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父女3
靳无咎平静道：“如果宿怨和仇恨能够让一个人过得更好，我希望她继续对我的态度。至于贵人来意，下臣不敢乱胡猜测，贵人何处不能去的？寒舍自也可随意。”
他声音淡淡的，面带笑容，即使贵人擦着他身侧过去，离开时传音在他耳边说道——
“她既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你不敢猜那个晚上的人是谁么？”
他面色也没有一丝动摇，看着她与另一名圣女运转轻功，如轻风般飘然逝去，与来时一样突然。
只把两顶轿子留在了原处。靳无咎瞥了它们一眼，笑容消失，有点皱眉。
“张勇，把它们搬走吧。”他拍拍手，对院门那探头探脑的侍卫们说道。
“哦——好的！”张勇他们只听到零星对话，却也感觉好像陷进一个黑洞里面，女儿、先帝、采选淑女……这些词语勾画出来的世界对平民的他们来说实在过于庞大沉重。靳爷原来背负着这么可怕的重任，比他们一起熬过的那些死亡关口还可怕么？
他们既不敢询问，手脚都有些畏缩起来，听到靳爷如常的吩咐，立刻省过神来，响亮地应了声。太过卖力了，七八个大汉齐抬着空轿子，很快把它们“撮”出了后花园。
叶儿莱出现在靳无咎身侧，看着空荡荡的小厅堂，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她，那个圣女最后一句话是说真的吗？”她问靳无咎。
“胡说的，她只是借机看我的反应，是否还介怀那件事。”任何男人遇到这种问题最好的回答是轻描淡写地否认，然后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而不是着急否认，所谓越解释多了越描得黑了，最后还没能把自己摘出来。
“我成婚的那时候还只是无名小卒，对方知不知我存在还是两说，即使知道了我存在，也不会冒险付出那么高成本……”他突然截住话尾，觉得自己似乎说错话了？
这种时候应该不同于他向部下解释的场合，他找不出毛病，但直觉不对。
幸好叶儿莱脑子也很直，只专注于自己的疑问。
“你知道她是谁？”她就没看出来，只注意到她厚帷纱也掩饰不了的圆融神光，神功挺厉害的应该。
“先皇时候的灵甯五公主，现在身份是长公主。”
哦。叶儿莱脑里翻出那些记忆片断，靳睿岳说过的被护国教分宗主收为俗家弟子还视为腹心的宫里某公主，他父皇病逝前当上了“监国”视朝的某公主，原来就是她。
“难怪会过来……”虽然叶儿莱已经想不起她长相了，但是，“我听猫说未来皇后是被宫里某一贵人收养的，应该就是她吧。”
“你说的也没错。”靳无咎只这么答道。
“她好像说过要舍身出家，出家了没有？”叶儿莱突然想到。
“已经出家，在新皇登基前正式入了天圣教。”他斟酌一下字词，答道，“你看她出行都带了文宗圣女，应该是入了文宗，且坐到高层之位。天圣教文宗弟子多出世济民抚孤恤寡，现在皇帝为了表彰她们善行，故而保留了她皇室公主尊荣，还特许她不用搬出宫另住。”
叶儿莱不解地偏头看他，这里面有问题吗？“我没有从她身上感到什么恶意。”
倒是他的女儿冒景怡身上激烈的爱恨，几乎能把她整个人毁灭了……
“你之前出手了，冒景怡摔倒时扶了她一下？”靳无咎反问她。
“没有，因为她情绪太激烈，我有点怕，叫嗷呼出手用它妖力扶的。”叶儿莱老实答道。
“原来如此，那股妖力不止我感觉到，恐怕长公主亦有察觉。”他对面带疑惑的叶儿莱解释，“猫大人冒充你在宫内当国师，恐怕已被有心人看穿，真的国师不在皇宫自然就在别的地方，天圣教的人大概这么想的，今天在我这里就觉得找着了你。”所谓错有错着。
这说起来也是一团乱，但是靳睿岳是正经地“聘请”花伢做他国师的，叶儿莱从来就没做过国师。
