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血脉断层
在光线和气氛的衬托下，奥里克感到从头凉到脚底。这到底是何种恐怖故事开端，还是生命祭司特有的幽默感。他咽了口吐沫，安静的帐篷内显得是那么清晰，紧张又让他重复了一次吞咽。
“那么之前，你有没有捡到一根机械手指？”
奥里克玩了命的点头，他宁可教长给他讲鬼故事也不愿意在这安静的等待。
“这是我之前身体上的零件，一切的源头都要从那上面说起。在三十多年前我本是弗恩那片的一名没落贵族，靠着挖掘埃里曼人的遗迹陵墓发家，直到我被奸人所害前，不知为何沉迷于一枚精巧的造物，直到我死去。”
“可你不是会复生吗？”
“当时我还不是生命祭司，就是个没能力的普通人而已。”
“那，您继续...”
维尔德紧了紧嗓子，继续说了下去。
“某段时期记忆是非常混乱的，也许是被抽取的精神或者可能是被复制的意识，我被“储存”在某种空间里浑浑噩噩地过了很久，我的记忆和意识被某种东西操控着，大部分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直到有一天我见到了[莫尤斯]。”
“你居然还见过另一位，这也太不公平了！”
“不不不，现在我很确信那一定是假的，是某种力量在我的潜意识中作祟，让我完成了开启身体的“大门”。”
奥里克越来越搞不懂他想说些什么了，一会是前世记忆一会是莫尤斯，他到底想表达啥？
“我知道你很疑惑，但请容我说完。”
“我接管了那个家伙的身体，至于原来主人的意识估计已经被“它”撕碎了，于是我成为了现在的生命祭司，纯血圣徒维尔德。但要说明的是，我还是本我！从来没有被替代，只不过他原来的“主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老混蛋，可能是某些精神被他所影响，我接管了塔梅尔的力量。”
“额...唔...嗯...好吧其实我更喜欢作为生命祭司的你，不过我猜可能是你吸收了他部分的精神碎...片？之类的东西。你变成了新的意识？捎带着拥有了前任主人的力...量？”
维尔德停下叙述短暂地思考着奥里克的话语，似乎这样说也没问题。
“行吧，反正这就是现在的我。我保证会为以前造成的麻烦负责，不过至少等咱们结束这趟旅程的。”
“所以接下来？”
维尔德哼笑一声，这让奥里克感觉轻松不少。
“接下来就更有趣了，在我之前的身体里或者说原来那个容纳我的“造物”中存在着本来的主人，他的名字叫做[监督者]，是一位冷酷无情但知识渊博的“意识体”，但绝不是人类！”
“之后就很显然了，在最近的四年中...其实这之前我并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快三十年，反正我的记忆就是这几年里带着一众教徒们到处挖掘阿卡迪亚的古代遗迹，我把这些当初收集知识的乐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学会了埃里曼语。直到我前任的顶头上司，名为“黑牧师”的家伙说在吉奴克地区发现了有价值的信息，带着卡斯特恩那个混蛋和一众教徒来到这片未知土地。然后...”
“然后你就被刺蝗吃了？我早上摸那根手指的时候还带有血腥味，幸好被尤蒙舔过一遍，怪不得他大喊大叫的。”
昏暗的灯光投过去，维尔德脸上有些尴尬，虽说他们此时已是生死之交，但仅仅是在不久前，他们还是素不相识的人，还很有可能会因此大打出手。
“其实也不能这样说，因为我的记忆仅停留在打发走卡斯特恩之后，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在刹那间我似乎被什么东西注视到了，现在已经记不清了。”“然后再一醒来我的意识转移到了名为“嘎瑞”的教徒身上，可能是塔梅尔将他牺牲换回了我吧。接着就被塔拉叫醒，重塑身躯后将部分力量与塔拉的身体融合，让他变成了我的共生体，至少这样能对得起他死去的朋友。”
“看来塔拉变成了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得多费心照顾咯。”
“呐，奥里克这就是我的前半生。所以...你会怎么想？会对我反感吗？”
奥里克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还是那个专注的学者，并带有丰富的人性和独特价值观的生命祭司，这才是自己熟悉的教长。至于那个叫做[监督者]的家伙，似乎就是为了引导自己与他会面，从而能够解释这一天发生的离奇故事。
“你说什么胡话呢！我只认识现在的维尔德，从不关心以前的过往。对你来时这仅仅是较为不平凡的一天罢了，而对我来说这是我十几年以来最有意义，最重要的一天！”
说完奥里克抓住他的的手，暖和的掌心将他那只冰冷的胳膊捂得有些发烫。维尔德再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关心，死人般的身体竟有些温热。
“至少我多了个新朋友...”
