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白漫城的争吵
静月营地，地下洞穴。
一张桌子，三把椅子，两个强盗喝着酒聊着天。
“你知道一本叫做‘点石成金’的书吗？”
“什么玩意儿，书？”
“是一本法术书！”
“有什么稀奇的，女人才学的东西，你没见过？”
“嘿，这可不是一般的法术书，这是‘点石成金’！只要学会这个魔法就可以把铁矿变成银矿，银矿变成金矿！”
“胡说！石头怎么能变成金子！”
“凭空还能变出火焰呢！这是魔法！”
“这么说，学会了这个法术不就发财了？”
“没错！”
“怪不得法师都那么有钱。”
“不能这么说，有些穷鬼法师混得还不弱我们呢！”
“哈，没错！比如上个月那个&%%……”强盗话未说完，突然猛地一仰头，然后歪倒在地上。另一个强盗定睛一看，他的兄弟左眼眶里插着一支铁箭。
“是谁！”他大惊失色，立马站起来拔剑四顾。可他左看右看，感觉到处都是一片模糊，他开始后悔和了那么多酒了。忽然他听见“嗖”的一声，这声音有点熟悉，但还没等他想明白是什么的时候胸口上就传来了剧痛，低头一看，原来是另一支铁箭，箭杆上还有点生锈。
剧痛让他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他看见一个穿皮甲拿铁剑的女人冲过来对着他当头就劈，他举剑格挡，但没挡住，连带着自己的武器都砸在了脸上。
“完了。”他想。
强盗倒在地上，女人一剑刺进了他的喉咙。
一男一女从阴暗处走了出来，女人跟击杀强盗的女战士一样穿着一身皮甲，但没有戴兜帽，拿着弓箭。男人一身法师装扮，却也拿着弓箭，还背着一个大背包。
男人是伊法，两个女人是雇佣兵，一个是诺德女战士，另一个是暗精灵射手。
伊法蹲下来查看两个强盗的尸体，第一箭是他射的，那家伙喝了酒坐在椅子上毫无警惕，伊法练了这么久的箭术，十米固定靶还是能射中的。
第二个强盗运气好点，没有被暗精灵一箭爆头，但被诺德女战士刺穿了喉咙，血哗啦啦的流，血腥味混杂着酒气弥漫在地穴里。不过还好刚才没搞出什么大动静，地穴深处的强盗们应该没那么快发现。
趁此机会再勾引一两个强盗出来，这次任务就轻松……嗯？
伊法抬头一看，雇佣兵两姐妹猫着腰走向了地穴深处，他吓了一跳，压着嗓子冲他们喊道：“喂！你们干什么，计划，计划！”
两姐妹充耳不闻，伊法麻了。这个世界的女战士难道都是一群莽夫吗？他想起来的路上经过一处巨人营地，当时要不是伊法拦着，这两个莽夫甚至想和巨人干一架！
就不该指望她们俩会老实听话！
“你们是谁！”
里面很快响起了喊叫声，伊法立马冲了进去。地穴深处是葫芦形结构的两个洞穴，外面只有一个强盗，两姐妹已经跟他打了起来。伊法往里面瞅了一眼，竟然还有三个，显然已经发现了外面的异状正要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洞口的伊法。
伊法左手虚握，法力凝聚到掌心之中，形成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紫黑色能量球。随手一甩，能量球瞬间膨胀变大，当它消散时两只淡蓝色半透明的幽灵狼凭空出现。
这是伊法最近新学的法术，召唤幽灵魔狼。虽然看着像是幽灵，但其实是有实体的，除了颜色和半透明之外外观跟普通的狼没什么区别。
魔狼嚎叫着冲向里面的强盗们，挡在洞口。洞口就那么大，里面的强盗出不来，强行往外冲就会被伊法火舌术糊脸，挡住火焰又会被魔狼撕咬。
吃过亏之后强盗们就不在往外冲，反而退回了洞穴里。伊法立刻明白他们是想先把幽灵魔狼放进去消灭掉，不过没关系，外面那个强盗死的比伊法的魔狼还快，三个强盗刚解决魔狼就立即对上了冲进来的两姐妹。
两姐妹一人对上一个强盗，还有一个强盗盯上了伊法。伊法见状左手一挥再次召唤两只幽灵魔狼，右手火舌术换冰噬术蓄势待发。
