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神约
叶儿莱闭上眼又睁开，已经是花伢的视野。周围仿佛是炼钢厂，数座高炉相连，蒸汽声音、机械臂自动杆联动声音嘈杂一片。她晃了晃神，视野降低，从乱嗡嗡的环境里找到身形矮小的郗掌门。
身着防护服的他费劲从桌子底下钻出，跳到椅子上冲这边挥舞手臂呐喊道。
“阿酉小徒弟，我跟你说——”
“郗掌门请说，我听着。”
郗老头被一本正经人立起来向他弯腰的猫妖吓得跳后一步，气势稍阻，定了定神。
“古法文不是那么简单，你照着描是没用的。我这么跟你说吧，你要先悟出来——比如最简单的这个字，你不要只看它像一人推开一个门，再仔细盯着它，看！它是不是一股气从下腹丹田沿心口至手，同时人双手摆出这种姿势，嗬，气抵指尖，成了！要是用现代的法文表达，它念出口是一句法诀，写下来也是一句不短的法式，但用古法文，只这么一字代表了从内及外全套意思，端看你悟得如何——明白不？”
“你这些字，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通通狗屁不通，完全没用！”
猫点头又揺头。叶儿莱差不多能理解他想表达什么，但是她仍然看不出来，“嗯，请问，猫描的跟郗掌门你手书的差别在哪里？
“朽木！朽木！”
靳无咎伸手虚挡一下，阻止几乎要蹦到桌面上来的郗掌门。
他把猫放在桌前，拿起桌子上几张写字的纸仔细看了看。
“细微处是有不同，毕竟是不同人手书的。”他一笑，“不过我想关键不在这些细节，而在于对古法文的解读，她若能理解了，怎么写都没差是吧。”
“说对了！”
郗掌门高亢声音略微缓和。
“就是这个道理，以前的古法文存世不多，每一次发现都会引起轰动被人珍藏，因为我们法术不是无中生有的，今天我们所有的法术，无论多复杂的法式都是建立在对古法文的重读阐述分解基础上——现代的法术书你没老师带着看了可能还也不通，因为有太多算法口诀窍门这些个人私货加塞里面，但是古法文！古人可没这么多道道，所谓大道至简，一切直指法力本源，揭示天地规则，所有的‘道’凝缩在每个字间，明明玄之又玄却再光明正大不过。术士悟性不一，但也只有境界高下、看得深浅程度问题，像这样完全不通的人一定是天字第一号大笨蛋。”
叶儿莱听完沉默片刻。
“……大概是我并非术士的缘故吧。”
郗掌门：“……”
他指着靳无咎，“他也一介凡人，也比你厉害！”
“那只可能我太笨。”她坦诚。
靳无咎咳了一声，放开掩在嘴边的手，他摇头。
“我并没有那么厉害，如果让我去抄神约，大概也是鬼画符什么不通的东西。”
他转头问郗掌门：“如此，我们需要一个术士去协助叶儿莱大人了？郗掌门你这边有没有人手推荐？”
“没有没有，太远了……”郗掌门略带迟疑，“我是很想看到古法文书写的神约，你们送过来我乐意帮你们想办法，但是贸然出门不行！谁知道是不是陷阱，你向我保证也没用。要连着去看四天柱，往来数十万引路，太冒险了！自从……以后我已经严厉约束门下，绝不能犯我当初的错误。”
他最后语气变得斩钉截铁。
“我这里有一个人选，”叶儿莱缓缓说，“虽然不是术士，不过有法赋，刚好在我身边。”
“哦，还是学徒吗？能临摹出天柱文本内容，我反馈的要求他也得完全照做，这学徒行不行？”郗掌门抢问。
“我师父都夸他悟性还可以……”
“那就试试吧。”靳无咎温和地表示同意，“菜菜，你在犹豫什么？”
“我还没跟他讲，你们稍等，我先跟他沟通一下。”
***
靳睿岳正百无聊赖地脸压膝盖上，把自己团成个圆球。既出不了结界，也到不了世界墙近处，三百米高空上除了底下的黑鸟妖背毛可以数一数外，真没什么好干的。
