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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又起

    秋云天正是焦头烂额之际,得知不言意外惊马失踪山林之时,他本想依仗关系,差大量人力去寻。

    好巧不巧,他又得知陛下郊外遭遇刺杀,同样消失在那片林中。

    陛下之安危,关乎国本,若是其失踪的消息传出,定会让包藏祸心之人愈加蠢蠢欲动。

    皇家利益在先,秋云天依然找不言,但不能大张旗鼓地找,只能偷偷摸摸地寻。

    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如今再次失踪,生死未卜,作为父亲的秋云天千分自责,万分难受,自认对不起不言,对不起白笙,于是整日整夜坐立不安,孤枕难眠。

    陛下的暗鹰卫杀掉了所有刺客,封锁了消息,隐入深宫的太后终于出山,稳定朝堂,对外以陛下重伤养病宣称,私下与秋云天商议寻找陛下踪迹一事。

    因为事情过于巧合,秋云天不禁猜测女儿是不是卷入刺杀陛下一事中,遭到了牵连,或许两人正在一处。

    为此,他加大了心力,一边帮助太后稳固局势,找出幕后制作,一边尽心寻人,不眠不休。

    秋靖襄和秋靖雪回来,两人咬死不言是突然马惊才与他们失散,秋云天对几人的恩怨心知肚明,分明不信,但又因赵竹心的作证,导致他对于此事说辞半信半疑。

    赵竹心一家,身体流着赵家自私自利的血液,却有着干净纯真的魂灵,对于他们,秋云天既是不屑作派,也不免动容其君子之家风。

    所以,他以看管不利为由,各打两人二十大板,禁足三月,便再不理会。

    他的做法过于绝情,以至于跟随他多年的下属都颇为惊异,好心规劝秋云天,望他对待子女公平,至少一碗水端平。

    但秋云天淡淡回应他,秋家只有三人,他、白笙和秋不言,其他人都是外人。

    实难想象,曾经那个在赵相面前伏低做小的秋云天,会有一日如赵相对他一般,这样严酷地对待有着他血脉的孩子!

    秋云天可不管别人如何看他,他现在一心只挂心女儿安危。

    如果不言死了…不!他不能想象不言会死,因为她死了的话,秋云天会让所有与不言的死相关的人全部陪葬。

    暗鹰卫并不空闲,他们根据那日情况,进行分析,分散各地,只为寻得傅括踪迹。

    距离刺杀之日,已经过去五日了……

    不言从翠云口中,得知了她家中情况,翠云一家四口,父亲是街上有福客栈的大厨,母亲是跑堂娘子,兄长在一户员外家作佃户,而她则操持家务,偶尔去山间采药,贩卖补贴家用。

    因翠云父母说,女儿家除了嫁人,别无用处,所以不许她抛头露面,她只能在家里待着,等着家里为她寻门亲事,早早嫁人才好。

    不言跟母亲生活的日子,是平淡且封闭的,她不被允许出门,自然不懂世俗之中大部分规矩。

    况且,当时的她,人是封闭的,心却是自由的,她是在满满的母爱滋养着成长的。

    等她认祖归宗,回到父亲身边,她开始学习规矩,但是她仍然是自由自在的,是被允许随心所欲的,她依然沉浸父爱之中。

    她以为她是不幸的,但说句不恰当的话,她现在忽然发觉,她一直是幸福的。

    有人要求她这样做,那样做,却无人逼着她一定要去做。

    不然,她早在母亲的督促下学会了针线活,早在秋衣的监督下学会了读书练字,而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不言对翠云的遭遇多了几分怜惜,但翠云却不觉自己可怜。

    “你父母对你兄长肯定比对你好吧。”不言怜爱地看着翠云感慨道。

    “是,但你也不必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爹娘对我也是爱的。”翠云笑得灿烂,完全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不言叹息的同时,又赞叹翠云的乐观和豁达,她反正是不能做到这个程度的。

