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独陷深宫
蹇硕收拾了下情绪，依旧用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情对着唐羡道：“陛下旨意没下来之前，你就先在这宫里住着，你可知这深宫内院里最要命的是什么吗？”
这确实把唐羡给问住了，心道目前最要命的不就是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嘛。
蹇硕似是猜到了唐羡心中所想，嘴角滑过一丝冷笑，继续用他那欠揍的声调继续道：“这宫城内啊，从来就只有皇帝这一个男人，其余的不是女人便是如我这般不男不女之人。
似你这般热血方刚的青年，生得俊俏，体格也好......”
蹇硕话还未说完，唐羡虽未有所言语，但却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
哇，大哥，你想干嘛？你要想那样的话，我宁愿被一刀宰了！
只看唐羡退后的动作以及那副神情，他想到了什么，蹇硕再清楚不过。
这让蹇硕心中好一阵无语，眼前这个小崽子，自己刚刚还以为他是一位有城府之人，这是把自己想成啥人了，我们做太监的也是有尊严的好嘛！
蹇硕满脸怒容地咳嗽两声，也不管唐羡那躲得远远的嫌弃表情，继续道：“后宫佳丽三千人，陛下就是铁打的身子那也是熬不住的。
再加上天不赐福，我大汉朝前面几位君王都寿元不长，留下的宫娥妃嫔那更是多了去了。
可她们无论曾经的身份如何尊贵，也终究是女人，她们也会寂寞，自然也就需要男人。
若被她们弄了去，陛下和我就只能去乱葬岗找你了。
你懂我意思了吗？”
唐羡听完如释重负，竟忘了蹇硕还在跟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蹇硕见状气得鼻子都要歪了，你小子还真把我想成那种人了！
唐羡看出了蹇硕的不满，也有样学样干咳两声，上前道：“多谢中常侍大人提点，小人不会乱跑的。”
蹇硕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又道：“这不是你乱不乱跑的问题，上个月御林军中刚失踪了一位兵士。
待我们找打他时，整个人已不成人样。
可以跟我们这些太监显摆的那玩意儿，都被人连根割了去，倒是连我们太监都不如了。”
唐羡听完，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宫闱中人大多来自这洛阳城以及附近的清白人家，本以为在那繁琐、严苛的层层选拔之后能过上传说中的好日子。
不曾想一入宫门深似海，没了往日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说，余生便是想再踏出这宫门半步，都不能够了。
这些女子当初进宫之时也不过就十二、三岁的年纪，若是有幸得皇帝垂青，那确实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一如现在的何皇后。
但这样的机会又哪里是她们这些宫城最底层的人能够轻易得到的，更多的无非是将自己大好的青春年华都一同埋没进这一方小小的院墙之中罢了。
等到整个人的灵魂彻底被那些冷冰冰的建筑所同化之时，她们也早已过了可以向往美好生活的年纪，那时候能被安排给哪个老太监作伴都能算得上是善终了。
可无论是哪种归宿，她们这一生的悲哀也并不会随着她们的生老病死而就此掩埋进坟墓之中。
因为就算死了，她们的遗体也不会被允许由家人收敛，随便哪个荒山野坟便是她们的归宿了，连姓名都不会留下。
千百年来，文人骚客写尽帝王将相的风流倜傥，却又有几人愿意将墨水撒给这些真正铸就历史的亿万生灵。
今生何其不幸，宫城又是那般压抑，这些被困宫闱中的女子们，会产生怎样的畸形心理都不奇怪。
看着陷入沉思的唐羡，蹇硕又道：“此刻若要你的命，只需将你往那深宫中多领几分。
到了那里，都不需要我开口，就你这细皮嫩肉的，那群母老虎会把你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事后都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头上，人们只会认为是你自己色胆包天，乱走路，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我心肠好，不介意让你就那么快乐的死去，所以，你要小心......”
