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牧人与狼
半天时间过去，拜德尔来替换他们俩回去帮忙，由他接替莱恩他们继续监视远处的狼群。简单交代两句，两人骑马回到了还没搭建完毕的过夜营地。
营地建在缓坡下靠近小河的河岸上。营地不大，纵横差不多一百步左右，营地后面是潺潺漫流着的无名小河。
大半天时间过去，营地的畜栏已被牧人用新砍的树木围成木栏圈了起来。做木栏的树木粗细不一，带着绿叶的细树枝大多没有砍去，留着的这些树枝用来作阻挡牛羊逃跑的篱笆。
中心位置支起了帐篷，修养中的长老坐在木墩上照看着营火，几个年幼的孩童在他周围玩闹。搭建营地的活儿牧人们很擅长，不需要长老事事亲为，几个女人也在忙着绑扎篱笆。
莱恩和巴泽尔走进营地，放开马匹让它们在营地里去吃草，喝了点长老熬煮好的奶茶，简单吃一点东西也赶去帮忙。
眼看着太阳西移，留给他们的时间很紧张，能搭把手干活的人都在忙活。艾伦干这种活儿不方便，就在营地外面照看牛羊，长剑挂在腰间，大盾背在他厚实的背上。
赶在傍晚天黑下来，才算是完成营地搭建。
营地的前方开口处左右两边，用立起来的牛车搭成两个可以站人的木台子，有一人高，作防守的箭台，箭台下靠着用皮索连着两根木杆做成的梯子。这样的箭台分布在营地的四角上，可以让站在箭台上的弓手交叉射击，护住营地的四周。
畜栏的木栏只有半人高，防不住狼，主要得靠牧人们用羽箭和长矛杀伤它们，看来今晚是睡不好觉了。
莱恩晚餐吃到了自己白天亲自射到的野鸡。他猎获的野鸡和巴泽尔他们的猎物一起被女人们加入干蘑菇，做成了简单却美味的肉汤。按照部落的传统，牧人们猎来的猎物需要给大家分享。可惜野鸡肉不多，分给大家的肉很少。
但牧人们并不在意，用自己朴实的话表达着谢意。等他将盛着鸡汤的木碗端给长老，长老将三根最长的鸡翎亲自别在他的皮帽上，对他弓术的长进称赞了一句。这皮帽子还是不久前巴泽尔的妈妈用羊皮给他专门缝制的。
长老点点头，鼓励道：“祝贺你，孩子。你会成为一个好猎手。”
“快点长大吧，小莱恩！等你们长大了，就能吃到你们猎获的野羊了，那可是草原上的美味！”这是巴泽尔的父亲，用自己粗犷的大嗓门嚷嚷着。
“对付完眼前的狼群，我们就去猎野羊！”巴泽尔来了精神。
说道野羊，巴里特一脸兴奋，提高了自己的嗓门儿，“对付野羊，你们还得听我的，别忘了我去年就猎到了。”这事儿莱恩早就听巴里特说过几次了，这家伙去年跟着大人们已经猎到过野羊。
机敏的野羊不是谁都能猎到的，一有点风吹草动它们就能用极快的速度跑到视线之外。能猎到野羊，才能证明自己是个部落里的合格猎手。巴里特一提起这个事，就让巴泽尔他们几个小的有点羡慕这个大哥，他们还没有猎到过他们人生中的第一只野羊。
远处的狼嚎声一直没有停歇，愉快的聚餐很快结束。大家匆匆用过晚餐，早早点起火把，防备狼群夜里会发起的袭击。
弗兰克他们的帐篷就搭在牧人帐篷旁边，今晚除了孩童们，大家都不敢睡觉，连女人们都得拿起长矛护着帐篷里的孩子。
部落的女人们可不柔弱，到她们该拼命的时候，她们像男人们一样勇敢。
牧人们穿着牛皮甲，拿着过夜的皮袄和长矛，弓箭与牛羊们待在一起。人手不够用，巴里特和几个大孩子也得上箭台。莱恩拿着皮袍跟弗兰克和艾伦也上了一个箭台。
弗兰克没有要求他要怎么做，莱恩主动上了箭台。艾伦很欣慰地对他点点头，这孩子一直很懂事，荒原上的生活已经教会了他承担起他应该承担的部分。这一段时间莱恩的进步很大，有些事，不需要说，只需一个眼神他们互相就能明白对方要表达的意思，这是大家在冒险中培养出来的默契。
营地前十几步外插着几个稀疏的火把，沾着油脂的火把很耐烧。野物们怕火，一般都不会主动靠近有火的营地，狼群除外，它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因为牧人们到来而离开。
