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梦碎初醒
卡斯特恩还在盘算着迎击的策略，他设想的是仿照波尔丹起义中设置一队诱饵，引诱他们进入地形复杂的遗迹，用地上的爆破物瘫痪行动能力，再使用战斗火炮和撕裂枪击毁他们的武器。刚才见到的高大骑士，看起来腿部结构非常脆弱。如果将所有攻击集于一点，那他失去平衡后很快就会被自身的重量压垮。而以刚才看到的武器尺寸来说，针对我们这样的小型目标肯定非常难以击中，这真是个完美的作战计划。
“那些狗腿子们来了！”
刚想到这，就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心神不宁的他掀开帐篷向外查看情况。营地内突然变得乱哄哄的，脚步声叫喊声连续不断，这让卡斯特恩有些发毛。就在他准备询问现场时，看到远处巨岩上赫然矗立在一座黑影，正好面对着自己所在的方向。他非常惊讶，这跟预想的时间完全对不上，并且为什么那东西会出现在砂岩上？没等他思考，只听见一发炮响随后便中了黑影脚下的岩石，石块掉落在地上发出稀稀拉拉的声响。原来是在战斗炮位置的教徒，因为慌张误触了击发拉杆，使炮弹射出了弹膛。
“都别慌！都听我指挥！所有人进入战斗位置，火炮重新校对，一小队按照预计那样做！”
教徒们还是有些水平的，尽管比不上真正的军队，但很快就从慌乱中转到了预定位置。进入了合适的掩体后，战斗炮也校准完毕，手握着撕裂枪的教徒熟练地填装着弹药。
卡斯特恩看对方迟迟没有攻击，他觉得不能这样等下去了，必须先下手为强。
“就只有他一个，所有人开火！”
霎时，在场所有能动的人朝着那团黑影射击。撕裂枪射出了急躁的连贯脆响，战斗火炮的每一发炮弹都准确地集中了目标，发出沉闷的爆炸声。教徒用手中的栓动步枪快速打空了整个弹夹，而机师们射出一道弯曲的弧线落在目标周围破片四溅。
若被攻击对象是那些仆从骑士，经过这么一轮饱和攻击估计早就被炸得连渣都不剩。可就在他们填装下一发弹药时，如同猎鸦尖啸般刺耳的声音擦过，战斗火炮所在的位置接连出现数次爆炸。卡斯特恩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在他面前掉下来半块炮盾和一只断手，附带的还有些碎肉血块。
紧接着那东西再次嚎叫，这次是手握撕裂枪的教徒。爆炸引爆了弹药箱，子弹好似空中起舞，把最近的几个倒霉蛋射成了筛子。而那挺撕裂枪与他的操作者被气浪扭曲到一起，被炸飞的零件跟着未燃的弹药四处飞溅，躲藏在土丘旁的教徒刚抬起头，就被飞过来的碎片嵌入了眼眶，满脸都是血疼的嗷嗷大叫。
接下来是第二个、第三个......急速的射击精确地击中了每一个目标，阵地上变得混乱不堪，受伤的人痛苦地呻吟着。当摧毁了全部重武器后，那团可怕的黑影在身体两侧发出了闪耀的火光，“追逐”着他们到处躲藏。它从地面扫过马上就出现了几百个弹孔，如同锋利的外科手术刀把教徒们分割成了无数小块，血污和机油混杂在一起滴落在地上。
战斗早已结束，到处都是惨叫与呼喊声。卡斯特恩呆滞的站在原地，他无法接受自己“精心准备”的战术就这样失败。明明刚才是稳操胜券的，不到十分钟已然宣告了终结。他双腿控制不住地颤抖，潜意识中感知到危险的大脑不断地尝试迈开腿，好不容易有所反应时，却感到有东西拽住了他的脚踝。
“卡斯特恩大人，救我...”
一低头，看见脚下趴着个剩下边身子的机师，靠着机械义体勉强维持几口气；他在地上留下一道爬行的血印，用模糊不清的话语无助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我去你的吧！”
卡斯特恩一脚踹开他身下的机师，转身就跑向了那堆装有爆破物的深井。他的精神状态变得不稳定，嘴里开始停不下来的嘟囔。
“我是天命觉醒者卡斯特恩...褐锈会的领袖......谁也不能抢走我的位置......”
他嘴上说着，手里接好了炸药的导爆索，全然不顾还有其他人的存在，没有丝毫迟疑的启动了倒计时。
“我不会失败...不我不可能失败！维尔德已经死了，我只要活着回去就能...就能...”