    不言可以动弹以后,傅括的伤便全权被她包揽,她也不好麻烦别人。

    长这么大,头一次不是别人照顾自己,而是自己照顾别人,一种奇妙又自豪的感情在不言心中疯狂生长,她困难疲惫,又兴致勃勃,眼里闪烁着满足的光芒。

    虽然她笨手笨脚,但有翠云的耐心教导,经过她的努力,很快变得手脚麻利,成为了家务事的一把好手,照顾完傅括,她还会帮翠云干活。

    与此同时,不言纤细柔软的手指,也逐渐变得粗糙宽大,之前练箭磨出的固定细茧,满满扩散整支手掌上。

    原本,翠云的母亲张二娘是要赶走不言的,但看在她换到的银两与长相水灵的份上,将她留了下来。

    不言虽然留下来,但张二娘一直不满,时不时要把气撒在翠云身上,指桑骂槐式地将他们三人全讽刺一遍。

    每每这个时候,不言多么希望躺在房里像死人一样的是自己,张二娘多年混迹人群之间,骂人之语格外难听,戳人心头,反正傅括听不见,自是没有关系。

    不言的改变被张二娘看在眼里,自从不言懂事干活之后,她那浑浊的目光时不时扫描着不言宛如细柳的腰间,她白皙稚嫩的俏脸,她软绵微隆的胸部,她略显饱满的臀间。

    张二娘对不言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待她十分亲热友好,经常热情地拍着不言的手,笑得像朵菊花。

    不言二丈摸不着头脑,以为是自己的勤劳能干换来了对方的喜爱,又是开心又是害羞。

    如果不是张二娘那双时不时冒着精光的眼睛,经常上下打量她,让不言被盯着汗毛直立,莫名不舒服,她或许会更加开心。

    是夜,不言刚洗完澡,去到翠云房里睡觉,头发有些湿漉漉的,翠云跟不言故意玩闹,两人立马笑着打成一团。

    正值夏天,两人皆穿着白色的里衣,不言因为洗澡后身体水渍没有擦干,里衣顺着水珠半贴在肌肤上,略显透明。

    更别提,女孩间一番打闹过后,不言里衣领口大开,衣内的红色鸳鸯肚兜都透露出来。

    此时,张二娘推门而入,正巧碰上这一幕。

    不言压在翠云上方,正笑着与之打闹,白皙圆润的肩头正闯入妇人眼帘。

    见到张二娘来,两人立马分开,开始整理衣着,乖巧地向其问安。

    张二娘凑近,蜡黄的脸笑得温和,没有任何怪罪的意图,反倒是和蔼地上前,给不言理了理衣服,余光像是一盏探照灯,几乎要从衣领处将不言的身体看光。

    柔嫩光滑的肌肤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触之则爱不释手,张二娘欣赏地抚摸着不言的手臂,十分满意。

    “不言姑娘,你皮肤真是棒呀!”

    不言礼貌笑笑,被张二娘布满茧子的大手摸得有些刺挠,基于对方是女性长辈,她不好多说。

    翠云敏锐发现母亲的不同寻常,她主动隔开了两人,笑吟吟说道:“娘,我和不言要睡了,您没有什么事就先出去吧。”

    张二娘还想拉着不言说什么,但翠云宛如护犊子一样将不言挡在其身后。

    张二娘怒其不争地白了翠云一眼,“那你们早点休息”,说罢,气呼呼地离开了。

    熄灯以后,不言睡不着,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无聊地想七想八。

    直到耳边响起翠云的声音,“你应该快点离开了。”

    不言侧头看去,翠云正闭着眼睛,嘴上接着道:“不出所料,我娘是看上你了。”

    “看上我?可你娘是女人呀?”不言不解。

    翠云无奈,叹息一声,“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娘看上你做她儿媳妇了。”

    ?!不言一个鲤鱼打滚,即刻起身,不敢置信瞪着眼,一时半会说不出话。

    “我提前告诉你,我哥哥脑子是有点问题的,所以你要尽快离开了。”翠云把不言拉回躺着,缓声道。

    不言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她攥紧了被子,脑子一团乱麻。

    翠云知道她需要好好想想,于是没再多话,给了不言思考的时间。

    不言本打算傅括醒来再离开,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能料到翠云她娘会看上自己做儿媳妇?!

    思来想去,她虔诚地在内心祷告,为傅括,也为自己。

    裴舍呀,裴舍,别怪我抛下你,这是无奈之举,如果我先你一步回家,定会来救你,希望老天能保佑你平安无事!

    心下安排妥当,已是半夜。

    不言悄声试探性向翠云发问,看看她睡没睡,于是问道:“你哥哥叫什么呀?”

    不言声音极小极轻,和呼吸声有得一拼,见翠云半晌没有动静,不言以为她已经睡下,于是作罢准备入眠。

    不料,翠云突然发声,“铁牛。”

    说完,她翻了一个身,空间又响起规律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