虽然出于时差，西天柱还是暖阳的下午，但无所事事的生物钟催着他开始有点迷糊。
“……小靳……”叶儿莱在他耳边说着话，还把他头顶的毛茸茸兜帽揭开。
“怎么？你事情办完了？”他揉揉脸上的红印，有点压扁了。
“还没有。”叶儿莱顿一下，确认他清醒过来，然后才说道，“我现在需要一个术士，帮我把上面的古法文临摹下来，解读给两三万公里以外的另一个术门专家听，然后那专家的意见也同样反达过来，他说天柱上该怎么写字就要怎么写上，你能帮忙吗？”
靳睿岳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
“所以，猫在那个专家那里？它负责传话吗？”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问，叶儿莱点点头，“是的。”
“本来不需要我吧。有专人指导，你只要照他说的动动手就行，听起来也不难，现在是哪里出了问题，非术士不可？”他伸伸懒腰，“先申明，我既没拜得名师，也没正经学习，听说术士也要考级的，像我这种门外汉三脚猫自称术士似乎有点脸太大。”
“没关系，你能看懂那本法术书，已经足够了。”
“是吗？那个神约文本在哪里？”
“借用一下神剑。”
叶儿莱接过那柄钝剑注入妖力，激发的神剑力量把那一片天柱表面积存的脏东西一扫而空，远远有些看不清楚，但飞得更近以后，那些焕然一新的文字就像黑暗中的警灯一样醒目。
“恩，嗯……”靳睿岳仰着头，手摸下巴，对着天柱出了会儿神。
“有点意思。”
“怎么了？”
他回过头看叶儿莱，“既然提到了神约，我本来以为这北天柱上面写的应该是四条神约其中某一条，或者全部。”
“结果不是？”
“我没看到神约原文。”他简单说道。
“你来找天柱是因为护国教的话给你启发么？”靳睿岳突然转移话题。
“部分原因是。”
身着防护服的他费劲从桌子底下钻出，跳到椅子上冲这边挥舞手臂呐喊道。
“阿酉小徒弟，我跟你说——”
“郗掌门请说，我听着。”
郗老头被一本正经人立起来向他弯腰的猫妖吓得跳后一步，气势稍阻，定了定神。
“古法文不是那么简单，你照着描是没用的。我这么跟你说吧，你要先悟出来——比如最简单的这个字，你不要只看它像一人推开一个门，再仔细盯着它，看！它是不是一股气从下腹丹田沿心口至手，同时人双手摆出这种姿势，嗬，气抵指尖，成了！要是用现代的法文表达，它念出口是一句法诀，写下来也是一句不短的法式，但用古法文，只这么一字代表了从内及外全套意思，端看你悟得如何——明白不？”
“你这些字，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通通狗屁不通，完全没用！”
猫点头又揺头。叶儿莱差不多能理解他想表达什么，但是她仍然看不出来，“嗯，请问，猫描的跟郗掌门你手书的差别在哪里？
“朽木！朽木！”
靳无咎伸手虚挡一下，阻止几乎要蹦到桌面上来的郗掌门。
他把猫放在桌前，拿起桌子上几张写字的纸仔细看了看。
“细微处是有不同，毕竟是不同人手书的。”他一笑，“不过我想关键不在这些细节，而在于对古法文的解读，她若能理解了，怎么写都没差是吧。”
“说对了！”
郗掌门高亢声音略微缓和。
“就是这个道理，以前的古法文存世不多，每一次发现都会引起轰动被人珍藏，因为我们法术不是无中生有的，今天我们所有的法术，无论多复杂的法式都是建立在对古法文的重读阐述分解基础上——现代的法术书你没老师带着看了可能还也不通，因为有太多算法口诀窍门这些个人私货加塞里面，但是古法文！古人可没这么多道道，所谓大道至简，一切直指法力本源，揭示天地规则，所有的‘道’凝缩在每个字间，明明玄之又玄却再光明正大不过。术士悟性不一，但也只有境界高下、看得深浅程度问题，像这样完全不通的人一定是天字第一号大笨蛋。”
