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出发
“列车可以启动了！”
安妮特带着雪莉跑出控制室，正好看到里昂将枪口从暴君的眉心前移开。
暴君的头骨确实很硬，但是里昂的子弹也绝对管够。如果有什么东西是一发不能解决的，那就多来几发。没有什么防弹材料和结构，可以无限度的承受子弹的破坏。
“它……死了？”安妮特凑近了些，仔细观察着暴君正脸上那个血肉模糊的窟窿。黑红色的血液连同一些青褐色的组织碎块已经开始凝固，散发着一股奇怪的腥味。
“基地自毁倒计时，5分钟！”
警报声在月台上回荡。里昂拉了拉还呆在原地研究暴君尸体的安妮特：“这里就要爆炸了，我们得赶紧上列车！”
安妮特回过神，一步一回头跟着里昂登上列车。
“我去启动列车。”安妮特向机车头跑去。安布雷拉的高层都接受过启动列车的培训，在场的几个人里，也只有她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启动列车。
里昂用力关上车门。克莱尔牵着雪莉，坐在了他的身边：“终于，我们可以摆脱这场噩梦了。”
她有些出神地看向窗外暴君的尸体。直到列车启动发出的汽笛声将她惊醒。
列车开始缓缓加速，沿着隧道向未知的前方行驶。很快，月台就被远远地抛在了列车后方。
属于安布雷拉地下研究所的一切、以及浣熊市的种种灾难，都被列车抛弃。
里昂看着窗外，浓浓的黑暗包裹了列车。时不时有一盏灯划破黑暗，在列车的轰鸣声中化作一道璀璨的流星，前仆后继飞向身后的深渊。
克莱尔解下了挂在她肩上的背包：“这里面，都是我们这一晚上从警察局收集来的证据，里面记录着这场灾难的冰山一角。”她将背包交给里昂，“从这里出去后，我们要把这些东西都公之于众吗？”
背包不重。他们收集到的资料其实并不多，正如克莱尔说的那样，只是这场触目惊心的灾难的冰山一角。
“这些资料，已经足够向世人揭露安布雷拉犯下的罪行。”里昂按住装着文件的背包，用毋庸置疑的语气向她保证，但是随即他的语气就低沉了下去，“但是，想要真正掰倒安布雷拉，恐怕还需要很艰辛的努力。”
克莱尔不解：“既然这些证据已经能够证明，为什么还不能让安布雷拉立刻为此付出代价？”
她并不了解美国的法律体系，也并不知晓其中的各种程序与流程。而这些，与她朴素的认知观念恰好相违背。
“定罪是需要审判的。”里昂并不会为克莱尔的无知而笑话她，而是耐心地向她解释其中的问题，“想要安布雷拉为此负责，就需要用证据把它送上法庭。法庭的调查取证、审判都需要遵循程序，这必然会给安布雷拉喘息的时间。”
坐在对面的安妮特点了点头：“安布雷拉有绝对的财力雇佣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律师团队。如果给他们可乘之机，他们说不定真的能躲过去。”
“因为有钱，所以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克莱尔听着两人的话，心里有些难以置信。
里昂点点头：“有些时候，有钱确实可以为所欲为。”他解开身上的战术背心脱下放到一边，“这件事最大的问题，不是安布雷拉可能逃过制裁。这么严重的灾难，联邦必然不可能放过他们。但是这点喘息时间，却足够他们用来转移资产，特别是最重要的研究资料、病毒样本，以及那些被制造出来的怪物。”
“我们还不能确定，安布雷拉究竟和多少势力有牵扯。安布雷拉的研究资料，同样也被不知道多少在暗中潜伏的势力所觊觎。”里昂语气严肃，“如果他们的研究资料被转移、泄漏，那发生在浣熊市的灾难，就还有可能在更多地方上演。”
克莱尔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想要得到这种武器的人和势力，不止安布雷拉？”
“自然是不可能的。浣熊市就是一个绝佳的模范，向全世界的野心家们展示了生化恐怖袭击的卓越的破坏力。”里昂想起了国防部，还有遍布世界各地苦于没有大规模杀伤武器而不成气候的军阀与恐怖组织，“安布雷拉让很多人都多出了一种宣示自己的手段，一种可以让别人投鼠忌器的大杀器。”
他想起过去双子塔被客机撞毁的那一幕。倘若是那两架飞机上搭载的不是燃料和乘客，而是病毒与那些感染变异之后的怪物，造成的破坏力恐怕远远不止经济衰退与几千人死伤这么简单。
整座纽约，都有可能会因此变成一座真正的炼狱。
列车里安静下来。许久，克莱尔才犹犹豫豫地开了口：“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不能把安布雷拉立刻绳之以法，让这个年轻的姑娘心里憋了好大一口气。
