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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好奇使人眼瞎?活该啊

    太博求真寺内,九年前梓因何在井里投入一粒种子,随着若水的离去,云登大师也不知何往,镜梯消失了,人们反而不在向往神秘,如今只有孟卫城常来祭拜打扫。井水依然寒冷,壁上的露珠一颗颗的沉到井底,一束初春的阳光受到使命的召唤洒在荒凉的求真寺,一颗稚嫩的芽从清澈的泥土里破壳而出。佛有言:万法皆空,因果不空。梓因何自小丧母,这份缺失的爱似乎就像因果循环那样,在梓因何的心里也埋下了一颗向往真相的种子。

    骏马驰,鲜衣朔,闻风起,盼知己。

    君不见和许棉飞驰在大道上。因为要遵循大侍者临走前告诉自己不要伤心,如让所说:人固有一死,不悔过往,死亦生。于是君不见只能每日强装镇定。今年的夙人选拔本可以说是最没有看头的,但因为北上的猴子要参加,所以让许棉很期待。

    “快点,棉花糖,猴子看着你肯定欢喜的不得了。”

    两人驰骋到江边,这里的风比城里的风更大更烈。

    望着渐渐靠近的货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两人显得十分渺小。在池底待了三年,君不见终于白净了许多,挺拔清瘦,还是如少年那般,听到猴子来的消息只穿了一件薄衫就来了;反观许棉,昔日那个稚嫩的女孩发育的细致苗条,五官精致可人,举手投足间都十分的优雅得体,穿了一身白袄黑袍,简单的装饰更显得清新淡雅。

    “猴子…猴子”君不见吵着靠近的货船大喊,兴奋的拉着许棉朝岸边跑去。

    猴子已经高出了君不见两个脑袋,曾经和君不见一样又黑又瘦的样子也蜕变了许多,虽仍黝黑,但小臂上的肌肉看得君不见羡慕不已。

    “哇,你这几年吃什么啊?”君不见不满的抬头望去。

    “我才想知道你这几年都在干什么呢?”猴子笑道:“之前师姐来信说你随师祖修行,还打断了师祖的胳膊,可是真的?”

    “这个…”君不见尴尬的说道:“你提他干什么。”

    “对了,千里白那小子怎么不来…听说他去年摘了文斗的彩头呢。”

    “他这几天不好在,大师傅走了,他很伤心”

    “大师傅?”猴子摸摸头顶上临行前老者给自己的桃木簪。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一旁的许棉终于开口,向猴子递上一件斗篷。

    “想不到我们棉花糖现在这么好看。”猴子弯下腰死死地盯着许棉。

    “师兄莫要打趣,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许棉羞涩的笑道:“来时夫人让我给你带了件黑袍,大侍者也算是你的大师公,今天扶山,我们赶紧回去吧。”

    猴子迅速的披上黑袍:“等一下,你们谁有钱?我还没付钱给船家呢。”说着将手伸向君不见:“五小姐?”

    “她没有钱,他学着师祖的:钱乃身外之物,身上都不揣钱的。”许棉一边笑道,一边将自己身上的全部银两给了猴子。

    “按师公的话:华而不实。”猴子掂量着手里的银子笑道,然后走向货船,只留下被许棉死死抱住不让发疯的君不见。

    三人到灵堂时,猴子披麻戴孝遵循梓因何的意思,与初家父子一起为未曾相见的大侍者抬棺上山,初忠摔瓦起灵,按照大侍者生前的遗愿,坟墓选在了城东的江边,这个地方即看护着无限谷,又能与断墨相望。一路上,没有商家路人披红挂绿,人们头戴白巾手持纸菊花肃立在道路两旁,护送着这位用尽一生都在守护无限谷的老人离去。

    东风携去桃木簪,一生两誓墓碑铭,青松根盘肃春雪,谷风黑土老叟衣

    梓因何没有跟着送行的队伍,只来到大侍者的书房,这些都是从世界各地收来的书,有的书比恶龙的故事还要古老,大侍者细心的将那些已经只零破碎的书籍用油纸包裹好后,用桐油浸泡过的红木箱子储存起来。这位可爱的老人对自己寄予厚望,却不强求;在自己迷茫疑惑的那段日子里,他也如指南针那般提醒自己。

    “施主。”门外响起一个清澈的声音。

    若水闭关而出。

    “小师傅?”梓因何看着昔日那个小和尚,笑道:“你除了长高,好像什么也没变。”

