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阿酉危机
“并没有。”叶儿莱把相当有份量的鸟身挪到另一边肩膀上，“它现在就这样子，也听不懂我们的话，只有妖的本能在。”
在最后关头阿酉把真名交给她，所以她才能控制住他——现在是“它”了。
“这鸟，它非要这么呆着吗？”靳睿岳皱了皱眉，有些不快地问。
“它只记得我。”叶儿莱默了下，“而且，靠着我大约能让阿酉神智清醒一点。”
这时候靳睿岳已被人护送回到皇宫，从头到尾洗了一遍，散着长发，换过素服，坐在偏殿暖室榻上，一边喝着压惊茶，边跟她聊天。
屋里只他们二人在，哦，还有与她形影不离、撕都撕不开的那只鸟妖。
靳睿岳伸手去逗鸟，却被鸟嘴狠狠一啄，所幸缩手得快。
鸟妖嘎嘎叫了两声，焦躁地跳到叶儿莱头顶上。
靳睿岳仔细端详一下，它原本是挺神气的一只鸟妖么。他还记的在圣莲池出现过的阿酉，羽冠华丽，紫黑色羽毛如丝缎般顺滑。在室内明亮灯光下，它身上电火倒是熄灭了，但全身皆是漆黑，羽毛像淋了雨般湿漉漉，只有头毛桀骜地竖着，四只比例夸张的爪子探在外面，配上红通通的鸟眼、匕首般利喙，简直是末日文里的丧尸鸟出现眼前。
“所以，酉太长老这是入魔，妖魔化了？和以前相比，变了一只鸟似的。”
靳睿岳手托下巴，略有所思道，“是因为他杀了国师还有圣女的缘故吗？其他死于太庙的那些凡人性命也被算在他头上了？”
“我代它向你道歉。”叶儿莱低声说道。
靳睿岳揺揺头。
“他和护国教之间打打杀杀，怎么解决我管不了，嗯，还是算了吧，他们自己解决去。至于我，宗庙被毁，臣民被杀是大仇，不过看在他是你师父份上，这笔账我就不跟他算了。”
“现在关键是——”靳睿岳冷静地指出，“他这样子要怎么恢复，总不能一直贴着你吧？”
叶儿莱踌躇一下，低头答道：“我派猫去找靳无咎了，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句话说出来，她就觉得头皮有点凉，“咔嗒”，是小靳把玉茶盏随手放在桌上磕碰声。
“难怪我一直没看到猫黏着你。”靳睿岳声音变得更淡了，他目光垂落在自己手上，懒懒地道，“集思广益是对的，只是我记得那个人似乎不在首鸣山上，一来一回可能会有点误事。”
“要不要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去问问护国教的人如何？”
他对怔忡的叶儿莱说，“不是有句老话么，‘最了解你的人不是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我有想过，但是……她们怎么肯帮这种忙？”叶儿莱皱眉。
“要试试看吗？我看你挺急的。别人可能不行，至于你，她们恐怕是巴不得你能提要求。”
叶儿莱确实挺急的。
阿酉情况并不好。他浑身漆黑的毛色并不是换毛了，而是魔气缠身、整只鸟身都被魔气侵蚀了的表现。
如果叶儿莱再认真点看它，还可以看到它身上积累的魔气并不是单纯的污垢，而是活跃着的黑色物质，如同极细密又云集的虫子，正在吞噬阿酉的灵力以及它的灵体。
灵体内部的灵核（或者说是妖丹？）在叶儿莱刺激下也有反击，但是由内激发出的灵力赶不上被吞噬的速度，代表灵核的纯白光团在黑色物质包围下逐渐染黑、干涸、萎缩……叶儿莱有种感觉，当最重要的光团被腐蚀完毕时候，恐怕阿酉也就没救了吧。
她把钝剑递给靳睿岳。
“给你，我不习惯带着它，怕又弄丢了。”
“这是什么？”靳睿岳眼尖，“你大发神威时候用的光剑？”
“从天圣教那抢来的神剑，似乎被她们当作神物，挺好用的，你拿着可以暂时避免魔气伤害，我开了光。”
