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要求的资格
“妖大人是找来小天鹄的？”靳无咎双手捧着小天鹅，屈身递到白英面前，“原物奉还。”
“以及，之前对你领地做了一些不妥当的事，我愿意带人去修复它。”
“你能恢复原样？能把灵气补回来？不能我可是会再打你的。”白英深深地盯住他，然后犬牙叼起天鹄幼雏，转身就走了。人族是真心实意还是夸大话，接下来自见分晓。
“你跟它说的后一件事是什么事？”叶儿莱问他，“要修复什么？”
“修复妖大人领地的古灵阵。古灵阵产生的绵延不绝灵气支撑着它领地，也就是那片大湖常年不冻，植被丰茂，气候宜人。就像玄隐门十九峰，因为护山大阵存在，虽在高寒雪域亦有青山绿水。”靳无咎解释道，“我之前遣人挖出了部分阵桩，想在与大妖对峙时候握住一些谈判的筹码，并不想真的毁掉那么一座古灵阵。”
叶儿莱点头，“我要急着赶过去吗？要不要我送你？”
靳无咎摸出铜短笛，握在唇边，还未吹，他轻咳一声，“恐怕不太适合？我还得通知虎怪、犀怪二族的向导，与它们同行。”
“你吹好了，我等你。”叶儿莱又变成了一只大猫，“我载你过去，兽怪速度快，可以在后面跑。”
“……那么，谢谢了。”靳无咎无声地吹了一段笛子，将它收回怀里。
“靳爷？”张勇瞠目结舌，看着“叶大人”秒变成大猫，在他面前张开了肉翼，而靳无咎正跨坐在它背上。靳无咎朝戴回皮手套，朝他一摆手，“我出去一趟，不必惊动其他人。”
“但是靳爷，你还未及用膳？”张勇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只关注靳爷健康。
“等回来再用。”靳无咎没有迟疑就说道。
“你去帮他打饭来，我可以等一下你。”叶儿莱抢过话来，对张勇道。
“是，叶大人稍候，小的马上就回来。”张勇拔腿就跑，竟不顾靳无咎之前发话。
变成猫的叶儿莱目视前方，似自言自语，“你通知了兽怪在山上老地方集合？我虽然不知道地方，但是猫速度快，飞哪里都不用多久。我不是想干涉你的军令，只是不差那点功夫。”
“没有那么严重，菜菜。”靳无咎在猫背上轻轻叹口气，“你知道为什么我刚才想推拒你的好意？”
果然他刚才是不想乘坐猫背上！叶儿莱脱口而出，“因为你不想再欠我人情？”
“不是。已经欠下这么多，多这么一次又何妨，这点厚脸皮我还是有的。”
靳无咎端正地坐着，手笼袖子内，如同闲聊般和缓说道，“行军上路以来，我已经有两个月不曾洗澡，身上味道大得很，猫嗅觉灵敏，刚才在帐内我就怕熏着了你。”
叶儿莱完全没想到竟是这个理由，她一愣，“我没闻着……”
“嗯，这是原因之一。我想你可能不介意，但我自己介意，过度介意令我失了寻常心态，我差点把你赶走了。”那个清清泠泠的声音说着令叶儿莱无法置信的话。
如果单凭长相，靳无咎眼尾、眉峰或者唇角都很容易给人魅惑感，特别他笑起来时候……但是他声线却是天生的透澈凉滑，如冷泉流水一般，几乎每一次说出来的都是理智与冷静思考的产物。
没有一次像今天她听到的，带着犹疑以及某种类似烦恼的情绪。
“另一个原因，虽然你现在是猫形，但我还无法转变想法，单纯当作座骑……”他沉吟一下，状似询问她一般道，“以后不要让别人坐到你背上，可以吗？”
咦？突然说这个。叶儿莱本来没觉得怎么，竟也有些别扭，“你是在提要求，还是询问我意思？”
靳无咎很快答道：“想提要求，然而我并没有这个资格，所以只是询问。”
“我可以不答应你？”
“可以不答应我。”
“我知道了。”叶儿莱简洁道。
张勇抱着夹棉布套着的一口锅气喘吁吁从伙房奔过来，直接递给靳无咎，“靳爷，久等了。”
靳无咎看他一眼，“你就安心在这里，我很快回来。”
