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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孙广文

    神木衣着整洁华丽,与周围格格不入,她缓缓向三人走来,言行举止完全不符合这个年纪。

    “你们来错了时间,你们不该出现在这里。”神木看着三人,最后对许棉和猴子说道:“特别是你们两个。”

    “请问你是,神木?”许棉上前问道,又被猴子拉到身后。

    神木看着二人的动作,不以为然的笑道:“神木不光是一个人,是一种信念,生命的信念。我没有名字,这里的人都这么叫我而已。”

    “你可曾认识风舟?”洪右皱眉严肃的问道。

    神木将犀利的目光移向洪右,上下打量着这个红衣男子,笑道:“孙先生家倒是有个孙丰州,一个调皮孩子。”见三人沉默不语,面面相觑,神木欲要离去,并笑道:“这里不是你们呆的地方,快些里去吧。”

    “真是个自大妄为的...小屁孩。”猴子冲神木做着鬼脸,没想到引来路人的围观。

    看着窃窃私语,不怀好意的众人,洪右连忙制止了猴子,并不安的说道:“我想我们是回到了神木还在的那个时间,这个时候的人们可是很崇拜神木的,我们还是小心的好。”

    突然一块石头朝猴子扔过来,不过被猴子挡住了。然后三人便像那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结果连一间干净安全的客栈都找不到。无奈三人只能躲进又脏又臭的胡同里面。

    “风舟说他是镇长的儿子,这个时候镇长还没死。”许棉小心翼翼的蹲在洪右和猴子中间,轻声说道:“说不定我们可以阻止这一切,这样大家都不用死了。”

    “不知道丫头和和尚现在怎么样了。”

    三人又重新回到刚才的森林,可是这里也是荒芜一片,更不见若水二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猴子环顾着四周,苦闷的发着牢骚叫道:“时间怎么可能会更改呢?不见会不会有危险?”

    “他们没事。水蛇没有传来消息,就证明他们没有危险。”洪右看向远处的望良镇,不安的说道:“看来我们要回到正确的时间,就要先弄清楚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可是这个时候的望良镇没有朱门,也没有冻死骨,人们只是无神的晃荡在街上,田地里的油菜还没有开始收割,所有人似乎都是无所事事的样子。许棉询问得知镇长孙广文的住所,其实也就是稍大一些的房子,到是更为干净整洁,一个老头扛着锄头正要进去。

    “老伯,请问这是孙广文先生家吗?”许棉上前有礼的询问道。

    老头佝偻着背,慢悠悠的转过身来,花白的胡子吊在黝黑的瘦脸上,无数的皱纹犹如树干的沟壑,在老头的皮肤上刻写岁月的年轮,但这些仍挡不住他那深邃又浑浊的双眼。

    “你找孙广文什么事?”老头上下打量着衣着鲜艳的三人,笑道:“你们从哪来?”

    “我们从南方来的...”洪右抢先回答,并笑道:“这是我的弟弟和弟妹,我们原是北上入夙,结果败选,便周游四方,到了这里想找个歇脚的地方。”

    那老头一听是参加夙选的南方人,便喜笑颜开,称赞了三人几句,笑道:“我就是孙广文,你们既然来了,就在我家住上几日吧。”

    三人不可思议的对视几眼,按理此时风舟还是个孩子,他的父亲竟然这般苍老。不过三人还是不漏声色的道谢进屋了。进了屋才发现,这里的布局和风舟的诊所一模一样,只是更为破败凄凉。那老头发下锄头,招呼三人坐下后便进屋取茶。

    “师叔?刚才为什么撒谎?”许棉不解的问道,白净的脸上还有几丝红晕。

    “一来一般的人对夙人都比较敬重,二来这个时候的人都很害怕北方的民族,觉得南方人更亲切可近,这里靠近南方,更靠近龙冢,往北的人都不喜欢这里,这里自然更欢迎南方人。而且我们本来就是南方人,算不上撒谎。”洪右起身环顾着四周,一挥衣袖,几条水蛇便钻入了石缝里,洪右又对二人说道:“以防万一,让小家伙们在这里驻兵把守吧。”

    不一会,孙广文便换好了干净的衣服,一小厮跟在其身后端着茶水。

    “诸位莫要怪罪,我刚从田里回来,一身狼狈,不适合接待客人,这才去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孙广文和蔼的笑道。果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刚才的农夫已然变成一个温文尔雅的老者,难怪风舟会有那番气质。

    “你们是南方哪个国家的?”