突然他发现不远处有台货箱照着蒙布的卡车，果断大步冲了过去。看到驾驶室没人，二话不说就打开车门启动了引擎。随着卡车的发动，让附近的几名教徒听到了动静，赶快围过来喊叫着。
“别走，我们还没上车！”
卡斯特恩心里一横，既然卡洛斯大人提过无需全部带回，说明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所以你们还是老老实实为教团尽忠吧！他从怀中掏出两枚手榴弹，打开一侧车门，在踩下油门的同时将手榴弹丢出在外面，背弃了所有人扬长而去。
紧接着爆炸响起，距离最近的教徒直接被炸倒在地。之前被引爆的弹药飞散得到处都是，帐篷被火药点着了，另一部分恰好掉在发电机附近。那两枚手榴弹爆炸的破片捅漏了油箱，化合燃料顺着发电机开始流淌；旁边刚好是冒着浓烟，剧烈燃烧的火药，大火瞬间就被引燃。
遗迹中的营地已经不能用惨痛来形容了，发电机的爆炸变成了一个大火球，把化合燃料迸溅得遍地都是。有些教徒身上燃起烈火，机械臂上的润滑油也成了助燃剂，撕心裂肺的叫唤着，直到许久才没有了声音。地面上黑烟滚滚，火药残余的味道混杂着燃料味，以及令人作呕的焦尸味。
给艾斯都看傻了。原本以为会对峙一会，为了保险他才升起了仰角护盾防止擦枪走火造成的争端。没想到他们会毫不迟疑的攻击，用手头所有的武器招呼着自己。等待了几十秒确信对方来者不善，这才使用速射炮将其重武器挨个击毁。
本想着用撕裂枪干掉那些仍未放弃的家伙们，也就射击了几轮，看到四处逃窜的他们便停止了攻击。万万没想到这群人只是乌合之众，连组织反击的能力都没有就敢打我们的打算盘？
接下来场面变得越发混乱，受伤的教徒没人救援，他们丢弃了防御阵地开始先后逃散。被点燃的弹药箱噼里啪啦地跟放烟花似的乱响，有些人想往外跑还被飞舞的子弹射的一身血窟窿。还有几个半拉身子的改造人做着最后的挣扎，有的上半身还剩下一口气，而另一个只有下半身，两条腿在那漫无目的蠕动让艾斯感到了有点不适。
“这可怎么跟奥里克大人交代啊...”
没调查清楚对方来意不说，图省事想着给他们点教训，等他们投降了在建立联系。结果不到十分钟就被击垮了，这可如何是好。而且还没确定对方身份，万一是因为语言不通导致的误会，或是雷贝拉那小子隐藏了什么内情，对方记恨上我们了。
“最好他们是我想的那个组织，最好一定就是，千万别被我误判。”
斥候心里默念重复着这句话。在他看来，表面上可能是次失败的侦查任务，但按照最坏的情况打算，假如这真的变成了一起非常严重的外交问题时，可就不是认错那么简单了。不仅会损害奥里克对他的信任，还会影响家族的信誉。之前不想这些还好，现在越想这些他这越发的后怕。
两声爆炸把艾斯的心思拽了回来，占星仪上残留的数据显示，有个家伙开着卡车跑掉了，丢出的手榴弹炸飞了几个教徒。
“啧啧，他们对自己人下手更狠呐。”
随后引起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又让斥候惊讶不止，感叹于这业余的手法和无知的勇气。估计得自己下去捞几个活口才能交差，不然再等一会别说活人，在地井中心的那堆炸药就足够让营地灰飞烟灭了。
“等会，那东西是不是...”
