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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最漫长离别

    “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与你分开两个世界的恐惧远胜过身体的痛苦,我很高兴我们没有永别。菜菜,我希望你明白,那天你是依据直觉,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小靳几乎贴着她耳朵说话。叶儿莱僵硬着,他们的脸靠得太近了,他的呼吸闻起来就像烈火,令她畏惧着不敢稍动,“你是说真的吗,小靳?”

    “你可以自己感觉。那三年,是我有生以来最漫长的离别,我很高兴你飞奔来见我,那时我就发誓再也不会放开你。”

    闻言,叶儿莱眼前浮起一层水气。

    那年她12岁,小靳6岁,被靳姨带去了S市,对懵懂的她来说不啻于一场生离死别。那么遥远的S市,她甚至连县城底下乡镇都没去过!叶儿莱只能凭着自己努力,三年后考到了S大,去了S市就可以找人,找到人应该如何她还没想过,远远看着他,看一眼就好。

    当她孤零零地拖着行李箱出火车站,站外竟站着靳姨和暌隔三年之外的小靳。他长高了,挺拔如小树,盈盈笑容灿如骄阳,足以融化一切阴霾……

    靳睿岳凑近她耳朵,能感觉到她颊边的绒毛都蹭着他的脸,即便没有月光照明。他只调整了下脸的角度,便和她嘴唇相贴……并没有。

    一丛树叶突然出现在他们之间,把她的脸完全挡住了。

    “刑法解释,第二百三十七条。”叶儿莱干巴巴的声音道。

    “什么?”他眯眼看她。

    虽然靳睿岳那么生气,但她还是要说,“猥亵儿童罪,你知道的。”

    “我已经脱离儿童阶段很久了,你忘了?”

    “我没忘。但是,”叶儿莱还是要指出,“你现在身体才十一周岁。”

    完全的未成年,小学未毕业年纪,无论想做什么都不应该。

    他身体后退些,和她分开了,情绪在交谈间急剧冷却,又变回那个冷静的他。

    “好吧,我接受这个拒绝的理由,但前提是——”他眼睛在黑暗中一闪一闪,“你在我面前是一个真正说话算数,没有双标的大人,你能做到吗?”

    为什么这么问?叶儿莱纳闷了下,回答他:“能做到。”

    “那就好。”小靳的气势顿时散去,又是软乎乎的海绵宝宝,被她轻轻一推就倒在床上。

    叶儿莱再次给他盖上被子,叮嘱他,“睡吧。”

    醒来时候已经晨曦大亮,他身处山上吊脚木楼里面,床上扔着她给盖的被子。叶儿莱在后院给菜地忙碌,扫地、喂家禽、给菜地浇水……从楼上下望,她的菜地比昨天光秃了许多,但是幼苗还排列整齐,篱笆墙上也没有破洞,看样子不是那群野鸡给糟蹋了。

    他已经下楼洗漱过了,叶儿莱给他把早餐直接端上楼,常规的白粥搭配一盘炒鸡蛋、一盘烫青菜。花伢见状,连忙表示它昨晚吃太多一点不饿,拒绝叶儿莱也给它来上一份。它同情地望着把粥碗搁在一旁,专心翻书的靳睿岳,这么寡淡的饭菜换它也下不了口嘛。

    “小靳,你今天不想下山玩吗?”它准备带他去饱餐一顿,先来一只烤全鹿吧。

    “不了,今天我有事要做。”他捧着厚厚的书,“而且树林里虫子太多,昨晚咬了我一身,猫你要知道什么治虫咬的草药给我找一点来吧,太痒了——这话你就不必对菜菜说了。”

    他书挡着半张脸,露出眼睛朝它眨了眨,一脸“你知道吧?”表情。

    猫毛脸以示,它什么也不知道喵。昨天小靳还在跟菜菜闹别扭呢,今天已经心情飞扬,叶儿莱却是闷闷不乐的。它仔细打量一下他挽起的胳膊,上面浮显好几个红团,脖子上也有。

    它同情地说:“有点严重啊,为什么会有虫子咬你?”

    “不知道,其实已经消去一些了,菜菜拿盐开水给我洗过,就是痒得厉害叫人受不了。”

    花伢打了个寒战,“猫也最怕痒了。没关系,我去给你找药。你知道菜菜干嘛去了?”

    “她生自己的气。自认为是她的缘故,因为睡觉地方是她找的,但实际也可能是我特别招虫子么。总之我就被暂时禁足啦,在好起来前只能呆在山上,顺便做功课。”

    猫似懂非懂,“你要用功读书吗?”

    “不是我的功课,代抄的。好像是你们酉大人布置,抄玄隐门门规一千遍,总的来说任重而道远。”他再翻下书。

    喵——太厉害了,你居然识这么多字!

    “要我教你识书吗?”靳睿岳试探问它一句,却见猫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扭屁股就飞走了。

    他把书粗看了一遍,然后倒扣桌上,先把放凉的早餐吃完。抬眼看见叶儿莱走上楼,却不是来收碗筷的,而是掏出好几个白玉药瓶摆在桌上,不由叹息。

    “够了吧菜菜,我都听你的,乖乖当个不下绣楼的千金,你还要怎么操心?”

    他一只手撑着下巴,看那些药瓶上的御用朱记。“又到皇宫偷东西了?”节.操掉得这么快,还能为人师表吗?或者她破罐子破摔了,“小心被人发现我不在太庙的事。”

    “我看了,还没人发觉,你是安全的。”叶儿莱先答道,又说,“之前是我疏忽了,你体质不好,保险起见还是用专供你们皇室的药为好。我从现在皇帝的药库顺的,也观察过御医怎么治疗。”

    她示意靳睿岳趴在床上,撸起中衣,给他衣服盖住的皮肤上更多红疙瘩涂药膏。

    “太夸张了,不过是几只小虫子,我哪个夏天没有被蚊虫咬过。”

    “你不记得了?小的时候你被菜地的虫子咬了,脸肿了半个多月才好,还发高烧。”

    “……这种黑历史你记得那么清楚干嘛。”靳睿岳悻悻地,“你们门规我看了,除掉纸张本身厚度,全书不过五十来页,纯文字顶多八百,剩下四十来页奇怪字符,总数不超过五千字,你抄几遍了?”

    “到现在才抄了两遍。”

    “不会吧?”靳睿岳有点吃惊,这种速度是挺成问题的,她屋里用的还不是宫廷复古的毛笔,而是沾墨硬管笔,跟钢笔其实差不多,按说不会慢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