靳睿岳没问她如何抢来的，随手接过来在手里掂掂。“好吧，我就收下了。虽说是护国教的圣物，不过前朝也有把它当作天子剑。”
“是假的哦。”叶儿莱强调。
她从阿酉那里拿的。
得知阿酉真名后，叶儿莱不仅控制了它的神智，而且似乎因为它陷于混乱的状态，她甚至掌握了它自带的空间。发现上京危险时，她曾经想过要不要冒着之后被师父怪罪的风险，折一把建木树枝来用，却在阿酉空间里发现了这把神剑。
是阿酉潜意识替她寻到的法子。
果然顺利救下人。
她原以为神剑在虚海乱糟糟时候已经遗失，没想到是被阿酉收藏起来……她用惯了这神剑，再次使用它时更有些许心得，能感觉到神剑内部奥秘，每一次她挥出大月盘就是往它里面填充“能量”，使得它净化能力越来越高，或者这就是类似高僧给法器“开光”的效果？
现在上京也不安全，“开光”的神剑留在靳睿岳身边至少能起到些许作用。
“对圣女们来说就是真的。不过不所谓，现在是我的。”
“恩，你随便用吧。”
叶儿莱犹豫一下。
“天圣女她们对我有所求的吧？我恐怕满足不了她们心愿。”她道。
“那你的想法，见还是不见？”小靳反问。
“我见。”
“你留在这里就行了。”叶儿莱阻止他起身，“先别牵扯进来，对你立场不好。”
靳睿岳思考一下，“也好，我派人送你。”
天圣教的人原来已经在后|宫“泮月堂”等她。一个年老的黑衣女人迎出来，白发苍苍，面如枯木，神情严肃，向她俯身行礼道：“妾身乃心宗一百六十四代左护法无名氏，见过贵人。”
“嘎——”阿酉冲她嚷了一嗓子。
叶儿莱急忙按住它乱扇的翅膀，“呃，抱歉，冒昧打扰了。”
靳睿岳曾经读过书的泮月堂，临水而立的轩室，竟只看到对方一个人。
虽然是个老人，实力却深不可测，环绕她身上的神光比之前见过的天圣教头头都浑厚得多。而且，叶儿莱也认出来了她正是小靳去“圣莲池”路遇的“无名氏”。
“无妨。”
在最后关头阿酉把真名交给她，所以她才能控制住他——现在是“它”了。
“这鸟，它非要这么呆着吗？”靳睿岳皱了皱眉，有些不快地问。
“它只记得我。”叶儿莱默了下，“而且，靠着我大约能让阿酉神智清醒一点。”
这时候靳睿岳已被人护送回到皇宫，从头到尾洗了一遍，散着长发，换过素服，坐在偏殿暖室榻上，一边喝着压惊茶，边跟她聊天。
屋里只他们二人在，哦，还有与她形影不离、撕都撕不开的那只鸟妖。
靳睿岳伸手去逗鸟，却被鸟嘴狠狠一啄，所幸缩手得快。
鸟妖嘎嘎叫了两声，焦躁地跳到叶儿莱头顶上。
靳睿岳仔细端详一下，它原本是挺神气的一只鸟妖么。他还记的在圣莲池出现过的阿酉，羽冠华丽，紫黑色羽毛如丝缎般顺滑。在室内明亮灯光下，它身上电火倒是熄灭了，但全身皆是漆黑，羽毛像淋了雨般湿漉漉，只有头毛桀骜地竖着，四只比例夸张的爪子探在外面，配上红通通的鸟眼、匕首般利喙，简直是末日文里的丧尸鸟出现眼前。
“所以，酉太长老这是入魔，妖魔化了？和以前相比，变了一只鸟似的。”
靳睿岳手托下巴，略有所思道，“是因为他杀了国师还有圣女的缘故吗？其他死于太庙的那些凡人性命也被算在他头上了？”
“我代它向你道歉。”叶儿莱低声说道。
靳睿岳揺揺头。
“他和护国教之间打打杀杀，怎么解决我管不了，嗯，还是算了吧，他们自己解决去。至于我，宗庙被毁，臣民被杀是大仇，不过看在他是你师父份上，这笔账我就不跟他算了。”
“现在关键是——”靳睿岳冷静地指出，“他这样子要怎么恢复，总不能一直贴着你吧？”
叶儿莱踌躇一下，低头答道：“我派猫去找靳无咎了，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句话说出来，她就觉得头皮有点凉，“咔嗒”，是小靳把玉茶盏随手放在桌上磕碰声。
