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营地
“但你还是来了？”叶儿莱问他，“因为术士联盟要求你拒绝不了？”
靳无咎摇头否认了。“不是拒绝不了。我是欠了一些人情没错，不过是自愿来的。”
他解释道，“以前术士没想到胡人的用途，或者说术士联盟成立前术门各派自行其是，还在追求保全自己走隐世发展的道路，没有人想到要集中力量办成什么大事。大概是我给了他们借鉴的思路，征北战争又给了他们充足的人口资源，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拿着俘虏派这个用场，全部折损在沙漠里，又去北红髡国战场上俘获胡虏……由我来，总能让奴隶使用更经济有效率一些。”
叶儿莱点头表示理解了。“那你什么时候能忙完？”
“看他们想要一个什么样结果了。”他意义含糊地答道。
阿酉挑了下眉。术士营地到了，而他的到来则触到了某种警报。外表涂成赭黄色的术士“大本营”其实是两艘飞船对接一起，伪装一座起伏的沙丘，闻着警报声，“沙丘”从中间断开，变回两只平行的船，船身上竖起无数火炮口对准了这边。
一行人站着不动。半晌，那鸣笛般警报声解除了，似乎船内侦查的人确认了他们身份。
俩飞船停止了浮空，重新降落地面拼回“沙丘”模样。
“可以进去了。”靳无咎向阿酉致敬，“酉太长老，你先请——”
不出意外地，在近地面的一间大舱室内见着郗常在掌门。
“怎么哪里有热闹，就看到阿酉你在哪冒头的？”郗掌门嘀咕了句，阿酉笑吟吟地只作没听见，和其他人相望了眼，一桌坐着的人都拱手为礼，因为他辈份最高，只颔首为礼。
“玄隐门这次代表就是我了。抱歉，我也不熟你们进展，所以只带了耳朵来听。”
阿酉语气轻松地说道，拉开一把椅子自己坐下。站在他后面的叶儿莱把自己存在变得极淡，她有点不解，怎么一进来就变成要参加术门大会的节奏了？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一重身份。
靳无咎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他仿佛做惯事了，先给新来的客人上茶，拎着保温壶给桌上茶杯都添满热水，然后拎起沉重的垃圾篓，向会议的主持人示意告辞了。
六七十个平方的会议室摆着张超大圆桌，但围桌而坐的人员只有阿酉、郗掌门和另外三名她不认识的年老男术士。各人座位都隔得远远的，桌上凌乱地堆着各式纸质资料，还有几盆沙子，几盘水果和剩着带肉骨头的餐盘。
舱门无声地闭合，离门口最近的是主持人位置，因为他正面对着墙上数十上百个监控画面，大部分镜头显示的是关于飞船内各舱室、通道的实时情形，包括靳无咎去处理了垃圾又回到自己房间（隔壁就是嗷呼的大卧室），他房间内也有个显像机器，于是从会议室的监视器可以观察到他在桌前“监视”大坑洞工地的画面。
主持的术士敲了下桌面，对面墙上最中央那个画面晃动了下，提示众人它的存在。
那重新吸引诸人注意力的镜面监控的也正是积雪开始融化的大坑洞工地。
“我想先说个事……”主持人清咳了下，“既然我们有新代表加入，要不要先给无上尊师说说我们前面的一些考察结果和进度？”
“不要！麻烦得很。”离他近的郗掌门首先表示反对，“哪有那么多时间，有兴趣的一开始就加入组里，现在工作千头万绪，都要一一向不懂的人说明，你有那个耐心，我没有。”
另三人也点了点头，坐在阿酉对面的一人看向他，“不如这样，无上尊师你有什么疑问，直接问我们好了。其他人先传看下这份最新的坑底沙成分分析，刚出来的结果——”
“我有两个问题，不过现在只想先问第一个。”阿酉好整以暇地拿茶杯在手，“那就是，你们怎么确定阳羿的墓在这一带？”