“将资料整理归类，备份好几份之后，分别寄给调查局和几家著名的报社。”安妮特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孤军奋战起诉安布雷拉，只会给他们留下更多喘息的空间。联邦政府虽然也有不少人和安布雷拉有勾结，但是他们眼下是绝对不会庇佑安布雷拉的。恰恰相反，那些人反而会更急着落井下石，尽快了解这一切。”
安布雷拉这次留下的烂摊子实在太大，没有一个人敢和他们站到一边。明哲保身、断尾求生的道理，恐怕没有人会比华府的高层官员更懂。
里昂枕在靠背上，心里却已经开始思索起之后的事情。
联邦政府必然不可能放任浣熊市的幸存者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活下去。特别是雪莉，必然会成为联邦政府重点关注的对象，甚至有可能被严密监管起来，成为研究对象彻底失去自由。而克莱尔和自己，也同样会成为他们重点监视的对象。
他并不想看到雪莉被锁在不见天日的实验室中，成为那些可能和安布雷拉一样丧心病狂的研究员们的素材。他也不想自己整天处于联邦特工的监视之下，活得像个刚刚假释出狱的危险罪犯。
里昂心里快速盘算着，一个模糊的计划渐渐浮出水面。
“哐当——”就在这时，高速行驶的列车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旋即，列车的车身就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里昂抓住一边的扶手，维持着自己的平衡。他站起身，就朝着车厢后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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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们商量好的计划？”
白宫的圆形办公室里，总统摘掉眼镜，将手里的文件丢到了办公桌上。
西蒙斯还是那副风度翩翩地模样，背着手站在总统对面：“恐怕是这样。参联会、国防部、调查局以及问责局都赞成这个计划，实际上，其他人恐怕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方案了。”
总统看着他，默然无语。半晌，他才缓缓开口：“你们这么做，就不怕以后被无数公民口诛笔伐，被他们唾弃吗？”
“那是一个有着十万常住人口的工业城市！没有一个人，将这一切从地图上抹去。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串数字。”
西蒙斯却对总统的话不置可否。他只是轻声提醒道：“那座城市有十万常住人口不假，但是，又有谁敢说，他们现在还能被称之为人呢？总统先生，你也看到了那些情报，浣熊市已经没有多少真正的人了。”
他开始在总统面前来回踱着步子：“更何况，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并不是你，总统先生，不是你，也不是我。我们并不需要为这起灾难负责。导致这一场灾难的，是安布雷拉公司。如果人们非要苛责，那也应该苛责安布雷拉，是他们制造了这场巨大的灾难；他们也可能抨击当地州政府，因为他们固执己见和冥灵不化，导致联邦政府错过了平息灾难的时间窗口。”他停下脚步，两手撑着办公桌俯下身子看着总统，“联邦政府反而是最没有过错的一方，恰恰相反，我们反而可以以此为契机，通过新的法案，为联邦政府今后能更及时地处理这一类时间提供便利。”
“这不会成为你总统生涯中的污点，恰恰相反，这可能还会成为你增加政治遗产的一大助力。”西蒙斯看着陷入沉思的总统，嘴角微微上扬，“正是因为这件事情，你促进了相关的立法工作，从而保护了更多城市与美国公民能及时在这些事件中得到救助。想想看，这是不是一个很有前景的方案？”
总统紧紧地盯着他，目光渐渐移到了自己面前的那份文件上，心里的斗争越发激烈。
西蒙斯看着总统阴晴不定的面孔，心中暗笑，悄声退出了总统办公室。他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西蒙？”一个带着些许困倦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西蒙斯转过身，看到穿着一身丝质睡衣的总统夫人站在走廊的阴影处。
“总统夫人，晚上好。”他微微欠了欠身，“总统还在办公室里处理工作。”
“他已经几个晚上没合眼了。”总统夫人从他身边挤过，声音里满是担忧，“抱歉，西蒙，我得去照顾他。他需要好好睡一觉。”
