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糖葫芦
“一击！这小姑娘竟然只用了一击！”
“呸，那个叫嚣的家伙也不过如此嘛，连个小丫头的一击都接不住！”
“京城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方，连个丫头都打不过，赶紧滚蛋回去种地吧！”
“什么江湖人，小地方罢了，不知道京城卧虎藏龙吗？只是一个小姑娘就能锤死你！！”
“京城不是你们这些人能够呆的地方......”
“......”
场下的喧哗声纷纷扬扬,在虞小满将对方打下擂台后，京城百姓顿时神采奕奕，一扫先前的颓态，皆是重新恢复了身为京城人士的优越底气。
茶馆二层，坐在窗边，眨着一对清冷眸子俯瞰着下方的李晚柠，稍稍松了口气，旋即玲珑心思又提了起来,看向擂台上的少女，她眼眸里闪过丝丝不易察觉的异彩。
“精彩，精彩！真是精彩啊！虞姑娘居然真的战胜了那个铁枪江湖人？还仅仅只用了一招？”
临窗的位置，赵乾坤轻轻拍着手掌，露出笑容啧舌称赞，目光在下方人群中扫来扫去。
他倒不是觉得先前看走了眼，因为虞小满在他眼中，的的确确算不上什么大高手，却能够击败此前他看好的那个铁枪汉子，而且仅仅只用了一招，速度之快，甚至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枪尖一点而出，铁枪汉子已然倒在了擂台下。
着实让这位神天司的四师兄，暗暗惊讶了些。
可赵乾坤也不是吃素的，他既然能够被安排去青州统领众师弟举办大祭，那必然是有些本事的。
对此，赵乾坤必然看出了些许猫腻。
而引来赵乾坤十足的好奇源头,就在他迫切想要寻找的那道身影，徐念白的身上。
“徐兄不愧为北苍山玄瑛真人的弟子，不过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赵乾坤的眼神愈发凝重起来，若有所思。
场下，虞小满早早地溜了下来，少女一脸的兴奋劲儿，怀里抱着杆锈迹斑斑的长枪，朝着徐念白的方向跑去。
两人不做停留，径直离开这此地。
“徐大哥，还给你！”
走到巷子口，见着四下无人，虞小满把手里的铁枪递了过去，眨巴着杏眸望向徐念白。
长枪顿时化作一抹流光，消失在虞小满手上，少女眼里异彩连连。
断罪刀所化的铁枪恢复了原样，静静躺在了鬼面里。
“徐大哥，我......我居然赢了！”直到此刻，少女依旧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徐念白点头道：“那还用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长枪为断罪刀所化，当少女拿着长枪走上擂台后，只需台下的徐念白来操控就行，以他与断罪之间的心相通，动动手指就能驱使兵器，带着虞小满作战。
两人走在朱雀大街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闲聊着。
“话说你进了稽查司，抓贼子的活儿还做不做了？”两人并肩而行，徐念白突然问道。
虞小满稍稍偏头看来，“抓贼子？当然啦，虽然我如今不用巡街，待在衙门里，但既然身为武骁卫的人，抓贼子本就是职责所在。”
徐念白点点头，看着前方笑道：“如此甚好，来业绩了。”
“啊？徐大哥你说什......”