叶儿莱默不作声，本来她想带上张勇，他是靳无咎身边最常见的人，对他关心也发自内心，或者可以留在靳无咎身边照顾他？现在就算了。大猫双翅一展，以每秒百米速度飞掠出去。
直飞到大湖之上，白英张着结界，没有迎他们入内意思，而且犬妖也不在里面。
猫在空中盘旋两圈，先发现了一队三十余人的兽怪队伍，它们奔跑在荒野上，目的地是大湖毗邻的一座雪山。它们身上仅着单薄的军服，爬山行动异常敏捷，看得出来从冥狱黑水湖出来的他们对于这等冰雪世界适应良好，而且力大无穷，徒手挖掘如岩石般坚硬、厚度可达百米的冰层。
“他们还要挖一阵子，你不先吃饭吗？”叶儿莱问背上的人。
“张勇忘了预备碗勺。”
“哦，我有。”她随手就从首鸣山她家厨房里“顺”过来一付餐具。
密封的锅盖揭开，属于肉粥的咸香味就在她高空张开的小结界内弥漫开，叶儿莱触须一探就看见煮得稠烂的一团糊糊，分不清肉跟谷类区别，没看到蔬菜。
“你们给病号吃的就是这个？”叶儿莱忍不住问。
靳无咎调羹握在左手，“一向这么吃的。怎么了，菜菜？”
“你不用骗我。刚才你吹笛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你受了内伤，气息不太稳。是在与犬妖对峙时候受的伤，还是更早时候？你们没有军医吗？”叶儿莱也试图冷静地问个明白。
“有随军医生，不过主治外伤。”靳无咎轻轻吐出一口气，“菜菜，我没事。谢谢你刚才没有当着外人的面讨论这个。”
“我知道你维持军心稳定。但是，你敢发誓说真的没事？”叶儿莱讨厌他又退回了那个无敌冷静理智如同冷漠般的靳无咎——在对待他自己身体上，他这种态度尤其讨厌。
“你说过想握一些筹码与大妖谈判，但是如果我没能赶上，你是不是就被它当场杀死了？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谈判的……”叶儿莱咬唇，也抑制激动的语气。
“以及，之前对你领地做了一些不妥当的事，我愿意带人去修复它。”
“你能恢复原样？能把灵气补回来？不能我可是会再打你的。”白英深深地盯住他，然后犬牙叼起天鹄幼雏，转身就走了。人族是真心实意还是夸大话，接下来自见分晓。
“你跟它说的后一件事是什么事？”叶儿莱问他，“要修复什么？”
“修复妖大人领地的古灵阵。古灵阵产生的绵延不绝灵气支撑着它领地，也就是那片大湖常年不冻，植被丰茂，气候宜人。就像玄隐门十九峰，因为护山大阵存在，虽在高寒雪域亦有青山绿水。”靳无咎解释道，“我之前遣人挖出了部分阵桩，想在与大妖对峙时候握住一些谈判的筹码，并不想真的毁掉那么一座古灵阵。”
叶儿莱点头，“我要急着赶过去吗？要不要我送你？”
靳无咎摸出铜短笛，握在唇边，还未吹，他轻咳一声，“恐怕不太适合？我还得通知虎怪、犀怪二族的向导，与它们同行。”
“你吹好了，我等你。”叶儿莱又变成了一只大猫，“我载你过去，兽怪速度快，可以在后面跑。”
“……那么，谢谢了。”靳无咎无声地吹了一段笛子，将它收回怀里。
“靳爷？”张勇瞠目结舌，看着“叶大人”秒变成大猫，在他面前张开了肉翼，而靳无咎正跨坐在它背上。靳无咎朝戴回皮手套，朝他一摆手，“我出去一趟，不必惊动其他人。”
“但是靳爷，你还未及用膳？”张勇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只关注靳爷健康。
“等回来再用。”靳无咎没有迟疑就说道。
“你去帮他打饭来，我可以等一下你。”叶儿莱抢过话来，对张勇道。
“是，叶大人稍候，小的马上就回来。”张勇拔腿就跑，竟不顾靳无咎之前发话。
变成猫的叶儿莱目视前方，似自言自语，“你通知了兽怪在山上老地方集合？我虽然不知道地方，但是猫速度快，飞哪里都不用多久。我不是想干涉你的军令，只是不差那点功夫。”
