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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畲人塔旮

    “只要你们答应收留我干越部的火种,日后这南疆再无干越部,干越部所有的地盘皆有你们畬人部继承,你畬人部将成为绝对的霸主。”

    布卡那在偷袭雷姆搓爬失败后后,就被亲信带回了圣地。他给干越部带来了灭顶之灾,本该以己身祭奠婆锣神,用以谢罪,但被亲信阻止了,因为只有他大祭祀布卡那才能够号令整个干越部,为干越人拼来最后的生机。

    因此,布卡那忍着耻辱,亲自来到畬人部,祈求畬人部首领塔旮能够收留他干越部的孩子。就在昨日,他干越部又一搓爬附近的老幼屠戮一空,接连两处死地宣告着干越部的末日即将到来。若是不能够说服畬人部收留他们的火种,剩下的两座蹉跎包括圣地在内,干越部将无一人能够幸免遇难。

    塔旮看到干越部反抗齐国的下场,哪里还敢同意,推拖到:“你偌大的干越部尚且抵不住齐军的兵锋,如今我畬人部尚且自身难保,又哪里有余力在齐军的威胁下庇护你干越部的子民呢?再说了,大祭祀凭什么让我畬人部成为这南疆的霸主?”

    布卡那从怀中掏出一本牛皮装订成的册子,说到:“这是我干越部所有地区的瘴气变化的记录,有了它,我干越部的地盘以后就是你畬人部的了。”

    塔旮并没有接大祭祀递过来的牛皮册,而是说到:“如果不能够打败齐军,不仅你干越部,我畬人部甚至是其他几个部落的土地日后也将成为齐国的了。”

    “一周后,齐军将会完蛋,倒时你可以直接入主干越部,乃至匹郭城!”

    “哦?”塔旮虽然不是很相信布卡那的说辞,但其往日的威严仍是刻在塔旮的心中。

    布卡那十分了解塔旮的性格,知道不将事情说清楚塔旮绝对不会相信的,这也是其选择畲人部而非瓯越部或者邘越部的原因,他只要答应了,就必定会善待自己的族人。因此布卡那走进塔旮,对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句话。

    塔旮听后大惊失色,道:“你疯了,你这是对水灵的大不敬,会为你干越部招致灭顶之灾,为其余部落共同敌视的。”

    “哈哈哈哈,干越部的人都要被杀绝了,我们还怕什么灭顶之灾。塔旮,你就说你接受不接受吧,不接受的话就等着日后瓯越、邘越两部永远骑在头上吧。”说吧,布卡那收起牛皮册就要离去。

    塔旮心中犹豫不决,眼见布卡那就要走去屋门,咬了咬牙,说到:“大祭司,请稍等。”

    ……

    卞栎、毕恕的大军汇合两日后,卞栎指挥着三万余士兵再度攻陷了一处搓爬,搓爬中的干越部民并没有反抗,而是在静等死亡,似乎是放弃了一切。

    又四日,毕恕连续攻陷了干越部的最后一座搓爬以及圣地。只是这一次,他们并没有找到孩童,只是干越人的老弱。就在他们以为孩童是被转移到瓯越、邘越两部,准备和杨冉的三万中军分别进攻位于干越部左右的邘越、瓯越时,他们遭到了干越部仅剩的两万人的猛烈攻击。

    之所以说是猛烈攻击,是因为他们完全不惜性命,似乎有点像是在自杀。卞栎不明白干越人的意图,但却乐见其成,因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另一边,邘越、瓯越部的人也是在全力驱赶瘴气、蛇虫猛兽向着杨冉的大军席卷而去,虽说雷姆搓爬的事情说明齐军不知道怎么抵抗住了瘴气的攻击,但他们并不相信瘴气没有任何作用。至于曾经和他们一起的万余干越人,已经是被布卡那全部撤走。

    中军帐,杨冉对南蛮人的动作百思不得其解。从卞栎部传回的谍报来看,干越人至少二十年不能对齐国构成威胁,他们已经是准备分兵攻打邘越和瓯越部,那么瓯越部和邘越部是想要把他们困在干越部?但那也不应该用性命来拖延啊?

    “来人,将玄参议叫来。”

    “杨将军叫下官何事?”玄皋对杨冉突然将自己叫来很疑惑,如今大军所向睥睨,干越部几无反抗之力,相信要不了一个月他们就可以凯旋而归了。

    “你对邘越、瓯越、干越三部拼死阻拦我们大军移动有什么想法?”

    “莫名其妙。”玄皋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样,“按理说,瓯越部和邘越部回到自己的地盘还有一拼之力,如今这般却是无异于螳臂当车,寻死之举。我也是百思不得其所。”

    “断我粮草,耗死我们?偷袭匹郭城?他们也没有这个实力。争取时间逃亡?可是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南蛮人对土地也是有着情节的,不可能轻易放弃。”杨冉思索着每一种可能与三部行为相匹配的答案,总觉得南蛮人绝对有阴谋,却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将军不放心的话,不妨多多派出斥候查探消息?”

    “没用的,他们很奇怪,只要斥候被派出去,他们就全力绞杀,一旦大军有开拔的动向,他们就会迅速撤退。这是他们的地盘,我们的速度没有他们快,也追不上他们。”

    “天气越热,瘴气会越严重,对我们行军作战越不利,会不会是想要我们自己撤离?”

    “没有斥候探路,撤退也容易被埋伏。他们好像只是想让我们变成聋子、瞎子。”

    “禀告将军,中垒校尉求见。”

    “宣。”

    “镇国将军,末将有事情要汇报。”

    “讲。”

    “末将觉得我们的饭菜有问题,我账下六百一十八名军士,昨天得风寒、腹泻者有八名,本以为是士兵体弱或者是水土不服的原因,但今日竟又有二十三名。我中垒军士基本不参与作战,更不可能与瘴气过多接触,如果不是吃的饭菜有问题,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病员。”

    “我去找营中伙夫询问此事,他说食物都是军中统一供给,且各营皆有此症,应该是受瘴气影响,回去喝两碗雄黄酒、苍术汤就好了。”

    “那你是怎么做的?”

    “末将照做,可是根本无用,反而症状更甚,此时已经有两名军士开始发烧了。”

    “饭菜怎么可能有问题呢,都是境内生产的新米,至于蔬菜、肉类也是后方送来的?”

    玄皋皱着眉头,严肃的说到:“中垒校尉说的话很重要,食物的确可能是原因之一,此事不容忽视,将军不妨统计一下中军中所有有此症状的士兵人数。”

    杨冉看到玄皋的眉头,原本紊乱的思绪豁然开朗,到:“来人,立马统计军中各营所有于三日内得腹泻、风寒、发烧、头晕等一切不适症状的士兵人数。”

    南蛮多瘴,易发疫病。

    尽管他严令士兵注意卫生,大小便一定要在指定的位置,饭前必须要净手,一周之内士兵要轮流用毛巾水盆清洗身体等等。但病从口入,却是让人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