虞小满话还没说完，顺着徐念白的视线望去，却见长街之上，一个荆钗布裙的女子走在两人身前不远处，虽然女子穿着平凡，但看背影其实不差，隐约可见葫芦般的身段儿。
女子拐进了巷子口，虞小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徐念白的话是什么意思，就见着街对面，几个游手好闲的汉子互相对了个眼色，齐齐跟了进去。
“嗯？！”
虞小满顿时一急，正了正神色，就想要跑上前去，结果被徐念白拉着胳膊拽了回来。
“等下，你就这么过去？也不怕把自己也送上去。”
被徐念白拉着胳膊吗，虞小满此时却顾不得丝毫扭捏，急忙道：“徐大哥我们赶快过去，那几个泼皮我晓得的，以前就经常在街上调戏寻常良家女子，还被我带人抓进去几次，那个大婶肯定很危险，咱们赶紧过去吧！”
“大婶......你也觉得叫大婶挺合适？”徐念白脸色古怪，被少女拖着小跑了过去。
等两人脚步利索地来到了巷子口，稍微往前走了点，果然在一处堆放着柴火堆的地方，看见了让虞小满怒不可遏的一幕。
在柴火堆旁边，四个短衣打扮的精壮汉子围成一圈，将荆钗布裙，做普通妇人打扮的女子困在了当中。
女子弱弱地缩在角落，背部紧贴墙角落在地上，脸上蒙着面纱，看不清面孔，却能看到那双修长的桃花眸微微颤抖，仿若受人欺负的小姑娘。
实际上也正是如此，四个泼皮围在那里，将女子逼至角落，女子刚想起身朝空档逃出去，却恰好被人拦在了面前，无奈之下，只好又重新贴回了墙角，双臂环抱膝盖，肩头略微颤抖。
“妹子儿，家住哪里呀？”
“成亲了没有啊？”
泼皮们哈哈大笑，丝毫没有注意到巷子外走进来的两人。
“都给我住手！”
虞小满一声怒吼，今日出门没有穿武骁卫的衙门服，也没有带佩刀，正好瞧见墙边有着几条木棍，少女便兴冲冲地拾了起来，较小的身躯速度极快，弹指间已是冲了上去，将木棍轮得浑圆，朝着其中一人猛地甩下。
“咔嚓——”
木棍断裂，那人后颈遭到重击，却没有当场昏厥过去。
这一下，其他几个汉子全部盯了过来，不由分说，一双拳头直接还了回来。
手里武器断裂，虞小满没有贸然上前，而是接着巧劲儿后退一步，正好避开了砸来的一对拳风。
“哪来不要命的丫头，敢来管你虎爷的事儿！”
“虎爷，这丫头长得也不错，不如......”
“做了她！”
当机立断，几个汉子猛地扑了过来，眼见就要重伤虞小满。
本就鲜有人来的小巷子里，忽的响起四道脆脆的声音，一根木条随后“吧嗒”一声坠地。
虞小满躲开了几人的攻势。
而四个泼皮，却是倒在了地上，个个脸色发白，双臂发生了极为恐怖的弯曲，痛苦哀嚎着。
虞小满打眼望来，就听到身后响起徐念白温和的嗓音：“性子也忒急了些，下次可不许再这么冲动了。”
少女可爱地吐了吐小舌头，轻声道：“知道了。”
接着，虞小满走向坐在墙角的女子，后者已经仰起头，朝两人看了过来。
“大婶，可还好？”
虞小满还没说话，后方慢悠悠走来的徐念白先开口问道，嘴边噙着笑意，对上了女子的那双好看的桃花眸。
“大婶！？”
女子俨然认出了徐念白，再度听到这个称呼，便是气由心生，连喘气的幅度变大了些。
不过在得救后，女子也镇定了下来，被虞小满扶了起来，随意扫了眼躺在脚下的几个泼皮，抚平了衣裳，哼哼着往巷子外走去。
“哎~大婶婶你......”虞小满跺了跺脚，暗道这位婶婶好没礼貌，明明被救了却连一句感谢也没有。
少女向徐念白看去，后者给他一个眼神，又指了指地上的几个泼皮，道：“这几个人你要不带回去？”
“那肯定要关到我们衙门的大牢里。”虞小满认真说道，旋即犹豫了下：“不过，我得先回去一趟喊人来。”
徐念白颔首，“走吧，跟上那个大婶。”
两人离开后，四个泼皮仍旧在痛苦呻吟，各自的双臂早已骨裂，恐怕这辈子都再也无法恢复了。
徐念白两人前脚踏出巷子，后方便走来了一个身影。
穿着一身红袍的白发老者，坐到一旁的石头上，看向那四个泼皮，眼神里不见丝毫感情。
海公公啧了啧舌，随后轻轻哀叹了一下，从几人身旁走过，老者脚步走到巷子口时，里面四人的痛苦哀嚎越来越弱，直到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响起，这条小巷重新陷入了沉寂。
......
