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拨云见日，水落石出
盈满之月十六日，海湾镇慕风庄园。
吃饱喝足的维德，连新来的女仆都没顾上，又缩回了房间里研习初级法师课程。
来自信息时代的他，深刻地明白，无论在哪里，力量永远是保护自己的唯一手段。
只不过在秩序的世界，力量多表现为金钱权力、知识技术。
而在超凡世界，唯有超凡力量才是真理。
“加油！卫德，想想你当初上初中的时候，那也是班上前十，年级前五十的学霸啊！怎么能连一个小小的初级法师课程都学不会呢？”
维德继续鼓舞着自己，看样子比冒险队伍里的吟游诗人都卖力。
一遍又一遍的翻阅初级法师课程的教材，又不断地在记忆之湖中播放老学究的讲义，维德仿佛回到了当初上网课的时候。
“我也是醉了，都穿越了还要上网课！”
望着湖中，那老学究不断蠕动的嘴唇，维德一脸无语。四刷的他，都要看吐了。
“秘法学家的力量象征即是知识，所以我们才要通过学习来走向法师之路。”老学究如是说。
在下午的时光里，卫德一字一句地推敲着初级法师课程的内容，对于秘法学家，又有了深入的了解。
在艾尔兰，超凡力量即是灵能，准确来说是来源于神柱的创世灵能。
那是开天辟地之力，能化腐朽为神奇，能摆脱物理规则的限制，显现出超凡的伟力。
因为创世灵能，即是规则。
而创世灵能并非凭空产生，而是由神柱转化无序的混沌而生成的。
追根究底，混沌灵能才是物质能量的老祖宗。
不过混沌灵能总是趋于无序混乱，难以操控，而创世灵能趋于规则有序，才是物质世界的根基与养料。
只有起源神柱才能将物质世界之外的混沌，转化为世界发展所需的创世灵能。
所以超凡者要与神柱共鸣，才能掌握灵能之力。
如今超凡者所拥有的灵能，都是创世灵能的分化形态。
不同的超凡者驾驭的灵能形态，也不尽相同。
而超凡者所走的超凡道路，便是超凡途径，或者说是超凡职业。
一根起源神柱上有二十四段，两千四百行铭文，拥有转化混沌的力量，正是创世灵能的生产线。
但这二十四段铭文里，有些涉及到许多神柱本身的特性。
就像程序一般，早已被设定好，不可更改。
唯有十六段铭文能被改写，从而形成了十六条超凡途径的原型。
然而神柱位于起源之地，改写铭文绝非易事，只有接触到神柱才行。
在十二柱神归位之后，以起源神柱为核心的艾尔兰超凡体系，才完成了框架的构建。
“所以说，超凡途径是因为起源铭文才产生的啊？如果能改写铭文，岂不是能增加新的途径，或者减少旧途径，那有点可怕啊！”
维德想的比较远，他觉得如果有人动了起源之地的铭文，那岂不是对应路径的超凡者，就会失去力量，变成凡人？
不过很快，他的想法就被推翻了，他接下来看到的，便是有关共鸣和构建法的内容。
[起源铭文一经更改，其后非更改者不可擅动。]
[柱神所踏之途，是为神道。柱神所指之路，是为正途。神柱所书之道，是为曲径。未入神柱之超凡，乃是歧路。]
“所以超凡途径还分四种，神道、正途、曲径、歧路？”
维德大呼过瘾，没想到这初级法师课程讲的这么细，他归纳要点的时候全部错过了。
“柱神的超凡途径叫神道，被柱神承认的铭文途径则是正途，其他铭文途径则是曲径，而不在神柱上的超凡途径则是歧路。”
“噫！我悟了！我悟了！秘法学家是初始之柱的神道，我和女神走的是一条路耶！”
维德想着想着，傻笑起来，殊不知自己连法师的门槛都没过。
“嗯，一根神柱上只能有一条神道，三条正途。其他十二条，全是曲径，真惨！”
“而神道和正途，由于有柱神执掌的原因，具有主观性？”
维德念着念着，又迷糊了起来，什么叫主观性？不过接下来他就明白了。
[柱神眷顾之人，入神道正途的可能性大增，柱神厌弃之人，连曲径都难以通行。]
“怪不得书上还说有一种超凡叫歧路，感情是得罪了柱神，没路走了，所以开辟了一条新路。”维德感叹道。
通读全书，维德也理解到了初级法师课程的真意。
其本质就是利用柱神的主观性，通过不断地积累有关法师的知识，赢得智慧女神的青睐，从而与初始神柱共鸣，获得构建法。
而书尾附赠的冥想法，则是知识积累的催化剂，能提高精神力，加快修行的过程。
