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生天
极速行势的列车车厢传来让人心惊肉跳的怪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扭曲列车的车厢，试图将车厢像一个易拉罐一样捏扁。
“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里昂从座位上拿起枪，扶着剧烈颤动的车身就朝着列车后面的车厢摇摇晃晃走过去。
“嘎嘣——”随着金属结构断裂的声音，列车后车厢的车门门终于禁不起巨大的压力，扭曲着砸在了地板上。一滩像是与你一样的烂肉就硬生生挤进了车厢。
除了烂肉，里昂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眼前看到的这堆事物，活生生像是泥浆一样，暗红色的表皮快速龟裂又不断愈合，还有一些像是烂掉了的组织带着黏糊糊的液体，通过开裂的表皮掉落在车厢地板上。
“这是什么鬼东西？”里昂举起枪，一时间却不知道从出下手。
安妮特跟在他后面冲了出来，扶在一旁的车门上，看着眼前这完全无法分辨出本来样貌的怪物，她似乎也完全惊呆了，只是内心深处一种奇怪的直觉正推动着她，轻声说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威廉？”
“威廉？”里昂看着怪物身上不断蠕动的深红色血肉，感觉确实和威廉差不多，只是他想起威廉过去那双头四臂的模样，再看着这个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的怪物，心里不由得感到有些磕碜，“这病毒的能力……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的？”
“G病毒可以让他吞噬所有看到的有机体，作为进化和变异的材料。”安妮特抓着扶手站在里昂身边，声音却已经恢复了平静，似乎是有了什么盘算，“不过这也限制了他的移动能力，所以才会一直挂在车后面。”
里昂心中这才有了答案，只是看着这庞大的身躯，联想到自己在监控上看到的一些画面，他心中突然有些明悟：“你说，会不是因为威廉吞噬了那棵树的缘故？就是你们养在温室中的第43号植物。”
“你是说那棵树吗？”安妮特拨开一缕垂落的头发，心中极速盘算着什么，“有道理，也许这就是他到现在都还处在极度不稳定的状态之中的原因。43号植物的体型实在太大，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还不能彻底融合自己吞噬的东西。”
里昂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废话，转身就准备拿回自己丢在座椅上的战术背心。
他还有两颗M67手雷，希望这两颗手雷能将威廉从列车上甩下去。
安妮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已经彻底不能分辨出本来模样的丈夫，目光逐渐变得坚定：“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今天，你休想伤害到雪莉！”
似乎是被安妮特坚决的话语激怒，怪物一边向里挤，一边张开自己巨大的口器，发出无声的咆哮。
“老天，这股味道！”穿上作战背心的里昂带着克莱尔赶到安妮特身边，感受着从威廉口器中散发的腥臭味露出嫌恶的表情，“怎么会有家伙的眼睛长在自己嗓子眼里的？”
克莱尔举起手里的霰弹枪，看着威廉口器里几圈狰狞的獠牙，以及被一群小眼球簇拥在中央有半个人那么大的眼球，一时也有些语塞。
里昂拉着安妮特的胳膊向后退了几步，拔掉手雷的保险就丢向了威廉那巨大的口器。浑浊的瞳孔猛的转了一个方向，随后就指挥着口器重重合拢起来，将手雷重重包裹起来。
“嘭！”威廉挤进来的部分身体似乎稍微膨胀了一下，几条长长的裂口就从那可怖的口器开始向着身体蔓延。粘稠的黄绿色液体从裂口中喷射而出，洒在车厢的墙壁、天花板的各个角落。
那紧紧闭拢的口器又张开，喷出一股还在蒸腾的热汽。
“看上去，给这个家伙造成的伤害不大。”里昂的目光从血肉模糊的口器上离开，定格在只是出现了几个伤口的大眼球上，“看样子，吞噬了那么多东西，真的让它变强了不少。”