“大婶，走那么快干嘛，对救命恩人连一句谢谢都没有的吗？”
出了巷子，回到主街上，虞小满提前离去，回了武骁卫衙门叫人。
而徐念白走在荆钗布裙女子的身后，颇有些不满地念叨着。
“我可救你两次了，不说回报，一句谢谢也没有的吗？”
女子忽的驻足，回首看来，眸子里冰冷无常，一抹淡淡的矜贵忽闪而过，随即走到徐念白跟前，语气裹着怒火：
“好，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给你银子？”
“银子什么的就算了，不如......”
徐念白十分大方地摆摆手，目光在女子身上自下而上扫视了一遍，颇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见状，女子翻了个白眼，喘气幅度再次加重了几分，一双眸子里怒火中烧，没好气地瞪着他。
“不如请我吃一根糖葫芦做报酬好了，如何？”徐念白抬眼看来，忽然指向不远处的糖葫芦小贩。
女子看了一眼收回视线，嘀咕道：“那玩意儿有什么好吃的。”
“话不能这么说，它既然还在卖，那就说明有人喜欢吃，比如说我，你买不买吧......”
徐念白偏头打量着她，眉头皱了皱，似是想到了什么：“不会吧，一串糖葫芦才几个铜板？你也不舍得？”
女子躲开徐念白的视线，想了想，还是嗫嚅道：“不是舍不得，我没银子。”
“嗯？”
“我没带银子，一枚铜板也没有......”女子不敢看他，转过身去。
“行吧。”徐念白抵着下巴，思索片刻，便朝前方走去。
女子见到他走了，以为他放弃纠缠，刚想离开此地，就看到徐念白再度走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两串红殷殷的糖葫芦，一根递了过来。
“做什么？”女子柳眉蹙起，没有接过手。
徐念白咬下一颗山楂球，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不是没银子么，我请你的，拿去。”
女子接过来，却并未马上开吃。
见她还带着面巾，徐念白看了眼后，移开了目光，古怪说道：
“我说大婶，你莫非是招灾体质，怎么我一共就遇到了你三回，有两次是救了你的。”
“你才是招灾体质......还有，别喊我大婶！！”
人的忍耐性是有一定限度的，超过了这个阈值，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女子气得胸脯上起起伏，捏着糖葫芦竹签的两根手指，攥得发白，哼哼道。
“哦，你早说啊，不喜欢我可以换一个嘛，对吧阿姨？”徐念白咬着山楂球，在一旁悠悠道。
“你......”
女子噎了一口，强忍住没有发怒，自顾自走着，不再理徐念白这个讨厌的家伙。
徐念白轻笑着，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了看后方，这才走到女子身旁，道了句：
“有缘再见吧，告辞。”
来得快，走得也快。
女子还没反应过来，徐念白已是脚步不停地走远了，没有丝毫的留恋，仿佛刚才那个死皮赖脸纠缠她的家伙不是他一样。
女子怔怔地在街头走着，忽闻身侧响起一道声音：
“见你很久没吃过这东西了，老奴还以为你不爱吃了。”
女子眸光忽闪了下，很好地掩饰了下去，咕囔道：“身上又没带银子，买不了。”
“哈哈，以后想吃直接与老奴说便可，好了，今日逛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
海公公一身红袍，跟在女子身边，
女子轻轻颔首，朝那个讨厌的家伙离去的方向瞄了眼后，将原封未动的糖葫芦紧紧捏在手里，跟在红袍老者身后离开了长街。
......
另一边，徐念白咬着糖葫芦，将最后一颗山楂球吃完，刚走过转角，迎面走来了两道身影。
两个高大的，肌肉虬结的汉子，在徐念白面前五步外站定，拦住了他的去路。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这位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徐念白皱着眉：“你家主人？哪位？”
“公子去了就知道了。”两个汉子双臂环抱在胸，一脸淡定地看着徐念白。
徐念白把玩着手里的竹签，轻声道：“我若不去呢。”
“呵呵，这可由不得公子了。”
“哦？是么......”
