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债主
是啊，驻军在那里干嘛？
最西边的23营，自己身处的西宁城应该就位于西边，那么东，南，北三个方向又是怎样一番风景？
“你不知道？连闫忠城的老百姓都私下流传开了，说外域有吃人的虫兽，总政部是为了避免引起恐慌，才封锁消息。”
闫忠城，总政部官邸“紫府院”所在地，
处于南方平原，
有东，西，北三个方向各大边城做屏障，最南方则是凛心海。
建于近代的闫忠城，没有像诸多边城那般，拥有自古流存下来的城墙，
但那里是最繁荣的地带，也是人口数量最多的区域，人们喜欢将其称之为内城。
他知道南方靠海，心里一直想着的是：人家小海鲜都吃腻歪了吧。
是了，上辈子穷苦人家的孩子，现在想吃肉肉！
方歆已经有了计划，一定要去海边看看。
哪怕被虾兵蟹将打成痛风，就是躺病床上，咱也要大口大口继续吮你们的蟹黄虾膏。
“虫兽？”方歆心下一紧，那个梦！
“我亲眼见到的，在23号聚集区附近，那些当兵的开运兵卡路过，车上拉着伤残士兵往边际站送，
你说士兵为什么会断胳膊断腿儿？肯定是虫兽干的呗。
就因为这个，我才狠下心砸钱买关系，搞了张通行证进西宁城躲灾。
你都不知道聚集区卖紫香草是有多赚钱，关键是还没人管。”
显然，沈妙荣还放不下紫香草的生意，他似乎全然忘记自己是为何被撵到外域的。
“那些虫子比锅盖还大，还是黑色的对吧？”方歆问出了心中所想。
毕竟，
那个梦境太真实了，再结合沈妙荣说的私下传闻，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做了预知梦，
也许不久的将来，西宁城就会沦陷！
“其实我也没真正见过，你知道？”
方歆这才想到，
沈妙荣只是见到了伤残士兵被运回来，他也没亲眼见到什么虫兽。
“算了，没准那些士兵是被砍伤的呢。”方歆不愿意透露自己的梦。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
人待在聚集区还算有秩序，
离开了聚集区，
没有边际站庇护的地方可是十分危险，
那些自由民嚼了紫香草，没一会就陷入幻觉状态，
有的人还好，只是说胡话，严重点的直接失去理智，啥事都能干出来。”
“唷？这紫香草药劲很猛呗！还以为只是吃完一起躺板板。”方歆对紫香草又有了新的认知，这东西不能碰！
“躺板板？”沈妙荣虽然没听过这个词，但他感觉很有趣。
“就是吃了山上的毒蘑菇，让人抬着进医院。”
其实方歆心里还憋着五个字：蜥蜴马蜂窝。
......
悠闲的小城，热闹的夜生活，
第一次和沈妙荣来吃路边摊的烧烤，方歆就已经陶醉于这里的氛围。
喝着小酒撸串，听着邻桌的吹牛吆喝，看着摊主夫妇忙活儿的身影。
没有了曾经为生存奔波的忧愁，再不用看人脸色还受人鄙视。
这座边城，那么的宁静祥和，要是你也在，该多好。
此时此刻，
方歆怅然若失之际。
距离烧烤摊不远，
一处黑暗巷子里，
借着路灯，映照出两个身影，
一人高，
一人矮，
一壮硕汉子，
一瘦弱女孩。
“你以为你还能好好活下去？欠老子这么多钱，还敢去咖啡店打工？
怎么？想勾搭个有钱男人替你还债么？”
汉子低声怒斥，随后一巴掌扇在女孩脸上。
“呵呵，给你脸上化个妆，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他从裤兜里摸出一把弹簧刀，
锋利刀口紧贴她消瘦的脸庞，
轻刮着，
似乎随时会嵌进皮肤，流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这是三千，下个月我会还你更多。”
女孩从怀中掏出一叠信封，用力推搡开男人持刀的手臂。
“哟！小姑娘发育不错嘛，你那个死爹还没碰过你吧？”
“啪！”
同样是一巴掌，女孩纤弱的手掌狠狠抽在男人右脸颊，她紧了紧自己的外套拉链。
“哼，记住，你爹欠我的钱，你这辈子都别想解脱！”
男人被扇了一巴掌，并未生气，
他夺过信封，看了看里面的钱币后，转身向巷子外走去。
“滚！你给我滚！”
见他离开，女孩身子无力的依着墙壁滑落，瘫坐在地。
男人听见女孩竭力的喊声，背身挥了挥手，再没看她一眼。
......
