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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常安闻言一个坏笑“看,我说什么来着,”他得意道“一块儿来罢,你常爷是个好人。”

    “你可真无聊。”黄歧吐槽。

    他们一起到半天妖去,然后三个人对面做好“那里为什么叫小石山?”常安开门见山道。

    “我我……这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这就像是我们家世袭传承的一个根本没有任何依据的说法,”那姑娘说道“反正我从小就听他们说,这里有座小石山,很多很多很多年以前,这里住着神仙。”

    “你不用紧张,”常安道“来,展开说说。那神仙道号是什么,有没有流长千古的传说?”

    “道号,我不知道,那根本就没传下来。不过据说嘛,据说这位神仙常年征战在外,逢乱必出,一直守护着我们这一带方圆百十公里甚至更远一些的安宁,如此循环往复,直到若干年后的某一天,神仙要到滇南平乱,从那时候一去未归,我们要纪念他,至少说神仙羽化飞升,位列仙班去了,其实听闻,他的下场并不太好。”那姑娘回答。

    “逢乱必出的神仙,听起来不像是咱们要找的人啊,”黄歧道“那这小石山可还有别人?”他问。

    “有是有,不过关于他们的说法就更五花八门儿的了,”她回答“传说战神有后,有的人说那是个女孩儿,有的人说他是个男孩儿,还有的说这就是个幌子,战神有个徒弟,以慰传承衣钵而行。”

    “关于他徒弟有什么说法吗?”常安问道。

    “神仙要到滇南去,此前我的祖先有幸见过他一面,”那姑娘说道“那人再世有传,其名沧海,他回小石山来劝导恩师,结果自然无功而返,不过,坊间有很多传闻,其中包括这件,世云滇南之乱,乃沧海所为,他为了不把自己行凶作恶惨无人道的一面揭露给恩师,才来劝诫,既是徒劳,沧海在见到自己的师父果真到此之后,恼羞成怒,发动兵变,将其残忍杀害。神仙死后,沧海怨念不消,遂将其尸骨挂到尸林里,鞭打数日,没了后话。”

    “沧海……沧海飞尘,他不是个将军吗,将军志在鸿鹄,怎么会做出这么道德沦丧的事情?”黄歧道“不可能,这都是谣言,这……这是对沧海将军的人格侮辱。”

    “你激动什么,没准儿,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是道听途说,我还有些依据,我的祖先见到沧海,后在家书上是这样写他的:沧海其人,双眉并连,鼻尖露骨,颊有破颧,唇薄而尖,这类人极好名利,自我主义,薄情而又疑心病,他从不顾念情义,神仙此番养虎为患,恐遭报复。”

    “反正……随便你说什么,就是不可能,我才不会相信呢,”黄歧依旧死鸭子嘴硬“封建迷信,无聊幼稚,还看相,你家祖先和他既然没有正面交锋,他看错了罢,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在我看来,大将军凛凛雄风,一言九鼎,投军本就是好意,这样的人会差到哪儿。”

    “不是,那我祖先看不看错的不说,你见都没见过。”她说道。

    “你……我总有一天会见到的,等我见到他再来找你,你敢不敢battle?”黄歧直言不讳。

    “好啊,我等着你。”她现在已经放松下来了,至少黄歧也不会让人那么紧张。

    “你俩还唠上了啊,”常安道“我回去告诉姚昆仑,就说你不把常爷放眼里,跟人家扯皮。”

    “我当家的才懒得管你的。”黄歧道“常爷,你不会是想上我们莫家寨的门儿罢?”

    “办正事儿呢,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儿女情长啊,”常安露出来一抹带点儿娇羞的弧度,说道“沧海有个朋友你知道吗?”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从哪儿来的,为什么只打听些陈年旧事?”她问道。

    “我们……我们……”黄歧欲语还休。

    “我们是做什么的不重要,如今知道小石山的少之又少,能问起来,也是一次还不错的历史盛宴,”常安直言“不是吗?”