不过修行冥想法的年轻人里，成为秘法学家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更别说跨越见习级，达到入门级了。
“好家伙，一整本书的内容，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当好女神的舔狗’。不过要是真的成了，那些超凡者估计还会说真香。”
“可惜这对我来说未必有用，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不过试试也无妨。”
维德还是记住了书尾的冥想法，准备等下尝试一番。
说到十二神柱，到目前为止，维德只知道第一柱名为初始。
掌握第一柱的柱神，便是卡米拉王国的神灵信仰——智慧之主。
她的神名是知识的传承者，真理的守护者，秘密的记录者，智慧的女神。
当然，没人知道柱神到底有多少隐藏神职，因为祂们的战利品太多了。
柱神们都是在黄昏纪元获胜的神灵，其本质和其他智慧生灵无二。
再加上柱神无法干涉人间，所以维德无论是称呼智慧主为祂或者她，都不犯法，毕竟智慧之主确实是女神。
而信奉智慧主的教会，便是卡米拉王国的国教，真理教会。
当然，其他王国的教会，也不是不能在卡米拉建立教堂，只是比较少见罢了。
据原主记忆所言，对面莱特尔的圣光教会，就因为精于治疗，而在其他王国也很吃香。
威尔逊子爵领只是个小地方，才没有真理和圣光的教堂。
但是白羽河以西的加西亚伯爵领里，一定有这两个教会的势力。
“唉！法师之路，任重而道远，舔以为己任，不亦难乎？”
退出记忆之湖的维德喟然一叹，感觉艾尔兰的超凡修行，相当地不靠谱。
“不对啊！女神走的就是秘法学家之路，但是她不可能一开始修行就是柱神的吧？
那没有柱神的黄昏纪元里，那些人是怎么成为秘法学家的呢？”
心里活动异常复杂的维德，好像发现了盲点，他觉得成为法师，应该不止一条路。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维德老熟悉了，他才不想这样呢。
“算了，现在天色不晚了，冥想法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维德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就学了一下午，天色都渐渐暗沉了。
“要是我当初有这股劲儿，早就考上985了，哪里还会想着穿越。”维德自嘲道。
从床上起身，推开房门的维德，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防止走廊上冰冷的晚风，灌进他的身体里。
穿越到艾尔兰的他，现在还没什么目标。
想当贵族纨绔混吃等死吧，却被派到了乡下小镇当领主。
想当领主吧，却又没有继承权，只有个临时的名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炒鱿鱼了。
想成为超凡者吧，结果发现这条路要当舔狗，他哪里懂这些？
“说不定是我理解错了，女神怎么可能是这么庸俗的神呢？”维德摇了摇头，不再瞎想。
一日三餐，维德也不能免俗。没等小女仆上来喊他，维德就主动下了楼。
超凡修行进度停滞的他，也终于开始关注起了其他的事宜。
慕风庄园是海湾镇最大的建筑物，彰显的是领主的权威，甚至比行政厅的面积还要大。
这里的二楼是领主的地盘，有书房、藏书室、储物间、画室、主卧、次卧等一系列房间。
而一楼则是领主活动的地方，包括会客厅，餐厅、厨房、客房、杂物间等等。
这还只是慕风庄园的主体建筑，其北边还有一排矮房，那是佣人的居住场所，把庄园主体和居民区隔开了。
除此之外，慕风庄园还包括环绕庄园主体建筑一圈的庭院。
庭院边缘都是以珍稀的铁栏杆相隔，把慕风庄园单独圈了出来。
威尔逊家族发展到雷克斯这一代，仗着河岸镇的贸易，湖滨镇的天鹅养殖以及石岭镇的矿业，积攒了一大笔财富。