    “断墨。”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断墨呀。”孙广文笑了笑,仿佛沉浸在了一段遥远的岁月里,良久才说道:“听说断墨城里有一个百岁老人,和我也算是多年故友了。”

    “先生说的可是木子先生?”洪右惊讶的问道。

    “正是正是。”孙广文激动的站起身,打量着洪右说道:“你认识他?”

    洪右此时已经激动的热泪盈眶,只见他骄傲的笑道:“实不相瞒,木子先生正是我的师傅。”

    “师公?”猴子不可思议的跳起来叫道,然后又意识到什么补充道:“大哥,说的是木子先生啊,我以为是幕兹先生呢。”

    孙广文不解的看向猴子,内心还在琢磨幕兹先生是谁,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大笑道:“没想到木子大哥已经桃李满天下了。”

    “我从未听家师听起过先生,不然也不会空手而来,请先生莫要怪罪。”洪右一改平时不屑一顾的样子,对孙广文笑道。

    “我们都不是世俗的人,不必计较这些。”孙广文又回想起往事,连连叹息道:“你师父不愿提起也没错,他一生孤苦,漂泊四方,我们少年相遇,几经风雨后离别,我也是听两个过路的人提起,听闻他在断墨许家扎根,真是峥嵘岁月,一去不复返啊!”

    “师傅总不愿和我们说起他的过去,我们每次问起,他就难过伤心,后来我们就没问了。”

    “你可知你师父有一个兄弟?”

    “就是无限城的大侍者。”猴子抢先问道。

    “不错,他们兄弟二人儿时因为战乱分别,一个被贩卖到无限城,幸好遇到初姜维大将军,大将军仁慈,便收留了他,而后才得到至高的荣誉;而另一个就是你们的师傅,漂泊一生,经历世间所有磨难,可惜,最后两人却是相知不能相见。”

    “为何不能?”许棉眼中泛着泪花,回想起三年前那个带自己逃命的老者。

    “具体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人提起。”孙广文擦拭着眼里的泪珠,无奈的说道:“我们本想一同考取功名,可是临了他却说,一身功名无用,还不如拿起纸笔,交代后人心德情操。万古功名留不住,到头不过一身臭;不如长剑作纸笔,传得青松固河土。”

    孙广文谈论起自己年轻时的岁月,洪右难得听得认真,以至于沉浸在这段错乱的时间里。洪右眼里闪着泪花,与自己本应不会相遇的陌生人,谈论着没有自己的过去。晚饭过后,那虚无的落日被云层渲染的迷醉,也忘记了不远处的繁星已经开始跳动,月亮也游荡出来,只是孤身一人,难免悲哀。

    “师叔,我们可以给孙先生说明来意,我想他会理解的。”许棉看着窗旁的洪右,轻声说道。

    洪右沉默着思考着,叹息一声,穿过身来回应着:“风舟曾说,孙先生因为神木之死被杀害,若是还让他去承受这一切,那我们岂不是做了袖手旁观之事,。你们先在这里,我去看看那神木是何方神圣。”

    看着洪右孤寂的背影,许棉向一旁正在打坐的猴子问道:“师兄,师叔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你忘记了吗?”猴子慢慢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坐在许棉身边,龇牙咧嘴的说道:“我也是三年前第一次见他,不过听师姐说过,好像是亲人都离世的原因吧?加上师公也走了,今天说起这些,肯定难过。”

    许棉怔怔的点点头,出神的说道:“是啊,那肯定很难过。”

    猴子看着许棉哀伤的神情,突然抓起她的手说道:“你放心吧,你还有我们呢。师叔也有我们啊!”

