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办学置军
唐羡口中之言，让灵帝与蹇硕都微微一怔。
但灵帝身为君王又怎会失态，只是轻咳两声，示意蹇硕将殿门关上，却并没有打断唐羡的意思。
唐羡忍不住轻轻呼出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继续道：“陛下是否觉得微臣不过一轻狂书生，所言之事更如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甚至可以说是胡说八道？”
灵帝朗声笑道：“你这小子倒有些自知之明，但更让朕好奇的是，你是否比旁人多了个胆子？”
蹇硕也适时补刀道：“你今日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将你开膛破肚了，也让陛下看看你到底长了几个胆！”
灵帝听完蹇硕这一狐假虎威的话语，接下来的反应却是出乎蹇硕的意料，十分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这让蹇硕登时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也是赶忙躬身退后，不敢再多说什么。
唐羡那还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继续着滔滔不绝道：“陛下花费那般多的金钱开那鸿都门学，只一试，便出了在下这么个只会嘴上逞英雄的轻狂之徒。
若是多开几次，便会有更多如在下一般，只有胸中一腔愤懑，嘴上尽是假大空之人。
我等众人，起初还能感念陛下知遇之恩，尽忠报效。
无论成败，我等日后都会互相掣肘，争功委过，更有甚者结党营私，成为下一批的士族门阀罢了。
陛下建鸿都门学的初衷是好的，但是仅仅只有鸿都门学却又是不够的。”
灵帝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整个大殿内的气氛也不再似之前那般轻松。
“说下去。”灵帝身为一个君王，听到有人当面质疑自己的政策，多少是有些不悦的。
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可这上下五千年，又有几个大人真的饶了得罪过自己的小人，那么多帝王也不过就出了个唐太宗。
“鸿都门学当然要办，但办到最后无非是多了一批帮陛下您跟朝堂上那些公卿大夫们扯皮的工具人罢了。
庙堂之外，地方豪强日渐势大；庙堂之内，大将军何进则控制着洛阳城中所有军队。
万一有变，陛下能指望我们这群嘴上功夫强者帮陛下您平乱吗？
正所谓，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所以，陛下您需要组建一只直属于您的军队，权力调配统一收归您的手中。
那样一来，才能真正震慑宵小，寰清宇内，再造大汉盛世！”
灵帝纵使再如何勉力保持自己帝王的威严，也不免被唐羡这一番话说的热血沸腾，之前的不悦也是尽数消散：“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你说的话倒也有趣。
但你可知，朕光是办那鸿都门学已经让朝堂上那帮老家伙们跟朕喋喋不休几个月了，若是再置军，只怕朕这龙椅都坐不安稳了......”
唐羡哪里不知道其中利害关系，能想到卖官换钱办鸿都门学的帝王，又哪里会想不到培养自己的私人军队。
但此事妙就妙在唐羡是一千多年后的人，此刻的他是开着上帝视角在和这帮人玩着这权力游戏。
唐羡又道：“微臣斗胆猜测陛下的初衷，原是想要倚靠鸿都门学培植出的势力慢慢夺取朝堂上的话语权，以便日后再行置军之事。
但是眼下，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何况那些士族门阀根深蒂固，又岂是一朝一夕便能轻易连根拔起的。
陛下置军大可抛开疑虑，尽管从各方势力中选拔人才。
一来，老人不让路，新人难出头，陛下若是将他们这些青年才俊统统收归麾下，那陛下便是他们的伯乐。他们纵然来自不同势力，却也会感念陛下之恩，忠心为陛下效力。
二者，陛下从那些势力当中选拔他们的子弟后生，这样他们便找不到反对的理由，反而会使那些心怀鬼胎之人互相猜忌。
陛下只需遣一心腹之人担任这支军队的最高统帅，并昭告众人，此人权力只在陛下之下，连大将军何进也不得干涉其军权。
如此一来，陛下便能稳坐幕后，将各方势力扼制于可消灭的范围内，待日后陛下羽翼丰满，再行秋后算账之事也不迟！”
饶是蹇硕这样见惯了宫廷内血雨腥风之人，也不由地在心中捏了一把汗。