否则他也不可能在海湾镇这种偏僻地方，建起如此豪华的庄园。
从原主这个私生子，都能学习初级法师课程这种超凡课，就能看出雷克斯真的是个不差钱的主。
中午的时候，维德曾在饭后向管家提过筷子的事。
等他候着晚餐的时候，就发现餐盘上多了一对镀银小铁棍。
不过真到了晚餐时间，由于晚上的食物不一样了，故而维德不需要这东西了。
艾尔兰贵族的晚宴，常常是贵族之间沟通交流的好机会。因此晚餐的食物多以精致为主，但不怎么管饱。
尽管维德不用宴请什么人，但庄园的厨师还是按照习惯上菜。
维德猜测掌厨的想必也在上流社会中混过，有着操持贵族晚宴的经验。
然而维德心里想的不过是吃饱而已，他又不想搞什么贵族晚宴。
精研历史的他知道，把一顿饭搞得复杂无比，不过是贵族用来增强威势的手段而已，所谓的礼仪也是如此。
这样普通人看到了，就会觉得好厉害，然后对其保持敬畏，和市场营销里的品牌包装一个套路。
韩非子有言：“万乘之主、千乘之君所以制天下而征诸侯者，以其威势也。威势者，人主之筋力也。”也是一样的道理。
而身为穿越者的维德，自然不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毕竟他穿越前生活的社会里，每个人在人格和法律层面也都是平等的。
不过在看到餐盘上那镶嵌着云朵般的奶油的面包和其他精致糕点，以及面前嫩滑的羊排之后，维德最终还是心口不一地感叹了一句——真香！
照例吃过晚饭，维德没有向之前那样疯魔修仙了。
他实在是受够了老学究这位见习级秘法学家，那一成不变的话语，于是他开始找些其他的事情做。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看到老布尔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留下女仆收拾餐具的维德，问向小女仆。
“回领主大人，我叫黛妮卡，已经十三岁了，请不要赶我走！”
听到维德询问她的年龄，小姑娘还以为领主对于她的年纪不满。
毕竟在贵族庄园里，很少对外招募像她这么小的女仆。
就算有，也大多是贵族买来从小培养的，对外招聘的风险极高。
因为在法理上，驱使自由民形成的是雇佣关系，而不是主从关系。
而王国规定的成年年龄是十六岁，聘用未成年的雇工是不合法的，无论男女。
一旦被人举报，国王就能一笔收到价值不菲的罚金。
当然，无论是小女仆黛妮卡，还是不学无术的维德少爷，其实都不知道这条法律。
“我什么都没有说啊，只是问问而已，你不要紧张。”维德也没想到自己随便一问，这家伙就像要哭出来一般。
两人把事情说清楚，缓和了关系之后，维德就开始和女仆唠嗑了。
他想以家观家，看看海湾镇居民的生活水平怎么样。
结合原主的记忆以及黛妮卡的介绍，维德这个半吊子领主，总算简单搞清楚了领地的状况。
在海湾镇，居民大致分为四个阶层，贵族领主、官员、平民、农奴。
实际上，本来农奴之下，应该还有不算人的奴隶，但是海湾镇穷得连奴隶都没有了。
由于海湾镇建立不过几十年，初代威尔逊子爵为了吸引人口开荒，出台了许多优质政策。
所以这里受到的压迫没那么严重，农奴阶层大概只占总人口的一成。小女仆黛妮卡，刚好是农奴家庭出身。
卡米拉的农奴，并不同于中世纪的农奴，因为他们还有一半的人身自由权，而且身份不祸及子女。
如果非要找个对照组的话，应该类似于神州古代的佃户家奴，只是不能逃离贵族的领地而已。
而平民，就是自由民，人身自由不受限制，可以随意迁徙。当然，目的地的领主让不让进，又是一说。
当平民没有饭吃的时候，他们往往就会卖身到贵族家成为农奴，保证自己饿不死。
因为对于自家的农奴，贵族是管饭的。
而当他们获得功勋的时候，也能被领主特赦，重新成为自由民，这是王国律法规定的。
正因如此，贵族并不能自由地买卖农奴，因为他们有成为自由民的可能。所以农奴之下，还有更惨的奴隶阶层。
所以说，土地不是判断居民身份的关键，人身自由才是。
至于官员，指的是给贵族办事的平民管事。比如说执政官，比如说管家。