    两人相视一笑,闲聊一会便睡觉了。而洪右则行走在空荡荡的小镇里,淤泥溅在他的红衫上,他只是握着长剑,和腰间的酒壶。不一会便来到了神木的住址,正是那座坟墓所在之处。只见神木早早的在庙前站立着,好像在等什么人。

    “洪大侠,请出来吧。”神木笑道。

    洪右未曾露出什么马脚,心想着这神木莫非真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洪右皱起眉头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是神木告诉我的,他告诉我你们会来这里,会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间。”神木似笑非笑,月光照在她精致的面容上,却叫人害怕,她冷漠的发出每一个字,但又不让你觉得她像一个死人。她依旧是上下打量着洪右,并说道:“神木为了让你们回去,让我给你们解释清楚这一切。这个小镇依靠着‘生命’而存在,‘生命’消亡,小镇就会消失,神木让我守在此处,以确保‘生命’不会消耗殆尽。所以你们不用想着对付我,你们已经见过孙广文,明早我就会送你们离开。”

    “‘生命’到底是什么东西?神木到底是何人?”

    “‘生命’是神木缔造的,神木来自未知...”神木底下眼帘,沉默一会后又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是‘生命’十分重要,这是我的使命。而你们的到来只是意外的注定,你们不必参合小镇的事。明早你三人来此,我会送你们离开。”

    看着神木的背影,洪右准备离开,但还是好奇着庙宇里到底有何物,于是思考到半路,又折了回去。庙里已经是破败不堪,只有那弥勒佛像还在发着佛光,洪右注释着佛像,只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对面传来。

    “还需要吗?”

    “足够了。”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不会了。”

    里面安静了一会,又传来神木惋惜的笑声:“真可惜,不过还是很幸运。”

    “遇到我,怎么能说上幸运。”

    “怎么说,是您给了我自由。”

    又是一阵安静,一个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记得让他们离开?”

    “那天正是祭祀的时间,还不是很稳定,可能要等到第二天才行。”神木笑道:“他们是您什么人?”

    那女人停顿了一会,又说道:“朋友。”

    听到两人告别的声音,洪右此时便冲了过去,可惜还是迟了一步,里面只有面带着微笑的神木,呆滞的看着一面石墙。

    见洪右突然出现,神木立刻阴沉着脸,不满的说道:“你为什么还要纠缠?”

    “刚才那人是谁?”洪右握着长剑,严肃的盯着四周。

    “这里只有我一个,你为什么不明白,你们来这里只是个错误。”神木不解的望着洪右,又说道:“算了,既然你们硬要作对,我便把你们绑走就是。”

    说着,只见神木突然漂浮在空中,洪右见状也拔出长剑。只听到周围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唤和哀嚎,一些不明的物体迅速向洪右攻来。洪右一个翻身,长剑击中其中一个,原来是个幽灵。那幽灵飘在空中,朝着洪右撞去,却被一条巨大的水蛇吞掉,没过一会,那些幽灵全都被撕碎消失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洪右看着坐在弥勒佛上得神木问道,同时向其攻去。但那神木却不躲不避,只是看着那水蛇穿过自己的身体,这让洪右大吃一惊。瞬间,那神木竟一把掐住洪右的脖子,重重的砸在佛像上,而她胸口的水蛇还在撕咬着她的身体。

    “杀死一个没有灵魂的人来说,毫无意义。”神木凝视着洪右充满不安的双眼,两股乳白色的气体从那里面钻出来浮在空中,那是洪右的灵魂。神木一挥衣袖,那水蛇随着窒息消失,她又瞥了眼流在佛像上得献血,对快要死去的洪右说道:“你真幸运,我先送你回去,免得你在扰乱。作为惩罚,我就留下你一般的灵魂,以铸造‘生命’。”

    看着晕死过去的洪右,神木将其拖到佛像身后的那面石墙前,原来是一处密室,里面游荡着无数的灵魂。只见她招来一个,那灵魂便过来欲要钻入洪右的身体,可还未完全进去,突然道白光从洪右腰间的酒壶里迸出,灼断了那灵魂,而洪右也消失不见了。

    一道白光闪过双眼,熟睡的猴子跳起来,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看着洪右的空床,猴子准备出去寻她,开门却见同样不安的许棉跑来。