西蒙斯看着她推开门走进去，扬了扬眉毛，自顾自地离开了。
安妮特带着雪莉跑出控制室，正好看到里昂将枪口从暴君的眉心前移开。
暴君的头骨确实很硬，但是里昂的子弹也绝对管够。如果有什么东西是一发不能解决的，那就多来几发。没有什么防弹材料和结构，可以无限度的承受子弹的破坏。
“它……死了？”安妮特凑近了些，仔细观察着暴君正脸上那个血肉模糊的窟窿。黑红色的血液连同一些青褐色的组织碎块已经开始凝固，散发着一股奇怪的腥味。
“基地自毁倒计时，5分钟！”
警报声在月台上回荡。里昂拉了拉还呆在原地研究暴君尸体的安妮特：“这里就要爆炸了，我们得赶紧上列车！”
安妮特回过神，一步一回头跟着里昂登上列车。
“我去启动列车。”安妮特向机车头跑去。安布雷拉的高层都接受过启动列车的培训，在场的几个人里，也只有她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启动列车。
里昂用力关上车门。克莱尔牵着雪莉，坐在了他的身边：“终于，我们可以摆脱这场噩梦了。”
她有些出神地看向窗外暴君的尸体。直到列车启动发出的汽笛声将她惊醒。
列车开始缓缓加速，沿着隧道向未知的前方行驶。很快，月台就被远远地抛在了列车后方。
属于安布雷拉地下研究所的一切、以及浣熊市的种种灾难，都被列车抛弃。
里昂看着窗外，浓浓的黑暗包裹了列车。时不时有一盏灯划破黑暗，在列车的轰鸣声中化作一道璀璨的流星，前仆后继飞向身后的深渊。
克莱尔解下了挂在她肩上的背包：“这里面，都是我们这一晚上从警察局收集来的证据，里面记录着这场灾难的冰山一角。”她将背包交给里昂，“从这里出去后，我们要把这些东西都公之于众吗？”
背包不重。他们收集到的资料其实并不多，正如克莱尔说的那样，只是这场触目惊心的灾难的冰山一角。
“这些资料，已经足够向世人揭露安布雷拉犯下的罪行。”里昂按住装着文件的背包，用毋庸置疑的语气向她保证，但是随即他的语气就低沉了下去，“但是，想要真正掰倒安布雷拉，恐怕还需要很艰辛的努力。”
克莱尔不解：“既然这些证据已经能够证明，为什么还不能让安布雷拉立刻为此付出代价？”
她并不了解美国的法律体系，也并不知晓其中的各种程序与流程。而这些，与她朴素的认知观念恰好相违背。
“定罪是需要审判的。”里昂并不会为克莱尔的无知而笑话她，而是耐心地向她解释其中的问题，“想要安布雷拉为此负责，就需要用证据把它送上法庭。法庭的调查取证、审判都需要遵循程序，这必然会给安布雷拉喘息的时间。”
坐在对面的安妮特点了点头：“安布雷拉有绝对的财力雇佣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律师团队。如果给他们可乘之机，他们说不定真的能躲过去。”
“因为有钱，所以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克莱尔听着两人的话，心里有些难以置信。
里昂点点头：“有些时候，有钱确实可以为所欲为。”他解开身上的战术背心脱下放到一边，“这件事最大的问题，不是安布雷拉可能逃过制裁。这么严重的灾难，联邦必然不可能放过他们。但是这点喘息时间，却足够他们用来转移资产，特别是最重要的研究资料、病毒样本，以及那些被制造出来的怪物。”
“我们还不能确定，安布雷拉究竟和多少势力有牵扯。安布雷拉的研究资料，同样也被不知道多少在暗中潜伏的势力所觊觎。”里昂语气严肃，“如果他们的研究资料被转移、泄漏，那发生在浣熊市的灾难，就还有可能在更多地方上演。”
克莱尔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想要得到这种武器的人和势力，不止安布雷拉？”
“自然是不可能的。浣熊市就是一个绝佳的模范，向全世界的野心家们展示了生化恐怖袭击的卓越的破坏力。”里昂想起了国防部，还有遍布世界各地苦于没有大规模杀伤武器而不成气候的军阀与恐怖组织，“安布雷拉让很多人都多出了一种宣示自己的手段，一种可以让别人投鼠忌器的大杀器。”
他想起过去双子塔被客机撞毁的那一幕。倘若是那两架飞机上搭载的不是燃料和乘客，而是病毒与那些感染变异之后的怪物，造成的破坏力恐怕远远不止经济衰退与几千人死伤这么简单。
整座纽约，都有可能会因此变成一座真正的炼狱。
列车里安静下来。许久，克莱尔才犹犹豫豫地开了口：“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不能把安布雷拉立刻绳之以法，让这个年轻的姑娘心里憋了好大一口气。