冰噬术，在游戏中的效果是造成生命值伤害并减少敌人的耐力，再现实中的表现就是持续的喷射一股冰霜气流。伊法边打边退，在洞穴里绕起了圈，拉开了距离就回头放冰噬术，快被追上了拔腿就跑，同时两只幽灵魔狼一左一右疯狂撕咬那个强盗。那强盗显然明白只要干掉召唤者魔狼就会自动消失，可伊法的冰噬术不仅让他浑身难受，还拖慢了他的速度。很快他就无力追杀伊法，又挡不住魔狼一左一右的攻击，伊法见状再回头持续输出，结果竟然比两姐妹还先解决对手。
召唤幽灵魔狼大约可以持续五分钟，时间还没到，伊法命令两只魔狼分别攻击剩下的两个强盗，迅速解决了战斗。
休整片刻，两姐妹中的诺德女战士主动走向盘坐在静静地上等待法力恢复的伊法，说道：“你干的很好。”
可你们干得不好！伊法心想，但他没说，只是微笑，并且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随便找人组队了。
这两位佣兵姐妹是伊法在河木镇的沉睡巨人旅馆遇到的，她们接了消灭静月营地强盗的任务，正在找人组队。不过可能因为她们是两个女人，没人愿意加入她们。而伊法前段时间把积蓄都花在了法术书和炼金材料上，基本上是个穷鬼了。
双方一拍即合，组队讨伐强盗。事成之后，赏金归佣兵姐妹，战利品归伊法。
所以按照约定，佣兵姐妹离开，伊法一个人留下收拾战利品。静月营地位于白漫城西北方的野外的一座小山坡上，守在外面的强盗早就被干掉了。营地最高处是一个圆形石屋，从上面看就像一口倒扣的大锅，中间开天窗，算是天际特色建筑，到处都有。
石屋中央有一个“月之熔炉”，根据伊法在旁边找到的笔记，用这个熔炉可以锻造出自带新月附魔的“月之武器”，效果是在太阳落山后用月之武器攻击可以少量吸收敌人的生命，但月之熔炉具体怎么用却没人知道。
熔炉旁边有一把泛着淡绿色微光的铁剑，大概就是所谓的“月之武器”了。伊法觉得它很鸡肋，白天就跟普通武器没什么区别，而且伊法走的是法师路线，对武器的要求不高，不如拿回去卖了拉倒。
静月营地地面上的部分没什么好东西，伊法从死强盗身上搜出几十个赛普汀，以及她们的武器和护甲，不过都是一些铁制武器和革制或毛皮护甲，本来就不值钱，破损了之后就更不值钱了。伊法跳了几件品质还行的，剩下的留给拾荒者好了。现实跟游戏不一样，背着一大堆垃圾来回跑很累的，而且垃圾太多也卖不出去。
地下洞穴里的好东西比上面要多不少，有一个强盗身上装着好几十赛普汀，比其他人加起来都多。还穿着上好的毛皮护甲，崭新的钢制诺德腕甲，武器是打磨锋利的钢制长剑和匕首，估计他就是这伙人的老大。
伊法还在一个箱子里找到了几瓶法力药剂，一把钢制匕首和66个赛普汀。此外还在角落找到了一些蘑菇，比如娜米拉腐菌、小恶魔伞、滴血王冠等，这些都可以用来当作炼金材料，虽然伊法现在不知道可以用它们做什么，但不妨碍他先收着。
要是只有这些东西伊法还不如跟佣兵姐妹平分赏金和战利品，不过好在他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房间。
“整个营地就这一扇门上锁，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伊法搜遍了所有的尸体都没找到钥匙，无奈只能自己动手开锁。他从背包里取出开锁器——一大一小两个扁平细长的小铁棍，伸进锁孔轻轻一拧，断了。
好，是我打不开的锁。
不过伊法还是有自己的办法，只见他双手摆出龟派气功姿势对准铁锁猛放火舌术，直到铁锁烧红，周围一圈木头被烧成黑炭，接着伊法抄起一把伐木斧“砰砰砰”几下就把门锁砸了下来。
魔法物理双管齐下，什么锁开不了？
门后应该是个储物间，伊法在里面找到了约一百枚金币、一把铁制新月钉锤和几瓶药剂。药剂不知道什么效果，不过天际炼金师大多习惯用不同颜色形状的瓶子区分不同效果的药剂，一般红瓶装生命药水，蓝瓶装法力药水，绿瓶装耐力药水，瓶子越大越值钱。
那几瓶药剂中有一个墨绿色的水滴型小瓶子，伊法打开一闻，一股强烈的刺激性气味直冲鼻腔，估计是毒药。
