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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炼气

    炼气,炼气,所谓之“炼”就是要做到内蕴和外放。

    内蕴就好理解了,就是把吸收而来的天地灵气融汇自身。这一般有两种途径,一种是采气,就是到灵气丰沛的地方去吸收;而另一种则是聚气,就是通过修炼气场或通过仪式汇集周围散布的灵气。而这两者又并非一成不变的。譬如有些宗门或教派,在创立之初就是云游四海到处采气,但在发现了某个神山宝地之后,就会定居下来,盖庙起观,由采气转为聚气。

    而外放,则是将自身的灵气通过一定的方式释放出去。这灵气光吸不放行不行?那当然可以,光存钱不花钱也是自由的,传说有些深山里的奇人异事就是这样光存不花一辈子,最后成了仙的。但这些都只存在于传说里,要问为什么?因为光吸不放的炼气者是活不到成仙的那一天的。修仙之路漫漫,短则百年,长则数百上千年,随着如今灵气日愈稀薄,这条路上每一个同路人都有可能巴不得踹你一脚,如果不懂得灵气外放成功法来保护自己,这条路是走不下去的。

    而灵气外放的方式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作用于自身,譬如硬化体格、隔空打击等等;而另一种则是作用于外物,譬如御气飞剑、操纵法器等等。大部分炼气之士都会两者兼修,但一般将偏重于前者的,称之为“术士”,而偏重于后者的,则称之为“方士”。

    而外放不是说放就能放,毕竟灵气不是屁,它得遵循一定的运行和激发规律。各宗各派将自己独有的运气规律总结出来,用诸如“气聚丹田、三花聚顶”之类的口诀一代一代地传授下去,就形成了自家门派的绝活招式。

    而相对于上面所说的“运气于身”而言,“运气于物”的难度就要稍微高了一点。这不仅需要掌握好自身灵气的收放,还要与“灵器”之间有所呼应。这种呼应,一方面是器物上要灌注灵气,另一方面要有自己独特的方式唤醒灵气。譬如叶无眠常用的印符就是这一类,先是用符文将灵气固定在符纸上,然后用响指来进行唤醒。

    上述的这些炼气的规律和法门,在叶无眠刚接手这个身份的时候也是两眼一团黑,全然懵逼。在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理解、适应和融汇之后,如今的叶无眠也有了自己的一套招式:

    首先是——火焰操纵。以目前离卦第五爻的位阶,叶无眠可以控制以自身为圆心,十步以内的所有火焰,无论它是零星小火,还是焚天烈焰。这种控制不单只是免疫火焰伤害,还包括控制火焰燃烧与否,燃烧的方向以及燃烧的温度。进一步,还能将火焰附着于器物之上,譬如符纸、钢剑。这恰好体现了“离卦”附离的内涵,火焰只是停留在附着物之上,而并非以其为燃料消耗;

    其次是——火囹圄。这是叶无眠最喜欢和常用的一招,通过用打响指的方式,唤醒预先放置的符纸,能够形成一个由火焰构成的笼子。以叶无眠目前的灵气和修为,笼子的大小最大为十步方圆,持续时间最长为一个时辰,这一方面要取决于叶无眠自身灵气的状态,另一方面则要取决于被困对象对于火笼的消耗;

    最后是——焚天火。这算是叶无眠目前的终极大招了。这招的使用需要一个关键的道具,那就是那柄经常放置在箱子中的黑剑。将灵气灌注于黑剑之中,以响指召唤,只要剑在方圆一里之内,就能如同火龙天降一般出现。这招看起来跟叶无眠后世所看过漫威电影中的雷神之锤,但和雷胖子那把相比,叶无眠这招不仅距离上差了一大截,而且以他目前的水平,这招基本就是杜蕾斯——只能用一次,秒完立马软。这在上次对付尸鬼的时候就几乎动都动不了,幸好靠了点小聪明才保住了胜利,要不险些被对手翻了盘。

    说起那把黑剑,叶无眠实在是无语。在这具身体前任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把剑的印象,就像是和林醒同时来到一般。看似沉木,表面有着类似年轮的纹路,但却重比精铁,敲击有金石之声。这剑重得别说挥舞,就连扛都吃劲。砍人嫌它重,切肉嫌它钝,要不是终极大招的“指定唯一道具”,叶无眠真想把它给扔了,就是委屈了整天驮着它的大黑马甑糕。

    以上就是叶无眠作为一名“炼气时长三年的个人修仙练习生”所有的能耐了。

    随着修炼上一台阶,晋升到下一个卦象,根据卦象的特征,叶无眠还能为自己增添多两到三个新招式。

    要问为什么不能多几个?

    样样懂,不如一样精。灵气和肌肉类似,也需要“记忆”和“固化”,就好像后世学打乒乓球的孩子一样,需要不断地同一姿势挥拍,才能保证每次击打的准确率。

    叶无眠在坊里这边逛逛,那边看看,闲庭信步的模样,也没急着去找之前先进来一步的饱儿。

    这小丫头鬼灵精得很,寻常人想骗她根本没门,可要想动手用强,那就得问问自家天灵盖硬不硬得过甑糕的蹄子了。

    坊内有着屋檐和树荫的遮挡,即便是现在午间时分,也比坊外冷清的大街上要热闹不少。

    不仅是人气,就连这坊内的店铺也比外头要丰富得多。左右各一字排开,有卖布帛的,有卖字画的,有卖刀剑的,有卖首饰的......虽然说不上门庭若市,但也没有一家是门可罗雀的,可见此处市道的确不错。

    叶无眠注意到米铺外头的水牌上标着“今日米价每斗三十文”,这已经算是记忆中近几十年来见过的最低价格了,足见在如今南唐治下,这昔日尸横遍野的江淮之地已经逐渐恢复了鱼米之乡的盛景。

    只是,在水牌旁边还标了行小字“铅钱不收”,这让叶无眠感到了一丝意外。

    另外,不止是米行,就连酒肆也是遍地开花。譬如面前的这家,门的两边贴着香山居士的广告词“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看来卖的是最低档的浊酒了。水牌上标着“斗酒一百五十文”,这个价格比起中原地区要便宜了一半不止。

    叶无眠本来还想上前买上一坛子给甑糕当饮料的,没想到那酒肆上的胡姬一看他要过来,迫不及待地把胸前的波斯抹胸狠狠地扯低了三寸,还一个劲地朝他抛媚眼。这“吓”得叶无眠一个急刹,转头就走,这对于一个连初恋都还没有的高中生而言太刺激,太刺激了。

    绕了半个崇仁坊,终于看到了甑糕那鹤立鸡群的大脑袋,可它的周围,似乎也围上了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