唐羡当然明白蹇硕的意思，对方要想杀自己，只是一句话的事，之所以现在还在不断给他示警只是为了让他能为汉灵帝效死忠。
汉灵帝看重他唐羡一日，蹇硕就会多留得他一日性命。
唐羡不禁感慨这蹇硕对汉灵帝如此忠心耿耿，难怪史书上汉灵帝临终都要托孤于他，这份信任怕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为了能够帮助灵帝招揽人才，蹇硕这样权倾朝野之人甚至都能暂时放下自己的私仇，皇权与士族门阀之间的矛盾到了何种程度也是可想而知。
蹇硕走后，唐羡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宫殿内对着窗外发呆，他先前抄袭的那几句本是想哄着汉灵帝开心，好让自己能够安全离开宫城。
他甚至连离开宫城后的安排都想好了——立马回家带着全家老小连夜跑路。
只是现在被困在这宫城之中，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唐羡可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说几句惊世骇俗的话语就能扭转朝局乱象，汉灵帝再跟自己来上一出千里马遇伯乐的烂俗情节。
更何况，如今的大汉朝廷，就连汉灵帝本人都不一定说了能算，他唐羡就算明天走马上任唐丞相，那帮比狐狸都精的士族老家伙们能听他的就有鬼了。
入夜，小太监送来了晚饭，唐羡实在是没有心思去动，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
忽然，房间的门被人粗鲁地从外面踹开，唐羡刚要起身，两名身强力壮、全副武装之人迅速上前将他摁跪在地。
唐羡单膝跪地，昂首想要看清到底是什么人，奈何明晃晃的灯火刺得他睁不开眼。
勉力望去，唐羡也只能模糊地辨认出为首之人的服饰与白日里蹇硕的极为相似，看来也是那十常侍之一了。
只是那十常侍可有十二人之多，倒不知来的是哪位。
就在唐羡心中盘算着对策之时，身旁那位压制着他肩膀的大汉沉声道：“你可是唐羡？”
“明知故问！”
唐羡被人如此对待，心中甚是不忿。
“好胆！在张大人面前还敢如此放肆！”
那人显然没有惯着唐羡的意思，抬手就要打。
张大人？
这确实把唐羡给问住了，心道目前最要命的不就是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嘛。
蹇硕似是猜到了唐羡心中所想，嘴角滑过一丝冷笑，继续用他那欠揍的声调继续道：“这宫城内啊，从来就只有皇帝这一个男人，其余的不是女人便是如我这般不男不女之人。
似你这般热血方刚的青年，生得俊俏，体格也好......”
蹇硕话还未说完，唐羡虽未有所言语，但却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
哇，大哥，你想干嘛？你要想那样的话，我宁愿被一刀宰了！
只看唐羡退后的动作以及那副神情，他想到了什么，蹇硕再清楚不过。
这让蹇硕心中好一阵无语，眼前这个小崽子，自己刚刚还以为他是一位有城府之人，这是把自己想成啥人了，我们做太监的也是有尊严的好嘛！
蹇硕满脸怒容地咳嗽两声，也不管唐羡那躲得远远的嫌弃表情，继续道：“后宫佳丽三千人，陛下就是铁打的身子那也是熬不住的。
再加上天不赐福，我大汉朝前面几位君王都寿元不长，留下的宫娥妃嫔那更是多了去了。
可她们无论曾经的身份如何尊贵，也终究是女人，她们也会寂寞，自然也就需要男人。
若被她们弄了去，陛下和我就只能去乱葬岗找你了。
你懂我意思了吗？”
唐羡听完如释重负，竟忘了蹇硕还在跟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蹇硕见状气得鼻子都要歪了，你小子还真把我想成那种人了！
唐羡看出了蹇硕的不满，也有样学样干咳两声，上前道：“多谢中常侍大人提点，小人不会乱跑的。”
蹇硕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又道：“这不是你乱不乱跑的问题，上个月御林军中刚失踪了一位兵士。
待我们找打他时，整个人已不成人样。
可以跟我们这些太监显摆的那玩意儿，都被人连根割了去，倒是连我们太监都不如了。”
唐羡听完，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宫闱中人大多来自这洛阳城以及附近的清白人家，本以为在那繁琐、严苛的层层选拔之后能过上传说中的好日子。