吃饱喝足的维德，连新来的女仆都没顾上，又缩回了房间里研习初级法师课程。
来自信息时代的他，深刻地明白，无论在哪里，力量永远是保护自己的唯一手段。
只不过在秩序的世界，力量多表现为金钱权力、知识技术。
而在超凡世界，唯有超凡力量才是真理。
“加油！卫德，想想你当初上初中的时候，那也是班上前十，年级前五十的学霸啊！怎么能连一个小小的初级法师课程都学不会呢？”
维德继续鼓舞着自己，看样子比冒险队伍里的吟游诗人都卖力。
一遍又一遍的翻阅初级法师课程的教材，又不断地在记忆之湖中播放老学究的讲义，维德仿佛回到了当初上网课的时候。
“我也是醉了，都穿越了还要上网课！”
望着湖中，那老学究不断蠕动的嘴唇，维德一脸无语。四刷的他，都要看吐了。
“秘法学家的力量象征即是知识，所以我们才要通过学习来走向法师之路。”老学究如是说。
在下午的时光里，卫德一字一句地推敲着初级法师课程的内容，对于秘法学家，又有了深入的了解。
在艾尔兰，超凡力量即是灵能，准确来说是来源于神柱的创世灵能。
那是开天辟地之力，能化腐朽为神奇，能摆脱物理规则的限制，显现出超凡的伟力。
因为创世灵能，即是规则。
而创世灵能并非凭空产生，而是由神柱转化无序的混沌而生成的。
追根究底，混沌灵能才是物质能量的老祖宗。
不过混沌灵能总是趋于无序混乱，难以操控，而创世灵能趋于规则有序，才是物质世界的根基与养料。
只有起源神柱才能将物质世界之外的混沌，转化为世界发展所需的创世灵能。
所以超凡者要与神柱共鸣，才能掌握灵能之力。
如今超凡者所拥有的灵能，都是创世灵能的分化形态。
不同的超凡者驾驭的灵能形态，也不尽相同。
而超凡者所走的超凡道路，便是超凡途径，或者说是超凡职业。
一根起源神柱上有二十四段，两千四百行铭文，拥有转化混沌的力量，正是创世灵能的生产线。
但这二十四段铭文里，有些涉及到许多神柱本身的特性。
就像程序一般，早已被设定好，不可更改。
唯有十六段铭文能被改写，从而形成了十六条超凡途径的原型。
然而神柱位于起源之地，改写铭文绝非易事，只有接触到神柱才行。
在十二柱神归位之后，以起源神柱为核心的艾尔兰超凡体系，才完成了框架的构建。
“所以说，超凡途径是因为起源铭文才产生的啊？如果能改写铭文，岂不是能增加新的途径，或者减少旧途径，那有点可怕啊！”
维德想的比较远，他觉得如果有人动了起源之地的铭文，那岂不是对应路径的超凡者，就会失去力量，变成凡人？
不过很快，他的想法就被推翻了，他接下来看到的，便是有关共鸣和构建法的内容。
[起源铭文一经更改，其后非更改者不可擅动。]
[柱神所踏之途，是为神道。柱神所指之路，是为正途。神柱所书之道，是为曲径。未入神柱之超凡，乃是歧路。]
“所以超凡途径还分四种，神道、正途、曲径、歧路？”
维德大呼过瘾，没想到这初级法师课程讲的这么细，他归纳要点的时候全部错过了。
“柱神的超凡途径叫神道，被柱神承认的铭文途径则是正途，其他铭文途径则是曲径，而不在神柱上的超凡途径则是歧路。”
“噫！我悟了！我悟了！秘法学家是初始之柱的神道，我和女神走的是一条路耶！”
维德想着想着，傻笑起来，殊不知自己连法师的门槛都没过。
“嗯，一根神柱上只能有一条神道，三条正途。其他十二条，全是曲径，真惨！”
“而神道和正途，由于有柱神执掌的原因，具有主观性？”
维德念着念着，又迷糊了起来，什么叫主观性？不过接下来他就明白了。
[柱神眷顾之人，入神道正途的可能性大增，柱神厌弃之人，连曲径都难以通行。]
“怪不得书上还说有一种超凡叫歧路，感情是得罪了柱神，没路走了，所以开辟了一条新路。”维德感叹道。
通读全书，维德也理解到了初级法师课程的真意。
其本质就是利用柱神的主观性，通过不断地积累有关法师的知识，赢得智慧女神的青睐，从而与初始神柱共鸣，获得构建法。
而书尾附赠的冥想法，则是知识积累的催化剂，能提高精神力，加快修行的过程。
不过修行冥想法的年轻人里，成为秘法学家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更别说跨越见习级，达到入门级了。