还没等他说完，剧烈的爆炸响彻整片遗迹，估计连尤蒙他们都能听得到。要是在跟前，且不说爆炸产生的冲击，就光声音已经能够让人暂时失聪了。幸好有伪神经制动隔绝了大部分的噪音，而震波让机体内部的艾斯感到了一阵麻痹。接下来让他更震惊的事态发生了，虽然烟尘笼罩着地面，但从占星仪上看到的生物信号不断地涌向爆炸中心，很快密密麻麻的就占据了最中心那圈。
“这...竟然是刺蝗？！”
活跃的生物信号正不断地从地下聚拢到破口，暴露在烟尘下的它们发出了极其难听的摩擦声。辅助脑快速地对整个区域进行扫描，显现出的轮廓图像指出那是无数只硕大的刺蝗，每一只都有着驮牛般大小。一蹦出来就开始发出厌恶的鸣叫声，随后张开了双翼蓄势待发。
艾斯很不情愿地连接上了奥里克的沟通频道，用最简短的语言阐述了现在发生的情况。并将辅助脑调取了画面，以意识感应的方式投递给了奥里克的战骑。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掌握的了，在这么任其发展下去天知道后面会钻出什么玩意。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爆点的正中央显示着的巨大活跃信号冲破了地面，如同仆从级战骑那么大的刺蝗露出半个身子，挣扎着从地底下的大坑爬出。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那些狗腿子们来了！”
刚想到这，就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心神不宁的他掀开帐篷向外查看情况。营地内突然变得乱哄哄的，脚步声叫喊声连续不断，这让卡斯特恩有些发毛。就在他准备询问现场时，看到远处巨岩上赫然矗立在一座黑影，正好面对着自己所在的方向。他非常惊讶，这跟预想的时间完全对不上，并且为什么那东西会出现在砂岩上？没等他思考，只听见一发炮响随后便中了黑影脚下的岩石，石块掉落在地上发出稀稀拉拉的声响。原来是在战斗炮位置的教徒，因为慌张误触了击发拉杆，使炮弹射出了弹膛。
“都别慌！都听我指挥！所有人进入战斗位置，火炮重新校对，一小队按照预计那样做！”
教徒们还是有些水平的，尽管比不上真正的军队，但很快就从慌乱中转到了预定位置。进入了合适的掩体后，战斗炮也校准完毕，手握着撕裂枪的教徒熟练地填装着弹药。
卡斯特恩看对方迟迟没有攻击，他觉得不能这样等下去了，必须先下手为强。
“就只有他一个，所有人开火！”
霎时，在场所有能动的人朝着那团黑影射击。撕裂枪射出了急躁的连贯脆响，战斗火炮的每一发炮弹都准确地集中了目标，发出沉闷的爆炸声。教徒用手中的栓动步枪快速打空了整个弹夹，而机师们射出一道弯曲的弧线落在目标周围破片四溅。
若被攻击对象是那些仆从骑士，经过这么一轮饱和攻击估计早就被炸得连渣都不剩。可就在他们填装下一发弹药时，如同猎鸦尖啸般刺耳的声音擦过，战斗火炮所在的位置接连出现数次爆炸。卡斯特恩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在他面前掉下来半块炮盾和一只断手，附带的还有些碎肉血块。
紧接着那东西再次嚎叫，这次是手握撕裂枪的教徒。爆炸引爆了弹药箱，子弹好似空中起舞，把最近的几个倒霉蛋射成了筛子。而那挺撕裂枪与他的操作者被气浪扭曲到一起，被炸飞的零件跟着未燃的弹药四处飞溅，躲藏在土丘旁的教徒刚抬起头，就被飞过来的碎片嵌入了眼眶，满脸都是血疼的嗷嗷大叫。
接下来是第二个、第三个......急速的射击精确地击中了每一个目标，阵地上变得混乱不堪，受伤的人痛苦地呻吟着。当摧毁了全部重武器后，那团可怕的黑影在身体两侧发出了闪耀的火光，“追逐”着他们到处躲藏。它从地面扫过马上就出现了几百个弹孔，如同锋利的外科手术刀把教徒们分割成了无数小块，血污和机油混杂在一起滴落在地上。
战斗早已结束，到处都是惨叫与呼喊声。卡斯特恩呆滞的站在原地，他无法接受自己“精心准备”的战术就这样失败。明明刚才是稳操胜券的，不到十分钟已然宣告了终结。他双腿控制不住地颤抖，潜意识中感知到危险的大脑不断地尝试迈开腿，好不容易有所反应时，却感到有东西拽住了他的脚踝。
“卡斯特恩大人，救我...”
一低头，看见脚下趴着个剩下边身子的机师，靠着机械义体勉强维持几口气；他在地上留下一道爬行的血印，用模糊不清的话语无助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我去你的吧！”
卡斯特恩一脚踹开他身下的机师，转身就跑向了那堆装有爆破物的深井。他的精神状态变得不稳定，嘴里开始停不下来的嘟囔。
“我是天命觉醒者卡斯特恩...褐锈会的领袖......谁也不能抢走我的位置......”
他嘴上说着，手里接好了炸药的导爆索，全然不顾还有其他人的存在，没有丝毫迟疑的启动了倒计时。
“我不会失败...不我不可能失败！维尔德已经死了，我只要活着回去就能...就能...”
