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艰难抉择
唐羡已然猜到了来人是谁，深夜还能带人在宫中如此无法无天的，也只有那位曾被汉灵帝喊爸爸的十常侍之首张让了。
“住手！
人找到了就行，带走吧。”
门外那人瓮声瓮气地帮唐羡省下一顿打，却没能解释他此刻心中的疑虑。
自己和这张让似乎并没有什么仇怨，那蹇硕就算说一套做一套，借刀杀人也借不到张让这种级别的太监手上啊。
刚出房门，那两位壮汉便取来绳索将唐羡给捆了个结实，而后又给他双眼蒙上黑布，而后对着另一人恭敬道：“后面就有劳公公了。”
接着，唐羡便被移交到另一人手上，在一片黑暗中被推搡着跌跌撞撞而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唐羡只感觉进了一处香屋，空气中弥漫着的香味虽重却不落俗气，显然是那种高级的熏香，因为这种香味他曾在袁绍家中闻到过。
张让的声音也是再次响起：“娘娘，人带到了。”
而后一轻盈悦耳的女声回到：“有劳张大人了。”
唐羡不得不承认，这位女子的声音几近天籁，听上去似乎与自己年纪也差不了几岁。
只是此刻的他被蒙着双眼，无法一睹女子芳容，虽身处险境，唐羡却不由地生出遗憾之感来，当真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这时，蒙住唐羡双眼的黑布被人撤去，但那些人却并没有解开他身上绳索的意愿。
唐羡眨了眨眼睛，让眼睛适应周围的光亮，这依然是一座宫殿，只是相较于他之前呆的那间，这里装饰得极尽奢华，便是那袁绍家都未必及得上这里半分。
一张半明半昧的巨大屏风横在唐羡面前，一道人影虽隔着屏风却隐约散发着说不出的惊人魅力。
伊人倩影，轻罗小扇，此刻似乎也正在打量着唐羡。
“大胆，见了皇后娘娘还不跪下！”
张让声音响起，虽然唐羡听得出他已经尽力在强装威严了，但毕竟身体缺了部件，因此这番刻意下反倒显得十分滑稽。
唐羡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的张让，只见此人虽说比自己矮上了半个多头，但肩膀宽阔，精光闪闪的双眼配上那略显鹰勾的鼻子，让人丝毫不敢小觑于他。
“咯咯......”屏风后的女子突然间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让人甚至希望她能永远这般开心才好。
屏风后的这位女子停止了花枝乱颤，娇声道：“张大人，你也真是的，人家被绑着还怎么行礼啊？”
张让赶忙恭敬地答道：“娘娘说的是。”
“好啦，时辰也不早了，说正事吧。”那女子似是想要收起先前的俏皮，强装正经，但少女的天真烂漫依旧不能被薄薄的屏风所遮挡。
“下午哥哥来找我，我......咳......本宫才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能让哥哥那样的大忙人都特地跑来让本宫去求陛下放了你，本宫还道是哪个狐狸精被哥哥和陛下同时看上了呢。
对了，你叫啥来着......”
面对女子的提问，唐羡刚想开口，身旁的张让却抢先回道：“回娘娘的话，这小子叫唐羡。”
“哦，唐羡......”女子似是在椅子上坐的不是很舒服，换了个姿势，“算啦，不重要，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既然没事就让张大人送你出宫去吧。”
唐羡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双眼再次被蒙上了黑布，接着一如既往地如牲口般被人推搡着行走在黑暗之中。
“你既是何进何大将军的人，那也算是自己人了，你是希望杂家把你送到宫外呢，还是把你送回刚刚呆的地方？”
黑暗中，张让的声音突然响起。
唐羡听得一头雾水，刚刚那位皇后娘娘一口一个哥哥，她莫不就是当朝大将军何进的妹妹——何皇后了。
只是，他被当作是何进的人，这点还好理解，袁绍这会最大的靠山便是这位大将军何进了。
那何家因为何皇后的原因，算是新兴的外戚势力，什么时候和宦官成自己人了......