“阳羿，谁呀？”郗掌门先叫道。原本在看文件的人也抬起头，皆面露疑惑。
“我们要找的是虞朝初代皇帝的陵墓，不是叫阳羿的什么人，无上尊师可能误会了。”
阿酉端着的脸色破功了，差点喷水。“那个皇帝就叫阳羿。你们到底查的什么资料？”
“你又查的什么资料？他人都死了，叫不叫阳羿又有什么关系？”郗掌门翻白眼，“我知道他最后葬在饶原没错就够了。我们在飞船上从高空对东西一千引宽、南北八百引宽的饶原大荒漠进行了地毯式搜寻，最后才把墓区边界确定下来。”
“无上尊师，你可以看下这份文件。”对面的术士从整叠大张纸堆里翻找半天，终于找到抽出一张，摇了摇，示意阿酉背后站的那个小徒弟过来接一下。
别跟木头似地兀在角落，年纪人怎么可以没有眼力劲？
阿酉拿到后摊开了，是张铺开有办公桌大的厚纸，上面标注了四方边界：北边连绵的大寒山脉，东北戈里安纳山往南延伸斜插|入沙漠，东界是熙祈山脉，西、南即是衍国西北大高原。正是饶原荒漠的地图，只把大沙漠标了出来，部分沙漠被点上淡色细点表示沙砾，却有一大处是空白。
被虚线勾连起来的图像个斜三角形，或者更形象地说，像一个横放的锥形瓶，大肚斜向上，瓶口略朝下。瓶肚位置被标了两个字：虚海。瓶口位置被打了个问号。
“这么大片区域不长寸草，飞鸟绝迹，船飞到附近都会被导开。我们也是坐在飞船上亲自试验得出的结论，如果没有明确道标，无论飞多久都进不去那块空白域。”
那名术士解释，“然后既已知道虚海所在，我们就以它为道标，一圈圈地飞，终于确定了。”
“当然里面也有阿酉你的小徒弟一点贡献。”郗掌门不情愿地道，“因为她给的一片建木叶子，才令我们不至于迷航。而且那叶子不仅能感应虚海所在，还能感应到虞皇坟墓。”
阿酉似笑非笑地瞥了叶儿莱一眼，问道：“因为虞皇坟墓也是建木做的？”
靳无咎摇头否认了。“不是拒绝不了。我是欠了一些人情没错，不过是自愿来的。”
他解释道，“以前术士没想到胡人的用途，或者说术士联盟成立前术门各派自行其是，还在追求保全自己走隐世发展的道路，没有人想到要集中力量办成什么大事。大概是我给了他们借鉴的思路，征北战争又给了他们充足的人口资源，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拿着俘虏派这个用场，全部折损在沙漠里，又去北红髡国战场上俘获胡虏……由我来，总能让奴隶使用更经济有效率一些。”
叶儿莱点头表示理解了。“那你什么时候能忙完？”
“看他们想要一个什么样结果了。”他意义含糊地答道。
阿酉挑了下眉。术士营地到了，而他的到来则触到了某种警报。外表涂成赭黄色的术士“大本营”其实是两艘飞船对接一起，伪装一座起伏的沙丘，闻着警报声，“沙丘”从中间断开，变回两只平行的船，船身上竖起无数火炮口对准了这边。
一行人站着不动。半晌，那鸣笛般警报声解除了，似乎船内侦查的人确认了他们身份。
俩飞船停止了浮空，重新降落地面拼回“沙丘”模样。
“可以进去了。”靳无咎向阿酉致敬，“酉太长老，你先请——”
不出意外地，在近地面的一间大舱室内见着郗常在掌门。
“怎么哪里有热闹，就看到阿酉你在哪冒头的？”郗掌门嘀咕了句，阿酉笑吟吟地只作没听见，和其他人相望了眼，一桌坐着的人都拱手为礼，因为他辈份最高，只颔首为礼。
“玄隐门这次代表就是我了。抱歉，我也不熟你们进展，所以只带了耳朵来听。”
阿酉语气轻松地说道，拉开一把椅子自己坐下。站在他后面的叶儿莱把自己存在变得极淡，她有点不解，怎么一进来就变成要参加术门大会的节奏了？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一重身份。