“没有那么严重，菜菜。”靳无咎在猫背上轻轻叹口气，“你知道为什么我刚才想推拒你的好意？”
果然他刚才是不想乘坐猫背上！叶儿莱脱口而出，“因为你不想再欠我人情？”
“不是。已经欠下这么多，多这么一次又何妨，这点厚脸皮我还是有的。”
靳无咎端正地坐着，手笼袖子内，如同闲聊般和缓说道，“行军上路以来，我已经有两个月不曾洗澡，身上味道大得很，猫嗅觉灵敏，刚才在帐内我就怕熏着了你。”
叶儿莱完全没想到竟是这个理由，她一愣，“我没闻着……”
“嗯，这是原因之一。我想你可能不介意，但我自己介意，过度介意令我失了寻常心态，我差点把你赶走了。”那个清清泠泠的声音说着令叶儿莱无法置信的话。
如果单凭长相，靳无咎眼尾、眉峰或者唇角都很容易给人魅惑感，特别他笑起来时候……但是他声线却是天生的透澈凉滑，如冷泉流水一般，几乎每一次说出来的都是理智与冷静思考的产物。
没有一次像今天她听到的，带着犹疑以及某种类似烦恼的情绪。
“另一个原因，虽然你现在是猫形，但我还无法转变想法，单纯当作座骑……”他沉吟一下，状似询问她一般道，“以后不要让别人坐到你背上，可以吗？”
咦？突然说这个。叶儿莱本来没觉得怎么，竟也有些别扭，“你是在提要求，还是询问我意思？”
靳无咎很快答道：“想提要求，然而我并没有这个资格，所以只是询问。”
“我可以不答应你？”
“可以不答应我。”
“我知道了。”叶儿莱简洁道。
张勇抱着夹棉布套着的一口锅气喘吁吁从伙房奔过来，直接递给靳无咎，“靳爷，久等了。”
靳无咎看他一眼，“你就安心在这里，我很快回来。”
叶儿莱默不作声，本来她想带上张勇，他是靳无咎身边最常见的人，对他关心也发自内心，或者可以留在靳无咎身边照顾他？现在就算了。大猫双翅一展，以每秒百米速度飞掠出去。
直飞到大湖之上，白英张着结界，没有迎他们入内意思，而且犬妖也不在里面。
猫在空中盘旋两圈，先发现了一队三十余人的兽怪队伍，它们奔跑在荒野上，目的地是大湖毗邻的一座雪山。它们身上仅着单薄的军服，爬山行动异常敏捷，看得出来从冥狱黑水湖出来的他们对于这等冰雪世界适应良好，而且力大无穷，徒手挖掘如岩石般坚硬、厚度可达百米的冰层。
“他们还要挖一阵子，你不先吃饭吗？”叶儿莱问背上的人。
“张勇忘了预备碗勺。”
“哦，我有。”她随手就从首鸣山她家厨房里“顺”过来一付餐具。
密封的锅盖揭开，属于肉粥的咸香味就在她高空张开的小结界内弥漫开，叶儿莱触须一探就看见煮得稠烂的一团糊糊，分不清肉跟谷类区别，没看到蔬菜。
“你们给病号吃的就是这个？”叶儿莱忍不住问。
靳无咎调羹握在左手，“一向这么吃的。怎么了，菜菜？”
“你不用骗我。刚才你吹笛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你受了内伤，气息不太稳。是在与犬妖对峙时候受的伤，还是更早时候？你们没有军医吗？”叶儿莱也试图冷静地问个明白。
“有随军医生，不过主治外伤。”靳无咎轻轻吐出一口气，“菜菜，我没事。谢谢你刚才没有当着外人的面讨论这个。”
“我知道你维持军心稳定。但是，你敢发誓说真的没事？”叶儿莱讨厌他又退回了那个无敌冷静理智如同冷漠般的靳无咎——在对待他自己身体上，他这种态度尤其讨厌。
“你说过想握一些筹码与大妖谈判，但是如果我没能赶上，你是不是就被它当场杀死了？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谈判的……”叶儿莱咬唇，也抑制激动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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