    “种子发芽了。”若水平静的说道。

    听让说大侍者去世的消息,若水便出关为其祈祷,也是时候按照云登大师的话加入夙人。

    “发芽了?”梓因何看向窗外的大雁,心中激荡起一丝涟漪。

    夙人选拔计划将被被推迟,因为很多艘货船都在南江里捞起女尸,就连戈煌滩和圣水的界河也捞起了无名女尸,初护宇不得不召开一次紧急会议,参会者全为夙人领导层。

    “不仅圣水,就连烈河、咏南湖、奔河、琼江都发现女尸。”莫友是向众人说道。自向初护宇坦白后,莫友是变成了初护宇的贴身侍卫。

    “王室们怎么说。”庞解说道。

    “嘴上说会调查,其实都在憋清关系。”一个侍者说道。

    “将军怎么看?”张自弓问道。

    “她们都被挖去了眼睛,否则都是盲人。”初护宇看着众人:“无限城内可有这类象限?”

    “目前暂未发现。”

    “我们也只能管住无限城和无限谷,我会书信建议王室加以重视,通知下去,若是来自官宦家的夙人,便请他们也书信一封。今年的夙人选拔…我个人认为不能推迟…若这件事是个人或小组织行为,即使是国家间的权利相争到也不必担心,我就怕有人记挂谷底下的东西。”

    众人议论纷纷。

    “将军,若是有人想要谷底下的那东西,和杀人有什么关系?”

    “公羊家自古以来就有让人垂涎欲滴的力量,他们的力量来自哪里?真的如传言那样?为什么这么强大的家族就这样被灭了?廖氏和柴氏为什么能一致对外?即使不知传闻真假,但我们也要守住底下的东西,半刻也不能推迟。”

    大会散去,一个人影踌躇不前。

    “贺果?有事吗?”初护宇见贺果疑虑,便询问道。

    “我一直有件事没有告知将军。”贺果是一个长的矮小精干的男人,应有30岁左右。

    “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知道我最讨厌婆婆妈妈了。”

    “我听小莫说这些女尸从三年前断墨被灭那段时间就有,本来那件事之前也上报过,问题也解决了,但听将军刚才所言,我还是有些不安…三年前断墨被灭之时,正是扼龙湾发生破裂之日。”

    “你联想到什么?”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

    初护宇思考着贺果的话,欲言又止:“都收回来了吗?”

    “都收回来了,巧就巧在,它们都朝咏南集聚,在扼龙湾的妖孽都是还没成型的,虽不造成严重的伤亡,但像是有人故意指引。”

    “当时发生破裂,知道的人不多,大侍者为了不增加恐惧,没有宣传开来。”思考片刻,初护宇又说道:“你先下去吧,这件事切记不要说出来,包括夫人。”

    “是。”

    “对了,十三皇子怎么样了?”

    “很有天赋,军队里会使用域的人很少,像他这么有天赋的人,若是能好好利用,定能强军。”

    “知道了。”初护宇笑道:“你先下去吧!”

    在大侍者去世七日后,夙人选拔正式开始,省去以往的俗人比武演示。夙人选拔共分四个阶段:初选以笔试的形式进行,入选者进入候选以文斗和武斗的形式进行,例如猴子进入候选后可以先选择文斗或武斗,按照猴子的优势就会选择武斗,若输了,还可以在选择文斗,若赢了就进入下一个环节,如果文斗也输了那就淘汰;在下一个环节为面选,入选者要面对例如初护宇和大侍者这样的人物回答问题,考官最终决定其去留;最后就是考核,入选者被老夙人亲切的称呼为半夙人,因为如果半夙人一个月后考核不通过,直接重启峡道原路返回。

    “为什么我不能参加?”君不见坐在地上抱着孟卫芙叫道:“您知道我等这天很久了。”

    “不给你说了吗,要满十八岁,差一天都不行,你二哥三哥之前就差十七天,那也只能等到第二年。”

    “哎呀,这谁立的破规矩,就通融一下嘛。”

    “不行就是不行,而且这规矩我定的怎么了?你说你,在白晶瑶都把师祖给打断了,我敢把你交出去吗?”