靳无咎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他仿佛做惯事了，先给新来的客人上茶，拎着保温壶给桌上茶杯都添满热水，然后拎起沉重的垃圾篓，向会议的主持人示意告辞了。
六七十个平方的会议室摆着张超大圆桌，但围桌而坐的人员只有阿酉、郗掌门和另外三名她不认识的年老男术士。各人座位都隔得远远的，桌上凌乱地堆着各式纸质资料，还有几盆沙子，几盘水果和剩着带肉骨头的餐盘。
舱门无声地闭合，离门口最近的是主持人位置，因为他正面对着墙上数十上百个监控画面，大部分镜头显示的是关于飞船内各舱室、通道的实时情形，包括靳无咎去处理了垃圾又回到自己房间（隔壁就是嗷呼的大卧室），他房间内也有个显像机器，于是从会议室的监视器可以观察到他在桌前“监视”大坑洞工地的画面。
主持的术士敲了下桌面，对面墙上最中央那个画面晃动了下，提示众人它的存在。
那重新吸引诸人注意力的镜面监控的也正是积雪开始融化的大坑洞工地。
“我想先说个事……”主持人清咳了下，“既然我们有新代表加入，要不要先给无上尊师说说我们前面的一些考察结果和进度？”
“不要！麻烦得很。”离他近的郗掌门首先表示反对，“哪有那么多时间，有兴趣的一开始就加入组里，现在工作千头万绪，都要一一向不懂的人说明，你有那个耐心，我没有。”
另三人也点了点头，坐在阿酉对面的一人看向他，“不如这样，无上尊师你有什么疑问，直接问我们好了。其他人先传看下这份最新的坑底沙成分分析，刚出来的结果——”
“我有两个问题，不过现在只想先问第一个。”阿酉好整以暇地拿茶杯在手，“那就是，你们怎么确定阳羿的墓在这一带？”
“阳羿，谁呀？”郗掌门先叫道。原本在看文件的人也抬起头，皆面露疑惑。
“我们要找的是虞朝初代皇帝的陵墓，不是叫阳羿的什么人，无上尊师可能误会了。”
阿酉端着的脸色破功了，差点喷水。“那个皇帝就叫阳羿。你们到底查的什么资料？”
“你又查的什么资料？他人都死了，叫不叫阳羿又有什么关系？”郗掌门翻白眼，“我知道他最后葬在饶原没错就够了。我们在飞船上从高空对东西一千引宽、南北八百引宽的饶原大荒漠进行了地毯式搜寻，最后才把墓区边界确定下来。”
“无上尊师，你可以看下这份文件。”对面的术士从整叠大张纸堆里翻找半天，终于找到抽出一张，摇了摇，示意阿酉背后站的那个小徒弟过来接一下。
别跟木头似地兀在角落，年纪人怎么可以没有眼力劲？
阿酉拿到后摊开了，是张铺开有办公桌大的厚纸，上面标注了四方边界：北边连绵的大寒山脉，东北戈里安纳山往南延伸斜插|入沙漠，东界是熙祈山脉，西、南即是衍国西北大高原。正是饶原荒漠的地图，只把大沙漠标了出来，部分沙漠被点上淡色细点表示沙砾，却有一大处是空白。
被虚线勾连起来的图像个斜三角形，或者更形象地说，像一个横放的锥形瓶，大肚斜向上，瓶口略朝下。瓶肚位置被标了两个字：虚海。瓶口位置被打了个问号。
“这么大片区域不长寸草，飞鸟绝迹，船飞到附近都会被导开。我们也是坐在飞船上亲自试验得出的结论，如果没有明确道标，无论飞多久都进不去那块空白域。”
那名术士解释，“然后既已知道虚海所在，我们就以它为道标，一圈圈地飞，终于确定了。”
“当然里面也有阿酉你的小徒弟一点贡献。”郗掌门不情愿地道，“因为她给的一片建木叶子，才令我们不至于迷航。而且那叶子不仅能感应虚海所在，还能感应到虞皇坟墓。”
阿酉似笑非笑地瞥了叶儿莱一眼，问道：“因为虞皇坟墓也是建木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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