看来还是得先去一趟白漫，伊法心想。
-------------------------------------
“白漫领。
这个领区在很大程度上是天际得中心。绿草遍野得平原上坐落着很多农场，众多道路经过白漫通向更远的领区。
领区的都城也叫作雪漫，坐落于一座高耸的石崖上，位于一篇巨大、平坦的开阔地中央。在天际最富有的城市中，白漫被证实是一座对帝国士兵很友好的城市。”
——天际诸领：陆军军官指南。
……
“下次再来，我会给你最好的价格，我拼了命也会的……”
“我甚至会买你的亲人，如果你想卖的话，哈哈哈……这是个玩笑。”
“记得回来！”
在布莱顿人奸诈的笑声中，伊法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贝莱托尔杂货铺”。隔着门板他都能听见贝莱托尔在里面边笑边数钱，听这笑声就知道，伊法这次又亏了。
半小时前，伊法背着旅行包，提着大麻袋，手提肩扛累死累活的从静月营地把战利品搬到白漫城，送进贝莱托尔的杂货店居然就换了二百多个赛普汀。二百多赛普汀什么概念？河木镇一个面包卖5个赛普汀，大约相当于50个面包……这么看好像还挺多的？
啊不，不不不！一把铁质战斧，伊法卖给贝莱托尔换了8个赛普汀。当他感觉不对劲指着那把战斧问贝莱托尔，假如他现在想把战斧买回去要花多少，贝莱托尔说80。
那一刻伊法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算了，吃亏就吃亏吧，谁让我是‘外地人’呢。”
不懂行情，吃亏是难免的，伊法早就有心理准备，只是十倍差价还是让他大为震惊。但伊法留了个心眼，这么久以来收集到的石榴石、紫水晶之类的宝石一直都没卖。其中有几颗即使是以伊法的眼力也能看出来品质很高，要是去打听打听价格把宝石卖掉他的存款估计能回升到一千多。
一千拿去买匹马，然后……没了。
穷啊，本来还想再买本新手级法术书。伊法现在会的法术就那么几个，火舌术、冰噬术、治愈术，还有召唤幽灵魔狼。魔法这种东西，搞懂法术书怎么使之后还挺容易的学的。就是法术书贵，一本最便宜的新手级法术书都要两百多赛普汀，伊法这次辛苦搬运，赚的钱也就够他学一个最垃圾的法术。
不过垃圾法术也是法术，伊法走法师路线的，法术就是实力。而一匹驮马可以让他运送更多的战利品，去更远的地方，最重要的是不用光靠两条腿赶路了。
先买法术书还是先买马呢？
“愚蠢的老女人！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们的挣扎，我们的苦难！”
“什么都不知道？那我的儿子呢？嗯？索拉德呢？难道他什么都不是？别再我面前说是什么苦难不苦难的！”
争吵声惊醒了正站在“贝莱托尔杂货铺”门口发呆的伊法。杂货铺门口就是白漫城的集市，许多商贩围着中心的一口水井搭了棚子和摊位叫卖各种商品，有食物、肉类、首饰和二手武器等。正在争吵的是战狂家的奥弗瑞德和伊多拉夫父子与灰鬃家的老妇人法利亚，这一幕伊法游戏里见过，没想到现实中又碰见一次，他看得津津有味。
“你的儿子站错了队，现在他死了。战争就是这样，你还是早点接受现实吧。”伊多拉夫·战狂说道，他穿着一身帝国轻甲，在白漫这样的中立城市里等于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我绝不会承认他死了！我的儿子还活着，我在心里感觉得到。”老妇人法利亚穿着一身破旧亚麻长裙，带着布帽，站在她卖首饰和旧武器的摊位后面激动的说道：“所以告诉我，战狂们，他在哪儿？你们把我的索拉德关在哪儿了？”
“呵！”奥弗瑞德·战狂轻蔑地笑了出来，他身穿锦袍，对自己的儿子说：“你相信有这样的臭老太婆吗？”
