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发现
钱有途当然不会让齐老爷就这么走了，上前两步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是却被车夫给拦了下来。
“你也是下面那些村镇和老爷合伙做生意的人吧，我们老爷能以那么低的价格卖给你们碎布已经很大方了，怎么还是不停的纠缠？前些日子也有个村的小贩不识趣纠缠老爷，结果怎么滴？原来能拿到的货源都没有了。我告诉你们，最好知足常乐一点，别老来镇上给老爷添麻烦，拿完货就赶紧回去，在镇上来来回回的逗留想干什么呀？净给我们老爷添麻烦烦。”说完还很是不客气地推搡了钱有途一下。
钱有途后退几步没有再上前。
其实他在看见齐老爷对胡掌柜这个人的陌生时基本上就已经放弃从这里进货的念想了，但是这条路行不通那还有哪里能弄到便宜又好用的红布呢？
他也知道相比于红细麻布红棉布买起来更方便，但是自己和夏若兰几次尝试下来都是细麻布上用自制炭笔书写东西更加方便流畅。
钱有途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逛，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人潮攒动的西龙门街。闻着扑鼻的饭香气钱有途才发觉自己已经饥肠辘辘了。
他四处张望看见前面有几家人流量大的饭店却又犹豫着没有进去。他转身往后走出了美食街的范围，路过两家金银铺子，走过几家杂货铺后到了专门贩卖布料和成衣的街区。这里有三家布行，两家成衣铺。钱有途在一个巷道口的摊位前停了下来，是一家卖汤饼的小摊。
“两张汤饼，一碗胡辣汤。”钱有途说道，眼睛却是看着对面的几家布行的情况，心里默默地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咦？小哥是渔阳镇人吧。”老板听见这口音很是熟络地上前攀谈。
钱有途被老板的声音打断思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老板的口音正是渔阳镇的乡下口音。
“是呀，老伯你家乡也在渔阳？”钱有途笑着说。
“可不是？”摊主老头很高兴，看着眼前的小伙子，眼睛都笑眯了。“小伙子来县城做些啥呀？”
“家里表妹要出嫁了，我想过要买些红布给她做件新衣裳，老伯，您看着几家布行哪家老板更好相处？给的价格更实在呀？”
“小伙子没再县城住对这儿不熟悉吧？这几家布行布料的价格都是样的，不存在高低，但是马家布行的老板好说话，你要是买的多或者是钱不凑手的话可以和掌柜的或者是东家商量商量，能给你便宜些或者是宽限些时日。”
“哦？”钱有途装作感兴趣的样子和老板聊起天来，话题多是围绕着马家布行的情况展开的。
虽然两人聊着天说这话但是钱有途仍旧分神留意这几家布行和成衣铺的情况，结果还真让他注意到了一个人。
那人是齐鹏。
此时的齐鹏已经换过一身衣裳，身边跟随了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他正在马家布行大门口和一个妇人说着什么话，妇人表情看上去很是不高兴。随后齐鹏把手里拿着的食盒恭恭敬敬递给了妇人，然后又施礼告退，转身离开了店铺。
钱有途心下微微疑惑，本来他看见齐鹏径直来到马家布行时还以为他在这里工作，但是看这样子齐鹏并不是在这布料街干活。难道他的门路来自东街？钱有途纳闷。可是不应该啊，县城东街自己虽然不算是个人物，但是时常走动那些店铺里有分量的掌柜干事他基本上都混了个脸熟，没道理没见过齐鹏这个人呀？
既然想不通，那就问人。
“老伯，马家布行门口那人是谁呀？”钱有途指着马家布行门口那个对着齐鹏背影干瞪眼的妇人问摊主。
“那个，哎？巧了，那位就是马家布行的东家马玉兰啊。”摊主笑着说。
