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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定罪?

    纵是被扣上了如此一顶帽子,被摘掉官职已是板上钉钉的结果,但钟乐还是没有从玄皋的脸上看出任何慌乱的样子,他倒是好奇玄皋到底还有什么底牌,便继续问道:“严崖,宋格所说玄皋临阵脱逃一事可是真的?”

    严崖坐在椅子上,想起殁大人的警告,不由胆寒,说到:“宋大人应该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县令大人并非这种人。那晚确实是我提议让县令大人带着碧螺春先走,也因此围攻我们的黑衣人追去大半,最后我与其他三名将士才得以突围,得以活命。不过此时不能怪罪宋大人,实在是那日我深受重伤,表述不清。”

    玄皋纳闷严崖竟然还会维护自己?但仔细一想,才明白这样却也把弄丢谢安之责安插到了自己的头上。果然,只听严崖继续说道:“不过宋大人所说县令大人阻止我提高押送士兵人数一事,倒是事实,否则岂会折损这么多将士,更不会丢了碧螺春。”

    钟乐闻言,说到:“玄县令所言却是你起初只想以十人护送,却是在他的要求之下才被迫将人数提升至三什,并且是你以逾越规制为由阻止他破例以五什之人押送?”

    西门鱼听后,说到:“你二人倒是有趣,说法一样,但对彼此的定位却截然相反,皆是对自己有利。那么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的说法呢?”

    严崖说到:“我请求证人进入公堂。”

    “准。”

    数息之后,就有四人进入公堂,分别是娄县的城门校尉和戊已校尉以及另外两名在那晚幸存下来的士兵。至于第三名则是表示不知情,因而没有前来。

    城门校尉名叫郭淮,主要负责娄县四座城门的轮值,一进来就说到:“列位大人,严大人所说皆为事实。县令大人最初只是想要派遣十名衙役护送碧螺春进城,而严大人据理力争,称碧生堂余孽恐会劫囚,因此要从我和戊已校尉那里各自抽调三什士兵。”

    戊已校尉接过话茬,继续说到:“确是这样,只是县令大人称碧生堂‘区区毛贼,不足为惧,何至于如此慎重’,这是县令大人的原话,下官帐下许多士兵都有听到。可是严大人坚持,无奈之下,县令大人才从我这里抽调了两什将士,郭校尉那边抽调了一什将士。”

    两名士兵也是肯定了两位校尉的证词,言语中颇有表达为袍泽鸣不平,埋怨玄皋的意思。

    钟乐见状,问道:“玄皋,对此你还有何话说?”

    玄皋:“下官无话可说。”

    管欣见结果已出,就要给玄皋定罪,当即说道:“按我大齐律法,你作为娄县县令,却因贪功冒进、刚愎自用导致我齐国二十余名将士以及功臣苟安冤死,罪当革除官职,仗责三十,并永不再用。来人,给我扒去他的官服,仗责三十。”

    “住手!”见小吏就要动手,西门鱼连忙喝止,说到:“管大人,今日主审乃是钟大人,钟大人尚未宣布此案结束,你为何就要宣判呢?况且,就算宣判也应是钟大人之责不是?”

    只是大理中已经有小吏将玄皋就要被定罪的消息传出,一时间,买玄皋胜诉的人皆是捶胸顿足,怒骂玄皋小人,其余的人也是表示自己看走了眼,表示要去相府和王宫门前请愿请求王上和相国能够取消玄皋和相府千金的婚事。

    在场三人管欣官职最小,资历最浅,听到西门鱼这样说,连忙说到:“西门老大人说的是,是我僭越了。”

    钟乐闻言,对玄皋问道:“玄皋,你可认罪?”

    “回大人,下官无罪,为何认罪。我还有证据要展示。”

    严崖、宋格闻言,不禁心中一颤,西门鱼也是好奇,说到:“若真有证据,就快快呈上。”

    玄皋:“证人就在大理外面,还请钟大人允许下官的证人进来。并且想要下官的证人说话,则在场所有人都不能说话,至于严大人、宋大人、侯大人更是不能发出声音。”

    “准。”尽管三人对此十分抗拒,但还是被钟乐派人在嘴中塞了布条,双手亦被束缚。

    就在众人纳闷之时,柯泽压着一个头上蒙着麻袋、双手被束缚在后的人和刘辙一起走进公堂。玄皋道:“这两位就是我的证人。”

    钟乐疑问道:“这不只有一位吗?”