他松开手，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似乎面前的维尔德更加真实了不少。是什么机遇驱使我们两个会晤，这跨越了三十多乃至近六百年的光阴浓缩成为这一天，接下来我们会遇到什么？谁也猜不到吧。
维尔德揉了揉眼睛，一些陌生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他不希望被奥里克看到自己这种样子。在过去他不知道何为泪水，而现在他明白了。
奥里克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维尔德。等待着他调整好情绪，继续未完的故事。
稍作停顿，维尔德重新开口讲起。
“我想...该谈谈另一个话题了。”
他起身探出帐篷，把塔拉叫到屋内，拿出那捆卷纸在灯光下翻找。
“既然埃里曼人是“炭人”的先祖，那我想他们所说的几种灾祸代表着四股力量，远古、阴影、智者、内乱都表示着重大的事件。”
塔拉把翻到的那页递给了维尔德，他拿起记录盯着上面对奥里克说道。
“我小的时候在弗恩地区流传着一个故事，万年前降下的无头烈焰毁灭了凶恶的巨口，人类才得以侥幸。从那火光之中走出异国的臣民，脑海中显现着崇高的身影。”
“人们他尊称为王，可他们不希望被打扰，劝告我们远离此地，否则山川将被撕裂，大地将会动摇。那伟大的光芒转瞬即逝，一眨眼便消失离去。”
“难不成这说的是[海亚拉托]毁灭其他文明的故事？”
说到小时候，让奥里克想起了儿时常听的星神童谣。除了那些救赎与爱的歌颂外，最吸引男孩子的便是关于“破坏之王、嗜血的战神——[海亚拉托]”的故事。他是生存与毁灭的代言词，[海亚拉托]嘲笑着[塔梅尔]“臃肿”的仁慈，他认为生命的本能即是竞争，唯有竞争才会显出生命的价值；劣者必将被淘汰，必将被毁灭。
维尔德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一猜想。
“你觉得机械手指是谁造的？埃里曼人？若是他们建造，那一定与灵能相关，这也说不通啊。”
他还是摇了摇头，连着翻了几篇记录，没找到想要的答案。
“验明真相需要更多证据，不过关于“阴影”我想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维尔德停顿了一会，说出了答案。
“阴影应该就是星神。“炭人”是以他们先祖也就是埃里曼人的角度复述的，对于埃里曼人是邪力那必然是星神的力量。”
“但为什么说是被囚禁的？我们不是可以自由出入夹缝世界吗？”
“如果本来不应该有夹缝世界这一说法呢？怎么能证明夹缝世界原来就存在？”
两人都对这个说法产生了怀疑，帐篷里除了塔拉“唰啦唰啦”地翻页声，他们都没有再说话。
“那智者又是什么东西？”
维尔德沉吟片刻，用迟疑的语气说。
“其实...不是只有埃里曼人留下了遗迹，在弗恩的时候我还发现过另一些相近的东西。它们不太像遗迹或者陵墓，更像是某种...仓库？各种方法我都试过，那扇厚重的大门毫发无损，只能把土填了回去。”
“我猜它们的拥有者希望后人用正确的方法打开大门，取走里面的东西。不禁让人感到越来越好奇，看来之后有机会得回弗恩一趟。”
奥里克没回话，抬头望着提灯静静地想着。
“只剩下最后一点了，什么是埃里曼人内乱的危机。”
“教长，我有个想法你想听听吗？”
“当然，现在非常需要你的见解。”
奥里克又想了一会，决定说出自己的思路。
“假设灵能的存量并不是无穷无尽的，而埃里曼人的能力也不是基于自身产生，所以有没有可能像是血系持有者那样呢？”
“嗯，很独特的观点，请继续说下去。”
“如果说“炭人”的双目像是燃烧的火焰般刺眼是种写实，那在遗迹中看到的壁画指的就应该是埃里曼人，他们的眼前都画着光芒，当时我以为是故意刻画的高大伟岸形象。这说明在他们鼎盛时期灵能极其充沛，睁开双眼就能释放出多余的力量。”
“他们死后眼睛会变成水晶簇，从而将自己转变成灵能生命体。棱柱上的大块水晶只是外形相似，当你触碰时并没有发生溶解的现象，说明埃里曼人的后人失去了“永生能力”只是憧憬祖先做出的模仿。”
“没错！”
“在历史的某个时间段上，埃里曼人的灵能逐渐降低，他们的后代不能使用先人们遗留的造物，便导致快速的衰退了。就拿我的家族为例，我是第十九代骑士，承接的血系是十七代。由于中间的第十八代并没有明显血系特征，因此只产生了侍从并没有骑士。”