但那些唐羡此刻来不及多想，眼前这张让这话似乎话里有话，毕竟如果真是自己人，这会儿哪还会如此绑着他。
虽然还不清楚那何进是怎么和张让这位大太监勾搭上的，但好在唐羡比这个时代旋涡中的人们更清楚他们未来的命运。
历史上灵帝死后，蹇硕在与何进的权力争斗中率先被杀，而推波助澜的正是曾经和他同为十常侍的那帮太监们。
有人的地方果然就有江湖，这宦官集团内部看来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理清了这一层，唐羡也是明白张让给他出的这道题的真正含义了。
如果此刻承了他张让的情，跟他出宫，那算是默认自己是袁绍的人，继而算是张让真正的自己人。
可是刀在对方手里，且明知两边迟早都会完蛋，这道选择题对唐羡来说似乎怎么选都是错。
“唐家小子怎么不说话啊......哈哈，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答案啊......”
张让干瘪的笑声中阴森难掩，唐羡心叫不妙，刚刚的迟疑显然已经错失了这位老奸巨猾之人的信任。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早说了让你小子不要乱跑，这才吃了个晚饭人就没影了。”
救星到了！
“想不到唐小子你这么受欢迎，让我们蹇大人这么晚了还出来找你。”
张让此言一出，唐羡知道自己又“不幸”言中二人之间的关系了。
“张大人这说的哪里话，是陛下吩咐我来带这小子过去问话，在下哪敢不卖力。
倒是张大人辛苦，这么晚了居然把这小子带到皇后娘娘的寝宫去，不知陛下如果得知了会如何想啊？”
二人针锋相对，唇枪舌剑的你来我往却让唐羡这个看戏的分外紧张。
蹇硕一把扯下唐羡脸上的黑布，故意压低声音道：“陛下召你，还不快跟我走？”
“诶，慢着，蹇大人这就有些太过霸道了不是。
腿长在人家身上，怎么不问问这腿主人的意见呢？
我倒是听说下午陛下在西园大开杀戒，参加考试的考生被杀了个七七八八啊......”
张让哪能这么轻易地就放他们离开，顾左右而言他，言语之中威胁之意尽显，也将难题再次抛给了唐羡。
“住手！
人找到了就行，带走吧。”
门外那人瓮声瓮气地帮唐羡省下一顿打，却没能解释他此刻心中的疑虑。
自己和这张让似乎并没有什么仇怨，那蹇硕就算说一套做一套，借刀杀人也借不到张让这种级别的太监手上啊。
刚出房门，那两位壮汉便取来绳索将唐羡给捆了个结实，而后又给他双眼蒙上黑布，而后对着另一人恭敬道：“后面就有劳公公了。”
接着，唐羡便被移交到另一人手上，在一片黑暗中被推搡着跌跌撞撞而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唐羡只感觉进了一处香屋，空气中弥漫着的香味虽重却不落俗气，显然是那种高级的熏香，因为这种香味他曾在袁绍家中闻到过。
张让的声音也是再次响起：“娘娘，人带到了。”
而后一轻盈悦耳的女声回到：“有劳张大人了。”
唐羡不得不承认，这位女子的声音几近天籁，听上去似乎与自己年纪也差不了几岁。
只是此刻的他被蒙着双眼，无法一睹女子芳容，虽身处险境，唐羡却不由地生出遗憾之感来，当真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这时，蒙住唐羡双眼的黑布被人撤去，但那些人却并没有解开他身上绳索的意愿。
唐羡眨了眨眼睛，让眼睛适应周围的光亮，这依然是一座宫殿，只是相较于他之前呆的那间，这里装饰得极尽奢华，便是那袁绍家都未必及得上这里半分。
一张半明半昧的巨大屏风横在唐羡面前，一道人影虽隔着屏风却隐约散发着说不出的惊人魅力。
伊人倩影，轻罗小扇，此刻似乎也正在打量着唐羡。
“大胆，见了皇后娘娘还不跪下！”
张让声音响起，虽然唐羡听得出他已经尽力在强装威严了，但毕竟身体缺了部件，因此这番刻意下反倒显得十分滑稽。
唐羡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的张让，只见此人虽说比自己矮上了半个多头，但肩膀宽阔，精光闪闪的双眼配上那略显鹰勾的鼻子，让人丝毫不敢小觑于他。
“咯咯......”屏风后的女子突然间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让人甚至希望她能永远这般开心才好。
屏风后的这位女子停止了花枝乱颤，娇声道：“张大人，你也真是的，人家被绑着还怎么行礼啊？”
张让赶忙恭敬地答道：“娘娘说的是。”
“好啦，时辰也不早了，说正事吧。”那女子似是想要收起先前的俏皮，强装正经，但少女的天真烂漫依旧不能被薄薄的屏风所遮挡。
“下午哥哥来找我，我......咳......本宫才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能让哥哥那样的大忙人都特地跑来让本宫去求陛下放了你，本宫还道是哪个狐狸精被哥哥和陛下同时看上了呢。
对了，你叫啥来着......”