奥弗瑞德语气傲慢，他特意加重了“臭老太婆”这个词：“‘关在哪儿’？他被抓进我家的地窖里啊，他是我的犯人呢！面对它吧，臭女人！你的蠢儿子已经死了！他是作为叛军风暴斗篷而死的。至于你……你最好闭上你的嘴巴，要不然会跟你儿子有同样的下场！”
“走吧，老爸。没什么好说的得了。”伊多拉夫也许是看不下去了，带着父亲离开了此地。
伊法全程旁观，一言不发。多年前第一次玩老滚5的时候因为那是电脑配置实在垃圾，没玩多久就弃了。穿越前想着等了解上古卷轴世界观背景和历史，以及给游戏装个合适的整合包以后能获得最佳游戏体验，所以也没怎么细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河木镇和白漫城周边到处闲逛。不过眼前大概发生了什么他还是知道的，白漫城有两个古老的氏族，一个叫战狂一个叫灰鬃，两家的历史可以追溯到遥远的伊斯格拉莫时期。
两家原本亲如兄弟，据说当年是一起打进白漫的。安定下来以后，灰鬃家族围绕着战友团的天空熔炉，坚持诺德人的荣耀和传统，日子过得说不上清贫，但也富裕不到哪去。而战狂家族这些年靠着经营白漫城周边的农场发了家，同时在帝国内部结交了不少贵族朋友。后来内战爆发，灰鬃家认为帝国与梭默签订白金协议是对天际诺德人民的背叛，站在了风暴斗篷这边。战狂家则认为站在帝国这边才能让家族利益最大化，选择支持帝国。两家因此产生分歧，逐渐分道扬镳，最终决裂。
这次争吵，就是因为法利亚的小儿子索拉德·灰鬃失踪，战狂家说他死了，但法利亚却觉得是战狂家把他的儿子囚禁了起来。
伊法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以前玩游戏的时候反反复复，教程过了几遍，任务却没做多少。看着熟悉的剧情发生在自己面前，伊法不禁心生感慨，心想反正买马还是买书也不用急着做决定，不如趁此空闲把白漫城再逛一遍。
一张桌子，三把椅子，两个强盗喝着酒聊着天。
“你知道一本叫做‘点石成金’的书吗？”
“什么玩意儿，书？”
“是一本法术书！”
“有什么稀奇的，女人才学的东西，你没见过？”
“嘿，这可不是一般的法术书，这是‘点石成金’！只要学会这个魔法就可以把铁矿变成银矿，银矿变成金矿！”
“胡说！石头怎么能变成金子！”
“凭空还能变出火焰呢！这是魔法！”
“这么说，学会了这个法术不就发财了？”
“没错！”
“怪不得法师都那么有钱。”
“不能这么说，有些穷鬼法师混得还不弱我们呢！”
“哈，没错！比如上个月那个&%%……”强盗话未说完，突然猛地一仰头，然后歪倒在地上。另一个强盗定睛一看，他的兄弟左眼眶里插着一支铁箭。
“是谁！”他大惊失色，立马站起来拔剑四顾。可他左看右看，感觉到处都是一片模糊，他开始后悔和了那么多酒了。忽然他听见“嗖”的一声，这声音有点熟悉，但还没等他想明白是什么的时候胸口上就传来了剧痛，低头一看，原来是另一支铁箭，箭杆上还有点生锈。
剧痛让他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他看见一个穿皮甲拿铁剑的女人冲过来对着他当头就劈，他举剑格挡，但没挡住，连带着自己的武器都砸在了脸上。
“完了。”他想。
强盗倒在地上，女人一剑刺进了他的喉咙。
一男一女从阴暗处走了出来，女人跟击杀强盗的女战士一样穿着一身皮甲，但没有戴兜帽，拿着弓箭。男人一身法师装扮，却也拿着弓箭，还背着一个大背包。
男人是伊法，两个女人是雇佣兵，一个是诺德女战士，另一个是暗精灵射手。
伊法蹲下来查看两个强盗的尸体，第一箭是他射的，那家伙喝了酒坐在椅子上毫无警惕，伊法练了这么久的箭术，十米固定靶还是能射中的。
第二个强盗运气好点，没有被暗精灵一箭爆头，但被诺德女战士刺穿了喉咙，血哗啦啦的流，血腥味混杂着酒气弥漫在地穴里。不过还好刚才没搞出什么大动静，地穴深处的强盗们应该没那么快发现。
趁此机会再勾引一两个强盗出来，这次任务就轻松……嗯？
伊法抬头一看，雇佣兵两姐妹猫着腰走向了地穴深处，他吓了一跳，压着嗓子冲他们喊道：“喂！你们干什么，计划，计划！”