几句对话后，场面陡然冷寂下来，空气为之凝固。
“呸，那个叫嚣的家伙也不过如此嘛，连个小丫头的一击都接不住！”
“京城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方，连个丫头都打不过，赶紧滚蛋回去种地吧！”
“什么江湖人，小地方罢了，不知道京城卧虎藏龙吗？只是一个小姑娘就能锤死你！！”
“京城不是你们这些人能够呆的地方......”
“......”
场下的喧哗声纷纷扬扬,在虞小满将对方打下擂台后，京城百姓顿时神采奕奕，一扫先前的颓态，皆是重新恢复了身为京城人士的优越底气。
茶馆二层，坐在窗边，眨着一对清冷眸子俯瞰着下方的李晚柠，稍稍松了口气，旋即玲珑心思又提了起来,看向擂台上的少女，她眼眸里闪过丝丝不易察觉的异彩。
“精彩，精彩！真是精彩啊！虞姑娘居然真的战胜了那个铁枪江湖人？还仅仅只用了一招？”
临窗的位置，赵乾坤轻轻拍着手掌，露出笑容啧舌称赞，目光在下方人群中扫来扫去。
他倒不是觉得先前看走了眼，因为虞小满在他眼中，的的确确算不上什么大高手，却能够击败此前他看好的那个铁枪汉子，而且仅仅只用了一招，速度之快，甚至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枪尖一点而出，铁枪汉子已然倒在了擂台下。
着实让这位神天司的四师兄，暗暗惊讶了些。
可赵乾坤也不是吃素的，他既然能够被安排去青州统领众师弟举办大祭，那必然是有些本事的。
对此，赵乾坤必然看出了些许猫腻。
而引来赵乾坤十足的好奇源头,就在他迫切想要寻找的那道身影，徐念白的身上。
“徐兄不愧为北苍山玄瑛真人的弟子，不过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赵乾坤的眼神愈发凝重起来，若有所思。
场下，虞小满早早地溜了下来，少女一脸的兴奋劲儿，怀里抱着杆锈迹斑斑的长枪，朝着徐念白的方向跑去。
两人不做停留，径直离开这此地。
“徐大哥，还给你！”
走到巷子口，见着四下无人，虞小满把手里的铁枪递了过去，眨巴着杏眸望向徐念白。
长枪顿时化作一抹流光，消失在虞小满手上，少女眼里异彩连连。
断罪刀所化的铁枪恢复了原样，静静躺在了鬼面里。
“徐大哥，我......我居然赢了！”直到此刻，少女依旧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徐念白点头道：“那还用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长枪为断罪刀所化，当少女拿着长枪走上擂台后，只需台下的徐念白来操控就行，以他与断罪之间的心相通，动动手指就能驱使兵器，带着虞小满作战。
两人走在朱雀大街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闲聊着。
“话说你进了稽查司，抓贼子的活儿还做不做了？”两人并肩而行，徐念白突然问道。
虞小满稍稍偏头看来，“抓贼子？当然啦，虽然我如今不用巡街，待在衙门里，但既然身为武骁卫的人，抓贼子本就是职责所在。”
徐念白点点头，看着前方笑道：“如此甚好，来业绩了。”
“啊？徐大哥你说什......”
