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山上
叶儿莱见着他又露出沉思之色，把奏章收了放到一旁桌上，把迟到的午饭用托盘端着到他面前。
“先吃饭吧。”
靳睿岳省过神来，低头看看托盘，“又是粥……不想吃。”加青菜叶子、葱、姜、鱼片的粥无论式样还是味道都跟一个月多来她煮的每一顿一模一样，菜菜就是这么死板不知变通。
之前没感觉，但现在真有点难以下咽了，虽然对不起辛苦做饭的人。
“你想吃什么？”
靳睿岳拿调羹的手顿了下，“大肉，不要鱼，不要白煮，红烧排骨、烤羊肉串……”在叶儿莱不赞同的目光中妥协了，“至少炖猪脚可以吧？我想吃肉！”他着重强调最后一句。
叶儿莱想了下，“我先问过医士。”
炖猪脚没问题，傍晚时候靳睿岳就吃到了熟悉的千斤拔炖猪脚，晚上宵夜还是吃砂锅炖的这个汤，第二天早餐还指定要吃，叶儿莱也由着他。
“你杀了几只猪？”靳睿岳吃着吃着，总算想起问叶儿莱，因为每次吃到的都是前脚的蹄尖肉，一只猪能有几只前脚，他连吃了两只，现在锅里炖的明天早餐又是一只。
“没有杀，集市买的。”叶儿莱解释，“上次长安他们吃过炖猪脚，觉得味道不错，然后跟养殖户商量后，让獾妖每天送活猪，后来发展成摆摊卖猪肉，现在那里变成妖族早晚集市。”
开头是术士们发现了猪肉各种烧法、猪肉+草药烹制后各种治疗法，然后对猪肉需求直线上升，谨慎怕事的獾妖家便联合上小伙伴、爱凑热闹的其它妖们一起来摆摊，妖族特有的某些货物又吸引了山上术士们的兴趣，这摊子越来越多，集市便兴旺发达起来。
“那有机会要去看看了。”靳睿岳颇有兴趣，没想到山上变化这么大。
“等你好了以后。”
“我觉得已经好很多了。”
叶儿莱打量一下他气色，“嗯，等你能自己下床以后吧。”
他们在小楼的围廊上，边“晒”月亮边吃宵夜，花伢咬着它的小鱼干在赶作业，顾不上聊天。
如果小靳想去哪玩，它随时能奉陪的，但是猫觑探了叶儿莱的脸色，还是不插话了。
靳睿岳身上裹着毛绒绒的皮草连帽披风，腿上还盖着厚被子，早春的月光浅淡如霜，但是廊道里一点风也吹不进来，所以是名副其实的晒月亮。
对于叶儿莱的这种过度关心和照顾，他也只能坦然接受。
“以前你也是这样，无微不至，一日三餐都管。”
她回老家工作后还好，本科研究生都在S市，差不多每天都来看他，买菜做饭做宵夜，他母亲住院那段日子也是先顾着他的吃喝，他照顾病人，菜菜照顾他，那般的理直气壮。所幸大都市人情淡薄，她的光明正大反而没引来闲言碎语。
“因为那时候你长太慢了。”叶儿莱答道。他们重逢后她才察觉，小学生阶段的靳睿岳个头在全班居然是倒数的，高小时候普通男生也开始猛窜个子，他仍然慢悠悠地长着，一直到初二下半学期才开始有动静，在一年前时间追平同学，升上高中后又开始鹤立鸡群。这两年急速生长期之所以体重没有掉得严重，除了他长年坚持的锻炼起作用外，叶儿莱觉得她一天四五顿地盯着他饮食也很重要么。
他偏好吃素的，但她熬的补钙汤他每次也都喝得干净。
他一直按着自己的步调生活，像连生长发育都由着自己一套，仿佛从来没有“成长期”烦恼。个子娇小特别像女孩子的时期，没看见他自卑、苦恼，后来身高追平别人后，体格外貌使得他迅速摆脱酷似的“美少女”形象，晋身班草、校草行列，但是小靳在集体里面依然不突出不显著，除了学习成绩外似乎什么也不拿手。
叶儿莱曾经担心过他容貌会给他惹来什么样的麻烦，但是这么多年下来靳睿岳安静低调地渡过了全部校园生活，没有给他自己、他家庭带去半点波澜。
“难怪你那时候每天不是炖鱼汤就是炖排骨，有阵子快把我吃吐了。”