“她们要找我干嘛？”叶儿莱皱眉，只觉得麻烦。
“不出是算计你这套吧。”靳无咎说。
叶儿莱看着他，“无名氏说气运人心都集在我身边，我一言而天下景从，她们教徒亦唯我是尊之类。”
“你当真了，然后就放心了？”
“有那么一刻当真了。”她承认，“只是觉得麻烦。”所以一直避着圣女们。
“人心这么复杂的东西，哪里是好掌握的，再深度洗脑的集体也会有叛逆不驯的个人出现。天名氏的话可能代表了她本人，也可能代表一部分教徒，但说到代表三千多万教众就是自厢情愿了。菜菜，你能把一个人当时的情绪和他实际做的事区别开来吧？”
叶儿莱沉默了下。“……我会提醒猫注意的。”
“我想不会有人招惹野性难训的它，猫大人实力摆在那里。”靳无咎心里也叹息，惟有她看起来柔软无害，实际上也没有锋利爪牙，觊觎她能力的人才会心生贪念。
他矛盾地想提醒她疏远人族，但是再疏离，她更会缩回自己封闭小世界里了吧。
叶儿莱与他静静地站了会儿，她突然道：“我不喜欢你这样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就像会被真空包装袋欺骗的盲人，因为永远学不会观察留意别人的话语和表情，透过表面窥测人心，哪怕他心里装再多的事，她也无从知道那些沉甸甸的东西是什么……
靳无咎有些皱起的眉头放平，睛睛微弯，两个小酒窝漾开了，这是笑了？
“我不会再犯那些错误了。我早想过要把一切都告诉你，只是话到嘴边时又会觉得时机不对，你会原谅我偶尔的犹豫不决么？”
“你需要我原谅？”
“需要。因为在试探别人心意的方面，有些人族特别不拿手。”他伸手握住叶儿莱垂下的衣袖，“就像现在这样，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胆的事，换成从前，我会担心你的反应怕你不愉快，因为考虑太多反而什么也不敢动，然后你只看到我平静一面，不会知道我的纠结。”
他声音淡淡的，面带笑容，即使贵人擦着他身侧过去，离开时传音在他耳边说道——
“她既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你不敢猜那个晚上的人是谁么？”
他面色也没有一丝动摇，看着她与另一名圣女运转轻功，如轻风般飘然逝去，与来时一样突然。
只把两顶轿子留在了原处。靳无咎瞥了它们一眼，笑容消失，有点皱眉。
“张勇，把它们搬走吧。”他拍拍手，对院门那探头探脑的侍卫们说道。
“哦——好的！”张勇他们只听到零星对话，却也感觉好像陷进一个黑洞里面，女儿、先帝、采选淑女……这些词语勾画出来的世界对平民的他们来说实在过于庞大沉重。靳爷原来背负着这么可怕的重任，比他们一起熬过的那些死亡关口还可怕么？
他们既不敢询问，手脚都有些畏缩起来，听到靳爷如常的吩咐，立刻省过神来，响亮地应了声。太过卖力了，七八个大汉齐抬着空轿子，很快把它们“撮”出了后花园。
叶儿莱出现在靳无咎身侧，看着空荡荡的小厅堂，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她，那个圣女最后一句话是说真的吗？”她问靳无咎。
“胡说的，她只是借机看我的反应，是否还介怀那件事。”任何男人遇到这种问题最好的回答是轻描淡写地否认，然后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而不是着急否认，所谓越解释多了越描得黑了，最后还没能把自己摘出来。
“我成婚的那时候还只是无名小卒，对方知不知我存在还是两说，即使知道了我存在，也不会冒险付出那么高成本……”他突然截住话尾，觉得自己似乎说错话了？
这种时候应该不同于他向部下解释的场合，他找不出毛病，但直觉不对。