克莱尔一言不发，举起霰弹枪瞄准那个大眼球。只是威廉的反应很快，她刚刚举起枪，威廉就用层层叠叠的瓣膜挡住了那颗大眼球。
“它似乎是聪明了不少。”克莱尔屏息凝视，手指已经搭在扳机上，寻找着一线开枪的契机，“该死，它怎么还没将那些瓣膜缩回去！”
她向着那遮住那颗大眼珠的瓣膜们开了一眼。除了一些液体飞溅出来，似乎并没有对威廉构成什么伤害。
“它要完成融合了。”安妮特看着威廉身上那些不断蠕动开裂的筋肉渐渐稳定，只是在口器周围慢慢鼓起了两个鼓包。
克莱尔果断地朝着这两个凸起的鼓包开了两枪，打爆了这两个剧烈变动的肉团。腥臭的液体迸溅而出，鼓包随即也干瘪了下去，就像是两个破旧的袋子挂在了那张开的口器旁边。
“搞定了。”克莱尔看着自己的成果，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将枪口再次转向了被瓣膜重重包围的眼球。
“恐怕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乐观。”里昂看着更多肉瘤从威廉身体各处出现，脸色有些凝重，“看来我们的威廉先生真的是要迎来一次大的升级了。”
“扑哧……”一截截深褐色的形同枝干的物体刺破了肉瘤，从威廉身体各处延伸出来，看上去就像一条庞大而扭曲的毛毛虫。
“43号……”安妮特机械地转过头，心中的不安终于像炸弹一样爆开。
她实在是太清楚43号了，知道那株植物的可怕绝对不止于那庞大的体型。
“噶——”列车车轮与轨道摩擦产生刺耳的声音。里昂再次掏出手雷，拉开了拉环。
如果继续放任威廉吊在列车后面，恐怕迟早会发生脱轨的意外。而自己这一行人，恐怕就不能在地下研究所彻底爆炸之前逃离。
一只冰凉的手伸了过来，悄悄捏住了里昂手里的手雷。里昂转头，看见安妮特不知何时找到了一根钢钎握在手里，用坚定的眼神直直地看着他。
“这应该是我的任务。”她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在诉说着一件鸡毛蒜皮的琐事，“你知道，这个机会应该是留给我的。”
“安妮特？”克莱尔被这动静吸引了注意力，不自觉地移开了眼睛。
安妮特对着这个热心的女孩儿微微一笑，从沉默不语的里昂手里拿过了手雷：“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照顾好我的女儿，给她找一个真正的家。”
她的表情似乎轻快了起来，就好像是卸下了身上所有的包袱：“记得将车厢解开，我们不能让它有逃出生天的任何一丝可能。”她摆了摆手，转身就向着自己曾经的丈夫走去。
“里昂？”
克莱尔看着安妮特一步步向威廉逼近，焦虑地转向一边一言不发的同伴。里昂只是摇了摇头，拉着她从车厢里退了出去。
“我们需要把她拉回来！”克莱尔呼唤着安妮特的名字，试图让她停下脚步，“她怎么能如此莽撞，一个人面对那个怪物！”
里昂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打开了遮挡住铰链的盖板，露出了底下被牢牢固定住的连接装置。
克莱尔看着伴随车身不断颤动的结构，眼睛渐渐放大：“里昂，难道你……”
“她已经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希望了。”里昂没有抬头，狠狠地踩在连接装置上，原本紧密联结在一起的机构立刻就开始松动，“她对未来已经没有任何指望了。”
“可是，雪莉……”克莱尔回头望了望。里昂抬起头，看到她脸上满是不解与错愕。
“她也没有办法面对雪莉。”里昂轻声解答她的疑惑，“而且，如果之后她被逮捕，她身上的那些罪恶也会被延伸到雪莉身上。雪莉并没有做错什么，她也不应该得到这种待遇。”
他又是用力踩了一脚，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噪音，原本连接两节车厢的装置彻底松开。
车厢还在惯性的作用下沿着轨道飞驰，但是却渐渐被列车拉开距离。安妮特转过身，向两人露出一个惊喜动魄的微笑。
无数从威廉身上延伸出的黑色组织已经在沿着车厢里的事物飞快蔓延，并爬上了安妮特的双腿。安妮特却似乎像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等着威廉张开那一层层瓣膜。