“你没有跟我说过。”如果那时候知道了，她会想法改进菜单。
“开始时候我以为你在学下厨，所以不忍心提意见。”靳睿岳慢条斯理地说，他见识过一些女生向着贤妻良母发展的第一步就是对磨练厨艺有了兴趣，那时候他幼稚地想着她的厨艺最好一万年都不进步才好。
靳睿岳默默地举杯，把新榨的水蜜桃汁一饮而尽。
清晨起床后靳睿岳精神就好了很多，他也没下楼，集中把占据着整张桌面的文件山处理完毕。
因为有叶儿莱在方便太多了，从几日前一直到最新的公文，她随时可以替他送过来再传回去。
也就几个小时，中午吃过饭又被她催着去睡觉。
睡到自然醒，学生们已经上了一堂课。
他伸伸懒腰，觉得身体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也该出去活动下松懈的腿骨。
小山包已是满目苍翠，完全不是他当初离开时的景象：原本的裸岩秃石都被茂盛浓密的藤蔓覆盖，栈道沿途的木头墩柱不知从哪里吸取了养分，有些竟重新抽枝长叶出来；变化最大的是开垦出来的坡地，他扔下的机器人垦荒者系列完成使命后被叶儿莱收进了贮藏室，如今阶梯状的果园不仅品种丰富，每一株果树都好像长了十年以上，而且最奇异的刚落了果的树身上同时又开起了花，好像四季的代谢在它们身上失去影响，或者这些果树茁壮难抑，需要多开花多结果来消化营养。
不管哪一种，似乎都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课间玩耍的学生们呼啦啦地一大帮冲进了果园，吃草的、吃水果的、摘花的，还跟不知道哪里来的成群大鸟吵闹打架。那些原来也是鸟妖，打架或者是妖之间一种游戏方式，没多久它们又有了新玩法，交换对手，几只猴子爬去鸟背上，跟另一群把大鸟当座骑的狐狸在空中拼起妖术。
“先吃饭吧。”
靳睿岳省过神来，低头看看托盘，“又是粥……不想吃。”加青菜叶子、葱、姜、鱼片的粥无论式样还是味道都跟一个月多来她煮的每一顿一模一样，菜菜就是这么死板不知变通。
之前没感觉，但现在真有点难以下咽了，虽然对不起辛苦做饭的人。
“你想吃什么？”
靳睿岳拿调羹的手顿了下，“大肉，不要鱼，不要白煮，红烧排骨、烤羊肉串……”在叶儿莱不赞同的目光中妥协了，“至少炖猪脚可以吧？我想吃肉！”他着重强调最后一句。
叶儿莱想了下，“我先问过医士。”
炖猪脚没问题，傍晚时候靳睿岳就吃到了熟悉的千斤拔炖猪脚，晚上宵夜还是吃砂锅炖的这个汤，第二天早餐还指定要吃，叶儿莱也由着他。
“你杀了几只猪？”靳睿岳吃着吃着，总算想起问叶儿莱，因为每次吃到的都是前脚的蹄尖肉，一只猪能有几只前脚，他连吃了两只，现在锅里炖的明天早餐又是一只。
“没有杀，集市买的。”叶儿莱解释，“上次长安他们吃过炖猪脚，觉得味道不错，然后跟养殖户商量后，让獾妖每天送活猪，后来发展成摆摊卖猪肉，现在那里变成妖族早晚集市。”
开头是术士们发现了猪肉各种烧法、猪肉+草药烹制后各种治疗法，然后对猪肉需求直线上升，谨慎怕事的獾妖家便联合上小伙伴、爱凑热闹的其它妖们一起来摆摊，妖族特有的某些货物又吸引了山上术士们的兴趣，这摊子越来越多，集市便兴旺发达起来。
“那有机会要去看看了。”靳睿岳颇有兴趣，没想到山上变化这么大。
“等你好了以后。”
“我觉得已经好很多了。”
叶儿莱打量一下他气色，“嗯，等你能自己下床以后吧。”
他们在小楼的围廊上，边“晒”月亮边吃宵夜，花伢咬着它的小鱼干在赶作业，顾不上聊天。
如果小靳想去哪玩，它随时能奉陪的，但是猫觑探了叶儿莱的脸色，还是不插话了。