“东家？”钱有途一脸惊讶，然后故作不知的指着齐鹏的背影，“那男人不是她丈夫吗？有丈夫的话一个妇人怎能抛头露面当掌柜的？”
“丈夫？不可能，她丈夫早就死了。”钱掌柜的眯着眼睛看齐鹏的背影，“这人不可能是她丈夫。”
“这人……”摊主拍了一下大腿说，“这人是明家的齐大管家啊。”
一听姓氏对上了，钱有途心下一喜，有戏！看来能从这摊主身上打听到不少齐鹏的消息，说不定对自己接下来接触齐鹏和马家布行有帮助呢？
钱有途故作一脸讪讪，“原来是我误会了啊，我看见那人给马东家送食盒，还以为两人关系很亲近呐。”
“亲近也不算，但是马玉兰的大女儿嫁给了明家当家人做当家夫人。这位明夫人时常会派人来给马东家送些东西，平时都是派遣小厮来的，今天也是巧了，没想到齐管家会亲自走这一趟。”摊主笑道。
“那这马东家的女儿看样子嫁的不错呀？明家，一听就是大户人家。”钱有途笑说。
“哎。”摊主摆手一副你不懂的样子。“要说身世背景那还得是马玉兰马掌柜的强，马家在县城可是有名的大户人家，家里出过好几个官老爷呐，为了让女儿婚后不受婆家欺负才下嫁到明家的。”
“要说这儿女婚事啊，那都是命，婚前看着再好再老实的人家一旦结了婚，人家拿住你的软肋，那就不是一回事了。听说明家家主有一个小妾，那可是貌若天仙十分得明家主的宠爱啊。”摊主挤眉弄眼一副大家都懂的表情。“如今这马家也不知道后不后悔当初结亲时选了这么一家人。”
钱有途一边想着摊主的话，一边细细思索脑中一闪而过的违和之处。
猛然间，一道灵光划过脑海，齐鹏既是明府的管家，那他从哪来那么多碎布的货源的？不想没注意，一细细思索后才发解决，齐鹏手中卖出去的碎布不是一般得多。就他在齐家门口蹲守的这段时间内已经看见五批来取货的小贩了，按照他明里暗里和胡掌柜的打听到的消息来看，这个齐管家没一个月最少准备上千斤的碎布，这得是一个很大布行或者成衣铺子一个月全部的剩余。
而齐管家仅仅只是一个小官家，他哪来的渠道？难道是马家布行供应的？
“你也是下面那些村镇和老爷合伙做生意的人吧，我们老爷能以那么低的价格卖给你们碎布已经很大方了，怎么还是不停的纠缠？前些日子也有个村的小贩不识趣纠缠老爷，结果怎么滴？原来能拿到的货源都没有了。我告诉你们，最好知足常乐一点，别老来镇上给老爷添麻烦，拿完货就赶紧回去，在镇上来来回回的逗留想干什么呀？净给我们老爷添麻烦烦。”说完还很是不客气地推搡了钱有途一下。
钱有途后退几步没有再上前。
其实他在看见齐老爷对胡掌柜这个人的陌生时基本上就已经放弃从这里进货的念想了，但是这条路行不通那还有哪里能弄到便宜又好用的红布呢？
他也知道相比于红细麻布红棉布买起来更方便，但是自己和夏若兰几次尝试下来都是细麻布上用自制炭笔书写东西更加方便流畅。
钱有途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逛，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人潮攒动的西龙门街。闻着扑鼻的饭香气钱有途才发觉自己已经饥肠辘辘了。
他四处张望看见前面有几家人流量大的饭店却又犹豫着没有进去。他转身往后走出了美食街的范围，路过两家金银铺子，走过几家杂货铺后到了专门贩卖布料和成衣的街区。这里有三家布行，两家成衣铺。钱有途在一个巷道口的摊位前停了下来，是一家卖汤饼的小摊。
“两张汤饼，一碗胡辣汤。”钱有途说道，眼睛却是看着对面的几家布行的情况，心里默默地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咦？小哥是渔阳镇人吧。”老板听见这口音很是熟络地上前攀谈。
钱有途被老板的声音打断思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老板的口音正是渔阳镇的乡下口音。