虞小满话还没说完，顺着徐念白的视线望去，却见长街之上，一个荆钗布裙的女子走在两人身前不远处，虽然女子穿着平凡，但看背影其实不差，隐约可见葫芦般的身段儿。
女子拐进了巷子口，虞小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徐念白的话是什么意思，就见着街对面，几个游手好闲的汉子互相对了个眼色，齐齐跟了进去。
“嗯？！”
虞小满顿时一急，正了正神色，就想要跑上前去，结果被徐念白拉着胳膊拽了回来。
“等下，你就这么过去？也不怕把自己也送上去。”
被徐念白拉着胳膊吗，虞小满此时却顾不得丝毫扭捏，急忙道：“徐大哥我们赶快过去，那几个泼皮我晓得的，以前就经常在街上调戏寻常良家女子，还被我带人抓进去几次，那个大婶肯定很危险，咱们赶紧过去吧！”
“大婶......你也觉得叫大婶挺合适？”徐念白脸色古怪，被少女拖着小跑了过去。
等两人脚步利索地来到了巷子口，稍微往前走了点，果然在一处堆放着柴火堆的地方，看见了让虞小满怒不可遏的一幕。
在柴火堆旁边，四个短衣打扮的精壮汉子围成一圈，将荆钗布裙，做普通妇人打扮的女子困在了当中。
女子弱弱地缩在角落，背部紧贴墙角落在地上，脸上蒙着面纱，看不清面孔，却能看到那双修长的桃花眸微微颤抖，仿若受人欺负的小姑娘。
实际上也正是如此，四个泼皮围在那里，将女子逼至角落，女子刚想起身朝空档逃出去，却恰好被人拦在了面前，无奈之下，只好又重新贴回了墙角，双臂环抱膝盖，肩头略微颤抖。
“妹子儿，家住哪里呀？”
“成亲了没有啊？”
泼皮们哈哈大笑，丝毫没有注意到巷子外走进来的两人。
“都给我住手！”
虞小满一声怒吼，今日出门没有穿武骁卫的衙门服，也没有带佩刀，正好瞧见墙边有着几条木棍，少女便兴冲冲地拾了起来，较小的身躯速度极快，弹指间已是冲了上去，将木棍轮得浑圆，朝着其中一人猛地甩下。
“咔嚓——”
木棍断裂，那人后颈遭到重击，却没有当场昏厥过去。
这一下，其他几个汉子全部盯了过来，不由分说，一双拳头直接还了回来。
手里武器断裂，虞小满没有贸然上前，而是接着巧劲儿后退一步，正好避开了砸来的一对拳风。
“哪来不要命的丫头，敢来管你虎爷的事儿！”
“虎爷，这丫头长得也不错，不如......”
“做了她！”
当机立断，几个汉子猛地扑了过来，眼见就要重伤虞小满。
本就鲜有人来的小巷子里，忽的响起四道脆脆的声音，一根木条随后“吧嗒”一声坠地。
虞小满躲开了几人的攻势。
而四个泼皮，却是倒在了地上，个个脸色发白，双臂发生了极为恐怖的弯曲，痛苦哀嚎着。
虞小满打眼望来，就听到身后响起徐念白温和的嗓音：“性子也忒急了些，下次可不许再这么冲动了。”
少女可爱地吐了吐小舌头，轻声道：“知道了。”
接着，虞小满走向坐在墙角的女子，后者已经仰起头，朝两人看了过来。
“大婶，可还好？”
虞小满还没说话，后方慢悠悠走来的徐念白先开口问道，嘴边噙着笑意，对上了女子的那双好看的桃花眸。
“大婶！？”
女子俨然认出了徐念白，再度听到这个称呼，便是气由心生，连喘气的幅度变大了些。
不过在得救后，女子也镇定了下来，被虞小满扶了起来，随意扫了眼躺在脚下的几个泼皮，抚平了衣裳，哼哼着往巷子外走去。
“哎~大婶婶你......”虞小满跺了跺脚，暗道这位婶婶好没礼貌，明明被救了却连一句感谢也没有。
少女向徐念白看去，后者给他一个眼神，又指了指地上的几个泼皮，道：“这几个人你要不带回去？”
“那肯定要关到我们衙门的大牢里。”虞小满认真说道，旋即犹豫了下：“不过，我得先回去一趟喊人来。”
徐念白颔首，“走吧，跟上那个大婶。”
两人离开后，四个泼皮仍旧在痛苦呻吟，各自的双臂早已骨裂，恐怕这辈子都再也无法恢复了。
徐念白两人前脚踏出巷子，后方便走来了一个身影。
穿着一身红袍的白发老者，坐到一旁的石头上，看向那四个泼皮，眼神里不见丝毫感情。
海公公啧了啧舌，随后轻轻哀叹了一下，从几人身旁走过，老者脚步走到巷子口时，里面四人的痛苦哀嚎越来越弱，直到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响起，这条小巷重新陷入了沉寂。
......