“哟！这不是方老板吗？”
一道声音响起，打断了围坐小桌吃烧烤的二人之间对话，
正吃烧烤聊天的俩人，循声望去，
来者寸头，黑色背心，叼着燃烬一小截的香烟，踩着人字拖向自己这边走来。
“挺有钱啊！吃的不错嘛。”男人自顾自端了个板凳坐下，伸手从桌上抓起一根羊肉串吃着，
“你店里的生意很好是吧？不过，最好别给你的小手下涨工资哦！”男人对着一脸懵的方歆说完，猛吸一口香烟，又朝一旁秀眉紧皱的沈妙荣轻吐烟雾。
随后，他在桌上碾了碾烟头，再拿起一大把肉串，旁若无人的起身离去，
还没走多远，仍在愣神之中的二人，
望着男人离去的身影，听见他若有若无的声音，
“嗬~呸！死基佬。”
“他谁呀？”沈妙荣扇了扇鼻尖，残存烟味终于散尽。
“不认识，精神…”
“碰！”
远处，刚才男人离去的方向，传来一道不弱的动静声，
烧烤摊附近，食客们朝着那个方向望去，
夜色的街道上，接连几辆卡车疾驰而过，
“快看，刚才过去那些，就是牧远师的运兵卡。”沈妙荣有些急切的说道，
“哦。”
方歆淡然应了一声，这运兵卡怎么感觉有些拉跨呢？一点也不高科技啊。
他还以为这个世界的军事力量能吊打一切反动分子，不然怎么做到的统一各城，老百姓一派安生乐业的光景。
可眼前一闪而过的军卡，看起来也就那么一回事。
“哎，你们刚才瞧见了没，那哥们儿直接被军车撞飞了！兜里钱洒一地哇。”
“那么大的动静谁不知道，别说，钱无所谓，我倒是有点可惜他手里那一大把羊肉串。”
“得了吧，死人的东西你俩也稀罕？
快帮我看看，
我鞋尖是不是被溅上什么东西了。
哎，今晚请你们一顿烧烤，散散晦气。”
一行三人说着，就在方歆和沈妙荣隔壁桌落了座。
不是吧？
那憨货死了？
让运兵卡给撞死了？
二人面面相觑，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那个...老沈啊，刚才那人是死了没错吧？”
“看样子应该是的。”沈妙荣眼神示意隔壁桌，
目击证人还在呢，你咋不去问问他们。
“你能见到他的灵魂吗？”
“隔着有些远，我看不清，不过一般人死后直接就走了，灵魂逗留人间都是有着执念的。”沈妙荣给方歆和自己杯中续上啤酒。
“哦，原来如此。”
二人又一次碰杯，
仰头准备一饮而尽的方歆，突然看见十多米外，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孩正向这边路过，
她的长发些许凌乱，抱着胳膊走路跌跌撞撞，
本该炎热的夏夜，在方歆见着她后，竟感到一丝寒颤。
女孩也注意到了烧烤摊边坐着的二人，
咦？
这不是自家咖啡厅的员工吗？
随着女孩正脸望来，方老板可算认出来了，
女孩是店里的另一个员工，那天下午进店，自己是见过她的。
招招手，方歆示意女孩过来坐，
正巧，这桌边还多了个小板凳！
“谁欺负你？告诉我。”
作为老板，作为咖啡厅的大老板，方歆觉得很有必要保护自家员工的人身安全！
更何况，人家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虽然自己才来这个世界一星期不到，除了沈妙荣也没什么熟人，
但是！
咱手机里有好多个零啊！
人家沈公子都能大摇大摆从外域回来，我方某人砸几个臭铜板还摆不平这点小事？
女孩捂着微微红肿的脸颊坐下，
她蠕蠕干涩的嘴唇，却始终一声不吭。
“予安啊，你放心大胆的说，别看哥哥我只是个开花店的，但还是有一些背景关系，谁打了你，报名字，一个电话我就能让他滚外域去。”
女孩抬头看着他，茫然的目光中有了些许色彩，但很快又暗淡下去，