今晚莱恩还是第一班值夜。在部落里，他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值夜了。弗兰克早早睡了，艾伦没有睡意，坐在一边陪着莱恩，和他悄悄说着话。
莱恩看过艾伦的伤口，断口已经长出新肉芽，早已完全愈合了。断手已经不影响他参加战斗，艾伦最近一直在抽空进行适应训练。
“今晚它们会来吗？”莱恩低声问艾伦。
“不知道。或许回来，或许不会来。”艾伦躺在睡袋上，枕着右手，左臂放在胸前，看着夜空中的明亮星辰，似乎在想着心事。
“我睡不着，你要是想睡就睡吧，我来值夜。”艾伦又说道。
“我不困，就是不知道怎么对付狼。”莱恩说道。
艾伦轻笑道：“你只管放箭就行。它们可比人好对付，不要担心。”艾伦轻声安慰他。
“嗯。”
等夜色渐深，除了远处的狼嚎，夜幕中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艾伦替换了莱恩值夜。莱恩披上皮袍就睡，木弓就放在手边。那把原来的猎弓也放在旁边，晚上弗兰克准备用这把弓。
正睡得迷迷糊糊，莱恩被一声口哨惊醒，听到动静的莱恩一咕噜爬起来，将上了弦的弓抓在手里，身旁是同样醒过来开始戒备的弗兰克和艾伦。艾伦提着矛，弗兰克抓着弓，长矛立在身边。
莱恩四处看看，牧人们互相提醒地大喊声这时候也响起来。
火把前的营地正面这边看不到狼的绿眼睛，这边没有出状况。
出状况的是营地后边。站在高台上，能清晰的看到好几对绿色的狼眼珠隐现。看绿眼睛不停的移动，狼嚎声不断接近，营地里骚动起来，牧人的大喊着互相提醒，被惊动了的马儿开始嘶鸣，各种嘈杂声很快打破了夜的宁静。
“我去后边看看，你和艾伦留在这里。要防备它们从这边冲进来，这帮家伙很狡猾。”弗兰克一下子跳下箭台，边跑边说道。
“好的，伙计。”艾伦简短地回答道。
弗兰克一手提着盾，一手提着矛向后边跑去。营火这时候大了起来，几个女人在往火堆中添柴。
“这边也有！”莱恩突然发现远处的草丛中有好几双狼的绿眼珠往这边急速冲过来，看来这帮狡猾的家伙一直趴在远处齐腰高的草丛里在慢慢接近营地。
艾伦绑好盾，提着长矛跳下平台，抬头对莱恩说道：“你不要下来，只管射箭就行。”说着，向另一边平台上喊一嗓子：“下来一个。”
另一边的平台上也跳下一个牧人来，提着长矛。艾伦和牧人站到两个箭台之间的中间位置，堵住前往后面帐篷的去路，做好准备。这时，营地后面有人也在喊，“防备，它们过来了。”
这群狼选择了前后夹攻。
数了数前面急速闪动的绿眼珠，莱恩判断它们有七八只。看来巴泽尔说得不错，白天见到的狼群果然招来了帮手，或者它们的族群不止白天见到的那几只。
莱恩将箭搭在弦上，按照埃利亚教他的那样，先平复下自己的呼吸，这可不是白天在颠簸的马背上，他很有自信的将箭头对准奔来的狼群。
狼群奔来的速度很快，绿眼珠急速闪动，夜色中不时响起一声狼嚎。
“它们要过来了！”莱恩没有害怕，向站在地上的艾伦和牧人提醒一声。
“看我的！莱恩，手要稳啊！”艾伦向他喊一声。
营地后面传来了牧人的喊声和狼急促猛烈的吼叫声，后面接战了。营地里的牛羊和马也嘶叫起来，营地后面顿时一片乱糟糟。
莱恩没有回头，他紧盯着迎面冲来的狼群。
“射！”艾伦喊出来的时候，莱恩的羽箭已经飞了出去，营地外一头狼翻倒在地，灰黑的身影翻滚着在地上惨叫，就像猛挨了一石头的狗。莱恩急速抽箭，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重新搭上一支箭，稍作瞄准，又射中一头。另一边的箭台上也连续飞出羽箭，几只中箭的狼翻滚着，其余的几只狼没有减速，吼叫着冲过插在营地前的火把，冲击方向正对着做好了防守姿势的艾伦和牧人。
莱恩只来得及射出一箭，扎在一只狼的身侧前腿，几只狼嘴就已经扑向艾伦。
