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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没有点侦查技能点的岑酒

    员外府上一切行进有序,下人脸上也未见什么愁容。

    岑酒撑着伞并未淋雨,因此便在刘员外的招待下进前厅稍坐,刘夫人亲自端了果子点心上来。

    刘员外数年前携夫人和一双儿女搬到望君镇定居,捐了个员外郎的官做,虽不是实职,但确实一直在为望君镇的里外谋划,在乡民间颇有声望。

    刘夫人是个娴静话少的,眼里眉间都是对夫君的爱意。

    “我来时看到镇上的路都修了石子路,下雨也不妨碍行走,很是便利,镇上的乡亲们对大人很是拥护。”岑酒喝着茶说道。

    “这些不算什么,”刘员外摆手,“我们既然有些钱财能力,自然要尽可能让大家过的好一些。可惜我身有残疾,不能谋个实职,只能在乡野做些这样的小事。”

    岑酒这才发现他左手只有四指,少了一只小拇指。

    南屿一带有国度名“楚”,用官要求不能身有残疾,捐官除外。

    闲聊了片刻,蓝袍道士洗漱好了过来,刘夫人便张罗着大家到餐厅吃饭。

    一张圆木桌上摆满了菜肴,香味扑鼻而来。

    岑酒自从穿越过来经过饥饿的洗礼后,对吃食就很执着,师府里的调教也不过让她提高了些对美味的品鉴,并没有磨掉她对美食的执念,现在看到这一大桌子美味,便也不客气了,坐下礼貌地朝刘员外夫妇点头致意后就有条不紊地吃起来。

    虽然没有灵气,但是味道着实不错,刘府的厨子有些手艺,岑酒琢磨着等事情了结,要与他学习学习厨艺,这样以后行走在外自己下厨,顿顿都是美食。

    饭毕,刘员外终于开启话头说起近日遭遇:“第一次是夜里我起床去恭房如厕,完了怎么也打不开门,且感觉越来越难以呼吸,感觉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门又被我拉开了,我恍恍惚惚回到卧室接着睡,次日醒来还以为是做了场噩梦。此后过了几十日,月圆夜,我被夫人唤醒,她满脸着急地拽着我的衣摆,我刚想问她什么事,就发现我站在我家三层楼的屋顶上,头顶是硕大的圆月,脚下是琉璃瓦,我再往前一步,就会坠下去。这件事让我们很是后怕,但我们也只往夜游症的方向想,未曾想更多。然后便是上次,我约了友人泛舟湖上,湖面渐渐起雾,很快我就见不到友人的船了,浓雾很粘稠,包裹着我,我再次感受到那种窒息感,而且我也说不出话,发不出求救声,以为就要命丧于此了。这时我听到一声玉碎的崩落声,浓雾慢慢散去,友人还在另一叶小舟上向我说话。我低头,看到衣袍上两瓣破碎的玉,这块玉我记得是早年陪我夫人去寺庙祈福,寺里的方丈赠送的,我一直佩戴在胸前。回去后我说与夫人听,夫人大惊失色,告诉我这块玉的原委,原是高僧开过光的,有护主之能。加上近日来镇上也时有乡民失踪,料想他们经历或许与我大同小异,这等怪事只能求助各位道长了,还请两位道长不吝帮助。”

    “你刚才提到月圆夜,那请大人仔细回想下,是否几次出事的夜晚都是月圆之夜?”蓝袍修士问道。

    刘员外思忖片刻,道:“确实,都是十五左右,这是什么道理?”

    蓝袍道士回道:“这就对上了,妖鬼精怪对月华的反应更强烈,月圆夜,月华倾泻人间,妖鬼精怪沐月华而出,实力更强。既如此,我们不若来个守株待兔,再有几日便是月圆夜,我为刘府画上符箓保护,我们在此静待元凶现身。”

    岑酒隐隐觉得有些不妥:“若那凶物这次不选择刘员外,而选择镇上其他人,岂不是会白白牺牲一条性命?”

    蓝袍反问:“那道友可有找到其他线索?”

    岑酒无言,实在查不到其他线索的话,确实只有这个方法了。

    “况且我看刘大人几次三番遇害,可见那凶物对刘大人的执着。这几日我守着刘府,道友修为更高,可在镇中心负责监控整个镇子,以防有意外发生。”蓝袍又补充道。他一身道袍加拂尘,说出的话便又加了几分可信力。

    既如此,岑酒也点头:“道友分析的有理,但月圆夜前,我们还是继续查找线索,若能有发现就更好了。”

    蓝袍附议。

    几人当即起身,跟随刘员外到出事地点细细查验了一番,但现场连法力残留都没有。

    又去了镇上另外几个遇害人家家里,谈到此事,遇害人的女人掩面哭泣:“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我不过嘱咐他去后院摘几颗青菜下面吃,人就不见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说罢又朝岑酒几人下跪:“仙长,大人,求求了,一定要把我家男人找回来啊!”稚龄幼童尚不知事,只是看娘亲哭了,也跟着“哇哇”哭起来。

    岑酒只觉整颗心坠坠的,在师宅养尊处优已久的她,再次见到这种普通人的不幸和无力,于是想到多年前在大煜王朝,看着满地的流民和尸体,她也曾动过念头,或许可以为他们做些什么。如今她要做的,是不是就是曾经她想做的?

    走访完所有的遇害人家里后,已是深夜,除了满身的疲惫和满心的难受,岑酒什么也没查到。

    镇中心有个瞭望楼,在上面视野可覆盖全镇。

    岑酒盘坐在楼顶上,思考着白天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细节。

    下过雨的星空格外透亮,月亮虽不十分圆,但也足够照亮。

    蓝袍在刘府客房临窗望向瞭望楼的方向,也陷入沉思。

    接下来几日,岑酒往返于事发各地反复核查,均无所获。

    她实在不是个擅长侦查的工藤新一。

    蓝袍淡定地在客房内修炼和制符。

    刘员外三步不离岑酒左右,富余的体态竟好似消瘦了些。

    只有刘夫人每日在府中尽心准备一应吃食用度,礼数周全,仪态亭亭。

    终于到了十五这日,月正圆。

    蓝袍以符箓将刘府围了个固若金汤,刘府一家大小都站在院子里紧张地等待着。

    岑酒盘坐弹琴,琴声随着灵力一寸一寸地荡开,逐渐填满整个望君镇。一遍过后,琴声陡然高昂,以更绵密的姿势切入空气的空隙中。

    刘府门前百尺远,一个透明的轮廓逐渐显现,她艰难地一步步往刘府走着,此时终于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