“如果第十九代、第二十代、二十一代都只有侍从的话，那么就算可以建造战骑，操控他们的能力就会逐渐遗忘。当最后一代骑士彻底消失后，只能使用侍从充当“骑士”，如此一来这对整个家族都是毁灭性的打击，从根本上动摇了权力基础。”
维尔德已经听得入神，完全不想打断奥里克讲话。
“我们说更严重点，假设之后侍从的能力也跟着衰落呢？像伊玛他对星神血脉上的联系仅有我的一半水平，而艾斯也不过持有三分之一。侍从和骑士最根本的区别就在于他们无法随时感应到星神的力量，使用空间定子时伊玛勉强能进行对点跳跃，而艾斯只能通过战骑上特殊设备的协助才可以进入到夹缝领域。”
“如果就连这样的联系都无法固定，这一代里还只是原来的二分之一，下一代跟现在相比就是四分之一，再过去几代力量会被稀释成无数份，从而彻底失去联系。很有可能埃里曼人就是这样，他们的后代灵能特性越来越不稳定，原先看不出来太大变化，逐渐逐渐缺陷就显露出来，到最后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
“再加上灵能逐渐减少，进入遗迹的门在他们鼎盛时期估计就跟不存在一样，只是为了阻拦没有灵能的普通人。再后来不光建筑无法使用，传递的知识也跟着能力的减弱遗失了。可能到最后他们都没办法自己吸收灵能，只能靠抽取外来的灵能苟延残喘，像是补充血液那般。”
“奥里克你可真是个天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维尔德兴奋地站了起来，嘴里不断地夸赞着他，伴随着听不懂的语言脱口而出。他要再打算跟奥里克聊更多的想法时，奥里克一拍大腿，突然想起来还没去看望昏迷的艾斯。连忙要教长先跟塔拉呆着，自己得去看望斥候。说罢掀开帐篷帘，跑着就离开了。
“那么之前，你有没有捡到一根机械手指？”
奥里克玩了命的点头，他宁可教长给他讲鬼故事也不愿意在这安静的等待。
“这是我之前身体上的零件，一切的源头都要从那上面说起。在三十多年前我本是弗恩那片的一名没落贵族，靠着挖掘埃里曼人的遗迹陵墓发家，直到我被奸人所害前，不知为何沉迷于一枚精巧的造物，直到我死去。”
“可你不是会复生吗？”
“当时我还不是生命祭司，就是个没能力的普通人而已。”
“那，您继续...”
维尔德紧了紧嗓子，继续说了下去。
“某段时期记忆是非常混乱的，也许是被抽取的精神或者可能是被复制的意识，我被“储存”在某种空间里浑浑噩噩地过了很久，我的记忆和意识被某种东西操控着，大部分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直到有一天我见到了[莫尤斯]。”
“你居然还见过另一位，这也太不公平了！”
“不不不，现在我很确信那一定是假的，是某种力量在我的潜意识中作祟，让我完成了开启身体的“大门”。”
奥里克越来越搞不懂他想说些什么了，一会是前世记忆一会是莫尤斯，他到底想表达啥？
“我知道你很疑惑，但请容我说完。”
“我接管了那个家伙的身体，至于原来主人的意识估计已经被“它”撕碎了，于是我成为了现在的生命祭司，纯血圣徒维尔德。但要说明的是，我还是本我！从来没有被替代，只不过他原来的“主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老混蛋，可能是某些精神被他所影响，我接管了塔梅尔的力量。”
“额...唔...嗯...好吧其实我更喜欢作为生命祭司的你，不过我猜可能是你吸收了他部分的精神碎...片？之类的东西。你变成了新的意识？捎带着拥有了前任主人的力...量？”
维尔德停下叙述短暂地思考着奥里克的话语，似乎这样说也没问题。
“行吧，反正这就是现在的我。我保证会为以前造成的麻烦负责，不过至少等咱们结束这趟旅程的。”
“所以接下来？”
维尔德哼笑一声，这让奥里克感觉轻松不少。
“接下来就更有趣了，在我之前的身体里或者说原来那个容纳我的“造物”中存在着本来的主人，他的名字叫做[监督者]，是一位冷酷无情但知识渊博的“意识体”，但绝不是人类！”
“之后就很显然了，在最近的四年中...其实这之前我并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快三十年，反正我的记忆就是这几年里带着一众教徒们到处挖掘阿卡迪亚的古代遗迹，我把这些当初收集知识的乐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学会了埃里曼语。直到我前任的顶头上司，名为“黑牧师”的家伙说在吉奴克地区发现了有价值的信息，带着卡斯特恩那个混蛋和一众教徒来到这片未知土地。然后...”