“好家伙，一整本书的内容，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当好女神的舔狗’。不过要是真的成了，那些超凡者估计还会说真香。”
“可惜这对我来说未必有用，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不过试试也无妨。”
维德还是记住了书尾的冥想法，准备等下尝试一番。
说到十二神柱，到目前为止，维德只知道第一柱名为初始。
掌握第一柱的柱神，便是卡米拉王国的神灵信仰——智慧之主。
她的神名是知识的传承者，真理的守护者，秘密的记录者，智慧的女神。
当然，没人知道柱神到底有多少隐藏神职，因为祂们的战利品太多了。
柱神们都是在黄昏纪元获胜的神灵，其本质和其他智慧生灵无二。
再加上柱神无法干涉人间，所以维德无论是称呼智慧主为祂或者她，都不犯法，毕竟智慧之主确实是女神。
而信奉智慧主的教会，便是卡米拉王国的国教，真理教会。
当然，其他王国的教会，也不是不能在卡米拉建立教堂，只是比较少见罢了。
据原主记忆所言，对面莱特尔的圣光教会，就因为精于治疗，而在其他王国也很吃香。
威尔逊子爵领只是个小地方，才没有真理和圣光的教堂。
但是白羽河以西的加西亚伯爵领里，一定有这两个教会的势力。
“唉！法师之路，任重而道远，舔以为己任，不亦难乎？”
退出记忆之湖的维德喟然一叹，感觉艾尔兰的超凡修行，相当地不靠谱。
“不对啊！女神走的就是秘法学家之路，但是她不可能一开始修行就是柱神的吧？
那没有柱神的黄昏纪元里，那些人是怎么成为秘法学家的呢？”
心里活动异常复杂的维德，好像发现了盲点，他觉得成为法师，应该不止一条路。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维德老熟悉了，他才不想这样呢。
“算了，现在天色不晚了，冥想法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维德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就学了一下午，天色都渐渐暗沉了。
“要是我当初有这股劲儿，早就考上985了，哪里还会想着穿越。”维德自嘲道。
从床上起身，推开房门的维德，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防止走廊上冰冷的晚风，灌进他的身体里。
穿越到艾尔兰的他，现在还没什么目标。
想当贵族纨绔混吃等死吧，却被派到了乡下小镇当领主。
想当领主吧，却又没有继承权，只有个临时的名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炒鱿鱼了。
想成为超凡者吧，结果发现这条路要当舔狗，他哪里懂这些？
“说不定是我理解错了，女神怎么可能是这么庸俗的神呢？”维德摇了摇头，不再瞎想。
一日三餐，维德也不能免俗。没等小女仆上来喊他，维德就主动下了楼。
超凡修行进度停滞的他，也终于开始关注起了其他的事宜。
慕风庄园是海湾镇最大的建筑物，彰显的是领主的权威，甚至比行政厅的面积还要大。
这里的二楼是领主的地盘，有书房、藏书室、储物间、画室、主卧、次卧等一系列房间。
而一楼则是领主活动的地方，包括会客厅，餐厅、厨房、客房、杂物间等等。
这还只是慕风庄园的主体建筑，其北边还有一排矮房，那是佣人的居住场所，把庄园主体和居民区隔开了。
除此之外，慕风庄园还包括环绕庄园主体建筑一圈的庭院。
庭院边缘都是以珍稀的铁栏杆相隔，把慕风庄园单独圈了出来。
威尔逊家族发展到雷克斯这一代，仗着河岸镇的贸易，湖滨镇的天鹅养殖以及石岭镇的矿业，积攒了一大笔财富。
否则他也不可能在海湾镇这种偏僻地方，建起如此豪华的庄园。
从原主这个私生子，都能学习初级法师课程这种超凡课，就能看出雷克斯真的是个不差钱的主。
中午的时候，维德曾在饭后向管家提过筷子的事。