两姐妹充耳不闻，伊法麻了。这个世界的女战士难道都是一群莽夫吗？他想起来的路上经过一处巨人营地，当时要不是伊法拦着，这两个莽夫甚至想和巨人干一架！
就不该指望她们俩会老实听话！
“你们是谁！”
里面很快响起了喊叫声，伊法立马冲了进去。地穴深处是葫芦形结构的两个洞穴，外面只有一个强盗，两姐妹已经跟他打了起来。伊法往里面瞅了一眼，竟然还有三个，显然已经发现了外面的异状正要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洞口的伊法。
伊法左手虚握，法力凝聚到掌心之中，形成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紫黑色能量球。随手一甩，能量球瞬间膨胀变大，当它消散时两只淡蓝色半透明的幽灵狼凭空出现。
这是伊法最近新学的法术，召唤幽灵魔狼。虽然看着像是幽灵，但其实是有实体的，除了颜色和半透明之外外观跟普通的狼没什么区别。
魔狼嚎叫着冲向里面的强盗们，挡在洞口。洞口就那么大，里面的强盗出不来，强行往外冲就会被伊法火舌术糊脸，挡住火焰又会被魔狼撕咬。
吃过亏之后强盗们就不在往外冲，反而退回了洞穴里。伊法立刻明白他们是想先把幽灵魔狼放进去消灭掉，不过没关系，外面那个强盗死的比伊法的魔狼还快，三个强盗刚解决魔狼就立即对上了冲进来的两姐妹。
两姐妹一人对上一个强盗，还有一个强盗盯上了伊法。伊法见状左手一挥再次召唤两只幽灵魔狼，右手火舌术换冰噬术蓄势待发。
冰噬术，在游戏中的效果是造成生命值伤害并减少敌人的耐力，再现实中的表现就是持续的喷射一股冰霜气流。伊法边打边退，在洞穴里绕起了圈，拉开了距离就回头放冰噬术，快被追上了拔腿就跑，同时两只幽灵魔狼一左一右疯狂撕咬那个强盗。那强盗显然明白只要干掉召唤者魔狼就会自动消失，可伊法的冰噬术不仅让他浑身难受，还拖慢了他的速度。很快他就无力追杀伊法，又挡不住魔狼一左一右的攻击，伊法见状再回头持续输出，结果竟然比两姐妹还先解决对手。
召唤幽灵魔狼大约可以持续五分钟，时间还没到，伊法命令两只魔狼分别攻击剩下的两个强盗，迅速解决了战斗。
休整片刻，两姐妹中的诺德女战士主动走向盘坐在静静地上等待法力恢复的伊法，说道：“你干的很好。”
可你们干得不好！伊法心想，但他没说，只是微笑，并且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随便找人组队了。
这两位佣兵姐妹是伊法在河木镇的沉睡巨人旅馆遇到的，她们接了消灭静月营地强盗的任务，正在找人组队。不过可能因为她们是两个女人，没人愿意加入她们。而伊法前段时间把积蓄都花在了法术书和炼金材料上，基本上是个穷鬼了。
双方一拍即合，组队讨伐强盗。事成之后，赏金归佣兵姐妹，战利品归伊法。
所以按照约定，佣兵姐妹离开，伊法一个人留下收拾战利品。静月营地位于白漫城西北方的野外的一座小山坡上，守在外面的强盗早就被干掉了。营地最高处是一个圆形石屋，从上面看就像一口倒扣的大锅，中间开天窗，算是天际特色建筑，到处都有。
石屋中央有一个“月之熔炉”，根据伊法在旁边找到的笔记，用这个熔炉可以锻造出自带新月附魔的“月之武器”，效果是在太阳落山后用月之武器攻击可以少量吸收敌人的生命，但月之熔炉具体怎么用却没人知道。
熔炉旁边有一把泛着淡绿色微光的铁剑，大概就是所谓的“月之武器”了。伊法觉得它很鸡肋，白天就跟普通武器没什么区别，而且伊法走的是法师路线，对武器的要求不高，不如拿回去卖了拉倒。
静月营地地面上的部分没什么好东西，伊法从死强盗身上搜出几十个赛普汀，以及她们的武器和护甲，不过都是一些铁制武器和革制或毛皮护甲，本来就不值钱，破损了之后就更不值钱了。伊法跳了几件品质还行的，剩下的留给拾荒者好了。现实跟游戏不一样，背着一大堆垃圾来回跑很累的，而且垃圾太多也卖不出去。
