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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修仙界的传说2

    神农门自上古流传下来,祖师是神农一脉,主张以医入道,入世救世,积攒功德。

    神农独特的入世修道之法,反而对灵根优劣不是十分看重。门下刻苦修行者众多,拥有各修仙门派中数量最多的筑基和结丹修士,且大多精通丹术、回春术,这两种术法无论精通哪一个,都是修仙界人人争相结交的香饽饽。众所周知,筑基和结丹修士就是一个门派的基石,决定了门派的未来,神农一门的特别和重要不言而喻。但也因入世修道的特别,与凡世因果太重,结丹后再往前的修道之路更艰辛无比,神农少有元婴修士。能凭借寥寥几位元婴修士坐稳北陆四门之一的位置,大约与其在修仙界良好的仙缘也有几分关系吧。

    最后再说一说太虚宫。

    说到太虚宫,就不得不说说万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仙魔大战。

    万年前,还是上古时期,修仙界灵气浓郁纯净,仙家林立,万千道法百家争鸣,整个洞虚界都在蓬勃地发展着。然而盛极必衰的规律就是修仙界也不能避免。

    一个运转了万余年的时代,每五十年一度的仙界大比,不管声势在当时多么空前、囊括了多少当时筑基期、结丹期的英年才俊,在时代的洪流下也显得再普通不过了。然而就是在一次普通的仙界大比试炼中,试炼秘境中出现了本完全不应该出现的魔将——其魔力在魔界等级等同于修仙界的元婴修士,几乎是顷刻间,试炼秘境中的筑基期修士全军覆没。

    方天水镜里的这一幕,拉开了仙魔大战的序幕。

    参与大比试炼的筑基修士,无疑都是各仙门寄予厚望的潜力种子。那一瞬间,无数仙门的薪火堂里,筑基期的弟子命牌碎了一地。这一碎,修仙界就像一个本来老当益壮的老人,承受大痛之下,肩背忽然佝偻了起来。

    轰轰烈烈的仙魔大战持续了百年,百年间,无数仙门消逝在对魔作战中,又有无数志同道合的修士成立了新的门派站了起来。

    最终,数百仙门世家结成的联盟成功将魔打回了无尽海,又凭四时斗移换天阵法,聚所有道法仙力于一人身,挥出惊天一剑,斩断了无尽海与洞虚大陆的连接,一道巨大的天堑横亘在无尽海与陆地接壤的尽头。那一剑,至明至烈,燃烧了整片洞虚界的苍穹,从此无尽海倒流,魔再也渡不过无尽海,笑颜重返人间。

    挥出那惊天一剑的,正是太虚宫创派祖师——太虚真人李逸宁,当时修仙界最年轻的九窍剑心剑修、元婴真人。

    虽说李逸宁在之前的仙魔大战中便展现出了同阶无敌的实力,但是这一剑的挥出,才真正将他架上了神一般的坐席,上古时代终此拉上了帷幕,以太虚宫为首的新一代仙门世家开始了新篇章。

    “这便是修仙界,拥有蒲草般坚韧旺盛的生命力。”老头如此总结道。

    岑酒赞同地点头。何止是修仙界,人不也是如此吗?这个时空经历了魔的诞生和消逝,经历了妖的繁盛和衰落,而灵族更是在上古时期就鲜少听闻了,只在远古时期活跃过;只有人,明明有着最柔软的身躯、最复杂的情感、最笨拙的意识,却执着而坚定地行走着,从渺小的“人”走向伟岸的“族”。平凡而坚韧,所以伟大。

    话说回来,九窍剑心是什么呢?岑酒对此最为好奇。

    老头便接着讲道:“修士修仙,实际修的是对灵气的掌握。凡人步入修仙的第一步是引气入体,成功后进入炼气期,这个阶段,顾名思义就是炼化天地灵气,将灵气与身体的七经八脉并七百二十穴位打通。第二阶段是筑基,洗髓易筋,重塑肉身。第三阶段是金丹,修士在丹田内凝结金丹,自成循环,这才真正步入仙者行列,可辟谷修行。第四阶段乃元婴期,修士炼化金丹成就元婴,可初步沟通天地,感应天道。待元婴圆满,时机成熟,修士便可飞升至仙界了。除了炼气、筑基、金丹、元婴这四大境界,每个大境界又可分为数个小境界,待你们正式修炼后,对此自然会有所领悟。

    而剑道的不同之处在于,剑修除了要修人道,还要修剑道,剑道可分剑气、剑锋、剑意、剑心四大境界,剑心最大可开九窍,每开一窍,对剑意的领悟都是成倍增长,九窍开则剑道大成。为什么常说剑修同阶无敌,不仅是因为剑修万夫莫开的气势,还因为普通修士只修一道,而剑修却是同修两道啊!”

    一堂课上的岑酒和蒲柳儿二人均心神向往,恨不得立即开始修仙。

    老头乐得见二人如此积极,刚好两柄桃木剑已炼好,当下便酒也不喝了,带着两只女娃回道观正式讲道。

    道观院内,老头脱掉鞋袜直接席地而坐,岑酒蒲柳儿也学样打坐。时值冬至后没多久,冬日的风干咧阴冷,透过未穿鞋袜的脚板心,冻的两人一哆嗦。

    老头从怀里掏出一本磨的发黄的册子,郑重地置于岑酒二人面前,册子上书“炼气诀”三个大字。老头道:“炼气,即炼精化气、炼气化神,感受天地灵气,炼化、吸收、融合、提炼。炼气入门课——引气入体,核心便在于‘感受’二字,感受脸颊的风、脚底的沙尘。天地有灵而生灵气,万物有灵而通人性。记住,你不是你,你是天地万物。这本炼气诀,好生熟悉,感受去吧。”说罢,老头已闭目不动,风过须不惊,显见已进入某种状态中去了。

    岑酒和蒲柳儿翻阅着炼气诀,只觉晦涩难懂,头大如牛。但老头已经入定了,不能询问,二人琢磨看虽不懂,死记硬背总可以的,遂闭目调息,认真默念口诀。

    恍惚中岑酒好似进入了一个从未经历过的玄妙世界,浑身暖洋洋的分外舒畅,思维敏捷,耳目通达,仰能观星宿微尘,俯能看地下滚滚岩浆,耳能闻芳草洲上的小鹿呦鸣。她能看到、听到,又不仅能看到、听到。她看到老铁匠烧的滚烫的铁穿过层层石墙烙在了囚犯的背上,看到皇帝的黄袍辗转穿在一个又一个人身上最终束之高阁,看到鲤鱼不知疲倦地跳跃着终于跳过了龙门化身成龙,看到雾蒙蒙一片芳草地一条索道伸向看不见的深处……岑酒想知道那深处是什么,甫一踏上索道,那些之前亲身看过体验过的景象就像被按了倒带键,急速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