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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三个月前,诗雅廷和江霖定下婚期,她去找了误入歧途的羚羊,诗雅廷告诉对方,只要他肯带她走,她可以从此更名改姓和过去的自己做个了结,误入歧途的羚羊问她要去哪儿,她说去台湾,那里有大生意可以做。

    但是,对方并没有欣然的接受这份天降横财,他告诉诗雅廷,人活着要有使命感,她现在的使命,就是该对江霖负责。

    也许江霖是他的一个棋子,也许他的目的,是安排一个线人在江霖的身边扎根。

    诗雅廷不愿意去履行这种使命,但是她无法解释,自己是怎么和江霖搅到一起的。

    这说起来,诗雅廷也只是想利用误入歧途的羚羊,祝自己东山再起,毕竟此人看上去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但是,她被拒绝了,诗雅廷曾在自己另外的社交平台上透露,三个月前,她已经怀有身孕半个月有余了,她等不了。

    十年了,她在这里依旧举目无亲,她想着伪装自己,但是附近举家老小,都记得,她是个来历不明的人。

    因为,诗雅廷刚搬来那会儿,附近很多年轻壮汉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病秧子,他们一个个脸色蜡黄,有气无力,他们愈发的游手好闲起来。

    有的变卖家当,有的离奇失踪。

    有人认定了诗雅廷是瘟神灾星,毕竟没有证据。

    如此说来,诗雅廷该是在这里大赚一笔,然后怕沾上不必要的麻烦,过起平稳日子。

    也许在酒吧驻唱,也许在夜店儿陪酒,谁知道呢。

    “是毒吗?”冯队道。

    “台湾的毒有一大部分都是跟云南做的,”林声道“冯队,我再次建议,将诗雅廷的死跨省和玉龙雪山并案调查。”

    “玉龙雪山?玉龙雪山上近半百的尸体都从下边儿挖出来了,且不说这两件事可能就没有联系,就是有,并了也只会更麻烦。”冯队直言“我让你们查误入歧途的羚羊,查的怎么样了?”

    “哦,他是云南人,”小唐道“其他的,还不知道。”

    “从诗雅廷和此人的聊天记录里得知,他叫常安,”白贺道“我查过了,这是个化名。”

    冯队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冯队,你别再犹豫了,诗雅廷跟毒有关,而江霖与诗雅廷交往,化名江白霖,江霖曾在云南毒王的手底下做事,这还不够吗?”林声见缝插针。

    “这只是一起简单的谋杀案,林声,你何必非要把它整的那么复杂呢?”冯队苦口婆心。

    ……

    林声无言以对,他转身离开了警局。翌日,上午七点十七分,他堵到了常安和黄歧,然后就跟在他们车后面走着。

    “常爷,有人跟车。”黄歧道。

    常安顿了一顿“不用甩掉,装不知道正常开就行。别直接回玉水寨,把车停到玉龙雪山的收费停车场去。”

    “为什么?”黄歧道“免费车位放着不用,有钱烧的吗。”

    “谁说要停在那儿,我是让你把他带进去,咱们再出来,”常安直言“停车场好甩人,顺便再让他花几个钱,岂不一箭双雕。”

    “多损呐你。”黄歧说道“是警察吗?”

    “不出意外,是那边儿跟过来的。”常安道。

    我不知道姚昆仑在干些什么,反正我是一刻也不得消停,我有时候在想,我现在整理的这些,有没有可能并没什么意义,先好好活着罢,能活下来,天涯海角的再说要到哪里去。

    “丞哥,你见过活够了送死的吗?”姚昆仑突然问道。

    “你是说自杀?”我不明所以。回答。

    “不完全是,”姚昆仑直言“他该去的地方,要走的路,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发生改变,”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别胡思乱想了。”

    也许这件事和那一件比起来,不那么重要,但是我没继续往下说,姚昆仑把我的心思猜的明明白白,也是,我不该关心一件事的结果,论起来,还得是过程。人活着,并不是为了做哪件事,而是为了,要去做哪件事的。

    此时,有警察局的人过来询问情况,我坐在边儿上听着。

    “你好,我们今天过来,是想跟你了解一下你男朋友的情况的。”对方表明来意。

    “人,是他杀的吗?”姚昆仑道。

    “这……这,是这样的,女士,在结果出来以前,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同时也不会放任任何一个坏人,请你配合。”

    “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姚昆仑问道。

    “这就要看你怎么说了。”

    “想知道什么?”姚昆仑问。

    “你认识他的时候,他叫什么?”

    “常安。”姚昆仑回答。

    “常安是个化名,你知道吗?”