地下洞穴里的好东西比上面要多不少，有一个强盗身上装着好几十赛普汀，比其他人加起来都多。还穿着上好的毛皮护甲，崭新的钢制诺德腕甲，武器是打磨锋利的钢制长剑和匕首，估计他就是这伙人的老大。
伊法还在一个箱子里找到了几瓶法力药剂，一把钢制匕首和66个赛普汀。此外还在角落找到了一些蘑菇，比如娜米拉腐菌、小恶魔伞、滴血王冠等，这些都可以用来当作炼金材料，虽然伊法现在不知道可以用它们做什么，但不妨碍他先收着。
要是只有这些东西伊法还不如跟佣兵姐妹平分赏金和战利品，不过好在他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房间。
“整个营地就这一扇门上锁，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伊法搜遍了所有的尸体都没找到钥匙，无奈只能自己动手开锁。他从背包里取出开锁器——一大一小两个扁平细长的小铁棍，伸进锁孔轻轻一拧，断了。
好，是我打不开的锁。
不过伊法还是有自己的办法，只见他双手摆出龟派气功姿势对准铁锁猛放火舌术，直到铁锁烧红，周围一圈木头被烧成黑炭，接着伊法抄起一把伐木斧“砰砰砰”几下就把门锁砸了下来。
魔法物理双管齐下，什么锁开不了？
门后应该是个储物间，伊法在里面找到了约一百枚金币、一把铁制新月钉锤和几瓶药剂。药剂不知道什么效果，不过天际炼金师大多习惯用不同颜色形状的瓶子区分不同效果的药剂，一般红瓶装生命药水，蓝瓶装法力药水，绿瓶装耐力药水，瓶子越大越值钱。
那几瓶药剂中有一个墨绿色的水滴型小瓶子，伊法打开一闻，一股强烈的刺激性气味直冲鼻腔，估计是毒药。
看来还是得先去一趟白漫，伊法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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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漫领。
这个领区在很大程度上是天际得中心。绿草遍野得平原上坐落着很多农场，众多道路经过白漫通向更远的领区。
领区的都城也叫作雪漫，坐落于一座高耸的石崖上，位于一篇巨大、平坦的开阔地中央。在天际最富有的城市中，白漫被证实是一座对帝国士兵很友好的城市。”
——天际诸领：陆军军官指南。
……
“下次再来，我会给你最好的价格，我拼了命也会的……”
“我甚至会买你的亲人，如果你想卖的话，哈哈哈……这是个玩笑。”
“记得回来！”
在布莱顿人奸诈的笑声中，伊法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贝莱托尔杂货铺”。隔着门板他都能听见贝莱托尔在里面边笑边数钱，听这笑声就知道，伊法这次又亏了。
半小时前，伊法背着旅行包，提着大麻袋，手提肩扛累死累活的从静月营地把战利品搬到白漫城，送进贝莱托尔的杂货店居然就换了二百多个赛普汀。二百多赛普汀什么概念？河木镇一个面包卖5个赛普汀，大约相当于50个面包……这么看好像还挺多的？
啊不，不不不！一把铁质战斧，伊法卖给贝莱托尔换了8个赛普汀。当他感觉不对劲指着那把战斧问贝莱托尔，假如他现在想把战斧买回去要花多少，贝莱托尔说80。
那一刻伊法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算了，吃亏就吃亏吧，谁让我是‘外地人’呢。”
不懂行情，吃亏是难免的，伊法早就有心理准备，只是十倍差价还是让他大为震惊。但伊法留了个心眼，这么久以来收集到的石榴石、紫水晶之类的宝石一直都没卖。其中有几颗即使是以伊法的眼力也能看出来品质很高，要是去打听打听价格把宝石卖掉他的存款估计能回升到一千多。
一千拿去买匹马，然后……没了。