方歆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沈妙荣，你小子怎么知道人家名字？你还有背景关系？混得可以啊老沈！
“老板，不用麻烦你们的，我爸欠的债，这是我自己应该的。”
“欠多少！我帮你还了。”方歆阻止了沈妙荣开口的举动，抢先一步说道。
“不用...真的不用...”女孩右手攥紧衣角。
“别逞能了，你一个小姑娘上哪挣钱，指望咖啡厅服务生的工资？交完房租，生活上吃喝花花还能剩几个钱？”沈妙荣在一旁劝慰道，下午在咖啡店里见到李予安时，他就猜测这女孩是遇到困难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多问，花店都没收拾的过来呢。
“老沈说的没错，看你把自己瘦的，怎么就不舍得吃点好的。”
方歆那天下午在咖啡厅，因为店里有空调，女孩穿着长衣长裤也看不出身材，
现如今坐在自己身边，方歆觉得她羸弱的身子，一阵风就能吹倒，心中不免有些心酸，曾经的自己也有过这样卑微的生活，他怎会不知道女孩的经历。
“我上午在早餐铺还能打份工，晚上可以去快餐店帮忙”女孩倔强的辩驳，
钱是自己父亲赌博欠的，父亲躲债消失，自己就应该自己替他还债，虽然，这辈子也再难见到他了么。
“你这小丫头咋这么倔，听我...”
“叮！”
桌面上，方歆的手机响起阵阵消息提示，他递给女孩羊肉串示意让她先吃着，自己拿起手机查看起来。
落雪时想你：老方，那货灵魂飘回来了！！！
他在朝你过去！
站到你旁边了！！！！！
方歆拿着手机，身子忽然一抖，吓得旁边女孩都顿了一下。
“呃，没事，没事，你继续吃，来，这串肉多。”
茉莉：你别搞我啊
落雪时想你：我骗你干啥，他现在就在你边上站着
茉莉：咋办？咋办？？？（惊慌）
你有没有符纸，给我贴一个
不，最好来张引雷符，直接劈了他！（愤怒）
落雪时想你：你小说看多了吧？我哪有这玩意？就算有，也是道士才会啊
茉莉：那我应该怎么做？
落雪时想你：你看不见它对吧？就当他不存在，过段时间他估计就自己走了
茉莉：有没有搞错，你这不就是在搞我么！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抓狂）
落雪时想你：不好意思，我把你当同类......呃，当兄弟了（脸红）
茉莉：我谢谢你
“予安啊，跟我来，咱们再挑些你爱吃的。”
方歆拉着女孩到老板的烤炉边转悠去了，
一方面，先前点的烤串本就不多，还被那二货拿走一大把，
另一方面，方老板觉得碳炉子没准能驱驱邪，好不得也是把火啊。
二人正挑着串，方歆的手机再次振动，
落雪时想你：不对劲，老方，这家伙跟着的是李予安
方歆见到“李予安”三个字，大脑思索了一会：李予安是谁啊？
诶，好像就是自己身边这个小姑娘，
方老板压根不知道女孩名字怎么写的，先前听见沈妙荣叫她予安，自己也就跟着喊呗。
茉莉：这又是什么情况，你可别给我整幺蛾子了
落雪时想你：我有一个猜测，他会不会就是李予安的债主？
刚才那三个人不是说了吗，他洒了一地的钱
茉莉：你能和他说话对吧？问问他
落雪时想你：没问题，我把他叫过来
沈妙荣起身，来到女孩身后，悄悄的对着空气一抓，
在方歆惊愕的目光中，沈妙荣像是拽住了什么东西的样子，强行拉到了座位上开始审问。
最西边的23营，自己身处的西宁城应该就位于西边，那么东，南，北三个方向又是怎样一番风景？
“你不知道？连闫忠城的老百姓都私下流传开了，说外域有吃人的虫兽，总政部是为了避免引起恐慌，才封锁消息。”
闫忠城，总政部官邸“紫府院”所在地，
处于南方平原，
有东，西，北三个方向各大边城做屏障，最南方则是凛心海。
建于近代的闫忠城，没有像诸多边城那般，拥有自古流存下来的城墙，