“难怪我一直没看到猫黏着你。”靳睿岳声音变得更淡了，他目光垂落在自己手上，懒懒地道，“集思广益是对的，只是我记得那个人似乎不在首鸣山上，一来一回可能会有点误事。”
“要不要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去问问护国教的人如何？”
他对怔忡的叶儿莱说，“不是有句老话么，‘最了解你的人不是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我有想过，但是……她们怎么肯帮这种忙？”叶儿莱皱眉。
“要试试看吗？我看你挺急的。别人可能不行，至于你，她们恐怕是巴不得你能提要求。”
叶儿莱确实挺急的。
阿酉情况并不好。他浑身漆黑的毛色并不是换毛了，而是魔气缠身、整只鸟身都被魔气侵蚀了的表现。
如果叶儿莱再认真点看它，还可以看到它身上积累的魔气并不是单纯的污垢，而是活跃着的黑色物质，如同极细密又云集的虫子，正在吞噬阿酉的灵力以及它的灵体。
灵体内部的灵核（或者说是妖丹？）在叶儿莱刺激下也有反击，但是由内激发出的灵力赶不上被吞噬的速度，代表灵核的纯白光团在黑色物质包围下逐渐染黑、干涸、萎缩……叶儿莱有种感觉，当最重要的光团被腐蚀完毕时候，恐怕阿酉也就没救了吧。
她把钝剑递给靳睿岳。
“给你，我不习惯带着它，怕又弄丢了。”
“这是什么？”靳睿岳眼尖，“你大发神威时候用的光剑？”
“从天圣教那抢来的神剑，似乎被她们当作神物，挺好用的，你拿着可以暂时避免魔气伤害，我开了光。”
靳睿岳没问她如何抢来的，随手接过来在手里掂掂。“好吧，我就收下了。虽说是护国教的圣物，不过前朝也有把它当作天子剑。”
“是假的哦。”叶儿莱强调。
她从阿酉那里拿的。
得知阿酉真名后，叶儿莱不仅控制了它的神智，而且似乎因为它陷于混乱的状态，她甚至掌握了它自带的空间。发现上京危险时，她曾经想过要不要冒着之后被师父怪罪的风险，折一把建木树枝来用，却在阿酉空间里发现了这把神剑。
是阿酉潜意识替她寻到的法子。
果然顺利救下人。
她原以为神剑在虚海乱糟糟时候已经遗失，没想到是被阿酉收藏起来……她用惯了这神剑，再次使用它时更有些许心得，能感觉到神剑内部奥秘，每一次她挥出大月盘就是往它里面填充“能量”，使得它净化能力越来越高，或者这就是类似高僧给法器“开光”的效果？
现在上京也不安全，“开光”的神剑留在靳睿岳身边至少能起到些许作用。
“对圣女们来说就是真的。不过不所谓，现在是我的。”
“恩，你随便用吧。”
叶儿莱犹豫一下。
“天圣女她们对我有所求的吧？我恐怕满足不了她们心愿。”她道。
“那你的想法，见还是不见？”小靳反问。
“我见。”
“你留在这里就行了。”叶儿莱阻止他起身，“先别牵扯进来，对你立场不好。”
靳睿岳思考一下，“也好，我派人送你。”
天圣教的人原来已经在后|宫“泮月堂”等她。一个年老的黑衣女人迎出来，白发苍苍，面如枯木，神情严肃，向她俯身行礼道：“妾身乃心宗一百六十四代左护法无名氏，见过贵人。”
“嘎——”阿酉冲她嚷了一嗓子。
叶儿莱急忙按住它乱扇的翅膀，“呃，抱歉，冒昧打扰了。”
靳睿岳曾经读过书的泮月堂，临水而立的轩室，竟只看到对方一个人。
虽然是个老人，实力却深不可测，环绕她身上的神光比之前见过的天圣教头头都浑厚得多。而且，叶儿莱也认出来了她正是小靳去“圣莲池”路遇的“无名氏”。
“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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