靳睿岳身上裹着毛绒绒的皮草连帽披风，腿上还盖着厚被子，早春的月光浅淡如霜，但是廊道里一点风也吹不进来，所以是名副其实的晒月亮。
对于叶儿莱的这种过度关心和照顾，他也只能坦然接受。
“以前你也是这样，无微不至，一日三餐都管。”
她回老家工作后还好，本科研究生都在S市，差不多每天都来看他，买菜做饭做宵夜，他母亲住院那段日子也是先顾着他的吃喝，他照顾病人，菜菜照顾他，那般的理直气壮。所幸大都市人情淡薄，她的光明正大反而没引来闲言碎语。
“因为那时候你长太慢了。”叶儿莱答道。他们重逢后她才察觉，小学生阶段的靳睿岳个头在全班居然是倒数的，高小时候普通男生也开始猛窜个子，他仍然慢悠悠地长着，一直到初二下半学期才开始有动静，在一年前时间追平同学，升上高中后又开始鹤立鸡群。这两年急速生长期之所以体重没有掉得严重，除了他长年坚持的锻炼起作用外，叶儿莱觉得她一天四五顿地盯着他饮食也很重要么。
他偏好吃素的，但她熬的补钙汤他每次也都喝得干净。
他一直按着自己的步调生活，像连生长发育都由着自己一套，仿佛从来没有“成长期”烦恼。个子娇小特别像女孩子的时期，没看见他自卑、苦恼，后来身高追平别人后，体格外貌使得他迅速摆脱酷似的“美少女”形象，晋身班草、校草行列，但是小靳在集体里面依然不突出不显著，除了学习成绩外似乎什么也不拿手。
叶儿莱曾经担心过他容貌会给他惹来什么样的麻烦，但是这么多年下来靳睿岳安静低调地渡过了全部校园生活，没有给他自己、他家庭带去半点波澜。
“难怪你那时候每天不是炖鱼汤就是炖排骨，有阵子快把我吃吐了。”
“你没有跟我说过。”如果那时候知道了，她会想法改进菜单。
“开始时候我以为你在学下厨，所以不忍心提意见。”靳睿岳慢条斯理地说，他见识过一些女生向着贤妻良母发展的第一步就是对磨练厨艺有了兴趣，那时候他幼稚地想着她的厨艺最好一万年都不进步才好。
靳睿岳默默地举杯，把新榨的水蜜桃汁一饮而尽。
清晨起床后靳睿岳精神就好了很多，他也没下楼，集中把占据着整张桌面的文件山处理完毕。
因为有叶儿莱在方便太多了，从几日前一直到最新的公文，她随时可以替他送过来再传回去。
也就几个小时，中午吃过饭又被她催着去睡觉。
睡到自然醒，学生们已经上了一堂课。
他伸伸懒腰，觉得身体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也该出去活动下松懈的腿骨。
小山包已是满目苍翠，完全不是他当初离开时的景象：原本的裸岩秃石都被茂盛浓密的藤蔓覆盖，栈道沿途的木头墩柱不知从哪里吸取了养分，有些竟重新抽枝长叶出来；变化最大的是开垦出来的坡地，他扔下的机器人垦荒者系列完成使命后被叶儿莱收进了贮藏室，如今阶梯状的果园不仅品种丰富，每一株果树都好像长了十年以上，而且最奇异的刚落了果的树身上同时又开起了花，好像四季的代谢在它们身上失去影响，或者这些果树茁壮难抑，需要多开花多结果来消化营养。
不管哪一种，似乎都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课间玩耍的学生们呼啦啦地一大帮冲进了果园，吃草的、吃水果的、摘花的，还跟不知道哪里来的成群大鸟吵闹打架。那些原来也是鸟妖，打架或者是妖之间一种游戏方式，没多久它们又有了新玩法，交换对手，几只猴子爬去鸟背上，跟另一群把大鸟当座骑的狐狸在空中拼起妖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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