但那里是最繁荣的地带，也是人口数量最多的区域，人们喜欢将其称之为内城。
他知道南方靠海，心里一直想着的是：人家小海鲜都吃腻歪了吧。
是了，上辈子穷苦人家的孩子，现在想吃肉肉！
方歆已经有了计划，一定要去海边看看。
哪怕被虾兵蟹将打成痛风，就是躺病床上，咱也要大口大口继续吮你们的蟹黄虾膏。
“虫兽？”方歆心下一紧，那个梦！
“我亲眼见到的，在23号聚集区附近，那些当兵的开运兵卡路过，车上拉着伤残士兵往边际站送，
你说士兵为什么会断胳膊断腿儿？肯定是虫兽干的呗。
就因为这个，我才狠下心砸钱买关系，搞了张通行证进西宁城躲灾。
你都不知道聚集区卖紫香草是有多赚钱，关键是还没人管。”
显然，沈妙荣还放不下紫香草的生意，他似乎全然忘记自己是为何被撵到外域的。
“那些虫子比锅盖还大，还是黑色的对吧？”方歆问出了心中所想。
毕竟，
那个梦境太真实了，再结合沈妙荣说的私下传闻，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做了预知梦，
也许不久的将来，西宁城就会沦陷！
“其实我也没真正见过，你知道？”
方歆这才想到，
沈妙荣只是见到了伤残士兵被运回来，他也没亲眼见到什么虫兽。
“算了，没准那些士兵是被砍伤的呢。”方歆不愿意透露自己的梦。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
人待在聚集区还算有秩序，
离开了聚集区，
没有边际站庇护的地方可是十分危险，
那些自由民嚼了紫香草，没一会就陷入幻觉状态，
有的人还好，只是说胡话，严重点的直接失去理智，啥事都能干出来。”
“唷？这紫香草药劲很猛呗！还以为只是吃完一起躺板板。”方歆对紫香草又有了新的认知，这东西不能碰！
“躺板板？”沈妙荣虽然没听过这个词，但他感觉很有趣。
“就是吃了山上的毒蘑菇，让人抬着进医院。”
其实方歆心里还憋着五个字：蜥蜴马蜂窝。
......
悠闲的小城，热闹的夜生活，
第一次和沈妙荣来吃路边摊的烧烤，方歆就已经陶醉于这里的氛围。
喝着小酒撸串，听着邻桌的吹牛吆喝，看着摊主夫妇忙活儿的身影。
没有了曾经为生存奔波的忧愁，再不用看人脸色还受人鄙视。
这座边城，那么的宁静祥和，要是你也在，该多好。
此时此刻，
方歆怅然若失之际。
距离烧烤摊不远，
一处黑暗巷子里，
借着路灯，映照出两个身影，
一人高，
一人矮，
一壮硕汉子，
一瘦弱女孩。
“你以为你还能好好活下去？欠老子这么多钱，还敢去咖啡店打工？
怎么？想勾搭个有钱男人替你还债么？”
汉子低声怒斥，随后一巴掌扇在女孩脸上。
“呵呵，给你脸上化个妆，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他从裤兜里摸出一把弹簧刀，
锋利刀口紧贴她消瘦的脸庞，
轻刮着，
似乎随时会嵌进皮肤，流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这是三千，下个月我会还你更多。”
女孩从怀中掏出一叠信封，用力推搡开男人持刀的手臂。
“哟！小姑娘发育不错嘛，你那个死爹还没碰过你吧？”
“啪！”
同样是一巴掌，女孩纤弱的手掌狠狠抽在男人右脸颊，她紧了紧自己的外套拉链。
“哼，记住，你爹欠我的钱，你这辈子都别想解脱！”
男人被扇了一巴掌，并未生气，
他夺过信封，看了看里面的钱币后，转身向巷子外走去。
“滚！你给我滚！”
见他离开，女孩身子无力的依着墙壁滑落，瘫坐在地。
男人听见女孩竭力的喊声，背身挥了挥手，再没看她一眼。
......
