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火刑

    这里的每一个子民，提起自己国家的时候脸上都带着荣耀，他们也的确有光荣的底气。

    学校旁边开着巨大的种植园，种植着牛明哲最喜欢的农作物甘蔗，牛明哲看书的地方，不但能看到远处的海，近处的军官与学生，还能稍微看见一些异族的奴隶在那种植园中努力干活。

    甘蔗能够制糖，牛明哲喜欢糖喜欢到了极点，那种甜腻的感觉在嘴里融化，让他的欲望得到最大的满足。

    种植园不但种甘蔗，还种烟叶。

    不同于爷爷抽的旱烟叶子，这种烟叶问起来不是那么刺鼻，很受年轻人的喜爱，在校园里经常能够看到吞云吐雾的学生与老师，这种烟叶也是从新大陆来的，价格昂贵。

    在图书馆四楼，牛明哲目睹这一群工作人员将一批书籍从书架上取出来，捆成几堆。

    “您好，这些书要送到哪里去？”

    牛明哲还没有借阅过这批书，他在楼底上询问着图书馆的工作人员，是个看起来很和蔼的大叔，由于牛明哲经常到图书馆来逐渐与他混了个眼熟。

    “阿，这些都是煽动人们情绪的禁书，写这些书的都是魔鬼呵，”大叔抱着书开口：“学校要把这些书全部烧掉。”

    “烧掉？”

    “是的，反正这些书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看，要不是校长一定要亲自看到烧书，我都想把它们运回家去当柴火。”

    牛明哲轻轻低头，书上面满满覆盖着的灰尘遮盖了它的封面，这恶魔写的书，烧了也就烧了吧。

    “对了，明天图书馆就要暂时关闭一段时间了，”工作人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哎呀，像你这样的好学生要过几天才能来喽。”

    牛明哲轻轻点头，目光渐渐从那书上移开。

    窗外传来凄惨的声音，竟然盖过操场上学生们喊的耗子声，吸引了牛明哲的注意。

    哭喊声的来源正是那种植园，牛明哲的目光瞥过去，在一片烟叶地的前方，种植园主正拿着鞭子抽打着园里的奴隶，嘴里的叫骂声音牛明哲听不太清楚，只是那每一下鞭打，都引起一声嘶叫。

    其他的奴隶站在旁边排成一排，目光呆滞着看着种植园主发泄着。

    而牛明哲。

    他已经不再对这场景流露出同情心了，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那里的每一个奴隶的身上都带着火红的伤疤。

    他们大概是偷了什么东西吃，或者想要偷拍出去，或者干活稍显懒惰了不。

    见惯了鞭打的牛明哲，已经和这里的每一个福国人一样把那些异族人当成奴隶，当成一种用金钱可以买卖流通的货物。或许他之前还对这些人保留着一些同情心，但是也仅限于同情，而且逐渐在这个自由买卖异族人的环境中感到麻木。

    甚至还会对奴隶的叫喊心生厌烦。

    今天就不看书了，早早地回家去吧。

    顺着海岸线很快就能到达港口，从海上吹来的风撩起牛明哲的头发，他不禁开始想家，开始想念乡下的爷爷奶奶，这是人之常情。

    港口上没有靠岸的船只，却有无数人不知为何聚集在港口前的大广场上。

    牛明哲靠近广场，听见人群躁动的声音，人们举起双手，嘴里喊着海神的名字。

    一声巨大的声响传来，是广场前教堂上的大钟，留着长白胡须的神父，穿着白色的长袍裹着青色的衣服，一只手拿着教义，一只手向前伸着。

    “烧了他！烧了他！”

    人群疯狂的躁动，所有人大声兴奋地开始呼喊着：“烧死他！”

    “烧死他！”

    牛明哲挤不进人群，只能在一旁港口的栅栏上面往人群中望去。

    帝国的穿着神圣盔甲的骑士们，手里拿着长剑站立在广场的中央，包围着广场中已经搭建好的火刑场。

    “陈全明！你撰写书籍鼓动青少年信仰恶魔！反对真主！违背教会的真意！今天我们以神的名义净化你的灵魂，焚烧你的肉体！”

    “当真主的神钟敲响三声，意味着上帝对你罪恶的审判！来啊！点火！”

    太阳的光芒照不亮被教堂建筑遮蔽的阴影，拥挤的人群将每一缕阳光都堵在广场之外。

    骑士手中的火把照亮了广场最中心的黑暗，人们喧呼着神迹，较好声仿佛有节奏一般起伏，在火焰点燃柴火的时候达到最高潮。

    人们叫嚷着。

    神父满满地走过来，有神职人员抬过来一个巨大的箱子，上面刻着十字的符号。

    富豪们将金币一块一块地投掷进箱子，随着神父的祈祷，感受到自己的身心都变得轻快起来。

    在火场之间。

    牛明哲看的双眼有些不舒服，搽揉着又仿佛什么也看不清，他有些反胃，这种场景显然是他难以接受的。

    “哦，我的上帝啊！”

    牛明哲向着一群信徒一样匍匐在地上，不停的向着天上的神仙祷告，可是他听不到上帝的安慰话语，左耳是人们的起哄声和柴火燃烧声，右耳是巨浪拍打在岸上的激荡声！

    牛明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居住处，他倒在床上沉沉睡去，在梦里仿佛是他自己被丢在火中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