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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公主灵甯

    皇姐?叶儿莱回忆一下,“那个人我好像见过,曾经出现在你父皇身边。”

    穿着素色衣裳,鸦黑的长发在头上挽了个偏髻,余发披散下来,直垂腰后,无论发髻还是身上都没有佩戴饰物,甚至没有化妆,雪白的脸孔,浅淡的五官,仿佛一个雪人,不带烟火气息。

    当时皇帝寝宫有那么多人,叶儿莱却第一眼就看到了她,似乎是很特别的存在。

    “嗯,五公主灵甯,我跟她不熟。”靳睿岳想了想,“她拜在国教某个宗主名下,那天进来是向皇帝辞别,她欲舍身出家为皇父祈福。”

    “是真心的吗?”

    “你也会问这种问题,看来被我污染了。”小靳扑哧一笑,收到叶儿莱不赞同一瞥。

    “嗯嗯~好吧,我本来也出淤泥而不泥的,都怪皇宫这个大染缸。总之,不管她心里怎么想,只从手段上看是效果卓然,皇帝已下诏令她监国。”

    “咦,不是都太子监国的吗?”叶儿莱吃惊了。

    “我才当上三个月太|子,自己立身还不稳,就是让我暂摄朝政,我也不可能得了好,顶多算一个泥塑菩萨——当然这种大实话就不能在明面上说了。这种时候我不紧抱着皇帝大腿当孝子,反而想窥视大宝觊觎权柄不是傻的么?恩,哪怕皇帝多次口喻太|子临朝听事,还是被我固辞不受了。”

    他语气带着可惜说完,还感叹一句,“要是他还能坚持一年半载才病倒就好了,人心真是贪不足。”

    叶儿莱:“……”你开心就好。

    “你说皇帝真的不会好起来吗?御医有没有透露他还能活多久?”叶儿莱问,这涉及到他斋戒时长,万一拖个一年或者更久,难道也要小靳断食那么久?

    “你真是被我带坏了,菜菜。”靳睿岳叹道,“不要说得这么直白。”

    嗯?

    “御医才不会透露这等秘辛,就是他们说了,我也不敢相信,连打听这种事本身就是大罪……据说人只喝水不吃东西至少能坚持四十天,到时再说吧。”

    叶儿莱不理解他的话,只看到了他行动。

    ——虽然给他带了饭,但小靳饭量明显比在山上时减少了一半。

    准备让自己半饥半饿吗?如果再拖久了,叶儿莱怀疑他会真的过渡到完全断食。然而,老皇帝并没有坚持那么多天,第六日夜里便撒手离世。

    临死前回光返照,在国师、宗正、重臣的见证下录了遗诏,令太|子灵前即皇帝位,三公为托孤大臣,护国教安守帝侧,新君上保宗庙下安黎庶,懋建德业,毋负联望!

    ……

    主帐外,张勇在亲兵之前挡住陌生的少年。

    太可疑,这个突兀穿越过营地笔直走向靳爷住处的少年。与军汉比起来,他身材明显纤瘦,缺乏大块头肌肉,长着一张秀丽的面孔,黑白灰三色相杂的头发随意扎了个发辫,蔚蓝色眼珠充满无辜地望过来时候叫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啊,不对,张勇坚持自己意见。

    对方虽然报出了营队、口令,但张勇仍然有一丝怪异感。当然做不到像靳爷那样一眼辨认出七八百条狗具体特徵,但他对于人对于自己朝夕相处的袍泽还是能够辨知的,对方怎么就不像他熟悉的战友?甚至不像个军伍中人。

    不是长相。棘人被中原称作蛮荒堕民,皆因长相异于普通人族,褐发、黄发、赤发、银发时常可见,眼珠颜色就更多了,所以这个少年粗看没问题,盘问也没有破绽,但是……张勇既有疑惑,当然不能放他进去。

    “靳爷现在有外客,你小子要不就这里等着,要不就下次再来回禀。”

    张勇当然知道亲兵们愕然望着他,这样蛮横态度怎么也不应该出自将军亲卫长,如果被将军知道了——

    靳爷安危高于一切,张勇打定主意担下所有后果,耳畔传来靳爷传音,“张勇,让他进来。”

    少年眨了眨清澈如无杂质的深湖般眼睛,朝张勇笑笑,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张勇瞪着他背影,仍觉得哪里不对,咦,他身上那套皮甲样式总觉得过于老旧,现在将士穿的盔甲多是金属胄加上皮革内衬,款式更贴身轻便,哪里还穿戴得这样臃肿?

    少年顶着他几乎要洞穿的目光穿过鹿砦,恰巧“客人”揭帘而出,与他遇个正着。

    “唔~~你好?”章牍真人不禁站定,朝他招呼一声,少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没说话,径直进帐进去了。

    “喔喔呀!”章牍真人身后近一人高的白鹤高鸣道,狠狠啄他一下:没事打什么招呼,没看见他那个狼笑吗?老子都要吓尿了。

    刚进帐篷的少年却深吸一口空气,望着那个容光焕发的靳无咎,眉头皱了起来。

    “犬妖大人。”靳无咎起身迎接他,一袭白色麻衣,披头散发,未着甲胄,仿佛不在军中倒像在自家一般悠闲自在,“妖大人这般打扮,确实气势威武。”

    白英哼一声,打量自己身上,“我许久未曾以人形现世,难道破绽很大吗,连区区几个人族都迷惑不了?”

    靳无咎给他让了座,亲自倒碗茶奉给他,“妖大人是指张勇吧?他是职业军人,已中过一次万象瞳术后对大人人形抵抗力加强属于正常。”

    “那你呢?你也是有了抵抗力,一眼看穿我?”白英刨根究底询问,“连在你帐外遇到的那厮都敢跟我伸爪子,哼!”

    “如大人所说的,我们数度见面的交情,认出你不应该么?”靳无咎莞尔一笑,徐徐道,“刚告辞离开的并不是我军营中人,他是术士,想来是好奇才欲与你一谈。”

    白英眉头就没松开过:“术士到我地盘上想做什么?”

    “章牍真人原来也习医术,受人所托,来给我做一番身体检查。”

    “正是我想问你的,你之前不是吐血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精神?我闻到奇怪的香味了,是菜菜给你吃了甚么灵物?她人呢?”一连串的问题显示了白英内心的不平静。

    白英当然不爽,这个人族何能何德叫菜菜看重,把应该都给犬大人的灵物与他分享了!

    靳无咎低眉敛眸,注视着自己茶碗内浅红褐色的汤汁,道:“是菜菜给我服用了灵物,才治愈我沉疴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