“哟！这不是方老板吗？”
一道声音响起，打断了围坐小桌吃烧烤的二人之间对话，
正吃烧烤聊天的俩人，循声望去，
来者寸头，黑色背心，叼着燃烬一小截的香烟，踩着人字拖向自己这边走来。
“挺有钱啊！吃的不错嘛。”男人自顾自端了个板凳坐下，伸手从桌上抓起一根羊肉串吃着，
“你店里的生意很好是吧？不过，最好别给你的小手下涨工资哦！”男人对着一脸懵的方歆说完，猛吸一口香烟，又朝一旁秀眉紧皱的沈妙荣轻吐烟雾。
随后，他在桌上碾了碾烟头，再拿起一大把肉串，旁若无人的起身离去，
还没走多远，仍在愣神之中的二人，
望着男人离去的身影，听见他若有若无的声音，
“嗬~呸！死基佬。”
“他谁呀？”沈妙荣扇了扇鼻尖，残存烟味终于散尽。
“不认识，精神…”
“碰！”
远处，刚才男人离去的方向，传来一道不弱的动静声，
烧烤摊附近，食客们朝着那个方向望去，
夜色的街道上，接连几辆卡车疾驰而过，
“快看，刚才过去那些，就是牧远师的运兵卡。”沈妙荣有些急切的说道，
“哦。”
方歆淡然应了一声，这运兵卡怎么感觉有些拉跨呢？一点也不高科技啊。
他还以为这个世界的军事力量能吊打一切反动分子，不然怎么做到的统一各城，老百姓一派安生乐业的光景。
可眼前一闪而过的军卡，看起来也就那么一回事。
“哎，你们刚才瞧见了没，那哥们儿直接被军车撞飞了！兜里钱洒一地哇。”
“那么大的动静谁不知道，别说，钱无所谓，我倒是有点可惜他手里那一大把羊肉串。”
“得了吧，死人的东西你俩也稀罕？
快帮我看看，
我鞋尖是不是被溅上什么东西了。
哎，今晚请你们一顿烧烤，散散晦气。”
一行三人说着，就在方歆和沈妙荣隔壁桌落了座。
不是吧？
那憨货死了？
让运兵卡给撞死了？
二人面面相觑，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那个...老沈啊，刚才那人是死了没错吧？”
“看样子应该是的。”沈妙荣眼神示意隔壁桌，
目击证人还在呢，你咋不去问问他们。
“你能见到他的灵魂吗？”
“隔着有些远，我看不清，不过一般人死后直接就走了，灵魂逗留人间都是有着执念的。”沈妙荣给方歆和自己杯中续上啤酒。
“哦，原来如此。”
二人又一次碰杯，
仰头准备一饮而尽的方歆，突然看见十多米外，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孩正向这边路过，
她的长发些许凌乱，抱着胳膊走路跌跌撞撞，
本该炎热的夏夜，在方歆见着她后，竟感到一丝寒颤。
女孩也注意到了烧烤摊边坐着的二人，
咦？
这不是自家咖啡厅的员工吗？
随着女孩正脸望来，方老板可算认出来了，
女孩是店里的另一个员工，那天下午进店，自己是见过她的。
招招手，方歆示意女孩过来坐，
正巧，这桌边还多了个小板凳！
“谁欺负你？告诉我。”
作为老板，作为咖啡厅的大老板，方歆觉得很有必要保护自家员工的人身安全！
更何况，人家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虽然自己才来这个世界一星期不到，除了沈妙荣也没什么熟人，
但是！
咱手机里有好多个零啊！
人家沈公子都能大摇大摆从外域回来，我方某人砸几个臭铜板还摆不平这点小事？
女孩捂着微微红肿的脸颊坐下，
她蠕蠕干涩的嘴唇，却始终一声不吭。
“予安啊，你放心大胆的说，别看哥哥我只是个开花店的，但还是有一些背景关系，谁打了你，报名字，一个电话我就能让他滚外域去。”
女孩抬头看着他，茫然的目光中有了些许色彩，但很快又暗淡下去，