叶儿莱听完沉默片刻。
“……大概是我并非术士的缘故吧。”
郗掌门：“……”
他指着靳无咎，“他也一介凡人，也比你厉害！”
“那只可能我太笨。”她坦诚。
靳无咎咳了一声，放开掩在嘴边的手，他摇头。
“我并没有那么厉害，如果让我去抄神约，大概也是鬼画符什么不通的东西。”
他转头问郗掌门：“如此，我们需要一个术士去协助叶儿莱大人了？郗掌门你这边有没有人手推荐？”
“没有没有，太远了……”郗掌门略带迟疑，“我是很想看到古法文书写的神约，你们送过来我乐意帮你们想办法，但是贸然出门不行！谁知道是不是陷阱，你向我保证也没用。要连着去看四天柱，往来数十万引路，太冒险了！自从……以后我已经严厉约束门下，绝不能犯我当初的错误。”
他最后语气变得斩钉截铁。
“我这里有一个人选，”叶儿莱缓缓说，“虽然不是术士，不过有法赋，刚好在我身边。”
“哦，还是学徒吗？能临摹出天柱文本内容，我反馈的要求他也得完全照做，这学徒行不行？”郗掌门抢问。
“我师父都夸他悟性还可以……”
“那就试试吧。”靳无咎温和地表示同意，“菜菜，你在犹豫什么？”
“我还没跟他讲，你们稍等，我先跟他沟通一下。”
***
靳睿岳正百无聊赖地脸压膝盖上，把自己团成个圆球。既出不了结界，也到不了世界墙近处，三百米高空上除了底下的黑鸟妖背毛可以数一数外，真没什么好干的。
虽然出于时差，西天柱还是暖阳的下午，但无所事事的生物钟催着他开始有点迷糊。
“……小靳……”叶儿莱在他耳边说着话，还把他头顶的毛茸茸兜帽揭开。
“怎么？你事情办完了？”他揉揉脸上的红印，有点压扁了。
“还没有。”叶儿莱顿一下，确认他清醒过来，然后才说道，“我现在需要一个术士，帮我把上面的古法文临摹下来，解读给两三万公里以外的另一个术门专家听，然后那专家的意见也同样反达过来，他说天柱上该怎么写字就要怎么写上，你能帮忙吗？”
靳睿岳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
“所以，猫在那个专家那里？它负责传话吗？”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问，叶儿莱点点头，“是的。”
“本来不需要我吧。有专人指导，你只要照他说的动动手就行，听起来也不难，现在是哪里出了问题，非术士不可？”他伸伸懒腰，“先申明，我既没拜得名师，也没正经学习，听说术士也要考级的，像我这种门外汉三脚猫自称术士似乎有点脸太大。”
“没关系，你能看懂那本法术书，已经足够了。”
“是吗？那个神约文本在哪里？”
“借用一下神剑。”
叶儿莱接过那柄钝剑注入妖力，激发的神剑力量把那一片天柱表面积存的脏东西一扫而空，远远有些看不清楚，但飞得更近以后，那些焕然一新的文字就像黑暗中的警灯一样醒目。
“恩，嗯……”靳睿岳仰着头，手摸下巴，对着天柱出了会儿神。
“有点意思。”
“怎么了？”
他回过头看叶儿莱，“既然提到了神约，我本来以为这北天柱上面写的应该是四条神约其中某一条，或者全部。”
“结果不是？”
“我没看到神约原文。”他简单说道。
“你来找天柱是因为护国教的话给你启发么？”靳睿岳突然转移话题。
“部分原因是。”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