“将资料整理归类，备份好几份之后，分别寄给调查局和几家著名的报社。”安妮特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孤军奋战起诉安布雷拉，只会给他们留下更多喘息的空间。联邦政府虽然也有不少人和安布雷拉有勾结，但是他们眼下是绝对不会庇佑安布雷拉的。恰恰相反，那些人反而会更急着落井下石，尽快了解这一切。”
安布雷拉这次留下的烂摊子实在太大，没有一个人敢和他们站到一边。明哲保身、断尾求生的道理，恐怕没有人会比华府的高层官员更懂。
里昂枕在靠背上，心里却已经开始思索起之后的事情。
联邦政府必然不可能放任浣熊市的幸存者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活下去。特别是雪莉，必然会成为联邦政府重点关注的对象，甚至有可能被严密监管起来，成为研究对象彻底失去自由。而克莱尔和自己，也同样会成为他们重点监视的对象。
他并不想看到雪莉被锁在不见天日的实验室中，成为那些可能和安布雷拉一样丧心病狂的研究员们的素材。他也不想自己整天处于联邦特工的监视之下，活得像个刚刚假释出狱的危险罪犯。
里昂心里快速盘算着，一个模糊的计划渐渐浮出水面。
“哐当——”就在这时，高速行驶的列车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旋即，列车的车身就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里昂抓住一边的扶手，维持着自己的平衡。他站起身，就朝着车厢后看去。
-----------------
“这就是你们商量好的计划？”
白宫的圆形办公室里，总统摘掉眼镜，将手里的文件丢到了办公桌上。
西蒙斯还是那副风度翩翩地模样，背着手站在总统对面：“恐怕是这样。参联会、国防部、调查局以及问责局都赞成这个计划，实际上，其他人恐怕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方案了。”
总统看着他，默然无语。半晌，他才缓缓开口：“你们这么做，就不怕以后被无数公民口诛笔伐，被他们唾弃吗？”
“那是一个有着十万常住人口的工业城市！没有一个人，将这一切从地图上抹去。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串数字。”
西蒙斯却对总统的话不置可否。他只是轻声提醒道：“那座城市有十万常住人口不假，但是，又有谁敢说，他们现在还能被称之为人呢？总统先生，你也看到了那些情报，浣熊市已经没有多少真正的人了。”
他开始在总统面前来回踱着步子：“更何况，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并不是你，总统先生，不是你，也不是我。我们并不需要为这起灾难负责。导致这一场灾难的，是安布雷拉公司。如果人们非要苛责，那也应该苛责安布雷拉，是他们制造了这场巨大的灾难；他们也可能抨击当地州政府，因为他们固执己见和冥灵不化，导致联邦政府错过了平息灾难的时间窗口。”他停下脚步，两手撑着办公桌俯下身子看着总统，“联邦政府反而是最没有过错的一方，恰恰相反，我们反而可以以此为契机，通过新的法案，为联邦政府今后能更及时地处理这一类时间提供便利。”
“这不会成为你总统生涯中的污点，恰恰相反，这可能还会成为你增加政治遗产的一大助力。”西蒙斯看着陷入沉思的总统，嘴角微微上扬，“正是因为这件事情，你促进了相关的立法工作，从而保护了更多城市与美国公民能及时在这些事件中得到救助。想想看，这是不是一个很有前景的方案？”
总统紧紧地盯着他，目光渐渐移到了自己面前的那份文件上，心里的斗争越发激烈。
西蒙斯看着总统阴晴不定的面孔，心中暗笑，悄声退出了总统办公室。他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西蒙？”一个带着些许困倦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西蒙斯转过身，看到穿着一身丝质睡衣的总统夫人站在走廊的阴影处。
“总统夫人，晚上好。”他微微欠了欠身，“总统还在办公室里处理工作。”
“他已经几个晚上没合眼了。”总统夫人从他身边挤过，声音里满是担忧，“抱歉，西蒙，我得去照顾他。他需要好好睡一觉。”
西蒙斯看着她推开门走进去，扬了扬眉毛，自顾自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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