突然他发现不远处有台货箱照着蒙布的卡车，果断大步冲了过去。看到驾驶室没人，二话不说就打开车门启动了引擎。随着卡车的发动，让附近的几名教徒听到了动静，赶快围过来喊叫着。
“别走，我们还没上车！”
卡斯特恩心里一横，既然卡洛斯大人提过无需全部带回，说明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所以你们还是老老实实为教团尽忠吧！他从怀中掏出两枚手榴弹，打开一侧车门，在踩下油门的同时将手榴弹丢出在外面，背弃了所有人扬长而去。
紧接着爆炸响起，距离最近的教徒直接被炸倒在地。之前被引爆的弹药飞散得到处都是，帐篷被火药点着了，另一部分恰好掉在发电机附近。那两枚手榴弹爆炸的破片捅漏了油箱，化合燃料顺着发电机开始流淌；旁边刚好是冒着浓烟，剧烈燃烧的火药，大火瞬间就被引燃。
遗迹中的营地已经不能用惨痛来形容了，发电机的爆炸变成了一个大火球，把化合燃料迸溅得遍地都是。有些教徒身上燃起烈火，机械臂上的润滑油也成了助燃剂，撕心裂肺的叫唤着，直到许久才没有了声音。地面上黑烟滚滚，火药残余的味道混杂着燃料味，以及令人作呕的焦尸味。
给艾斯都看傻了。原本以为会对峙一会，为了保险他才升起了仰角护盾防止擦枪走火造成的争端。没想到他们会毫不迟疑的攻击，用手头所有的武器招呼着自己。等待了几十秒确信对方来者不善，这才使用速射炮将其重武器挨个击毁。
本想着用撕裂枪干掉那些仍未放弃的家伙们，也就射击了几轮，看到四处逃窜的他们便停止了攻击。万万没想到这群人只是乌合之众，连组织反击的能力都没有就敢打我们的打算盘？
接下来场面变得越发混乱，受伤的教徒没人救援，他们丢弃了防御阵地开始先后逃散。被点燃的弹药箱噼里啪啦地跟放烟花似的乱响，有些人想往外跑还被飞舞的子弹射的一身血窟窿。还有几个半拉身子的改造人做着最后的挣扎，有的上半身还剩下一口气，而另一个只有下半身，两条腿在那漫无目的蠕动让艾斯感到了有点不适。
“这可怎么跟奥里克大人交代啊...”
没调查清楚对方来意不说，图省事想着给他们点教训，等他们投降了在建立联系。结果不到十分钟就被击垮了，这可如何是好。而且还没确定对方身份，万一是因为语言不通导致的误会，或是雷贝拉那小子隐藏了什么内情，对方记恨上我们了。
“最好他们是我想的那个组织，最好一定就是，千万别被我误判。”
斥候心里默念重复着这句话。在他看来，表面上可能是次失败的侦查任务，但按照最坏的情况打算，假如这真的变成了一起非常严重的外交问题时，可就不是认错那么简单了。不仅会损害奥里克对他的信任，还会影响家族的信誉。之前不想这些还好，现在越想这些他这越发的后怕。
两声爆炸把艾斯的心思拽了回来，占星仪上残留的数据显示，有个家伙开着卡车跑掉了，丢出的手榴弹炸飞了几个教徒。
“啧啧，他们对自己人下手更狠呐。”
随后引起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又让斥候惊讶不止，感叹于这业余的手法和无知的勇气。估计得自己下去捞几个活口才能交差，不然再等一会别说活人，在地井中心的那堆炸药就足够让营地灰飞烟灭了。
“等会，那东西是不是...”
还没等他说完，剧烈的爆炸响彻整片遗迹，估计连尤蒙他们都能听得到。要是在跟前，且不说爆炸产生的冲击，就光声音已经能够让人暂时失聪了。幸好有伪神经制动隔绝了大部分的噪音，而震波让机体内部的艾斯感到了一阵麻痹。接下来让他更震惊的事态发生了，虽然烟尘笼罩着地面，但从占星仪上看到的生物信号不断地涌向爆炸中心，很快密密麻麻的就占据了最中心那圈。
“这...竟然是刺蝗？！”
活跃的生物信号正不断地从地下聚拢到破口，暴露在烟尘下的它们发出了极其难听的摩擦声。辅助脑快速地对整个区域进行扫描，显现出的轮廓图像指出那是无数只硕大的刺蝗，每一只都有着驮牛般大小。一蹦出来就开始发出厌恶的鸣叫声，随后张开了双翼蓄势待发。
艾斯很不情愿地连接上了奥里克的沟通频道，用最简短的语言阐述了现在发生的情况。并将辅助脑调取了画面，以意识感应的方式投递给了奥里克的战骑。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掌握的了，在这么任其发展下去天知道后面会钻出什么玩意。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爆点的正中央显示着的巨大活跃信号冲破了地面，如同仆从级战骑那么大的刺蝗露出半个身子，挣扎着从地底下的大坑爬出。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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