    “知道。”姚昆仑说。

    “那他本名叫什么?”

    “不知道。”

    “你跟他认识多久了?”

    “同样的问题,我不会回答第二次。”姚昆仑道。

    “他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

    “这个人是谁?”他们看向我,问道。

    “这是我的私事,你们想知道吗?”姚昆仑戏谑。

    ……

    “你知道他和诗雅廷的事吗?”

    “知道。”姚昆仑直言。

    “什么?!你知道,这你都能忍?”

    “做生意罢了。”姚昆仑道。

    “你知道他们做的什么生意吗?”

    “是桩大生意,每单能挣不少。”姚昆仑道。

    “你们这次来,是干什么?”

    “送货。”姚昆仑回答。

    “你不关心他们运的什么吗?”

    “一些洋药什么的,我不懂,也不关心。”姚昆仑直言。

    “厂商在哪儿?”

    “和案子有关吗?”姚昆仑回答。

    “好,那我们来说些跟案子有关的,三天前,诗雅廷曾和他发生过冲突,这事儿你知道罢。”

    “当然,我知道,因为那天,是我跟她聊的。”姚昆仑直言不讳。

    我听的满头雾水,他们要说的事,岂非张口就来?

    过了一会儿,警察从这儿离开“林声呢?”

    “他追着常安的车,这会儿已经到云南了。”

    “不是,大当家,你刚才都说的些什么?”我寻思他们该走远了,遂凑到姚昆仑边儿上去,问道“这诗雅廷,你们先前不是不认识的吗。”

    “她死了,能掌握她信息的,就是认识她的。”姚昆仑回答。

    “可,这样一来他们会怀疑你。”我说道。

    这不是玩火自焚嘛,我不理解。

    “怀疑谁不重要,他这是想借警察的手,灭掉对玉水寨威胁最大的黑帮,”姚昆仑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如果他的计划没错,现在应该已经有人跟过去了。”

    我想着常安前些日子里跟我说过的话,他说他想找个接班人,难道……他现在是在给新任当家的铺路,清扫障碍?

    也许是我多心了,他只是信不过别人,怕这多年江山易主罢了。

    人,总要有个成长的过程。

    “常爷,那咱们现在去哪儿?”黄歧问。

    “等那个小警察出来。”常安道。

    少焉,林声从停车场里走出来“快走,”常安催促道“去云杉坪。”他说。

    “云杉坪,去那儿干嘛?”黄歧不解“不回玉水寨吗?”

    “找个人到云杉坪去传信儿,就说常爷做客。”常安在玉水寨的指令群里吩咐道。

    但是他们那个群名很新鲜,叫“羊群贩卖工作一群。”

    “咱们和云杉坪向来没有私交,你去那儿做什么?”大量收草收干草·牧羊人回复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别管了。”常安回答。

    “云杉坪当家的,是个疯婆子,你确定要去吗?”羊奶代销商说道。

    “常爷,我说,你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啊你,”黄歧嫌弃道“你堂堂的天下第一帮主,私底下是个羊贩子,可真行!”

    “智者掩人耳目,姚昆仑她不整这个?”常安道。

    “我们那个是,江湖墓派语c养成群。”黄歧道“怎么样,常爷,我当家的比你有品罢。”

    “是是是。”常安道。

    “你们只管去传信儿就行。”他回复。

    “这云杉坪当家的,是个什么人啊,我没听过。”黄歧道“你说说,呆会儿我好防备。”

    “云杉坪有个别名,叫游午阁,意思是情死之地,纳西语称其,吾鲁游翠阁,意思是玉龙雪山中的殉情之地,”常安道“那云杉坪里不是寡妇就是弃妇。没什么特别的,说话注意点儿就行,”常安解释道“或者你有本事得了当家的芳心,愿意说什么就是什么。”

    “啊…既然这样,你到那儿干嘛去啊?”黄歧问。

    “最毒妇人心,她们的存在对我很不利,”常安道“我就不信阴不死她们。”

    “常爷,黑白两道各讲各的仁义,”黄歧道“你……这不行罢。”

    “那还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呢”常安道“我跟你开玩笑的,”他不禁戏谑起来“黄歧,你还记不记得《鬼主随将》?”

    “有点儿印象,怎么啦?”黄歧道。

    “《鬼主随将》唯一的知情幸存者,就住在这云杉坪里,没办法,把他们卷到扫黑除恶的风波里,爷只是顺水推舟。”常安直言不讳。

    “云杉坪当家的吗?”黄歧问。

    “不是,他们大概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常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