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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镇上的私塾中,我坐在窗户边上,下巴留着短短的白胡子的老先生正在台上给我们讲着朱圣人的《四书集注》,可现在我却没有认真听讲的心情,满脑子里都是昨天道观中道长给我讲的那些关于山神的故事。

    休息时,我用手肘戳了戳我旁边的路子哥清了清喉咙对他讲“你知道南山上的那个道观吗?”

    路子哥一脸迷糊地看着我“我知道勒,就是我们上次一起去摘枇杷地哪里”

    “那你知道那座道观里面有什么吗?“我装作高深的样子,看着路子哥的神情我就估摸着他肯定不知道,于是我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奥”路子哥点了点头

    “你知道吗?哪里面啊供奉着一位山神老爷!”

    “山神老爷!”

    “对,就是山神老爷,传说啊!在很久很久以前...”我把那天道长给我说的那些我都告诉了路子哥,说着说着我旁边就聚集了很多人,因为我们学习地这个学塾是我们这座小镇加上旁边几个村庄中唯一一座,所以同学的年龄有大有小,大的十多岁,小的八九岁,我家里除了我,还有着我三叔的两个儿子和二伯的儿子都在这里,而上次和我一起赶集的二叔,他只有两个女儿,到现在都没有儿子,这也把我二叔急坏了,要知道我二叔可是不像我父亲一般文弱,他有着一身武艺,没有儿子最近听说他头发都快掉光了,听我母亲和其他亲戚聊天时有过提起,说二叔生不出儿子是我二婶婶的问题,要我奶奶和母亲快点给我二叔在娶一房。

    “原来是这样啊!我们家里就供奉着山神”旁边虎子哥说道,虎子哥是我们这里年纪最大地了,他长得又十分高大强壮,是我们这里地孩子王。“我们家里也有”虎子哥说完马上就有人附和道“我家也有”“我家也有”周围地同学们开始吵起来。

    “你家没有”突然有人指着我们其中一位拖着鼻涕地同学说道“上次我去你家里玩,你家里就没有”拖着鼻涕的同学立马脸就通红了起来“我家里有,你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你问问别人是不是”那人说完就指着其他同学“你说你有你叫人来作证啊”“你你你...”拖着鼻涕的同学脸越发红了起来,周围地人都看着他,准备看他如何反驳地时候。

    “算了算了,先生都快来了,我们先做好把,大不了我们等下放学一起去看看”坐在我旁边地路子哥开始打起了圆场,丝毫没有认知到这件事是我挑起来且差点让同学们吵起来的我在一边看的津津有味,甚至对他们没能继续下去有点小遗憾。

    老先生和小先生都训斥过我(小先生是我之前在老家那边教书的中年先生,因为他的年龄没有这里学塾的先生大,所以我都叫他为小先生)我很容易胡思乱想,稍微一点儿我的注意力就不集中了,对此可没少挨训,老先生还用教尺打过我的手掌心,当时疼的我眼泪都要出来了,再继续上课后,我此时就处于注意力从课堂转到老先生的胡子上然后在转到休息时他们的争吵上,随即又想到了那座道观,这种感觉让我认为是书中说的‘你与我有缘’可能这就是缘分吧?难道我以后要当一名道士?那不行,小先生说过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神,也没有法术,只有一种叫做科技的东西,我们家里前几年装上的电灯就是科技变出来的,而且我感觉那位道长也不像是有法力的人物,既然学不到法力,那我去当什么道士,还不如去当官,当一名比县令都要大的官,不行,我要当将军,因为那个胖县令就是让一个将军给枪决的,所以还是将军好!

    等到了课堂下课,我蹦蹦跳跳地拿起布包往外面走,连看拖鼻涕他们两个打赌都没有兴趣了,等明天再问路子哥算了。

    先前说过小镇建立在河边,其实倒不如说大河在小镇中流淌,自西向东流的大河横穿在小镇中,刚好不巧的是我家就在河那头,学塾在这头。所以我站在码头上等着摆船老伯过来,摆船老伯带着顶草帽,慢悠悠地送完那船客人后向我们这里划过来,老伯和我们讲过我们这里之前有个座大桥的,只是在前几年打仗的时候,哪些士兵把桥给炸了,现在都还可以看见一个桥墩子在河面中间。

    “老伯,走不走啊!”我坐在小船中间问着坐在船头的老伯。老伯提着一杆子烟袋举起来吸了一口道“你急什么啊!也要等老头子我休息一下啊”

    “我看老伯是现在人还不够吧”我故作生气的模样,“杰哥儿怎么能这样说老头子我呢?莫非是杰哥儿有急事?那老头子我就先把杰哥儿送过去?”“那道不必了,只是我看现在人少,老伯你也等不到人啊!还不如去送我去那边,那边人多一点,不随便就等满一船人了?”“哈哈哈,杰哥儿说的对。”老伯嘴上说我说的对,但是身体上却没有行动,还是仍然坐在船头吧唧吧唧他的烟袋。

    “老伯你说山有山神,那河里是不是有河神啊!”我坐在船里百般无聊于是探出头来问老伯。

    “那不瞒杰哥儿,山有山神,河中确实还有河神,不仅仅只是河神,还有土地公,城隍爷,灶王爷等等等神仙”老伯对我说,“啊真的吗?那为什么我们这里没有听说过呢?”我摸了摸头疑惑的问道,老伯想了想又吸了一口烟,吧唧吧唧嘴然后慢慢地呼出烟气说“杰哥儿你这可难倒老头子我了,你叫老子我怎么回答你呢?要不然你回去问问你家大人吧”

    “老伯这是不是就是先生说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看着老伯一脸难受的模样说道

    “对对对,就跟杰哥儿说的一般,老头子我心里知道,但你叫老头子我说出来可说不出”

    我点了点头,在我们两说话的时候,船舱来陆续有人进入,老伯拿起船桨倾斜地插入水中,用力的撑了起来。船儿跟随老伯的号子声在青黄色的河面上缓缓行驶,我看见河面上漂浮着成团的水草和许多不知名的物件它们让河水包裹着卷席着顺流而下,也有那不愿顺流而下的水草物件在旋转中沉落没有一点儿声响。我们的船儿摇摇晃晃却不曾却又那么稳健,它每次垂直前进都会切开阵阵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