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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建木2

    “建木有什么特别的吗?”叶儿莱问猫。

    “很高很大喵!首鸣山最高最大的树也比不上建木的一丁点儿。”花伢用力挥舞着爪子强调。

    然而现在这棵树只是普通高度,首鸣山原始森林里随便哪一棵都足以蹍压它。

    “建木最为人称颂的地方不在于它的外形,而是它的神性。”

    “先民认为建木可以沟通天地连达神意、寄存祖灵庇佑子孙。”靳无咎看出她心思般道。

    “传说最早的建木是太荒部落先民向天祈福祥时,种在祖灵之地的第一棵树,原先没有什么奇异之处,待它长叶结实时候,山火、地震自动平息,周围大水退出百里,取它枝叶可令禽兽远避妖魔畏惧,取它果实可代替百谷解民之饥馑,取它脱落的树皮还可以纺织成布遮寒蔽暑。因为有了它,先民才能在中原繁衍生息,并往外开疆拓土,创下虞谡二千年基业,所以我们人族祖先将祖地这棵神树称为‘建木’,意为建祖、建新之木。”

    “或许眼前这棵树是与建木同源,因为初代虞皇登基时候建木还在,他所持神钺之柄应该是从建木砍下的一段树枝。”数千年后这段树枝重新落地生根了。

    “你觉得建木真的那么灵验?”叶儿莱问他。

    “灵验与否我不清楚。但是,菜菜你见识过人间的天柱,传说那建木死后,它的主干造就了四天柱,屹立人间三千年不腐不朽……”靳无咎神情有些未竟之色。

    “喵~~~天柱?竟是那么大!”

    花伢瞪圆了眼,似乎头回听闻,跟叶儿莱一样对建木外观有了直观印象。

    “妖与人共同付出,才奠定了后世的太平。我大概也是酉太长老最为厌恶的那种人族,追求力量,得到力量,宣扬力量……在对力量的野心这一点上,无论术士、天圣教或者普通人没有区别。”

    “你想说什么?”叶儿莱不解地看他。

    他竟颇为认真地道:“菜菜,我想请你记住身为妖的立场,与人族保持距离。术士、天圣教、普通人都有可能背叛你,哪怕是我,也不敢保证自己以后如何。”

    “哦。”

    “如果真有可靠的,那应该酉太长老这里,他绝不可能伤害你。”

    这句出乎意料的结论令花伢猫须颤动,一脸怪相。

    叶儿莱忽视它的装模作样,问靳无咎,“因为我是他徒弟吗?”

    “不,我想是因为你‘催生’了建木。”

    靳无咎面上微微一笑,轻松自然地道,“和建木一起流传下来的远古故事里有一种神异的鸟名曰‘玄鸟’,有麟有爪,背玄羽、戴暤冠,虽然是缥缈虚无的神话,但描述的玄鸟很贴切酉太长老形象不是么?‘玄鸟惟建木可栖’,菜菜你对他来说应该无可替代,只有你才能令建木重生。”

    他不经意的态度仿佛是在说笑,但叶儿莱有感觉,他说的话是认真的。

    这令她压力有点大了。因为她没有那么厉害,虽然催生建木似乎可以算是她的妖族天赋,但也只是搭把手的事,主要因素是建木自身生命力受魔气影响,应激而生,就算她整天呆在空间内,没有外来魔气刺激也无法促进它加快成长。

    “可能我一辈子也没法把它催生成天柱那么大。”她慢吞吞地道。

    “慢慢来吧,我也会尽量帮忙。”靳无咎闲话一般悠然说道。

    他们一同坐在高高的树枝上,她在木屋内,他在屋外,花伢趴在她脚边,树荫之外仍旧月光浅淡远山黢黑如有鬼魅横行于荒野,浓荫之内却另成一个世界。

    重重叠叠的树叶正反面不同深浅的绿色都清晰可见,生气仿佛从树干流到叶脉末端,惬意而自由的风拂过每个毛孔,在这样暖和如春光的氛围,聊着天都可能让人睡着了。

    “再有两三天就能结束。”

    靳无咎突然道,转头向她一笑,“今天就到这吧,菜菜,再见。”

    “啊,你也再见,祝一切顺利。”

    叶儿莱目送他翩然跳下树后,轻盈的背影很快被黑暗吞没了。

    “菜菜你别怕,我会在这里保护你的!”花伢喵地一声,凑近挨着她道,“我问过阿酉了,他说你还是初出生的一个妖,所以只能勉强维持人形,等你再长大些妖力强了就什么都不怕了喵!”

    “谢谢,我一直挺好的。”

    她不是在害怕或畏惧什么,只是刚才一瞬间,竟有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浮起在脑里,好像怀念,好像遗憾,好像伤怀,好像五味杂陈,又刹那消失好像什么都没有。

    “不如你帮我带小鸡出去散步?现在外面是白天,小鸡还是要晒晒太阳的。”她与花伢商量道。

    “嗷~~~~```(不要不要,叫靳无咎去好了。)”

    “他很忙的,我不好拿这种事打扰他。”这两天他一刻都没停息过,几乎走遍了整座首鸣山,拜访了分散首鸣山各处的四个类似医院分院的丹术秘修所——

    她不是偷窥狂。不过触须与建木相连以后,不由自主地分享了新生建木的广阔视角。

    从首鸣山峰顶往下、再往外,凡林木、植被覆盖到的地方都清晰地呈现在建木神知范围之内,首鸣山上所有大树都自动成为了它的耳目,与它共享感知。

    于是叶儿莱知道了:靳无咎身体已恢复良好,每天靠着“轻功”在大树上飞来跃去地赶路。

    她也知道了:首鸣山脚粗使暂住的村子已经人去屋空,张勇他们下山也去了,其他使人被要求撤往警戒等级更高的“医院分部”——救治过靳无咎的病房区只是其中之一。

    她也知道了:首鸣山上人虽然少,但没有她想象那么荒无人烟。只是在面积相当于沿海一个中等城市辖区的山上,散布在东南西北不同方向的四个木屋群虽然规模不小,却似洒落沙滩上的几个珠子般毫不起眼。

    每个“秘修所”都有数十上百人常年驻守,黑色面罩、短袍,装束上是区分学徒或术士的区别,只能知道学徒呆在山上的时间短,几个月半年就会轮换一批,其中极少有再来的;术士则是把根深扎在首鸣山,数年、数十年都不见他们离开,像乌鸦一样守着老窝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