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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奇葩室友

    我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才将宿舍打扫的稍微有点人样。结果宿舍门口的垃圾堆的都快能把宿舍门给堵上了。

    当我正在整理自己的床铺的时候,听到了宿舍外面有人说话。

    “哎呀,这是咋回事啊?有小偷吗?”

    我连忙停下手上的活,刚准备出门看看,“哐”一声大响,门被人一脚踢开。我从打开的门口,就看见了一只还抬着的大脚。

    过了一会儿,还不见那只穿着皮鞋的脚落下来,我就有点奇怪,想走过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奇葩,但在我刚想走过去的时候,那只脚终于放了下来,接着进来的是一个身高马大的男人,浓眉大眼,让我觉得他应该是东北汉子才对。

    看来这就是我的室友了啊。看起来这个人穿的还算体面,可为何宿舍会这么邋遢呢?难道他不是我的室友吗?想到着,我也不敢贸然得罪他。

    “我是今天新来是医生,我叫江孝德,你是?”我连忙微笑着做了下自我介绍。

    他愣了楞,好像突然有点反应不过来,打量了我两眼。然后才开口说道:“新来的?好像没听说最近有新来的医生啊?”

    我一听这话,怎么有种好像这医院消息特灵通的感觉。

    “我上午才通过面试,就被安排过来了。”我说道。

    他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我一遍。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我当时一下子就懵逼了,这又是玩的哪一出啊?怎么说走就走呢?难道他不是我的室友吗?那也用不着这么着急的走开吧?这人怎么这么奇葩啊。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我还是走到门口,侧身把头伸出门口,我想看看这个奇怪的人跑哪里去了。

    当我把头伸出来的时候,整条走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看来他已经跑下楼了。算了,不去管他了,还是先整理下自己的床铺要紧。想着,我便又回身整理起自己的用物起来。

    我刚把被子铺好,又听到了脚步声。回头一看,刚走开的那人此刻又回来了。

    他看了看我,然后说:“我刚去了下后勤,原来你真是新来的。我开始还以为是进了贼了呢。”

    搞什么飞机哦,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靠谱?还特地跑到后勤去打听一下,难道我长的很像小偷吗?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小偷会把他宿舍打扫的这么干净吗?不说声感谢也就算了,还以为我是贼。实在有点不像话!但是我嘴上可不好这么说的,毕竟我是新来的,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刚来就和人闹矛盾,搞得不和谐,那就不太好了,而且我们以后还将是室友,大家都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底头见,关系总不能一来就搞僵了。也许,是我想多了,或许他只是在和我开一个玩笑而已呢?我这样想着。

    “哦,呵呵,我估计他们人事安排还没通知到科室吧。我姓江,名孝德,你可以喊我小江,你是?”我故作嘴角微笑着问他。

    “你是哪儿人?”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却反问我道。

    我也不好不回答,于是说:“我是河北的。你呢?听你的口音,好像和我们老家不远吧?”

    “哎呀,巧了,我河南的,一河之隔,看来我们等于是半个老乡了。”他一边说,一边来到他的床边,坐了下来,又接着问我:“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啊?”

    “南医大。你呢?”我说。

    “哦,难怪会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找工作。我,安徽的杂牌学校,不能和你们比啊。”他笑了笑,意味深长地对我说。

    我听的有点莫名其妙了,便问:“怎么叫难怪跑这么远来找工作呢?”

    他说:“老家河北,到这还不叫远啊?”

    “那怎么是难怪呢?”我还是想问个清楚。

    他又说:“你在南方读的书,到这里来找工作,是很正常的事,当然是难怪了啊。”

    我有点恍然了,原来是这个难怪。于是我又问他:“那你怎么也来这里工作呢?”