“大婶，走那么快干嘛，对救命恩人连一句谢谢都没有的吗？”
出了巷子，回到主街上，虞小满提前离去，回了武骁卫衙门叫人。
而徐念白走在荆钗布裙女子的身后，颇有些不满地念叨着。
“我可救你两次了，不说回报，一句谢谢也没有的吗？”
女子忽的驻足，回首看来，眸子里冰冷无常，一抹淡淡的矜贵忽闪而过，随即走到徐念白跟前，语气裹着怒火：
“好，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给你银子？”
“银子什么的就算了，不如......”
徐念白十分大方地摆摆手，目光在女子身上自下而上扫视了一遍，颇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见状，女子翻了个白眼，喘气幅度再次加重了几分，一双眸子里怒火中烧，没好气地瞪着他。
“不如请我吃一根糖葫芦做报酬好了，如何？”徐念白抬眼看来，忽然指向不远处的糖葫芦小贩。
女子看了一眼收回视线，嘀咕道：“那玩意儿有什么好吃的。”
“话不能这么说，它既然还在卖，那就说明有人喜欢吃，比如说我，你买不买吧......”
徐念白偏头打量着她，眉头皱了皱，似是想到了什么：“不会吧，一串糖葫芦才几个铜板？你也不舍得？”
女子躲开徐念白的视线，想了想，还是嗫嚅道：“不是舍不得，我没银子。”
“嗯？”
“我没带银子，一枚铜板也没有......”女子不敢看他，转过身去。
“行吧。”徐念白抵着下巴，思索片刻，便朝前方走去。
女子见到他走了，以为他放弃纠缠，刚想离开此地，就看到徐念白再度走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两串红殷殷的糖葫芦，一根递了过来。
“做什么？”女子柳眉蹙起，没有接过手。
徐念白咬下一颗山楂球，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不是没银子么，我请你的，拿去。”
女子接过来，却并未马上开吃。
见她还带着面巾，徐念白看了眼后，移开了目光，古怪说道：
“我说大婶，你莫非是招灾体质，怎么我一共就遇到了你三回，有两次是救了你的。”
“你才是招灾体质......还有，别喊我大婶！！”
人的忍耐性是有一定限度的，超过了这个阈值，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女子气得胸脯上起起伏，捏着糖葫芦竹签的两根手指，攥得发白，哼哼道。
“哦，你早说啊，不喜欢我可以换一个嘛，对吧阿姨？”徐念白咬着山楂球，在一旁悠悠道。
“你......”
女子噎了一口，强忍住没有发怒，自顾自走着，不再理徐念白这个讨厌的家伙。
徐念白轻笑着，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了看后方，这才走到女子身旁，道了句：
“有缘再见吧，告辞。”
来得快，走得也快。
女子还没反应过来，徐念白已是脚步不停地走远了，没有丝毫的留恋，仿佛刚才那个死皮赖脸纠缠她的家伙不是他一样。
女子怔怔地在街头走着，忽闻身侧响起一道声音：
“见你很久没吃过这东西了，老奴还以为你不爱吃了。”
女子眸光忽闪了下，很好地掩饰了下去，咕囔道：“身上又没带银子，买不了。”
“哈哈，以后想吃直接与老奴说便可，好了，今日逛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
海公公一身红袍，跟在女子身边，
女子轻轻颔首，朝那个讨厌的家伙离去的方向瞄了眼后，将原封未动的糖葫芦紧紧捏在手里，跟在红袍老者身后离开了长街。
......
另一边，徐念白咬着糖葫芦，将最后一颗山楂球吃完，刚走过转角，迎面走来了两道身影。
两个高大的，肌肉虬结的汉子，在徐念白面前五步外站定，拦住了他的去路。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这位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徐念白皱着眉：“你家主人？哪位？”
“公子去了就知道了。”两个汉子双臂环抱在胸，一脸淡定地看着徐念白。
徐念白把玩着手里的竹签，轻声道：“我若不去呢。”
“呵呵，这可由不得公子了。”
“哦？是么......”
几句对话后，场面陡然冷寂下来，空气为之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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