幸好叶儿莱脑子也很直，只专注于自己的疑问。
“你知道她是谁？”她就没看出来，只注意到她厚帷纱也掩饰不了的圆融神光，神功挺厉害的应该。
“先皇时候的灵甯五公主，现在身份是长公主。”
哦。叶儿莱脑里翻出那些记忆片断，靳睿岳说过的被护国教分宗主收为俗家弟子还视为腹心的宫里某公主，他父皇病逝前当上了“监国”视朝的某公主，原来就是她。
“难怪会过来……”虽然叶儿莱已经想不起她长相了，但是，“我听猫说未来皇后是被宫里某一贵人收养的，应该就是她吧。”
“你说的也没错。”靳无咎只这么答道。
“她好像说过要舍身出家，出家了没有？”叶儿莱突然想到。
“已经出家，在新皇登基前正式入了天圣教。”他斟酌一下字词，答道，“你看她出行都带了文宗圣女，应该是入了文宗，且坐到高层之位。天圣教文宗弟子多出世济民抚孤恤寡，现在皇帝为了表彰她们善行，故而保留了她皇室公主尊荣，还特许她不用搬出宫另住。”
叶儿莱不解地偏头看他，这里面有问题吗？“我没有从她身上感到什么恶意。”
倒是他的女儿冒景怡身上激烈的爱恨，几乎能把她整个人毁灭了……
“你之前出手了，冒景怡摔倒时扶了她一下？”靳无咎反问她。
“没有，因为她情绪太激烈，我有点怕，叫嗷呼出手用它妖力扶的。”叶儿莱老实答道。
“原来如此，那股妖力不止我感觉到，恐怕长公主亦有察觉。”他对面带疑惑的叶儿莱解释，“猫大人冒充你在宫内当国师，恐怕已被有心人看穿，真的国师不在皇宫自然就在别的地方，天圣教的人大概这么想的，今天在我这里就觉得找着了你。”所谓错有错着。
这说起来也是一团乱，但是靳睿岳是正经地“聘请”花伢做他国师的，叶儿莱从来就没做过国师。
“她们要找我干嘛？”叶儿莱皱眉，只觉得麻烦。
“不出是算计你这套吧。”靳无咎说。
叶儿莱看着他，“无名氏说气运人心都集在我身边，我一言而天下景从，她们教徒亦唯我是尊之类。”
“你当真了，然后就放心了？”
“有那么一刻当真了。”她承认，“只是觉得麻烦。”所以一直避着圣女们。
“人心这么复杂的东西，哪里是好掌握的，再深度洗脑的集体也会有叛逆不驯的个人出现。天名氏的话可能代表了她本人，也可能代表一部分教徒，但说到代表三千多万教众就是自厢情愿了。菜菜，你能把一个人当时的情绪和他实际做的事区别开来吧？”
叶儿莱沉默了下。“……我会提醒猫注意的。”
“我想不会有人招惹野性难训的它，猫大人实力摆在那里。”靳无咎心里也叹息，惟有她看起来柔软无害，实际上也没有锋利爪牙，觊觎她能力的人才会心生贪念。
他矛盾地想提醒她疏远人族，但是再疏离，她更会缩回自己封闭小世界里了吧。
叶儿莱与他静静地站了会儿，她突然道：“我不喜欢你这样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就像会被真空包装袋欺骗的盲人，因为永远学不会观察留意别人的话语和表情，透过表面窥测人心，哪怕他心里装再多的事，她也无从知道那些沉甸甸的东西是什么……
靳无咎有些皱起的眉头放平，睛睛微弯，两个小酒窝漾开了，这是笑了？
“我不会再犯那些错误了。我早想过要把一切都告诉你，只是话到嘴边时又会觉得时机不对，你会原谅我偶尔的犹豫不决么？”
“你需要我原谅？”
“需要。因为在试探别人心意的方面，有些人族特别不拿手。”他伸手握住叶儿莱垂下的衣袖，“就像现在这样，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胆的事，换成从前，我会担心你的反应怕你不愉快，因为考虑太多反而什么也不敢动，然后你只看到我平静一面，不会知道我的纠结。”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