营地建在缓坡下靠近小河的河岸上。营地不大，纵横差不多一百步左右，营地后面是潺潺漫流着的无名小河。
大半天时间过去，营地的畜栏已被牧人用新砍的树木围成木栏圈了起来。做木栏的树木粗细不一，带着绿叶的细树枝大多没有砍去，留着的这些树枝用来作阻挡牛羊逃跑的篱笆。
中心位置支起了帐篷，修养中的长老坐在木墩上照看着营火，几个年幼的孩童在他周围玩闹。搭建营地的活儿牧人们很擅长，不需要长老事事亲为，几个女人也在忙着绑扎篱笆。
莱恩和巴泽尔走进营地，放开马匹让它们在营地里去吃草，喝了点长老熬煮好的奶茶，简单吃一点东西也赶去帮忙。
眼看着太阳西移，留给他们的时间很紧张，能搭把手干活的人都在忙活。艾伦干这种活儿不方便，就在营地外面照看牛羊，长剑挂在腰间，大盾背在他厚实的背上。
赶在傍晚天黑下来，才算是完成营地搭建。
营地的前方开口处左右两边，用立起来的牛车搭成两个可以站人的木台子，有一人高，作防守的箭台，箭台下靠着用皮索连着两根木杆做成的梯子。这样的箭台分布在营地的四角上，可以让站在箭台上的弓手交叉射击，护住营地的四周。
畜栏的木栏只有半人高，防不住狼，主要得靠牧人们用羽箭和长矛杀伤它们，看来今晚是睡不好觉了。
莱恩晚餐吃到了自己白天亲自射到的野鸡。他猎获的野鸡和巴泽尔他们的猎物一起被女人们加入干蘑菇，做成了简单却美味的肉汤。按照部落的传统，牧人们猎来的猎物需要给大家分享。可惜野鸡肉不多，分给大家的肉很少。
但牧人们并不在意，用自己朴实的话表达着谢意。等他将盛着鸡汤的木碗端给长老，长老将三根最长的鸡翎亲自别在他的皮帽上，对他弓术的长进称赞了一句。这皮帽子还是不久前巴泽尔的妈妈用羊皮给他专门缝制的。
长老点点头，鼓励道：“祝贺你，孩子。你会成为一个好猎手。”
“快点长大吧，小莱恩！等你们长大了，就能吃到你们猎获的野羊了，那可是草原上的美味！”这是巴泽尔的父亲，用自己粗犷的大嗓门嚷嚷着。
“对付完眼前的狼群，我们就去猎野羊！”巴泽尔来了精神。
说道野羊，巴里特一脸兴奋，提高了自己的嗓门儿，“对付野羊，你们还得听我的，别忘了我去年就猎到了。”这事儿莱恩早就听巴里特说过几次了，这家伙去年跟着大人们已经猎到过野羊。
机敏的野羊不是谁都能猎到的，一有点风吹草动它们就能用极快的速度跑到视线之外。能猎到野羊，才能证明自己是个部落里的合格猎手。巴里特一提起这个事，就让巴泽尔他们几个小的有点羡慕这个大哥，他们还没有猎到过他们人生中的第一只野羊。
远处的狼嚎声一直没有停歇，愉快的聚餐很快结束。大家匆匆用过晚餐，早早点起火把，防备狼群夜里会发起的袭击。
弗兰克他们的帐篷就搭在牧人帐篷旁边，今晚除了孩童们，大家都不敢睡觉，连女人们都得拿起长矛护着帐篷里的孩子。
部落的女人们可不柔弱，到她们该拼命的时候，她们像男人们一样勇敢。
牧人们穿着牛皮甲，拿着过夜的皮袄和长矛，弓箭与牛羊们待在一起。人手不够用，巴里特和几个大孩子也得上箭台。莱恩拿着皮袍跟弗兰克和艾伦也上了一个箭台。
弗兰克没有要求他要怎么做，莱恩主动上了箭台。艾伦很欣慰地对他点点头，这孩子一直很懂事，荒原上的生活已经教会了他承担起他应该承担的部分。这一段时间莱恩的进步很大，有些事，不需要说，只需一个眼神他们互相就能明白对方要表达的意思，这是大家在冒险中培养出来的默契。
营地前十几步外插着几个稀疏的火把，沾着油脂的火把很耐烧。野物们怕火，一般都不会主动靠近有火的营地，狼群除外，它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因为牧人们到来而离开。
今晚莱恩还是第一班值夜。在部落里，他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值夜了。弗兰克早早睡了，艾伦没有睡意，坐在一边陪着莱恩，和他悄悄说着话。