唐羡这种大乱炖的想法，虽说与灵帝当初私下里与他商量的建造一只纯粹的“帝军”的想法有所出入，但眼下时局错综复杂，把水搅浑却成了破局的一大妙手。
灵帝终是开了口道：“想法不错，却也漏洞百出！
这支军队到时候由何人统帅啊，你总不会还有带兵的才能吧？”
唐羡那还不明白汉灵帝的心思，如果这一番操作下来，大权落到旁人手上，为他人作嫁衣裳，那还不如维持现状。
于是回道：“陛下多虑了，微臣不过一寒门子弟，有哪懂得排兵布阵之道。
刚刚微臣也说了，对于这支军队统帅的选拔条件只有一个，那便是陛下的绝对心腹之人，除此之外，任何人都没有这个资格。
因此，微臣斗胆向陛下举荐一人。
中常侍——蹇硕蹇大人！”
其实就算唐羡不说，灵帝心中也早已有意让蹇硕出任了。
但此刻从唐羡嘴巴里面讲出来，这位帝王的疑心病又犯了，看了一眼蹇硕道：“蹇硕，这小子跟你是什么关系，怎么处处为你考虑地如此周到啊？”
本来唐羡举荐蹇硕，蹇硕心中还有那么几分感动，但灵帝此番话一出，吓得蹇硕立马跪伏地下：“陛下明鉴，臣只愿在陛下身边侍奉即可，不愿去做那什么统帅！”
蹇硕甚至多少有些怀疑唐羡有把他架在火上烤的意思，但细细一想，灵帝身边似乎却也再没人比他更合适去任那统帅一职。
灵帝冷哼一声道：“朕量你也没那个胆子，起来吧！
置军之事，则容朕思考之后再议。
在那之前，如有人敢泄露此事，朕唯你二人是问！”
唐羡与蹇硕一齐躬身应喏。
“只是......”灵帝语气稍缓，“这置军之事和那张让有什么关联，你俩有仇？”
唐羡并未直接回答，反问道：“张让不死，陛下难道要将那统帅一职交托于他？”
灵帝与蹇硕顿时恍然。
但灵帝身为君王又怎会失态，只是轻咳两声，示意蹇硕将殿门关上，却并没有打断唐羡的意思。
唐羡忍不住轻轻呼出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继续道：“陛下是否觉得微臣不过一轻狂书生，所言之事更如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甚至可以说是胡说八道？”
灵帝朗声笑道：“你这小子倒有些自知之明，但更让朕好奇的是，你是否比旁人多了个胆子？”
蹇硕也适时补刀道：“你今日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将你开膛破肚了，也让陛下看看你到底长了几个胆！”
灵帝听完蹇硕这一狐假虎威的话语，接下来的反应却是出乎蹇硕的意料，十分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这让蹇硕登时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也是赶忙躬身退后，不敢再多说什么。
唐羡那还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继续着滔滔不绝道：“陛下花费那般多的金钱开那鸿都门学，只一试，便出了在下这么个只会嘴上逞英雄的轻狂之徒。
若是多开几次，便会有更多如在下一般，只有胸中一腔愤懑，嘴上尽是假大空之人。
我等众人，起初还能感念陛下知遇之恩，尽忠报效。
无论成败，我等日后都会互相掣肘，争功委过，更有甚者结党营私，成为下一批的士族门阀罢了。
陛下建鸿都门学的初衷是好的，但是仅仅只有鸿都门学却又是不够的。”
灵帝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整个大殿内的气氛也不再似之前那般轻松。
“说下去。”灵帝身为一个君王，听到有人当面质疑自己的政策，多少是有些不悦的。
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可这上下五千年，又有几个大人真的饶了得罪过自己的小人，那么多帝王也不过就出了个唐太宗。
“鸿都门学当然要办，但办到最后无非是多了一批帮陛下您跟朝堂上那些公卿大夫们扯皮的工具人罢了。
庙堂之外，地方豪强日渐势大；庙堂之内，大将军何进则控制着洛阳城中所有军队。
万一有变，陛下能指望我们这群嘴上功夫强者帮陛下您平乱吗？
正所谓，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所以，陛下您需要组建一只直属于您的军队，权力调配统一收归您的手中。
那样一来，才能真正震慑宵小，寰清宇内，再造大汉盛世！”
灵帝纵使再如何勉力保持自己帝王的威严，也不免被唐羡这一番话说的热血沸腾，之前的不悦也是尽数消散：“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你说的话倒也有趣。
但你可知，朕光是办那鸿都门学已经让朝堂上那帮老家伙们跟朕喋喋不休几个月了，若是再置军，只怕朕这龙椅都坐不安稳了......”