    “怎么又提这事了…”

    于是君不见放弃了今年参加夙人的想法。焉巴巴地坐到房顶。

    “不见姐姐。”许棉颤颤巍巍的爬上来,手里拿着柿饼。

    “你上来干嘛?掉下去怎么办?”君不见拿过柿饼。

    “我看不见姐姐从婶婶房里气冲冲的跑出来,就知道你因为不能参加夙人气恼。”许棉笑道,清澈的月牙眼里流露出温柔的目光:“我也想参加来着…”

    “你看吧,你都要成为侍者了,我还是普通人一个。”不等许棉说完,君不见就撇嘴说道。

    “不对不对…我是要等着姐姐一起呢。”看着安静下来的君不见,许棉解释道:“到时候,你拿武斗的彩头,我拿文斗的彩头。”

    “你不会是像二哥那样骗我吧?”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许棉拿出两个荷包:“你拿着白色这个,我拿着黑色这个,这个是证物,到时候若我们都入选了,我们就交换。”

    君不见接过黑色的荷包:“那我还是要黑色的吧,我怕两年后我把白色那个玩成黑色的。”

    两人相视大笑,爽朗欢快的声音飘荡在四月的春风里,显得格外美好。

    “你们在笑什么?”猴子在下面大喊,纵身飞到许棉身边坐下。

    看着即将去参加初选的猴子,君不见立马又瞪起两个大眼睛:“关你什么事,你不是和千里白待在一起吗?”

    “和他在一起怪怪的…”猴子挠挠头:“他怎么变化这么大,以前多好看啊眉清目秀的,而且就只是看书,都不搭理我。”

    “他以前什么样?不也是不搭理你吗?”君不见笑道。

    “我也不知道,以前他好像…”猴子在空中想要比划,但又比划不出来:“以前我就觉得他向个姑娘一样白白净净,柔柔弱弱的…现在感觉…”

    “变帅了吧?”君不见得意的说道:“我家四哥可俊了,现在好多人来都不是看比赛的,特别是一些皇家贵族的小姐,都是看初家四公子…和许棉的。”君不见朝着许棉挤眉弄眼,惹得许棉又脸红起来,羞涩的跑了下去。

    “如果棉花糖是我嫂嫂也不错…”君不见看着许棉曼妙的身影,痴笑道。

    “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猴子奸笑道:“我有时候很严重的怀疑师兄…真实的样子。”

    “……?”

    “我以前就怀疑,你四哥会不会是个…女孩子…”

    一只脚踢过来,猴子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任由君不见宰割的猴子,立刻淡定的用小臂挡住。

    “你这个臭猴子,又找打?”说着,君不见又一巴掌过去。

    猴子跳离了自己的小师妹:“我说你怎么还是这么狂躁,你是只长个子吗?你看看人家棉花糖……”见君不见终于收了手,猴子无奈的说道:“你真的不好奇吗?…还是你…看过。”

    君不见本想发火,但回想起之前寄宿在千里白身体里的女人,便回到猴子身边:“你怎么想?”

    千里白左臂上戴了两个黑纱,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君不见的。

    “你连我那份一起吧,大侍者可不希望我俩都不开心,要是你要把你的摘下来,就把我的也摘下来吧。”

    大侍者走后,千里白就像少了一位知己,在君不见出现之前,他只有这个老头和三只松鼠,如今人走了,松鼠也被梓因何放回了森林。除了自己好像所有人都要走,只留下自己和一片空旷。自己也本无心参与什么夙人,虽有初姓,但天下从未尊敬过自己,如今只想陪在君不见身边,看着她出嫁。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体内莫名其妙多了个什么帝皇?如果没有帝皇现在自己会怎么样?好多思绪扰得千里白看不进去书。

    “纪蓝,帮我烧一下水,我要睡觉了。”

    纪蓝本是初护宇的近卫,千里白成为夙人后就被派到其身边,是个21岁不爱讲话的男子。

    打发纪蓝去休息后,千里白慢慢脱去秋衣,温暖的热水冲淡了近日的疲乏,飘扬的水雾让千里白的意识慢慢远离现实。

    “看来他这些年也没少锻炼啊。”猴子在窗外偷偷看着正在泡澡的千里白。

    “你说的彻底法就是偷看他洗澡?”君不见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难以置信的是她竟然也偷看了:“幸好没叫上棉花糖…要是她以后变成我嫂子…那就不好了。”

    “我觉得她不会是你嫂子的…我觉得师兄就不像会成家立业的人…可能是这家伙阴气太重…”

    “嗙…”君不见闻声一记敲在猴子的脑门上。

    “你敲我干嘛…”猴子摸着脑袋叫道。

    “你阴气才重呢…”

    “你们看够了吗?”