    他说:“现在工作不好找啊,就业难啊,我也就比你早毕业个两年,想找个有正式编制的工作,听说这里有,就过来了。”

    他的这句话,倒是让我深有感触。我点了点头,说:“是啊,我也是听说这边有编制才过来的。现在的就业压力越来越大了,毕业就是失业啊。”

    他又笑着问我:“哎,对了,你怎么到现在才来面试上班啊?你们不是六七月份就毕业了吗?”

    问的好奇怪哦?我都说了工作不好找,这还要问吗?要是好找,我还用搞到现在才来上班吗?我心里对这个人越来越敢到奇怪了,说话怎么老是不着调呢?到现在,连名字都还没告诉我,我也是醉了。但是表面上我还是笑了下,说:“这不,和你一样,想等个编吗?没编的医院都是白做啊。”

    “也不能这么说啊,有很多医院还是同工同酬的,有的医院没有编制待遇也挺不错的啊。”他反而这么对我说。

    晕啊,话是那么说不错,但是你怎么不去那样的医院,非要来这里呢?我心中这样想,不过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算是对他的话表示赞同。

    他又问我:“你今年多大?”

    “二十四,你呢?”我随口回答,同时望向他。

    他听我一问,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像是想刻意躲开我的视线般,同时口里说:“哦,我啊,和你差不多大。你还没有谈女朋友吧?”他好像在故意岔开话题。

    我当然不好刻意去点破,傻傻地追根问底。于是笑着说:“目前没有呢。怎么?你还可以介绍女朋友吗?”

    “哦,呵呵,就随便问问,我哪会介绍女朋友。我自己都还没搞定呢。”他开心地笑着说。

    “那看样子,你正在谈咯。”我试探着说。

    “哦,呵呵。谈了个本地的,还没定下来呢。”他笑着继续说:“这边本地人很有钱的,找个本地的少奋斗十年啊。”

    “啊,还可以这样啊?那确实不错的。”他的观点倒是很现实,我笑着点了点头。

    他又问我:“他们有和你说你马上到几楼上班吗?”

    “这倒是没说,我也忘了问了,明天早上我再去人事科问问吧。你在几楼啊?”我随口问了他一句。

    “我在六楼。”他回道。

    “六楼是个什么科室?”我急忙问道。

    “六楼是精神科男病区。”他说。

    我对精神病医院实在是没有什么概念,便又问道:“医院都有哪些科室啊?”

    他说:“三院科室不多的,住院部就那十三层,能有多少科室?你来的时候,人事科难道没和你介绍吗?”

    这倒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其实那李科长应该已经介绍过了,只是我当时完全没在意听。我想了想,有点心虚地说:“人事科好像也没怎么具体说。”

    “我们医院,住院部每层一个科室,有普通病区、女精神病区、老年精神病区、康复病区、心身科、精神科男病区等等。普通病区主要是一些抑郁、睡眠障碍等精神类病人所在的病区;其他的病区都不用我说你听名字就应该知道是什么类的病区了吧?”他最终还是给我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扫戴斯来。”我点了点头,说了句在学校常和同学们说的口头语。

    猛然听了我这句,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又补充说:“三院和别的医院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的,每个病区都有每个病区的特色文化,这个你以后就会慢慢明白的。你新来肯定是要轮转的,每个病区估计三五个月轮转一次吧。”

    这不禁让我对后面的上班,有了些许期待。

    就这样,我们又聊了一会,眼看时间也不早了,他竟然提出和我一起出去吃晚饭。我想去,可是又有点担心,毕竟刚到这里,不知道这里的消费水平如何,身上带的钱本就不多了。要是万一吃的太贵,我可消费不起的。

    我说:“就食堂吃吃不行吗?”

    他说:“哎呀,这食堂你没吃过,不知道情况,很难吃的。走吧,我请你。”

    我又问:“远吗?”

