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那次我们回海西也是乘坐这班车的，你也坐在窗户边，一切又好像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已经是六点多了。火车刚过了泰山站，下去了一批人，也上来了一批人。

    辛辣的泡面味已经在车厢里弥散开来，香烟味与及袜子的味道也开始作祟起来。在逼仄的空间里，这些气味发酵着，翻滚着。

    因为坐的是硬座，所以筋骨也不太舒畅。你也是吧，看你也僵硬着身子。

    “离下个停靠站还有差不多三个小时呢，你要不要休息下。”

    “怎么休息呢？”你依旧将头靠在窗户上，两只眼睛呆呆地看着什么东西。

    “闭上眼睛，睡一觉吧。”我知道坐硬座很难休息好，我的话有些多余。

    “那能借你肩膀靠一靠吗？”

    我并没有回答你，但你的头还是靠了过来。

    火车好像开得很慢，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此刻你已经睡着了，有几根头发粘在了你的嘴唇上。我将那些头发撩开。又将指尖轻轻地点在你的唇上，其实想点在你唇上并不是指尖。

    我总共吻过你八十一次，也不算少了，但我已经忘记你的嘴唇是什么味道了。

    下一站是徐州，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我也有些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