    玄皋说到:“大人莫要着急,在此之前,我还要问严大人两个问题。”玄皋看向严崖,问到:“你家管家老何自幼便被你家购买?你只管点头或者摇头?”

    严崖不想配合,但看向钟乐的表情后只得点头表示肯定。

    “老何并无子侄?”

    严崖再次点头,玄皋说到:“很好。”之后,玄皋就看想柯泽,柯泽得到指示。取掉了那人头上的麻袋,赫然正是严崖的管家老何。老何的嘴中塞有布条,眼上也死死地蒙着黑布,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严崖见状,目眦欲裂,挣扎着就要取出嘴中的布团,只是双手被牢牢地束缚,甚至伤口都被撕裂,有鲜血从中渗出,却是无法挣脱。嘴中的布团亦是塞得极紧,根本无法通过舌头将之取出。玄皋对按着严崖手臂的两位小吏说到:“辛苦两位摁紧一点。”

    玄皋示意柯泽取出老何口中布条,老何能够说话后,连忙说到:“只要能够放了我儿子,我愿意讲我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柯泽用极为阴森的声音说到:“你儿子叫什么?你不是自幼便卖给严家的吗,为什么会有儿子?”

    “我儿子叫何琼。他是我以前和严家一名丫鬟生的。”

    “为什么他轻功那么好。”

    “他是老爷重点培养的死士,负责为老爷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谁指使他烧碧生堂的?”

    “是老爷。”

    “为什么?”

    “好像是听说县令大人那晚要对碧生堂动手,老爷说碧生堂保不住了,要灭了他们的口。”

    “严家和碧生堂有合作?”

    “碧生堂在娄县的生意一直都是老爷罩着的,碧生堂每年都要给严家上供大量的银子。”

    “宋格参与了吗?”

    “宋大人和老爷是至交,并且同样身居高位,肯定是参与得了。”宋格听后,知道自己完了。

    柯泽看向侯伤,继续问到:“主簿侯伤参与了吗?”

    “参与了,而且在书写诉状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串好供词,要对付县令大人。”侯伤听后更加不堪,全身瘫软无力。

    “在娄县和碧生堂合作的还有谁?”

    “还有乔家、苏家、王家、李家。”

    玄皋听后,满意的说到:“诸位大人可听明白了?”

    西门鱼听后,说到:“原来是这样。”

    老何听到还有人在,当即慌了,说到:“求求你说话算话,我可什么都说了,你一定要放了我儿子啊。”

    “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你儿子。”柯泽说着解开了老何的双手和眼睛,然后,刘辙打开了他带进来的盒子,里面赫然是一颗人头,人头用碎冰覆盖,因此这么多天人头的面容依旧清晰可见。

    老何看到自己儿子的人头,当即就疯了,跪在地上,将人头取出抱在怀里,哭泣到:“你说过要放过我儿子的。”

    “我从来没说过,并且,你儿子在四天前的晚上袭击我们的时候就被我杀死了。”柯泽缓慢地说出这句话,显得十分阴狠、冷漠、无情。

    这时候,严崖等人的束缚已经解开,宋格说到:“请诸位大人为老何做主,玄皋罪大恶极,竟不惜杀害无辜之人做假证。”严崖也是明白过来,连忙说到:“宋大人所言极是。老何从来就没有儿子,定然是他们绑架威胁老何说这些话的。”

    侯伤也似找到了最后一根稻草,连忙说到:“老何,你倒是说话啊。”

    老何闻言,才慢慢地从悲伤中缓过来,缓缓将头颅放回到冰盒之后,说到:“老爷说的没错,请诸位大人为小人做主,为这无辜枉死之人做主。这一切都是这个绑架我的人威胁我说的,说如果不这样就要将我千刀万剐。”

    “真是配合地好啊。”其实玄皋如果不将何琼的头颅带出来,一切就会这样结束了,但或许老何会将严崖看的比儿子更重,一看到严崖在矢口否认,而这样却也达不到景王期待的最好结果。

    于是玄皋继续说到:“三位大人,下官还有一位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