穷啊，本来还想再买本新手级法术书。伊法现在会的法术就那么几个，火舌术、冰噬术、治愈术，还有召唤幽灵魔狼。魔法这种东西，搞懂法术书怎么使之后还挺容易的学的。就是法术书贵，一本最便宜的新手级法术书都要两百多赛普汀，伊法这次辛苦搬运，赚的钱也就够他学一个最垃圾的法术。
不过垃圾法术也是法术，伊法走法师路线的，法术就是实力。而一匹驮马可以让他运送更多的战利品，去更远的地方，最重要的是不用光靠两条腿赶路了。
先买法术书还是先买马呢？
“愚蠢的老女人！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们的挣扎，我们的苦难！”
“什么都不知道？那我的儿子呢？嗯？索拉德呢？难道他什么都不是？别再我面前说是什么苦难不苦难的！”
争吵声惊醒了正站在“贝莱托尔杂货铺”门口发呆的伊法。杂货铺门口就是白漫城的集市，许多商贩围着中心的一口水井搭了棚子和摊位叫卖各种商品，有食物、肉类、首饰和二手武器等。正在争吵的是战狂家的奥弗瑞德和伊多拉夫父子与灰鬃家的老妇人法利亚，这一幕伊法游戏里见过，没想到现实中又碰见一次，他看得津津有味。
“你的儿子站错了队，现在他死了。战争就是这样，你还是早点接受现实吧。”伊多拉夫·战狂说道，他穿着一身帝国轻甲，在白漫这样的中立城市里等于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我绝不会承认他死了！我的儿子还活着，我在心里感觉得到。”老妇人法利亚穿着一身破旧亚麻长裙，带着布帽，站在她卖首饰和旧武器的摊位后面激动的说道：“所以告诉我，战狂们，他在哪儿？你们把我的索拉德关在哪儿了？”
“呵！”奥弗瑞德·战狂轻蔑地笑了出来，他身穿锦袍，对自己的儿子说：“你相信有这样的臭老太婆吗？”
奥弗瑞德语气傲慢，他特意加重了“臭老太婆”这个词：“‘关在哪儿’？他被抓进我家的地窖里啊，他是我的犯人呢！面对它吧，臭女人！你的蠢儿子已经死了！他是作为叛军风暴斗篷而死的。至于你……你最好闭上你的嘴巴，要不然会跟你儿子有同样的下场！”
“走吧，老爸。没什么好说的得了。”伊多拉夫也许是看不下去了，带着父亲离开了此地。
伊法全程旁观，一言不发。多年前第一次玩老滚5的时候因为那是电脑配置实在垃圾，没玩多久就弃了。穿越前想着等了解上古卷轴世界观背景和历史，以及给游戏装个合适的整合包以后能获得最佳游戏体验，所以也没怎么细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河木镇和白漫城周边到处闲逛。不过眼前大概发生了什么他还是知道的，白漫城有两个古老的氏族，一个叫战狂一个叫灰鬃，两家的历史可以追溯到遥远的伊斯格拉莫时期。
两家原本亲如兄弟，据说当年是一起打进白漫的。安定下来以后，灰鬃家族围绕着战友团的天空熔炉，坚持诺德人的荣耀和传统，日子过得说不上清贫，但也富裕不到哪去。而战狂家族这些年靠着经营白漫城周边的农场发了家，同时在帝国内部结交了不少贵族朋友。后来内战爆发，灰鬃家认为帝国与梭默签订白金协议是对天际诺德人民的背叛，站在了风暴斗篷这边。战狂家则认为站在帝国这边才能让家族利益最大化，选择支持帝国。两家因此产生分歧，逐渐分道扬镳，最终决裂。
这次争吵，就是因为法利亚的小儿子索拉德·灰鬃失踪，战狂家说他死了，但法利亚却觉得是战狂家把他的儿子囚禁了起来。
伊法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以前玩游戏的时候反反复复，教程过了几遍，任务却没做多少。看着熟悉的剧情发生在自己面前，伊法不禁心生感慨，心想反正买马还是买书也不用急着做决定，不如趁此空闲把白漫城再逛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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