等他候着晚餐的时候，就发现餐盘上多了一对镀银小铁棍。
不过真到了晚餐时间，由于晚上的食物不一样了，故而维德不需要这东西了。
艾尔兰贵族的晚宴，常常是贵族之间沟通交流的好机会。因此晚餐的食物多以精致为主，但不怎么管饱。
尽管维德不用宴请什么人，但庄园的厨师还是按照习惯上菜。
维德猜测掌厨的想必也在上流社会中混过，有着操持贵族晚宴的经验。
然而维德心里想的不过是吃饱而已，他又不想搞什么贵族晚宴。
精研历史的他知道，把一顿饭搞得复杂无比，不过是贵族用来增强威势的手段而已，所谓的礼仪也是如此。
这样普通人看到了，就会觉得好厉害，然后对其保持敬畏，和市场营销里的品牌包装一个套路。
韩非子有言：“万乘之主、千乘之君所以制天下而征诸侯者，以其威势也。威势者，人主之筋力也。”也是一样的道理。
而身为穿越者的维德，自然不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毕竟他穿越前生活的社会里，每个人在人格和法律层面也都是平等的。
不过在看到餐盘上那镶嵌着云朵般的奶油的面包和其他精致糕点，以及面前嫩滑的羊排之后，维德最终还是心口不一地感叹了一句——真香！
照例吃过晚饭，维德没有向之前那样疯魔修仙了。
他实在是受够了老学究这位见习级秘法学家，那一成不变的话语，于是他开始找些其他的事情做。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看到老布尔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留下女仆收拾餐具的维德，问向小女仆。
“回领主大人，我叫黛妮卡，已经十三岁了，请不要赶我走！”
听到维德询问她的年龄，小姑娘还以为领主对于她的年纪不满。
毕竟在贵族庄园里，很少对外招募像她这么小的女仆。
就算有，也大多是贵族买来从小培养的，对外招聘的风险极高。
因为在法理上，驱使自由民形成的是雇佣关系，而不是主从关系。
而王国规定的成年年龄是十六岁，聘用未成年的雇工是不合法的，无论男女。
一旦被人举报，国王就能一笔收到价值不菲的罚金。
当然，无论是小女仆黛妮卡，还是不学无术的维德少爷，其实都不知道这条法律。
“我什么都没有说啊，只是问问而已，你不要紧张。”维德也没想到自己随便一问，这家伙就像要哭出来一般。
两人把事情说清楚，缓和了关系之后，维德就开始和女仆唠嗑了。
他想以家观家，看看海湾镇居民的生活水平怎么样。
结合原主的记忆以及黛妮卡的介绍，维德这个半吊子领主，总算简单搞清楚了领地的状况。
在海湾镇，居民大致分为四个阶层，贵族领主、官员、平民、农奴。
实际上，本来农奴之下，应该还有不算人的奴隶，但是海湾镇穷得连奴隶都没有了。
由于海湾镇建立不过几十年，初代威尔逊子爵为了吸引人口开荒，出台了许多优质政策。
所以这里受到的压迫没那么严重，农奴阶层大概只占总人口的一成。小女仆黛妮卡，刚好是农奴家庭出身。
卡米拉的农奴，并不同于中世纪的农奴，因为他们还有一半的人身自由权，而且身份不祸及子女。
如果非要找个对照组的话，应该类似于神州古代的佃户家奴，只是不能逃离贵族的领地而已。
而平民，就是自由民，人身自由不受限制，可以随意迁徙。当然，目的地的领主让不让进，又是一说。
当平民没有饭吃的时候，他们往往就会卖身到贵族家成为农奴，保证自己饿不死。
因为对于自家的农奴，贵族是管饭的。
而当他们获得功勋的时候，也能被领主特赦，重新成为自由民，这是王国律法规定的。
正因如此，贵族并不能自由地买卖农奴，因为他们有成为自由民的可能。所以农奴之下，还有更惨的奴隶阶层。
所以说，土地不是判断居民身份的关键，人身自由才是。
至于官员，指的是给贵族办事的平民管事。比如说执政官，比如说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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