安妮特的身影倒映在浑浊而无情的巨大眼球里。
两条细长的爪子抓住了安妮特，拉扯着她靠近那恶心的口器。
对于食物，它一向都是来者不拒。
安妮特举起钢钎，用力搓在那颗大眼球上。还不等口器完全闭拢，她松开了一直捏在手里的手雷。
“威廉，我来找你了。”
里昂与克莱尔看着一道火光从威廉刚刚闭拢的口器中闪过，随即，一道更猛烈的火光就彻底吞没了那节被远远抛在后面的车厢。
克莱尔看着正不断塌陷的隧道，轻轻叹了口气：“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里昂转过头，就看到穿着红色夹克的小女孩儿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向这里跑来。
“妈咪，妈咪！”
里昂拉住她，将她拽进怀里。雪莉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开始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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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冒出了半个头，金红色的阳光洒在一片丰收样景的大地上，格外的宁静和安详。
里昂和克莱尔牵着雪莉的小手，沐浴着晨光，走在宽口的公路上。
雪莉脸上的泪水已经擦干，看上去就像一个狼狈的小猫。她蹦蹦跳跳地走在中间，对外面的一切都感到强烈的好奇。
“对了，你们是男女朋友吗。”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面面相觑的两个年轻人，“要是你们能收养我，我们三个人可就能一直生活在一起了。”
克莱尔赶忙摇头：“小鬼头。你可想错了，我和他是昨天晚上才刚刚认识的。”
“好吧。”雪莉瘪了瘪嘴，继续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好时光。
“滴滴——”身后传来货车响亮的喇叭声。里昂连忙挥了挥手，希望能搭上一趟顺风车。
“去你的！”司机向他竖起中指。卡车呼啸着从他身边驶过，扬起的灰尘几乎淹没了里昂。
“哈哈……”
“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里昂从座位上拿起枪，扶着剧烈颤动的车身就朝着列车后面的车厢摇摇晃晃走过去。
“嘎嘣——”随着金属结构断裂的声音，列车后车厢的车门门终于禁不起巨大的压力，扭曲着砸在了地板上。一滩像是与你一样的烂肉就硬生生挤进了车厢。
除了烂肉，里昂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眼前看到的这堆事物，活生生像是泥浆一样，暗红色的表皮快速龟裂又不断愈合，还有一些像是烂掉了的组织带着黏糊糊的液体，通过开裂的表皮掉落在车厢地板上。
“这是什么鬼东西？”里昂举起枪，一时间却不知道从出下手。
安妮特跟在他后面冲了出来，扶在一旁的车门上，看着眼前这完全无法分辨出本来样貌的怪物，她似乎也完全惊呆了，只是内心深处一种奇怪的直觉正推动着她，轻声说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威廉？”
“威廉？”里昂看着怪物身上不断蠕动的深红色血肉，感觉确实和威廉差不多，只是他想起威廉过去那双头四臂的模样，再看着这个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的怪物，心里不由得感到有些磕碜，“这病毒的能力……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的？”
“G病毒可以让他吞噬所有看到的有机体，作为进化和变异的材料。”安妮特抓着扶手站在里昂身边，声音却已经恢复了平静，似乎是有了什么盘算，“不过这也限制了他的移动能力，所以才会一直挂在车后面。”
里昂心中这才有了答案，只是看着这庞大的身躯，联想到自己在监控上看到的一些画面，他心中突然有些明悟：“你说，会不是因为威廉吞噬了那棵树的缘故？就是你们养在温室中的第43号植物。”