    他说:“不远,就在医院后面一条路上。”

    “哦,好的,走吧。”我也爽快的答应了。

    他带着我,走出了医院大门,来到马路上,走了没多远,便看见前面一条横着的马路——向日东路,这条街道不是很宽,街道两边倒是有不少店面。

    他领着我走进了一家锅仔饭店,店里的卫生看起来还算不错,我们点了两个锅仔饭,还点了几个菜,其实基本上都是他点的,我只是说随便,啥都可以吃。他问我喝不喝酒,我说不喝了吧。他便点了一瓶啤酒,自己喝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我们又随便聊了聊医院的情况。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美女。

    我问:“医院美女多吗?”

    他说:“你还别说,我们医院美女还真有不少。”

    我问:“你女朋友也是医院的吗?”

    他说:“怎么可能呢?医院的护士眼光都很挑剔的。他们才不会看上我个外地的呢。我劝你以后也别有这打算。”

    被他这样一说,倒是泼了我一瓢冷水。不过我个人感觉,我可是比他要帅气多了。我接着说:“看来他们本地人倒是挺很排外的嘛。”

    他说:“主要是看不起外地人。特别是像我们来自内地城市的。”

    我说:“这个自然,毕竟他们这儿是沿海城市,比我们老家发展的好,有优越感嘛。这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他端起了一杯啤酒,喝了半杯,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对我说:“以前刚来医院的时候,我也谈了一个医院的护士,后来就是因为他家人太挑剔,太看不起人,我们就分了。”说完,他把酒杯放在了桌上。我看了看他的眼神,他的眼神中有点迷离。

    我安慰他道:“那是她没这福气,你现在不是又谈好了吗?”后来我才知道,我这安慰的话有多傻。

    他听我这么一说,眼神中的迷离也就立马消失了,脸色也缓和了起来。我们又聊了不少。最后他在将一瓶啤酒喝完了之后,终于喊了声:“服务员,买单。”

    服务员过来算了下价格,一共一百五十八块。我看他把手往左边裤子口袋掏了掏,又往右边裤子口袋掏了掏,我就知道不太妙了。果然,只见他带着一脸歉意地对我说:“哎哟,不好意思,刚出来的时候,忘了带钱了,我以为我口袋有钱的。要不这样,你在这等着,反正宿舍也不太远,我回去拿了钱就来。”说着他站了起来。

    我连忙说道:“哎呀,算了算了,我来付吧。我请你好了。”我说着便把身上不多的两百块钱掏了出来。

    他忙说:“哎呀,那多不好意思,说了我请你的,那改天我再请你吧。”

    我笑了笑,说:“没关系的,谁请不都一样。”其实我心里的真实想法是:“你妹啊,还真有这种人啊?我也真是醉了。”我付完钱,等服务员找了零之后,便和他一道回了宿舍。

    快到宿舍门口时,他说他要去小店买包烟,让我先回去。

    我刚走到到了宿舍门口,竟然发现宿舍门是开着的,往里一看,宿舍里面桌子旁坐了一个人,正在玩电脑。他一看到我,便立马站了起来,对我说:“你是新来的吗?”

    我点了点头。疑惑问地问:“你是?”

    他忙说:“我就在隔壁202的。我也是三院的医生,我叫褚秦,喊我小褚就好了,王医生没和你一起回来吗?我看到你们俩一起出去的啊。”

    王医生?搞了半天他姓王啊,我这才恍然,他一直都没告诉我他叫啥。我说:“哦,他说去小店买包烟。”

    褚秦又笑着说:“哦,我过来上会网,门是我用银行卡打开的,宿舍还打扫的这么干净,差点我以为我开错了房间。我看这边床铺刚铺好的,想来你一定是新来的了。你被分到哪个科了啊?”

    我走进宿舍,来到床边,坐了下来,对他说:“我还不知道呢?明天早上再去人事科问下。你呢?”

    褚秦又坐回自己的凳子上,一边玩电脑,一边对我说:“我在柳源社区门诊那边。你老家哪里啊?”

    我说:“河北的。”

    他说:“那挺远的啊,我老家苏北的。对了,你玩网游吗?”