    背后响起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涨红了脸的千里白衣衫不整的叫道:“纪蓝…”

    一个人影嗖的一下立刻持刀出现在千里白身后,并已经给他披上了风衣。君不见看见纪蓝出现,立刻跑到千里白身边指着猴子说道:“是他胁迫我的,你知道我现在功力被封一半,可打不赢他…”

    “什么…?”猴子一脸难以置信。

    说时迟那时快,纪蓝的刀已经向猴子杀去,虽说刀未开鞘,但这力度下去胳膊不断也会骨折,而且这还是朝着脖子砍来,幸好猴子躲得快。

    “不是吧,怎么两个人的祸一个人的锅。”猴子叫道:“而且我什么时候胁迫你?什么时候打赢过你了?”

    “算了,反正他这么想不是第一次了。”千里白无奈的回到屋内:“你回去休息吧。”

    见纪蓝离去,猴子和君不见才如同犯错的孩子跟千里慢进了屋。

    “不见,你都16岁了,怎么还不知轻重?要是被母亲知道你偷看…三四天的禁闭又少不了。”千里白坐下语重心长的说:“你刚出来,又想进去了?”

    “没这么严重吧”猴子咧嘴笑道。

    千里白原本平息的心情又恼火起来:“闭嘴…夜已经深了,不见,我和师弟有话说,你回去吧。”

    君不见依依不舍的离去,猴子也准备离开,穿好衣服的千里白及时将其扑倒在地。

    “你这个臭小子,一来就教坏不见,还偷看我洗澡…”

    千里白和猴子拧打在一起,千里白拿起桌上的剪刀。

    “我去,你这家伙也太阴险了,表里不一啊…小心剪刀啊…”

    “你这个臭小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不要太过分啊,你这个护犊子的家伙…”

    “我叫你偷看…”

    “啊……”猴子捂着眼睛大哭起来:“我又瞎了…我的盛世美颜…”

    两人终于停歇下来,猴子捂着眼睛,血从指缝里流出来,不过也只是划破了皮。

    “你们两兄妹是故意的吧。”猴子抓狂道。

    “哼…这就是你咎由自取,一报还一报。”千里白起身整理凌乱的衣服,得意的放回剪刀,从抽题里拿出一卷纱布和药水。

    “还不是故意的?工具都这么齐全…”

    “不要动…一会滴到眼睛里就不要怪我了。”

    猴子终于安静下来,另一只被君不见划伤的眼睛直瞪着千里白。

    “抱歉那天没去接你…按道理我也应该进些地主之谊。”

    “算了…”猴子想起刚去世的大侍者:“他是你什么人?很重要吗?”

    “好了…”千里白敲一下猴子的脑袋,示意包扎完毕:“不说这个了,听说过几天你也要参加夙人?趁这几天得空,让不见带着你看看吧,她也刚出来,也是憋坏了的。”

    “她又不是你亲妹妹,你怎么对她这么好…”

    “你怎么知道…”

    “你们几兄弟长这么好看,而她…还没有棉花糖好看呢。”看到千里白怒发冲冠的样子,猴子连忙解释道:“也不丑,只是相比相比,她的眼睛很好看…”

    “你不要和别人说,这是初家的秘密。”

    “知道了,你当我是她?一天一个大嘴巴”

    然而他们不知道,君不见几乎每认识一个人都会很详细的介绍自己。

    “好了,你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不是吧?你也不赔偿我些什么东西?就像这样打发我走了?”

    千里白思考片刻,奸笑道:“之前师傅在老黄家花重金买了桃花醉…你敢吗?”

    在大侍者去世后,初护宇下令三年内大院不能得披红挂绿,不得醉酒赌博。但是两人却偷偷摸摸的跑到梓归井的房里,偷了黄师傅30年前酿的桃花酒。两人跑到白晶瑶的后山上痛饮起来。

    “以前这种事都是不见做的,你变坏了哟师兄”猴子笑道。

    两人此时已喝了半壶,脸颊也涨得通红,醉意在夜晚的鸟鸣声里显得很是潇洒慵懒。趁着这难得的醉意,千里白跌跌撞撞的将酒洒在雪地里,从树枝上俯身看去,酒和雪很快的融合在一起,露出黑色的泥土。

    “哎呦。”猴子一把搂过千里白:“难受就哭出来嘛,虽然很丢脸但我不会和别人说的”说完还不忘大笑起来,然后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被千里白一拳打出来。