“你是说那棵树吗？”安妮特拨开一缕垂落的头发，心中极速盘算着什么，“有道理，也许这就是他到现在都还处在极度不稳定的状态之中的原因。43号植物的体型实在太大，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还不能彻底融合自己吞噬的东西。”
里昂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废话，转身就准备拿回自己丢在座椅上的战术背心。
他还有两颗M67手雷，希望这两颗手雷能将威廉从列车上甩下去。
安妮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已经彻底不能分辨出本来模样的丈夫，目光逐渐变得坚定：“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今天，你休想伤害到雪莉！”
似乎是被安妮特坚决的话语激怒，怪物一边向里挤，一边张开自己巨大的口器，发出无声的咆哮。
“老天，这股味道！”穿上作战背心的里昂带着克莱尔赶到安妮特身边，感受着从威廉口器中散发的腥臭味露出嫌恶的表情，“怎么会有家伙的眼睛长在自己嗓子眼里的？”
克莱尔举起手里的霰弹枪，看着威廉口器里几圈狰狞的獠牙，以及被一群小眼球簇拥在中央有半个人那么大的眼球，一时也有些语塞。
里昂拉着安妮特的胳膊向后退了几步，拔掉手雷的保险就丢向了威廉那巨大的口器。浑浊的瞳孔猛的转了一个方向，随后就指挥着口器重重合拢起来，将手雷重重包裹起来。
“嘭！”威廉挤进来的部分身体似乎稍微膨胀了一下，几条长长的裂口就从那可怖的口器开始向着身体蔓延。粘稠的黄绿色液体从裂口中喷射而出，洒在车厢的墙壁、天花板的各个角落。
那紧紧闭拢的口器又张开，喷出一股还在蒸腾的热汽。
“看上去，给这个家伙造成的伤害不大。”里昂的目光从血肉模糊的口器上离开，定格在只是出现了几个伤口的大眼球上，“看样子，吞噬了那么多东西，真的让它变强了不少。”
克莱尔一言不发，举起霰弹枪瞄准那个大眼球。只是威廉的反应很快，她刚刚举起枪，威廉就用层层叠叠的瓣膜挡住了那颗大眼球。
“它似乎是聪明了不少。”克莱尔屏息凝视，手指已经搭在扳机上，寻找着一线开枪的契机，“该死，它怎么还没将那些瓣膜缩回去！”
她向着那遮住那颗大眼珠的瓣膜们开了一眼。除了一些液体飞溅出来，似乎并没有对威廉构成什么伤害。
“它要完成融合了。”安妮特看着威廉身上那些不断蠕动开裂的筋肉渐渐稳定，只是在口器周围慢慢鼓起了两个鼓包。
克莱尔果断地朝着这两个凸起的鼓包开了两枪，打爆了这两个剧烈变动的肉团。腥臭的液体迸溅而出，鼓包随即也干瘪了下去，就像是两个破旧的袋子挂在了那张开的口器旁边。
“搞定了。”克莱尔看着自己的成果，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将枪口再次转向了被瓣膜重重包围的眼球。
“恐怕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乐观。”里昂看着更多肉瘤从威廉身体各处出现，脸色有些凝重，“看来我们的威廉先生真的是要迎来一次大的升级了。”
“扑哧……”一截截深褐色的形同枝干的物体刺破了肉瘤，从威廉身体各处延伸出来，看上去就像一条庞大而扭曲的毛毛虫。
“43号……”安妮特机械地转过头，心中的不安终于像炸弹一样爆开。
她实在是太清楚43号了，知道那株植物的可怕绝对不止于那庞大的体型。
“噶——”列车车轮与轨道摩擦产生刺耳的声音。里昂再次掏出手雷，拉开了拉环。
如果继续放任威廉吊在列车后面，恐怕迟早会发生脱轨的意外。而自己这一行人，恐怕就不能在地下研究所彻底爆炸之前逃离。
一只冰凉的手伸了过来，悄悄捏住了里昂手里的手雷。里昂转头，看见安妮特不知何时找到了一根钢钎握在手里，用坚定的眼神直直地看着他。
“这应该是我的任务。”她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在诉说着一件鸡毛蒜皮的琐事，“你知道，这个机会应该是留给我的。”
“安妮特？”克莱尔被这动静吸引了注意力，不自觉地移开了眼睛。