    我看了看他正在玩的电脑游戏,一眼就认出来是《天龙八部》,这个游戏以前我也试玩过,个人感觉不太好玩,我不太喜欢玩2D的游戏,还是比较喜欢3D的,我说:“你玩天龙啊?我不喜欢玩这个,我喜欢玩CF,魔兽之类的。”

    他听我这么一说,就停了下来,好像瞬间找到了知己一般,回头问我:“魔兽我也想玩,就是不会玩,3D的游戏,我玩了头晕。要不你带我玩啊?”

    我见他这么热情,就说:“好的啊,只是这里这个电脑估计跑不起来,3D游戏电脑配置要求都挺高的,我以前在学校一直是去网吧玩的。”

    他立马来劲了,站起身来对我说:“我知道哪里有网吧。我带你去啊。”说着就要走的架势。

    我说:“不去了吧?这都晚上了……”感觉和他还不是很熟,就这样跟他去网吧,有点不太好啊。

    “哎呀,没关系的,上网当然要晚上了。走走走,我请你上,我请你上。”说着就过来拉我的胳膊。

    这人怎么这么热情啊?我再要说不去吧,估计他肯定要不高兴了。不过我担心,别又像刚刚吃饭,被套路了。正在范愁的时候,和我一起出去吃饭的那个王医生回来了。

    褚秦一看见王医生进来,马上对他说:“王医生,走,我们去外面网吧上网去。”

    王医生看了看我们,便对他说:“我不去了,你们去吧,我这有电脑。”

    褚秦又转过头对我说:“那我们去吧,你教我玩魔兽。”说着,他竟然真过来拉我胳膊,搞的我还有点怪不好意思的。一时就不好拒绝了。刚好我也想对医院附近的环境熟悉熟悉,加上人家又这么热情,于是便答应了。

    他带我很快来到医院大门的街道上,没走多远,便来到了一家网吧,我刚想问这上网多少钱,他忙对网吧管理人员说:“给我两张卡。”

    还没等我弄明白,他已经将钱付好了,搞的我还真是不好意思了。这个褚秦和那王医生完全两样。

    坐到电脑前,启动电脑的时候,我就随便问了他一下:“那个王医生叫啥名字啊?人怎么样?”

    他听我这么一问,脸上突然出现一丝奇怪的笑容,对我意味深长地说:“呵呵,他叫王亚伟,你以后就知道了。”

    他这话,说的我十分纳闷,但是也不好再多问了,看来他也不想多对其有什么过多的评论。不过,想来这个王亚伟医生一定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下面的时间我便教他怎么玩魔兽了。

    我们玩了几个小时的魔兽,我又玩了会CF,他又玩了会天龙,接了几个任务,已经夜里十点多了,想起明天还要上班,我们便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我一推门进来,嚯,一股异味扑鼻。我开灯一看,王亚伟已经睡在了床上,我顺着味道往他床下一看,他竟然把穿过的袜子放在鞋子上,异味就是从那袜子上发出的。难道他每天都不洗袜子的吗?这股味怎么睡的着啊?我在房间来回转了两圈,最终还是走到他床前,推了推他那盖在身上的发黑被絮,他把头猛然一抬,反倒吓了我一跳。

    他却愣愣地问我:“你干嘛?”

    我尴笑了下,说:“额,不好意思把你喊醒,你能不能把你这鞋子拿到阳台?”

    他竟然用奇怪地眼神看了我两眼,然后才不太高兴地坐起来,直接赤脚下地,将鞋子和袜子一起拿出了宿舍。然后就回来往床上一趟,看都不看我一眼,把被子往身上一蒙,又接着睡觉了。

    而我却只好一脸歉意地对他笑了笑。毕竟不想刚来就把关系搞僵掉。

    当我趟下了才发现,竟然没有枕头,算了,明天有时间再去买个吧,就随手拿了件衣服放在头下。

    一夜无话,除了王亚伟医生的呼噜声,还是他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