    “大侍者生前不喝酒,只有过年的时候会和我们喝一点,去年病重…”忧伤慢慢袭来,千里白继续会想着过去:“这算是给他送行吧…小时候,只有他会不厌其烦的配在我身边,只有他和不见吵架打闹的时候,我的房里才不会很安静,很耐心的解答我和不见那些奇怪的问题,晚上给我和不见讲那些古老的故事…”

    猴子一边喝着桃花醉,一边枕着头安静的听着。

    “我记得以前有个将军家的男孩嘲笑我,不见听了打踩断了人家的脚踝,直到现在他还是瘸的,父亲准备把不见关起来,我跑去给大侍者说,大侍者连忙带着我去制止了父亲,我当时气不过踢了一脚父亲,众人都很诧异,父亲没说什么就走了,晚上大侍者就夸我干得好…”千里白继续笑道:“但还是惩戒了我,让我懂得隐忍和尊重。但是…再也没有这样的人能耐心的给我说这些了。”

    “不好意思,我真的体会不到了”猴子起身笑道:“有时候真羡慕你,有钱有颜,虽然很弱…却有这么多人待你好,而我…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猴子喝完最后一口桃花醉:“不过,幸好遇到你们…”

    “你把酒喝完了?”

    “……?”

    “你这臭小子为什么不给我留一口?”千里白大叫道。

    “因为你刚才讲的很精彩,我怎么好意思打断你啊…”猴子也叫道。

    正当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之时,一个声音突然想起。

    “我这有…”君不见从背后笑道。

    “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乖乖的去睡觉…”猴子嘟囔道:“你俩不会串通好玩我吧?”

    “你怎么在这里?跟踪我们…”千里白对君不见叫道。可真是醉了。

    “才不是呢,我也刚来好嘛?我看着你俩鬼鬼祟祟的去老头子房间,就跟了过去,到了白晶瑶就不见人影了,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山上就传来你们的叫声,明明是你们没发现…”

    君不见打开梓归井的最后一坛酒,准备品尝时却被猴子一把夺过。

    “你这个小姑娘,好的不学,你能喝酒吗?”

    “就是,不见,女孩子就不要喝这么烈的酒,赶快回去睡觉吧。”千里白附和道,接过酒坛。

    “你们俩没事吧?怎么这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这是我们的秘密,男人间的秘密,你个女人,赶紧过去睡觉”猴子醉笑道。

    “切,我才不稀罕,爹说明天有个很重要的任务给我”君不见骄傲的说道:“拜拜,喝死你们”。然后纵身飞下山崖。

    猴子看着山底下越来越小的白影,凑到千里白耳边说道:“她刚才说,什么功力被封一半,什么意思?”

    “她和师祖在白晶瑶底下修行,走火入魔打断了师祖的胳膊。”看着猴子惊恐的表情,千里白莞尔一笑,继续说道:“刚回无限城的时候他杀了一人,父亲让她发誓不再伤人,她觉得自己破了誓言,于是就让让封印了自己的一半功力。当时幸好若水及时发现,用池水接好了师祖的胳膊。”

    “这家伙真的很可怕呀”猴子摸着另外一只眼睛:“她嫁的出去吗?”

    两个少年相视一笑,丛林的猫头鹰闻声煽动着翅膀,继续啼叫起来。

    因为接连发生的怪事,让人们惶恐不安,原本凰梁要送来的粮草也不能按时送来,凰梁新王世无歌告知无人敢送粮,初护宇只好派人前去。因为要顾虑到王室的脸面,这个任务就不能随便差使一个人。

    “四儿,我会让庞将军还有太史昭和你们一同上路,这次押粮很重要…”初护宇转身向千里白说道:“这是你成为夙人后的第一个任务,也是代表为父出行,不可出现任何闪失。”

    “是”千里白疑虑道:“只是不见…怎么也派她去?”

    “不见性子烈,你爷爷让她跟着去历练,听说凰梁有个君主刁蛮任性,正好磨磨她的性子,不过我放心不下,请师祖暗中跟着,若发生什么危险,希望不会…还有太史昭是你伯父的长子,也是军中三等夙人,对凰梁一带较为熟悉,可以给你些帮助。”

    初忠原本在罗堡颐养天年,可是近几年天下不太平,而且大侍者去世,于是他就回到了无限城,为大侍者守孝,对夙人的事也很少过问,只是偶尔被君不见推出来打雪仗。

    “父亲想让我去拜见伯父?”

