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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那个女孩儿见状呆愣在那里,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黄歧“常爷,有事儿是罢,来,坐下,有事儿说事儿,别动手啊。”他也开口解围了。

    常安这才放开他,然后坐回到刚才的位置上,江霖仍站在原地,那个女孩儿现在也不敢再霖长老公短的说些什么。

    “你现在干什么呐?”常安并没说别的,他径自地问道。

    “我……我,哥,你放心罢,我已经不碰那些东西了,我……我不会把咱们的事说出去的。”江霖吞吞吐吐的解释着。

    常安冷哼,这个人还和当年一样,以为掺了一点儿事情,就是攥住了别人的把柄“江霖,干这行的没点儿手段,常爷能走到今天?”他说道“你以为就这么无凭无据把别人指了,警察就能抓人定罪?”

    “你怎么知道我是无凭无据的?”江霖道。

    “这事儿好说,你觉得你凭什么在外边嚣张了这么久,常爷我不动你,是因为你他妈对我构不成威胁,”常安直言不讳“但是今天既然咱俩在这儿碰上了,我要不找你的茬儿,都对不起常爷在江湖上的名头,”他并不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脾气,只不过有的人落到他的手上,他不往死了折腾,这事儿就过不去“眼下刚结婚不久,你说,这事儿怎么着啊?”

    “常安,做人不能那样啊,拿老婆长辈开刀就太不是人了。”黄歧道。

    “谁说我要拿他们开刀了,”常安回答“刚结婚就意味着弄死他报复姑娘,当年,我拉他做生意的时候,可不当歧途,把他送到死路上的,如今他干什么呐?妹子,你知道,你男人他妈现在干的是什么吗?”

    “他……他不是在中学里当数学老师吗?”那个女孩儿回答。

    “当老师了,”常安道“当老师好啊,每天能接触到的人也多。”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走啦。”常安招呼黄歧道。

    江霖一度觉得这事儿能这么不了了之,在他们走了以后,那个女孩儿也没有多嘴问一句,她有一个瞬间,萌生了要重新打量这个男人的主意,不过就一瞬间罢了,她想婚都结了,她或许不该介意甚至追究这个男人的过去,只要他还对她好,就足够了。

    “常爷,那人干什么啦,看你的表情,不像小事儿,真就这么放过他了?”黄歧问。

    “什么事儿都要我出手去做,还要警察干什么。”常安直言。

    事后,常安把江霖指给了警察,而警察也顺着这条线知道了很多事,一个表面上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为人师表,却在学校里大肆散播毒品,根据调查,本班,十余人情节严重,已送到戒毒所秘密管理,此外仍有很多人,只是沾上罢了。

    江霖,男,37岁,曾伪造身份江白霖,24岁,据调查发现,此人曾大批贩卖毒品,不日宣判死刑。

    而警方追着江霖这条线,已将济南,徐州,上海等多处上线查获。

    “他这个人不适合做生意啊,”常安道“当年,他还在玉水寨呢,我也有心提拔他,但是我跟他毕竟不熟没办法交底儿,后来,他就跟我想的一样,自己跑了,挑头儿单干,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不得了的问题,包括现在,我玉水寨谁要走,我不强留着,不过他们也有自知之明,能到那儿的,谁不是亡命之徒啊,常爷我好心收留他们,又不是限制他们的自由,这年头想挣大钱,只是没门道儿的,都跑莫家寨去了,你说是不是?”

    “那后来呢?”黄歧问。

    “后来,这小子走的时候给我准备了一份大礼,”常安道“我做这买卖没有上线,我就是上线,他卷钱跑路,我不计较,钱财都是身外物,他去毁了我的实验室。但是这么多年,常爷没派人杀他,不是我多大度,是觉得犯不着在他身上费时间,这是因果报应,是时候轮上他栽我手里了。”

    “这么一来,你的有些下线不也陷进去了嘛。”黄歧道。

    “这你就不懂了罢,做这个的,咱们有舍有得,我这是借别人的手,除了那些摸不透底儿的祸害。”常安直言。

    我和姚昆仑守着一张纸折腾了将近一天,我也佩服他耐得住性子“不是,大当家,我手上那个就是这样的,你别看了。”我说道。

    “这片古帛有能找到卿慕燕那座墓的地图,你还原出来的,我看不到,你再好好想想。”姚昆仑回答。

    “可那东西也不大,上面就这点儿内容,真的没别的了。”我说道。

    我反复的记过,所以我非常确定,我没有遗漏任何东西。

    “归丞,你看过叶子吗?”此时,常安和黄歧从外边儿回来,常安问道。

    “叶子,什么叶子啊?”我不明所以。

    “当然是树上的叶子,每一片叶子上都有其纹路可寻,如果你一时想不起来,你可以看看自己的手,看看自己手上的纹路,你再好好想想,那片帛书上都有什么。”常安说道。

    “诶,等一下,我知道了,”黄歧道“我应该记得,常爷,当时要不是你跟我抢,我会记得更多。”