“然后你就被刺蝗吃了？我早上摸那根手指的时候还带有血腥味，幸好被尤蒙舔过一遍，怪不得他大喊大叫的。”
昏暗的灯光投过去，维尔德脸上有些尴尬，虽说他们此时已是生死之交，但仅仅是在不久前，他们还是素不相识的人，还很有可能会因此大打出手。
“其实也不能这样说，因为我的记忆仅停留在打发走卡斯特恩之后，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在刹那间我似乎被什么东西注视到了，现在已经记不清了。”“然后再一醒来我的意识转移到了名为“嘎瑞”的教徒身上，可能是塔梅尔将他牺牲换回了我吧。接着就被塔拉叫醒，重塑身躯后将部分力量与塔拉的身体融合，让他变成了我的共生体，至少这样能对得起他死去的朋友。”
“看来塔拉变成了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得多费心照顾咯。”
“呐，奥里克这就是我的前半生。所以...你会怎么想？会对我反感吗？”
奥里克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还是那个专注的学者，并带有丰富的人性和独特价值观的生命祭司，这才是自己熟悉的教长。至于那个叫做[监督者]的家伙，似乎就是为了引导自己与他会面，从而能够解释这一天发生的离奇故事。
“你说什么胡话呢！我只认识现在的维尔德，从不关心以前的过往。对你来时这仅仅是较为不平凡的一天罢了，而对我来说这是我十几年以来最有意义，最重要的一天！”
说完奥里克抓住他的的手，暖和的掌心将他那只冰冷的胳膊捂得有些发烫。维尔德再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关心，死人般的身体竟有些温热。
“至少我多了个新朋友...”
他松开手，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似乎面前的维尔德更加真实了不少。是什么机遇驱使我们两个会晤，这跨越了三十多乃至近六百年的光阴浓缩成为这一天，接下来我们会遇到什么？谁也猜不到吧。
维尔德揉了揉眼睛，一些陌生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他不希望被奥里克看到自己这种样子。在过去他不知道何为泪水，而现在他明白了。
奥里克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维尔德。等待着他调整好情绪，继续未完的故事。
稍作停顿，维尔德重新开口讲起。
“我想...该谈谈另一个话题了。”
他起身探出帐篷，把塔拉叫到屋内，拿出那捆卷纸在灯光下翻找。
“既然埃里曼人是“炭人”的先祖，那我想他们所说的几种灾祸代表着四股力量，远古、阴影、智者、内乱都表示着重大的事件。”
塔拉把翻到的那页递给了维尔德，他拿起记录盯着上面对奥里克说道。
“我小的时候在弗恩地区流传着一个故事，万年前降下的无头烈焰毁灭了凶恶的巨口，人类才得以侥幸。从那火光之中走出异国的臣民，脑海中显现着崇高的身影。”
“人们他尊称为王，可他们不希望被打扰，劝告我们远离此地，否则山川将被撕裂，大地将会动摇。那伟大的光芒转瞬即逝，一眨眼便消失离去。”
“难不成这说的是[海亚拉托]毁灭其他文明的故事？”
说到小时候，让奥里克想起了儿时常听的星神童谣。除了那些救赎与爱的歌颂外，最吸引男孩子的便是关于“破坏之王、嗜血的战神——[海亚拉托]”的故事。他是生存与毁灭的代言词，[海亚拉托]嘲笑着[塔梅尔]“臃肿”的仁慈，他认为生命的本能即是竞争，唯有竞争才会显出生命的价值；劣者必将被淘汰，必将被毁灭。
维尔德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一猜想。
“你觉得机械手指是谁造的？埃里曼人？若是他们建造，那一定与灵能相关，这也说不通啊。”
他还是摇了摇头，连着翻了几篇记录，没找到想要的答案。
“验明真相需要更多证据，不过关于“阴影”我想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维尔德停顿了一会，说出了答案。