不曾想一入宫门深似海，没了往日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说，余生便是想再踏出这宫门半步，都不能够了。
这些女子当初进宫之时也不过就十二、三岁的年纪，若是有幸得皇帝垂青，那确实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一如现在的何皇后。
但这样的机会又哪里是她们这些宫城最底层的人能够轻易得到的，更多的无非是将自己大好的青春年华都一同埋没进这一方小小的院墙之中罢了。
等到整个人的灵魂彻底被那些冷冰冰的建筑所同化之时，她们也早已过了可以向往美好生活的年纪，那时候能被安排给哪个老太监作伴都能算得上是善终了。
可无论是哪种归宿，她们这一生的悲哀也并不会随着她们的生老病死而就此掩埋进坟墓之中。
因为就算死了，她们的遗体也不会被允许由家人收敛，随便哪个荒山野坟便是她们的归宿了，连姓名都不会留下。
千百年来，文人骚客写尽帝王将相的风流倜傥，却又有几人愿意将墨水撒给这些真正铸就历史的亿万生灵。
今生何其不幸，宫城又是那般压抑，这些被困宫闱中的女子们，会产生怎样的畸形心理都不奇怪。
看着陷入沉思的唐羡，蹇硕又道：“此刻若要你的命，只需将你往那深宫中多领几分。
到了那里，都不需要我开口，就你这细皮嫩肉的，那群母老虎会把你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事后都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头上，人们只会认为是你自己色胆包天，乱走路，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我心肠好，不介意让你就那么快乐的死去，所以，你要小心......”
唐羡当然明白蹇硕的意思，对方要想杀自己，只是一句话的事，之所以现在还在不断给他示警只是为了让他能为汉灵帝效死忠。
汉灵帝看重他唐羡一日，蹇硕就会多留得他一日性命。
唐羡不禁感慨这蹇硕对汉灵帝如此忠心耿耿，难怪史书上汉灵帝临终都要托孤于他，这份信任怕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为了能够帮助灵帝招揽人才，蹇硕这样权倾朝野之人甚至都能暂时放下自己的私仇，皇权与士族门阀之间的矛盾到了何种程度也是可想而知。
蹇硕走后，唐羡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宫殿内对着窗外发呆，他先前抄袭的那几句本是想哄着汉灵帝开心，好让自己能够安全离开宫城。
他甚至连离开宫城后的安排都想好了——立马回家带着全家老小连夜跑路。
只是现在被困在这宫城之中，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唐羡可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说几句惊世骇俗的话语就能扭转朝局乱象，汉灵帝再跟自己来上一出千里马遇伯乐的烂俗情节。
更何况，如今的大汉朝廷，就连汉灵帝本人都不一定说了能算，他唐羡就算明天走马上任唐丞相，那帮比狐狸都精的士族老家伙们能听他的就有鬼了。
入夜，小太监送来了晚饭，唐羡实在是没有心思去动，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
忽然，房间的门被人粗鲁地从外面踹开，唐羡刚要起身，两名身强力壮、全副武装之人迅速上前将他摁跪在地。
唐羡单膝跪地，昂首想要看清到底是什么人，奈何明晃晃的灯火刺得他睁不开眼。
勉力望去，唐羡也只能模糊地辨认出为首之人的服饰与白日里蹇硕的极为相似，看来也是那十常侍之一了。
只是那十常侍可有十二人之多，倒不知来的是哪位。
就在唐羡心中盘算着对策之时，身旁那位压制着他肩膀的大汉沉声道：“你可是唐羡？”
“明知故问！”
唐羡被人如此对待，心中甚是不忿。
“好胆！在张大人面前还敢如此放肆！”
那人显然没有惯着唐羡的意思，抬手就要打。
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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