    “那要不,你先试试?”常安道“我相信,他记着呢。”

    “那还是我多此一举了呗。”黄歧翻了个白眼儿说道。

    我循着记忆里的样子画出来“这不是龙脉嘛,这是那座墓的外部结构,包括我们从哪儿进去。”黄歧道。

    原来,更早一些的人,根本不会把自己的墓以任何方式公布出来,你要找他,就得足够的了解他,如果你到底他那座墓跟前儿,并且下过一番功夫的话,你什么都不懂,他也会告诉你,应该从哪里下去。

    “所以,其实卿慕燕的生平以及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措辞,就是对他最好的了解,”我说道“当我们充分了解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墓可能在哪儿,也显而易见了。”

    他们把这种现象称作地图,而古时的地图,未曾见人口口相传,倒也百闻不如一见。

    “所以咱们这一整天下来,就等同于什么都没干呗。”我说道。

    “话虽如此,不过,你还想干点儿什么?”姚昆仑道“那鬼笑僧埋在哪儿,找着了吗?”她继续问道。

    “小石山的位置确定了,他到底埋没埋那儿,就差咱们取证了。”常安回答。

    “那姑娘呢?”姚昆仑道“她能随时联系上吗?”

    “她肯回消息的话,就没问题。”常安回答。

    “我看这事儿玄。”黄歧道。

    “怎么呢?”姚昆仑问。

    “那个江霖是个毒贩子,常安他妈把人家指了,那小姑娘还能愿意搭理他?”黄歧直言。

    “一个二十二小姑娘,跟一个三十七的,她不得谢谢我。”常安直言。

    “爱情怎么会受限于年龄,还谢你,人家凭什么谢你。”我说道。

    “就凭他江霖是个骗子。”常安说道。

    “行,这么说的话,这事儿总归是越快越好,”姚昆仑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正好趁着今天晚上,把事儿办了。”

    “刚……刚回来,当家的,你是不是也有点儿太心急了?”黄歧道。

    “这趟,老娘我来开车,”姚昆仑道“机会可是不常有,碰上一回,就烧高香罢。”

    就这样,我们一起来到南宫市那个小喷泉那儿,喷泉的对面有一个红色的大球,上面写着“冀南红都·多彩水城”此时,天色有些暗了,那条道上围了好多人,突然让我有种梦回几十年老街的错觉,除了这宽街大道有些出入以外,这里有打陀螺的,有舞狮子玩龙的,有唱歌的,玩儿快板儿说书吹笛子的,同时,这条路上的商业渠道也有一手,带货做直播的,拍夜景的。什么炒酸奶,糖葫芦,煎饼果子应有尽有。

    “这儿……这么热闹呐,咱们,怎么着啊?”我说道。

    “白天的时候可真比不了。”常安道。

    “没事儿,后半夜就消停了,咱等会儿罢。”姚昆仑道。

    我们在这里闲逛,姚昆仑说,深秋的晚上很容易让人打开味蕾,所以我们在这儿也并没少消费,我觉得她的肠胃真的不能用好坏来形容,而是接受性更现实一点儿,只要是她情愿吃进肚子里的东西,一口凉掺着一口热,也没什么关系。

    “洪江大桥那儿,有人儿要跳水。”

    “怎么回事儿哎。”

    “不知道。”

    “晚上死在水里的,别去看去,容易撞见水鬼,你想想,漂游着一水面儿的死人头,壮观不?”

    “诶呀,别说了。”

    “可是人家还没跳哩,咱怎么不得劝劝去?”

    ……

    我们听闻就往东边儿走,走到那片水边来“这不,咱们白天见那妹子嘛。”黄歧道。

    常安二话没说,疾步走到那姑娘身边去“有什么想不开的,年纪轻轻不好好活着。”他说道。

    那姑娘面无表情,她万念俱灰,一字一句的说“他骗了我。”

    她已经哭了很久了,直到现在没有眼泪可以掉下来。

    “为了他去死不值得,”常安道“记住,跟你常爷混的,全他妈人渣,没一个好东西,看开点儿。”

    “那你呢,你算什么人啊?”那姑娘说。

    常安笑了笑“大概是人渣头子,比坏蛋还要再坏一点儿。”他道“不过我那些个兄弟多少讲点儿江湖道义。他什么都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