    许棉握着一摊黑水,对猴子说道:“师叔有危险。”

    两人急忙赶到弥勒庙旁,却只看到伤痕累累的神木坐在石阶上,正在等着二人。

    “你把我师叔怎么了?”猴子对神木大叫道。

    “我不知道。”神木愤力的站起身,说道:“本来应该回去的,不过你们既然来了,也顺便把你们带走吧。”

    神木话还没说完,猴子便向其冲过去。两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猴子的攻击很快,不知从哪拿出的青竹,犹如刺枪一样,重重的击打在神木矮小玲珑的身体上,不过这些似乎都无法伤害到她。猴子看着自己的攻击毫无作用,便跳到一旁,一束红色的火焰从胸口蔓延到掌心,缠绕住整个手臂和青竹,又向神木刺去。那神木仍然不躲不藏,但那青竹插进胸膛,神木顿感不妙,用手掌劈断了青竹。

    “怎么会?你有两个灵魂?”神木一边皱眉说道,一边拔出自己胸口的断竹,这次胸口没有愈合。神木毫不在意的看了眼自己的伤口,不满的对二人说道:“再留你们在这里就麻烦了。”

    “这是什么怪物?”猴子跳到许棉身前,看着丝毫不受自己攻击影响的神木,不安的说道:“棉儿,你去叫孙先生带人来,我来揭穿她的真面目。”

    神木看许棉正要离开,将手里的断竹向其扔去,不过被猴子一把抓住了。

    “去吧!我会保护你的。”猴子说完,便杀向神木。许棉心领神会,也快速赶到了孙广文的住所。

    神木看着许棉离开的背影,欲要追去,猴子一脚将其踢在地上,并说道:“你的对手是我。”

    神木听言,起身飞致庙顶,双手用力撑在地上,大声的嘶喊着。一时间地动山摇,飞沙走石,土崩瓦解,无数的灵魂破土而出,将神情严肃的猴子团团围住,而那弥勒佛庙也瞬间倒塌,原来,这庙是由灵魂铸造的。猴子身手敏捷,快速的斩杀着幽灵,快要完结之时,那神木却突然将灵魂召回,塞进了自己的身体。

    “你怎么敢?”神木无神的怒视着猴子,咆哮道:“这些可是半条命换来的。”

    只见神木双目充满血丝,痛苦的扭曲着身体,四周的一切仿佛坠入地狱,瞬间失去颜色。猴子见状不禁背后发凉,迅速化身为阿霞,警惕的注视着周围一切和神木,虽然如此,那神木还是消失了。一股阵痛从胸口袭来,猴子的胸口突然被忽现的神木打中,被打出几丈之远,看神木又袭来,猴子也快速躲开。此时神木头发雪白,脸色发紫状如死人,双目黑血流出,獠牙血口,不在是那个精致可人的女孩模样。猴子此时已疲惫不堪,但来不及害怕,不得不使用阿霞的内力,一道红光从胸口泄出,猴子朝着神木大吼一声,两人动作行云流水,速度湍急。神木虽更为敏捷,但猴子却力大,虽伤痕累累,最终还是一把抓住神木,死死的砸在地上。

    许棉此时恰好带着孙广文赶来,不少的人也听到动静跟着二人来了。只看到周围草木枯萎消逝,庙宇坍塌不见,所有的一切变为一个一百多丈大的巨坑。众人还未来得及弄清楚这些是怎么回事,只看到满身是血的猴子从巨坑里跳出,将已经奄奄一息的神木丢在众人面前。有的人看到神木的样子,忍不住呕吐回避;有的竟说这是魔鬼转世;还有的甚至捡来木棍挑起神木的白发,查看她是否还活着,但看到那双红眼又害怕得发抖,一个个全忘了他们曾无比的崇拜着她。许棉将猴子扶到人群外治疗,只听到人声鼎沸,最后孙广文下令就将神木处死,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最后不得不活埋。许棉看到神木的眼神,没有害怕,没有悲伤,只是注释着庙宇原来的方向,最后虚弱的喊出“生命”二字。猴子让许棉扶他过去查看,想知道“生命”到底是什么,那神木怔怔的看着二人,却面带笑容的说道:“你们真幸运。”随着黄土完全覆盖神木的身体,众人才大喘着气,惊恐的纷纷瘫坐在地。临走时,孙广文为神木立了一块无字墓碑,算是报答她对小镇的恩情。