“阴影应该就是星神。“炭人”是以他们先祖也就是埃里曼人的角度复述的，对于埃里曼人是邪力那必然是星神的力量。”
“但为什么说是被囚禁的？我们不是可以自由出入夹缝世界吗？”
“如果本来不应该有夹缝世界这一说法呢？怎么能证明夹缝世界原来就存在？”
两人都对这个说法产生了怀疑，帐篷里除了塔拉“唰啦唰啦”地翻页声，他们都没有再说话。
“那智者又是什么东西？”
维尔德沉吟片刻，用迟疑的语气说。
“其实...不是只有埃里曼人留下了遗迹，在弗恩的时候我还发现过另一些相近的东西。它们不太像遗迹或者陵墓，更像是某种...仓库？各种方法我都试过，那扇厚重的大门毫发无损，只能把土填了回去。”
“我猜它们的拥有者希望后人用正确的方法打开大门，取走里面的东西。不禁让人感到越来越好奇，看来之后有机会得回弗恩一趟。”
奥里克没回话，抬头望着提灯静静地想着。
“只剩下最后一点了，什么是埃里曼人内乱的危机。”
“教长，我有个想法你想听听吗？”
“当然，现在非常需要你的见解。”
奥里克又想了一会，决定说出自己的思路。
“假设灵能的存量并不是无穷无尽的，而埃里曼人的能力也不是基于自身产生，所以有没有可能像是血系持有者那样呢？”
“嗯，很独特的观点，请继续说下去。”
“如果说“炭人”的双目像是燃烧的火焰般刺眼是种写实，那在遗迹中看到的壁画指的就应该是埃里曼人，他们的眼前都画着光芒，当时我以为是故意刻画的高大伟岸形象。这说明在他们鼎盛时期灵能极其充沛，睁开双眼就能释放出多余的力量。”
“他们死后眼睛会变成水晶簇，从而将自己转变成灵能生命体。棱柱上的大块水晶只是外形相似，当你触碰时并没有发生溶解的现象，说明埃里曼人的后人失去了“永生能力”只是憧憬祖先做出的模仿。”
“没错！”
“在历史的某个时间段上，埃里曼人的灵能逐渐降低，他们的后代不能使用先人们遗留的造物，便导致快速的衰退了。就拿我的家族为例，我是第十九代骑士，承接的血系是十七代。由于中间的第十八代并没有明显血系特征，因此只产生了侍从并没有骑士。”
“如果第十九代、第二十代、二十一代都只有侍从的话，那么就算可以建造战骑，操控他们的能力就会逐渐遗忘。当最后一代骑士彻底消失后，只能使用侍从充当“骑士”，如此一来这对整个家族都是毁灭性的打击，从根本上动摇了权力基础。”
维尔德已经听得入神，完全不想打断奥里克讲话。
“我们说更严重点，假设之后侍从的能力也跟着衰落呢？像伊玛他对星神血脉上的联系仅有我的一半水平，而艾斯也不过持有三分之一。侍从和骑士最根本的区别就在于他们无法随时感应到星神的力量，使用空间定子时伊玛勉强能进行对点跳跃，而艾斯只能通过战骑上特殊设备的协助才可以进入到夹缝领域。”
“如果就连这样的联系都无法固定，这一代里还只是原来的二分之一，下一代跟现在相比就是四分之一，再过去几代力量会被稀释成无数份，从而彻底失去联系。很有可能埃里曼人就是这样，他们的后代灵能特性越来越不稳定，原先看不出来太大变化，逐渐逐渐缺陷就显露出来，到最后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
“再加上灵能逐渐减少，进入遗迹的门在他们鼎盛时期估计就跟不存在一样，只是为了阻拦没有灵能的普通人。再后来不光建筑无法使用，传递的知识也跟着能力的减弱遗失了。可能到最后他们都没办法自己吸收灵能，只能靠抽取外来的灵能苟延残喘，像是补充血液那般。”
“奥里克你可真是个天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维尔德兴奋地站了起来，嘴里不断地夸赞着他，伴随着听不懂的语言脱口而出。他要再打算跟奥里克聊更多的想法时，奥里克一拍大腿，突然想起来还没去看望昏迷的艾斯。连忙要教长先跟塔拉呆着，自己得去看望斥候。说罢掀开帐篷帘，跑着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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