方歆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沈妙荣，你小子怎么知道人家名字？你还有背景关系？混得可以啊老沈！
“老板，不用麻烦你们的，我爸欠的债，这是我自己应该的。”
“欠多少！我帮你还了。”方歆阻止了沈妙荣开口的举动，抢先一步说道。
“不用...真的不用...”女孩右手攥紧衣角。
“别逞能了，你一个小姑娘上哪挣钱，指望咖啡厅服务生的工资？交完房租，生活上吃喝花花还能剩几个钱？”沈妙荣在一旁劝慰道，下午在咖啡店里见到李予安时，他就猜测这女孩是遇到困难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多问，花店都没收拾的过来呢。
“老沈说的没错，看你把自己瘦的，怎么就不舍得吃点好的。”
方歆那天下午在咖啡厅，因为店里有空调，女孩穿着长衣长裤也看不出身材，
现如今坐在自己身边，方歆觉得她羸弱的身子，一阵风就能吹倒，心中不免有些心酸，曾经的自己也有过这样卑微的生活，他怎会不知道女孩的经历。
“我上午在早餐铺还能打份工，晚上可以去快餐店帮忙”女孩倔强的辩驳，
钱是自己父亲赌博欠的，父亲躲债消失，自己就应该自己替他还债，虽然，这辈子也再难见到他了么。
“你这小丫头咋这么倔，听我...”
“叮！”
桌面上，方歆的手机响起阵阵消息提示，他递给女孩羊肉串示意让她先吃着，自己拿起手机查看起来。
落雪时想你：老方，那货灵魂飘回来了！！！
他在朝你过去！
站到你旁边了！！！！！
方歆拿着手机，身子忽然一抖，吓得旁边女孩都顿了一下。
“呃，没事，没事，你继续吃，来，这串肉多。”
茉莉：你别搞我啊
落雪时想你：我骗你干啥，他现在就在你边上站着
茉莉：咋办？咋办？？？（惊慌）
你有没有符纸，给我贴一个
不，最好来张引雷符，直接劈了他！（愤怒）
落雪时想你：你小说看多了吧？我哪有这玩意？就算有，也是道士才会啊
茉莉：那我应该怎么做？
落雪时想你：你看不见它对吧？就当他不存在，过段时间他估计就自己走了
茉莉：有没有搞错，你这不就是在搞我么！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抓狂）
落雪时想你：不好意思，我把你当同类......呃，当兄弟了（脸红）
茉莉：我谢谢你
“予安啊，跟我来，咱们再挑些你爱吃的。”
方歆拉着女孩到老板的烤炉边转悠去了，
一方面，先前点的烤串本就不多，还被那二货拿走一大把，
另一方面，方老板觉得碳炉子没准能驱驱邪，好不得也是把火啊。
二人正挑着串，方歆的手机再次振动，
落雪时想你：不对劲，老方，这家伙跟着的是李予安
方歆见到“李予安”三个字，大脑思索了一会：李予安是谁啊？
诶，好像就是自己身边这个小姑娘，
方老板压根不知道女孩名字怎么写的，先前听见沈妙荣叫她予安，自己也就跟着喊呗。
茉莉：这又是什么情况，你可别给我整幺蛾子了
落雪时想你：我有一个猜测，他会不会就是李予安的债主？
刚才那三个人不是说了吗，他洒了一地的钱
茉莉：你能和他说话对吧？问问他
落雪时想你：没问题，我把他叫过来
沈妙荣起身，来到女孩身后，悄悄的对着空气一抓，
在方歆惊愕的目光中，沈妙荣像是拽住了什么东西的样子，强行拉到了座位上开始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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