“是呀，老伯你家乡也在渔阳？”钱有途笑着说。
“可不是？”摊主老头很高兴，看着眼前的小伙子，眼睛都笑眯了。“小伙子来县城做些啥呀？”
“家里表妹要出嫁了，我想过要买些红布给她做件新衣裳，老伯，您看着几家布行哪家老板更好相处？给的价格更实在呀？”
“小伙子没再县城住对这儿不熟悉吧？这几家布行布料的价格都是样的，不存在高低，但是马家布行的老板好说话，你要是买的多或者是钱不凑手的话可以和掌柜的或者是东家商量商量，能给你便宜些或者是宽限些时日。”
“哦？”钱有途装作感兴趣的样子和老板聊起天来，话题多是围绕着马家布行的情况展开的。
虽然两人聊着天说这话但是钱有途仍旧分神留意这几家布行和成衣铺的情况，结果还真让他注意到了一个人。
那人是齐鹏。
此时的齐鹏已经换过一身衣裳，身边跟随了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他正在马家布行大门口和一个妇人说着什么话，妇人表情看上去很是不高兴。随后齐鹏把手里拿着的食盒恭恭敬敬递给了妇人，然后又施礼告退，转身离开了店铺。
钱有途心下微微疑惑，本来他看见齐鹏径直来到马家布行时还以为他在这里工作，但是看这样子齐鹏并不是在这布料街干活。难道他的门路来自东街？钱有途纳闷。可是不应该啊，县城东街自己虽然不算是个人物，但是时常走动那些店铺里有分量的掌柜干事他基本上都混了个脸熟，没道理没见过齐鹏这个人呀？
既然想不通，那就问人。
“老伯，马家布行门口那人是谁呀？”钱有途指着马家布行门口那个对着齐鹏背影干瞪眼的妇人问摊主。
“那个，哎？巧了，那位就是马家布行的东家马玉兰啊。”摊主笑着说。
“东家？”钱有途一脸惊讶，然后故作不知的指着齐鹏的背影，“那男人不是她丈夫吗？有丈夫的话一个妇人怎能抛头露面当掌柜的？”
“丈夫？不可能，她丈夫早就死了。”钱掌柜的眯着眼睛看齐鹏的背影，“这人不可能是她丈夫。”
“这人……”摊主拍了一下大腿说，“这人是明家的齐大管家啊。”
一听姓氏对上了，钱有途心下一喜，有戏！看来能从这摊主身上打听到不少齐鹏的消息，说不定对自己接下来接触齐鹏和马家布行有帮助呢？
钱有途故作一脸讪讪，“原来是我误会了啊，我看见那人给马东家送食盒，还以为两人关系很亲近呐。”
“亲近也不算，但是马玉兰的大女儿嫁给了明家当家人做当家夫人。这位明夫人时常会派人来给马东家送些东西，平时都是派遣小厮来的，今天也是巧了，没想到齐管家会亲自走这一趟。”摊主笑道。
“那这马东家的女儿看样子嫁的不错呀？明家，一听就是大户人家。”钱有途笑说。
“哎。”摊主摆手一副你不懂的样子。“要说身世背景那还得是马玉兰马掌柜的强，马家在县城可是有名的大户人家，家里出过好几个官老爷呐，为了让女儿婚后不受婆家欺负才下嫁到明家的。”
“要说这儿女婚事啊，那都是命，婚前看着再好再老实的人家一旦结了婚，人家拿住你的软肋，那就不是一回事了。听说明家家主有一个小妾，那可是貌若天仙十分得明家主的宠爱啊。”摊主挤眉弄眼一副大家都懂的表情。“如今这马家也不知道后不后悔当初结亲时选了这么一家人。”
钱有途一边想着摊主的话，一边细细思索脑中一闪而过的违和之处。
猛然间，一道灵光划过脑海，齐鹏既是明府的管家，那他从哪来那么多碎布的货源的？不想没注意，一细细思索后才发解决，齐鹏手中卖出去的碎布不是一般得多。就他在齐家门口蹲守的这段时间内已经看见五批来取货的小贩了，按照他明里暗里和胡掌柜的打听到的消息来看，这个齐管家没一个月最少准备上千斤的碎布，这得是一个很大布行或者成衣铺子一个月全部的剩余。
而齐管家仅仅只是一个小官家，他哪来的渠道？难道是马家布行供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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