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活化
砰！
炁一头撞在了教室的门上。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撞击了多少次，反正很多次。
按理说哪怕是钢做的防盗门在他这样的撞击下都应该撞变形了，但这间木制的教室门却纹丝不动。
甚至这木头上还有腐朽的霉菌……
炁是一个不懂得放弃的人，他想要一个答案，而答案就在门后。
他必须要开门。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和门之间隔着一道纬度的鸿沟。
那道鸿沟对于普通人来说，如同天堑。
炁就这样一下一下的撞着。
撞击带来的不只是肉体上的疼痛，还有精神上的。
没一次和门接触，都好像有一把风锤在脑子上凿一般，鼻子里全是铁锈的味道，那里早已经被血水充满了，眼睛里一片血红，耳朵，耳朵就像是被锥子凿穿了一般，他只能听到无尽的蜂鸣。
就好像无数的齿轮在转动，共振一般。
如此庞大的压力，换一个人早退却了，但是炁却咬牙坚持了下来。
他的人生早在母亲去世的时候止步了，是女友风起给了他人生新的动力。
而风起，就在门后。
如果不找到风起的话，炁觉得根本没办法给自己人生一个交代。
冥冥中，炁好像看到了脑海中有一层膜，膜上有着璀璨的星河。
他深处手，从上边拽下来了一颗星星。
轰隆！
炁仿佛听到了一阵巨大的响声，这个响声并不来自于外界，而是在他脑海里震颤。
在响声过后，他感觉自己仿佛解开了某种与生俱来的枷锁，无比的轻松。
眼前的门也不是那么牢不可破了。
然后炁就轻易的撞开了门，冲进了异空间中。
在突破门的一瞬间，他感觉一股无与伦比的压力袭来，从精神作用到肉体上。
炁一头栽倒在地。
……
“靠！完球了！”
宁原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清晰的感觉到，古神的污染效力在呈现指数倍的增强，来自现世的气息让整个空间都产生了啸鸣。
污染源开始活化了！
两层玲珑宝塔瞬间出现了破损，宁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臂幻化成了黄沙！
视觉中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幻光，这是神经系统被撤换成齿轮的一种体现。
他对着大眼仔笑道：
“可能在肉体窒息之前，大脑就先没了？”
就在视觉里即将充满万花筒般的图案时，宁原感觉浑身一松，他向前看去，那个撞破了大门的人竟然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在直面古神污染的情况下，他竟然保持了自我没有崩坏？
而且还吸引走了大部分污染，让宁原感觉浑身一松。
宁原不得不感叹一声：
“牛逼！”
不，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宁原挣扎着站起身，打通了时空管理局的客服。
开门之后，渊虚的网络就变成了可以连通的状态。
“先生您好，这里是大塬域时空管理局，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
“代码03！封印被击穿！代码03！封印被击穿！”宁原低声喝道：“这里是旧日世界42号，我是布拉维尔区的宁原，请尽快派遣人员过来，在此之前，我会维护封印的稳定！”
代码00，古神湮灭了宇宙，正在多元宇宙中扩散。
代码01，古神损毁了封印，正在宇宙星河中扩散。
代码02，古神破坏了封印，正在封印星系中扩散。
代码03，古神击穿了封印，正在封印星球中扩散。
从00到03，都是最为严重的情况，听到这个消息后客服小姐明显愣了一下，问道：“这位先生，您确定封印已被击穿……”
“喵的，老子顶着古神污染在这跟你开玩笑呢？你大爷的专不专业啊，快点派人！”
“好的先生，在此期间请保持联络，我将为你转接古神处理专线……”
“保持你妹啊，你想古神污染顺着电话线喷你一脸吗？你们时空管理局的客服难道没训练过吗！靠！”
宁原急躁的语气让客服小姐有些激动了。
“先生你先别激动，已为您转接古神处理专线，这是流程……”
伴随着‘滴’的一声，客服已被转换成了另一个人，仍然是女声，但却让人感觉到十分沉稳。
“什么情况？”
“古神就在我脸上，我能不激动吗？不说了，线路不安全，我先挂了，旧日世界42号！记住了！到时候古神蔓延开小心被问责！”
“收到，请保持隐蔽，时空管理局马上就到。”
说完，宁原就挂断了电话。
时空管理局的客服流程真是该改一改了！
打完电话后，宁原握紧了震爆弹，是时候炸断时空扭曲节点。
然后他看向远方，发现那个人竟然还在坚持。
“这小子怎么还没有崩溃？”
正常人在这种环境中挺一秒就算是强大了，而就算渊虚防护最高的战士，白身直面污染的话，最多也就几分钟，而这个少年，他挺了快一分钟了！