    “可是他有什么朋友,我们几乎无从听闻,”她回答“沧海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开小石山了,他是个野心很大的人,他哪里都去,他想在四海八荒留下姓名,他要让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听说过他,都能记得他。甚至,就像你们现在不远千里的来找他存在过的痕迹,这对他来说,不是荣誉,是战利品。”

    常安长叹了一口气“姚美人儿,有什么看法没有?”他语出惊人的说了一句。

    “不是,你……你你你,你什么时候跟我当家的,打的电话?”黄歧一惊,他问道。

    “从一进来就通着了,”常安道“所以,你们俩聊上了把常爷晾一边儿那事儿,她也知道。”

    “你怎么能恶人先告状呢,”黄歧道“就你惜字如金,我们俩都有的说,就你闭口不谈二话。”

    “你这叫推卸责任,”常安道“那沧海飞尘是个好人或者坏人,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影响。”

    “所以说你不合群。”黄歧道。

    我清了清嗓“我问个问题啊,”我也没有试图打断他们,就停在这儿罢,我感觉挺合适“你家祖先和那神仙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神仙守护一方,为何只有你家世代供奉回报?或者,你们拜的根本就不是神仙,而打一开始就是沧海飞尘。”

    “你这是什么逻辑啊,凭我祖先对他沧海飞尘的评价,绝不可能。”她据理力争。

    “那小石山到底是怎么没的?”我继续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起先拜沧海,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产生了不愉快,遂踏平小石山,直到今天。只是以讹传讹,将错就错着,还在拜山罢了。”

    那个女孩儿不说话,她似乎对自己身处的一切,无不产生怀疑“滇南之战后,神仙不死而是负伤回来,当地的居民为了防止神仙在外惹了祸根,而给他们招之灭顶之灾,于是他们决定,对神仙进行驱逐,而沧海闻讯赶来,一举踏平了小石山,神仙下落不明,此事不了了之,”姚昆仑道“而后,这里天灾人祸,旱涝不断,人们万不得已,重整小石山,世代祭拜,聊表歉意,至于这姑娘的祖先,大抵是当时的部落盟主,故才受命的,当然,千百年来,人们都为保全面子而编造出一系列的谎言,沧海飞尘踏平小石山是背叛,在历史上,在杂谈的铭记里,他仍然是为了守护,他将恩师带到一个人烟稀少,山川锦绣之地,他想让他安稳的度过余生。”

    “这都是你的枉猜,我凭什么相信你。”那姑娘直言。

    “你有权利知道真相,所以我选择当着你的面,把话撂在这儿,但是,我没有义务让你信我。”姚昆仑坦然道“我不费那心思。”

    “那你们都知道了,干嘛还问我啊?”她无法理解。

    “这些传说,无法指到小石山具体所在,”姚昆仑回答“我们需要知道。”

    “那你们现在都已经知道了,能放过我了罢。”她说道。

    “小姑娘,常爷我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你还这么说话,可是伤感情,”常安撇了撇嘴,一副失落的表情“来扫个码,以后要有什么事儿,我还得随时找你。”

    “鬼笑僧的事儿,她说了吗?”姚昆仑问。

    “她没听说沧海将军有什么朋友。”黄歧回答。

    “那先这样罢。”姚昆仑道。

    “帛书还原的怎么样啦?”常安问。

    “还……还行罢,”姚昆仑道“我总觉得少点儿什么,但是又看不出来。”

    “我一会儿回去,一块儿看看罢。”常安道。

    “你家在哪儿?送你回去,我警告你,别乱说话啊,还有刚才跟你一块儿的,你先别见她了,她要是问你什么,管好自己的嘴。”常安道。

    “不用了,我老公来接我。”她说道。

    他们说着,这姑娘的老公就进来了“不是说,今天跟闺蜜逛街吗,怎么还让我来接啊?”他笑着,举手投足十分宠溺,一看就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他并不是本地人,一直说的普通话。

    那姑娘拽了拽他的胳膊示意,他往这边儿看过来,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转瞬即逝,他忙扭过去,不看他,希望这样,常安也不会看到他就好了。

    “你们认识啊?”黄歧捕捉别人面部微表情的功夫可是一绝,他又看热闹没够,非欠儿兮兮的说出来。

    常安本来都要走了,他哪儿关心这个,只是听黄歧说着才掌眼朝他看过去“江霖。”他有点儿意外,他看着这张面孔好像突然陌生了不少,但这个名字,他记得很清楚,足矣脱口而出的那种清楚。

    “什么呀,我老公叫江白霖。”那姑娘不明所以,却也脱口而出。

    常安的表情,让他们捉弄不透,他先只是笑着,谁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江霖无法放松下来,他在内心挣扎了很久“不是,哥,你,你听,听我解释。”他吞吞吐吐的说。

    常安对他说的话表现的十分不屑,他一把拽住江霖的衣领,旋即便不由分说的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