莱恩看过艾伦的伤口，断口已经长出新肉芽，早已完全愈合了。断手已经不影响他参加战斗，艾伦最近一直在抽空进行适应训练。
“今晚它们会来吗？”莱恩低声问艾伦。
“不知道。或许回来，或许不会来。”艾伦躺在睡袋上，枕着右手，左臂放在胸前，看着夜空中的明亮星辰，似乎在想着心事。
“我睡不着，你要是想睡就睡吧，我来值夜。”艾伦又说道。
“我不困，就是不知道怎么对付狼。”莱恩说道。
艾伦轻笑道：“你只管放箭就行。它们可比人好对付，不要担心。”艾伦轻声安慰他。
“嗯。”
等夜色渐深，除了远处的狼嚎，夜幕中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艾伦替换了莱恩值夜。莱恩披上皮袍就睡，木弓就放在手边。那把原来的猎弓也放在旁边，晚上弗兰克准备用这把弓。
正睡得迷迷糊糊，莱恩被一声口哨惊醒，听到动静的莱恩一咕噜爬起来，将上了弦的弓抓在手里，身旁是同样醒过来开始戒备的弗兰克和艾伦。艾伦提着矛，弗兰克抓着弓，长矛立在身边。
莱恩四处看看，牧人们互相提醒地大喊声这时候也响起来。
火把前的营地正面这边看不到狼的绿眼睛，这边没有出状况。
出状况的是营地后边。站在高台上，能清晰的看到好几对绿色的狼眼珠隐现。看绿眼睛不停的移动，狼嚎声不断接近，营地里骚动起来，牧人的大喊着互相提醒，被惊动了的马儿开始嘶鸣，各种嘈杂声很快打破了夜的宁静。
“我去后边看看，你和艾伦留在这里。要防备它们从这边冲进来，这帮家伙很狡猾。”弗兰克一下子跳下箭台，边跑边说道。
“好的，伙计。”艾伦简短地回答道。
弗兰克一手提着盾，一手提着矛向后边跑去。营火这时候大了起来，几个女人在往火堆中添柴。
“这边也有！”莱恩突然发现远处的草丛中有好几双狼的绿眼珠往这边急速冲过来，看来这帮狡猾的家伙一直趴在远处齐腰高的草丛里在慢慢接近营地。
艾伦绑好盾，提着长矛跳下平台，抬头对莱恩说道：“你不要下来，只管射箭就行。”说着，向另一边平台上喊一嗓子：“下来一个。”
另一边的平台上也跳下一个牧人来，提着长矛。艾伦和牧人站到两个箭台之间的中间位置，堵住前往后面帐篷的去路，做好准备。这时，营地后面有人也在喊，“防备，它们过来了。”
这群狼选择了前后夹攻。
数了数前面急速闪动的绿眼珠，莱恩判断它们有七八只。看来巴泽尔说得不错，白天见到的狼群果然招来了帮手，或者它们的族群不止白天见到的那几只。
莱恩将箭搭在弦上，按照埃利亚教他的那样，先平复下自己的呼吸，这可不是白天在颠簸的马背上，他很有自信的将箭头对准奔来的狼群。
狼群奔来的速度很快，绿眼珠急速闪动，夜色中不时响起一声狼嚎。
“它们要过来了！”莱恩没有害怕，向站在地上的艾伦和牧人提醒一声。
“看我的！莱恩，手要稳啊！”艾伦向他喊一声。
营地后面传来了牧人的喊声和狼急促猛烈的吼叫声，后面接战了。营地里的牛羊和马也嘶叫起来，营地后面顿时一片乱糟糟。
莱恩没有回头，他紧盯着迎面冲来的狼群。
“射！”艾伦喊出来的时候，莱恩的羽箭已经飞了出去，营地外一头狼翻倒在地，灰黑的身影翻滚着在地上惨叫，就像猛挨了一石头的狗。莱恩急速抽箭，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重新搭上一支箭，稍作瞄准，又射中一头。另一边的箭台上也连续飞出羽箭，几只中箭的狼翻滚着，其余的几只狼没有减速，吼叫着冲过插在营地前的火把，冲击方向正对着做好了防守姿势的艾伦和牧人。
莱恩只来得及射出一箭，扎在一只狼的身侧前腿，几只狼嘴就已经扑向艾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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