面对女子的提问，唐羡刚想开口，身旁的张让却抢先回道：“回娘娘的话，这小子叫唐羡。”
“哦，唐羡......”女子似是在椅子上坐的不是很舒服，换了个姿势，“算啦，不重要，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既然没事就让张大人送你出宫去吧。”
唐羡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双眼再次被蒙上了黑布，接着一如既往地如牲口般被人推搡着行走在黑暗之中。
“你既是何进何大将军的人，那也算是自己人了，你是希望杂家把你送到宫外呢，还是把你送回刚刚呆的地方？”
黑暗中，张让的声音突然响起。
唐羡听得一头雾水，刚刚那位皇后娘娘一口一个哥哥，她莫不就是当朝大将军何进的妹妹——何皇后了。
只是，他被当作是何进的人，这点还好理解，袁绍这会最大的靠山便是这位大将军何进了。
那何家因为何皇后的原因，算是新兴的外戚势力，什么时候和宦官成自己人了......
但那些唐羡此刻来不及多想，眼前这张让这话似乎话里有话，毕竟如果真是自己人，这会儿哪还会如此绑着他。
虽然还不清楚那何进是怎么和张让这位大太监勾搭上的，但好在唐羡比这个时代旋涡中的人们更清楚他们未来的命运。
历史上灵帝死后，蹇硕在与何进的权力争斗中率先被杀，而推波助澜的正是曾经和他同为十常侍的那帮太监们。
有人的地方果然就有江湖，这宦官集团内部看来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理清了这一层，唐羡也是明白张让给他出的这道题的真正含义了。
如果此刻承了他张让的情，跟他出宫，那算是默认自己是袁绍的人，继而算是张让真正的自己人。
可是刀在对方手里，且明知两边迟早都会完蛋，这道选择题对唐羡来说似乎怎么选都是错。
“唐家小子怎么不说话啊......哈哈，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答案啊......”
张让干瘪的笑声中阴森难掩，唐羡心叫不妙，刚刚的迟疑显然已经错失了这位老奸巨猾之人的信任。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早说了让你小子不要乱跑，这才吃了个晚饭人就没影了。”
救星到了！
“想不到唐小子你这么受欢迎，让我们蹇大人这么晚了还出来找你。”
张让此言一出，唐羡知道自己又“不幸”言中二人之间的关系了。
“张大人这说的哪里话，是陛下吩咐我来带这小子过去问话，在下哪敢不卖力。
倒是张大人辛苦，这么晚了居然把这小子带到皇后娘娘的寝宫去，不知陛下如果得知了会如何想啊？”
二人针锋相对，唇枪舌剑的你来我往却让唐羡这个看戏的分外紧张。
蹇硕一把扯下唐羡脸上的黑布，故意压低声音道：“陛下召你，还不快跟我走？”
“诶，慢着，蹇大人这就有些太过霸道了不是。
腿长在人家身上，怎么不问问这腿主人的意见呢？
我倒是听说下午陛下在西园大开杀戒，参加考试的考生被杀了个七七八八啊......”
张让哪能这么轻易地就放他们离开，顾左右而言他，言语之中威胁之意尽显，也将难题再次抛给了唐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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