    第二日,小镇的人欢歌载舞,认为自己取得了很大的胜利。

    “孙先生,我们可能要走了。”许棉看着一脸忧愁的孙广文说道:“里面有很多原由,我们无法相告,您可能也不理解,不过我们要去找到正确的时间。”

    “我知道。”孙广文转身笑道:“多年前,一个人曾告诉我,有三个错乱时间的人会出现在这里,叫我在此等候。”

    许棉不可思议的询问道:“那有什么方法让我们回去呢?”

    “那个人告诉我,如果神木死了,那么证明什么都没有改变,你们想要找到出口,便去望谷。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孙广文思考了一会又说道:“还有,那个人不希望你们回去,劝告你们就留在这个时间,但他还是不会阻止你们做任何选择。”

    “那当然要回去了。”猴子一瘸一拐的走来,对许棉说道:“师叔不知道去哪了,如果我们不回去,不见怎么办?”

    许棉怔怔的看着猴子,低着眼帘说道:“是啊,不见姐姐还在等我们。”继而又问道:“孙先生,指引我们的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身边有个剑士,总是叫它小姐。”

    就在此时,一个男孩大哭着跑进来,对着孙广文咆哮道:“你们怎么可以杀了她?神木姐姐是多么好的一个人。”

    许棉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的男孩,正是进镇的那个孩子,也是孙广文的儿子孙丰州,更是风舟。

    “你就是风舟?”

    “是啊。”孙丰州用肮脏的袖子擦着脸上的泪水,对许棉抽泣道:“我是孙丰州。”

    孙广文叹息一声,无奈的回了房间。许棉看着仍旧伤心不已的孙丰州,拿出君不见此前给自己的糖果递给他,温柔的将其抱在怀里,笑道:“姐姐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孙丰州嚼着糖果,终于止住了哭声。第二日,许棉边和猴子便告辞孙广文往西而去。

    时间回到现在,若水被一道白光惊醒,袖子里的水蛇化为一摊黑水。

    “不见施主。”若水向一旁正在打秋千的君不见叫道:“这好像是洪施主之前放进来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君不见跳下树枝,也在自己的袖子里摸出一条小水蛇,不过没有异常。

    “师姐曾说,这些水蛇和师叔是一体的,彼此能够感应,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二急忙便赶回小镇,但小镇依然,空荡荡的毫无气息。二人又来询问风舟,风舟却说不曾见过三人到来。

    “莫不是他们先南下了?”风舟为焦急的二人端来茶水,笑道:“洪大侠和红发那位都不是泛泛之辈,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我才不担心他们。”君不见焦急的在院子里徘徊者,思考一下又拿出那条小水蛇放在地上。

    “这是做什么?”若水不解的问道。

    “既是又感应,我想让小蛇带我们去找他们。”

    二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地上的水蛇,只看到着小家伙像是迷路一样,原地打转。风舟看后震惊不已,皱眉问道:“你们这是何物?”

    “这是师叔的水蛇。”

    “我儿时见过。”风舟仔细的端详着那地上还在打转的小蛇,严肃的向二人问道:“那时候神木被杀,我家就突然出现好几条这样的东西,也是原地转圈。”

    “不可能,水蛇是我师叔独有的。”

    那风舟突然持剑指向二人,冷漠的说道:“我想起来,那年就是有两男一女来我家,年长的消失后,那红发的受伤,就是他们告诉父亲,让父亲背上诅咒。”

    君不见和若水不解的看向对方,本以为风舟要杀向二人,不料最终还是放下了长剑,无奈的苦笑道:“算了,师傅曾说,过去的都是注定的,这也不能怪谁。”

    两人告别了风舟带走了晴天,不知要去哪里。走来荒芜的小镇里,寻找着许棉三人的踪迹,却无功而返,正要离去之时,却听到一人的呼唤。君不见闻声望去,正是纪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