    “不错,顺便帮我带点东西。”初护宇拿出两坛酒:“我原本请你师傅在老黄那里买了两坛桃花醉,他这个家伙没管住嘴,这是13年的,你帮我带去给你伯父……”

    没等初护宇说完,千里白就默默接过酒坛迅速撤离了现场。

    太史家是凰梁左目的大家,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宗派,其剑法由祖上太史大鸟发扬光大,太史门是现在太史家的掌门,与初护宇和梓归井是结拜兄弟,膝下有两个儿子,长子太史昭三年前加入夙人,次子太史圭将继承自己的衣钵。而庞解就是当年太史门推荐成为夙人的。

    说起来也很奇怪,太史昭竟然只用了短短的三年就成为了三等夙人,要是个天赋异禀的人也好说,可是君不见瞧着这太史昭就觉得此人平平无奇,并且极其猥琐,三年前就是此人在拥堵的街上骑马踢人。

    一行人骑着马走在大道上,太史昭是个干瘦的男子,下巴有一小撮胡须,细小的眼睛一直盯着君不见傻笑。

    “将军,你家大公子怕不是个傻的吧?”君不见凑近庞解的身边说道。

    “小姐说什么呢。”庞解尴尬的挠挠头:“小昭已经不能算得上的公子了,夙人不分贵贱。”

    “不见,不许无理,你该叫兄长。”

    “其实叫什么都可以…”太史昭害羞的笑道:“不过叫兄长到更亲切,瑾妹妹叫我兄长吧?”

    一团异物在君不见的心里翻滚,笑着追赶上去,将手中的树莓干递给纪蓝:“给你吃…我犯恶心”继续跑到千里白的身后说:“不是我以貌取人,他一直盯着我看叫我难受,而且我一看见那种胡子就想起那个王八蛋…”

    君不见看向身后昂首挺胸的太史昭,嫌弃的急忙将目光移到正在吃树莓干的纪蓝:“好吃吗?”

    纪蓝是君不见第一个害怕的人,因为刚出来时听说千里白身边多了个高手,于是便瞒着大家去找人家比较,纪蓝刀快,龙鳞还没出鞘呢,纪蓝的刀背已经架在了头顶,本以为他会顾虑到自己的身份,没想一掌就把君不见拍飞了出去,还威胁君不见不能说出去。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终于到了琼江,冬季被一行人甩在身后,但河水还是浮出清冷的雾,夜晚时分,初春的寒风吹进船舱,大家都披上了风衣,君不见却还是和以往一样。因为在码头帮一个老伯搬东西,箱子里死鱼的血水溅了君不见一身,刚上船君不见就去船底洗澡了。

    那太史昭一路上油油腻腻的向君不见挤眉弄眼,不然就是送花夹菜,君不见只能将自认为最安全的纪蓝搁在两人中间。一定是个变态。君不见暗自骂道,谁知这太史昭还不死心,竟然不知从哪学的偷看君不见洗澡,君不见发现后立刻拿起龙鳞一刀划瞎其一只眼睛。千里白闻声而来时,看到君不见一丝不挂地骂着地上痛的翻来覆去的太史昭。

    “纪蓝,你先去叫庞将军…”千里白立刻捂住纪蓝的眼睛,惶恐的叫道。

    纪蓝反应过来立马去寻来庞解,回来时君不见已经穿好了衣服,太史昭又瞎了一只眼睛。

    庞解见状立马跪下,解释起自己与太史家的渊源。庞解原是太史家的打手,妻子花钱不知节制,于是自己只能私自接了私活,惹来仇家,哪知妻子不知足竟与情夫帮仇家陷害庞解,还烧死可自己刚满月的儿子。一气之下,庞解杀了妻子和情夫,被仇家状告入狱,三年后太史门惜才将其赎出,并推荐庞解成为夙人。得知大公子也来选拔夙人,为报答太史门就买通了考官,并一路提拔太史昭。

    “我就说这个乌龟王八蛋,羊巴羔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三等了,武不得才不能的…”君不见本想扑上去,被千里白拦了下来。

    “庞将军,你真糊涂,若是真报恩,就应该在德行上教导,怎么会开后门?”

    “四公子,我也不曾知道他是这种品行,我也是一时昏了头脑,回城后我定会向将军上报,愿领任何责罚。”看着地上哭喊的太史昭,庞解无奈的摇摇头,拔剑砍下自己的小拇指。

    千里白和君不见被这一举动吓得不轻,但眼前的可是二等夙人,已列为将军,两人无话可说,只能作罢。

    “纪蓝,拿些药给我们太史大少爷,马上到左目了,看我伯父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