安妮特对着这个热心的女孩儿微微一笑，从沉默不语的里昂手里拿过了手雷：“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照顾好我的女儿，给她找一个真正的家。”
她的表情似乎轻快了起来，就好像是卸下了身上所有的包袱：“记得将车厢解开，我们不能让它有逃出生天的任何一丝可能。”她摆了摆手，转身就向着自己曾经的丈夫走去。
“里昂？”
克莱尔看着安妮特一步步向威廉逼近，焦虑地转向一边一言不发的同伴。里昂只是摇了摇头，拉着她从车厢里退了出去。
“我们需要把她拉回来！”克莱尔呼唤着安妮特的名字，试图让她停下脚步，“她怎么能如此莽撞，一个人面对那个怪物！”
里昂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打开了遮挡住铰链的盖板，露出了底下被牢牢固定住的连接装置。
克莱尔看着伴随车身不断颤动的结构，眼睛渐渐放大：“里昂，难道你……”
“她已经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希望了。”里昂没有抬头，狠狠地踩在连接装置上，原本紧密联结在一起的机构立刻就开始松动，“她对未来已经没有任何指望了。”
“可是，雪莉……”克莱尔回头望了望。里昂抬起头，看到她脸上满是不解与错愕。
“她也没有办法面对雪莉。”里昂轻声解答她的疑惑，“而且，如果之后她被逮捕，她身上的那些罪恶也会被延伸到雪莉身上。雪莉并没有做错什么，她也不应该得到这种待遇。”
他又是用力踩了一脚，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噪音，原本连接两节车厢的装置彻底松开。
车厢还在惯性的作用下沿着轨道飞驰，但是却渐渐被列车拉开距离。安妮特转过身，向两人露出一个惊喜动魄的微笑。
无数从威廉身上延伸出的黑色组织已经在沿着车厢里的事物飞快蔓延，并爬上了安妮特的双腿。安妮特却似乎像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等着威廉张开那一层层瓣膜。
安妮特的身影倒映在浑浊而无情的巨大眼球里。
两条细长的爪子抓住了安妮特，拉扯着她靠近那恶心的口器。
对于食物，它一向都是来者不拒。
安妮特举起钢钎，用力搓在那颗大眼球上。还不等口器完全闭拢，她松开了一直捏在手里的手雷。
“威廉，我来找你了。”
里昂与克莱尔看着一道火光从威廉刚刚闭拢的口器中闪过，随即，一道更猛烈的火光就彻底吞没了那节被远远抛在后面的车厢。
克莱尔看着正不断塌陷的隧道，轻轻叹了口气：“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里昂转过头，就看到穿着红色夹克的小女孩儿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向这里跑来。
“妈咪，妈咪！”
里昂拉住她，将她拽进怀里。雪莉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开始嚎啕大哭。
-----------------
太阳已经冒出了半个头，金红色的阳光洒在一片丰收样景的大地上，格外的宁静和安详。
里昂和克莱尔牵着雪莉的小手，沐浴着晨光，走在宽口的公路上。
雪莉脸上的泪水已经擦干，看上去就像一个狼狈的小猫。她蹦蹦跳跳地走在中间，对外面的一切都感到强烈的好奇。
“对了，你们是男女朋友吗。”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面面相觑的两个年轻人，“要是你们能收养我，我们三个人可就能一直生活在一起了。”
克莱尔赶忙摇头：“小鬼头。你可想错了，我和他是昨天晚上才刚刚认识的。”
“好吧。”雪莉瘪了瘪嘴，继续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好时光。
“滴滴——”身后传来货车响亮的喇叭声。里昂连忙挥了挥手，希望能搭上一趟顺风车。
“去你的！”司机向他竖起中指。卡车呼啸着从他身边驶过，扬起的灰尘几乎淹没了里昂。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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