唐羡哪里不知道其中利害关系，能想到卖官换钱办鸿都门学的帝王，又哪里会想不到培养自己的私人军队。
但此事妙就妙在唐羡是一千多年后的人，此刻的他是开着上帝视角在和这帮人玩着这权力游戏。
唐羡又道：“微臣斗胆猜测陛下的初衷，原是想要倚靠鸿都门学培植出的势力慢慢夺取朝堂上的话语权，以便日后再行置军之事。
但是眼下，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何况那些士族门阀根深蒂固，又岂是一朝一夕便能轻易连根拔起的。
陛下置军大可抛开疑虑，尽管从各方势力中选拔人才。
一来，老人不让路，新人难出头，陛下若是将他们这些青年才俊统统收归麾下，那陛下便是他们的伯乐。他们纵然来自不同势力，却也会感念陛下之恩，忠心为陛下效力。
二者，陛下从那些势力当中选拔他们的子弟后生，这样他们便找不到反对的理由，反而会使那些心怀鬼胎之人互相猜忌。
陛下只需遣一心腹之人担任这支军队的最高统帅，并昭告众人，此人权力只在陛下之下，连大将军何进也不得干涉其军权。
如此一来，陛下便能稳坐幕后，将各方势力扼制于可消灭的范围内，待日后陛下羽翼丰满，再行秋后算账之事也不迟！”
饶是蹇硕这样见惯了宫廷内血雨腥风之人，也不由地在心中捏了一把汗。
唐羡这种大乱炖的想法，虽说与灵帝当初私下里与他商量的建造一只纯粹的“帝军”的想法有所出入，但眼下时局错综复杂，把水搅浑却成了破局的一大妙手。
灵帝终是开了口道：“想法不错，却也漏洞百出！
这支军队到时候由何人统帅啊，你总不会还有带兵的才能吧？”
唐羡那还不明白汉灵帝的心思，如果这一番操作下来，大权落到旁人手上，为他人作嫁衣裳，那还不如维持现状。
于是回道：“陛下多虑了，微臣不过一寒门子弟，有哪懂得排兵布阵之道。
刚刚微臣也说了，对于这支军队统帅的选拔条件只有一个，那便是陛下的绝对心腹之人，除此之外，任何人都没有这个资格。
因此，微臣斗胆向陛下举荐一人。
中常侍——蹇硕蹇大人！”
其实就算唐羡不说，灵帝心中也早已有意让蹇硕出任了。
但此刻从唐羡嘴巴里面讲出来，这位帝王的疑心病又犯了，看了一眼蹇硕道：“蹇硕，这小子跟你是什么关系，怎么处处为你考虑地如此周到啊？”
本来唐羡举荐蹇硕，蹇硕心中还有那么几分感动，但灵帝此番话一出，吓得蹇硕立马跪伏地下：“陛下明鉴，臣只愿在陛下身边侍奉即可，不愿去做那什么统帅！”
蹇硕甚至多少有些怀疑唐羡有把他架在火上烤的意思，但细细一想，灵帝身边似乎却也再没人比他更合适去任那统帅一职。
灵帝冷哼一声道：“朕量你也没那个胆子，起来吧！
置军之事，则容朕思考之后再议。
在那之前，如有人敢泄露此事，朕唯你二人是问！”
唐羡与蹇硕一齐躬身应喏。
“只是......”灵帝语气稍缓，“这置军之事和那张让有什么关联，你俩有仇？”
唐羡并未直接回答，反问道：“张让不死，陛下难道要将那统帅一职交托于他？”
灵帝与蹇硕顿时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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