而且他并没有克制自己的思维波动！
按理说少年应该早就变成一地齿轮或者说成为一个‘次生污染源’，就是那种诡异怪物了，但他似乎没有事情。
宁原眯起眼睛，突然想到。
可能时空的弯曲改变了这个小子脑结构，帮助这个小子完成了‘异能诱导’的前置手术，让少年解放了某种防护类的异能。
而且是相当强大的防护异能。
否则不可能直面污染源还能保持自身。
不过再强大的异能也有极限，宁原估计那个人时间不多了。
摆在宁原面前的有两个选择，要么帮他，要么不管他，直接炸掉节点。
想了想，宁原便做出了决定。
他掏出最后一颗固灵丹含在嘴里，然后掏出手枪，上了一颗特殊的子弹。
弹头是他的影子。
宁原直接过去的话有思维曝露的风险，如果把一小段思维包裹成暗影打入炁的影子的话，就可以完成思想的传递。
因为打出去的思维和宁原本身做了切割，这样就能最大限度的降低危险。
污染源顶多干掉那一段思维，找不上宁原的。
虽然说一段思维能够传递的东西有限，但是宁原也没有更好的决策。
“希望那个小子能够活下来吧。”
……
炁撞进教室后，顿时感觉全身肌肉仿佛被雷击一般，被狠狠的击倒在地动弹不得。
他挣扎着看向前方，发现在自己的视觉中出现了两种场景。
一种是漫天齿轮黄沙的世界。
一种是正常的教室。
两种感觉叠在一起让他始终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
在这种状态下，炁感觉自己的思维活动一点点的减慢，他缓慢的站起身，看着黑板上那‘决战高考’的文字，仿佛听到了朗朗的读书声。
读书声？
炁看向自己身上那老套的校服，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学校的？
不对，我明明被劝退……
诶？我好像没有被劝退？
在濒死的状态下，人的大脑会产生幻觉，炁在这样的幻觉中慢慢的迷失了，他仿佛回到了学校，上课，读书，备战高考。
是的，他一直梦想自己能考上大学来着，直到后来因为打架被劝退。
在教室里，炁看着试卷上的坐标参考系变换题目，一时间呆住了。
额……
不会。
“炁，你还真是笨呢，你看，这里的参考系是相对运动的，你把其中一个看成了固定值……”
在炁的身边，是他幻梦中的女友，风起。
看到风起的一刹那，炁明白，这里只是幻境。
在他明白的那一刹那，整个世界也随之崩解，变成了无数意义，性状不明的碎片，然后化成了无数啮合在一起的齿轮。
炁突然有一种想法，他也想变成齿轮的一份子，变成这巨大的机器中的一部分。
就在他产生了这种想法的时候。
一片流星落了下来。
从脑海中的那层膜中落了下来，砸碎了齿轮机器，让炁的眼睛一片清明。
之前那股雷击一般的压力荡然无存，炁挣扎着站了起来。
然后看到了变成废墟的教室和无尽的黄沙，还有面前那个黄铜齿轮构成的机器人。
在看到那个机器人的一瞬间，炁突然感觉心脏仿佛停跳了。
不对，炁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我去，真的停跳了。
而面前的齿轮人则是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声音，它的头略微的转动了一个角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什么……”
炁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发现心脏又开始跳了之后，他仔细观察起来了面前的小人。
“你是什么东西？”
就在炁准备走上前查看这个机器人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呯！”的一声响声，仿佛是某种枪响，随后炁的心里响起了一道声音：“傻小子，快跑啊！”
“你是谁？”炁根据眼前的场景，做出了一个判断：“你是这个机器人？”
“我去！我才不是这东西，你听我说，我叫宁原，具体的你先别管，这东西十分危险，待会我用暗影罩住你的思维后，你就快跑，你先远离它！我要炸断扭曲节点。”
“你在说什么？”
“你别管了，快跑就是，顺着山丘下去你应该能看到远方模糊的方块，那是城市废墟，你向着那里跑，随后我去找你。”
宁原并没有选择让炁逃出时空节点，因为炁身上携带着污染。
炁如果扛不住的话，必定会变成次生污染源，放出现世更加危险，还不如和他一起困在这个空间中。
“暗影罩住我的思维，什么意思？”
“能防止你被这个机器人盯上。”
虽然炁什么都听不懂，但是那个人语气上的焦急他还是能够听出来的，看来眼前这个机器人真的危险。
他是来找风起的，这个空间里有能交流的存在再好不过了，于是他决定照办。
“好，什么时候？”
“就是现在！”
炁感觉自己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白色，看来这就是那个人所说的被暗影罩住了。
随着思维波动的减弱，炁明显发现面前齿轮小人的活跃程度降低了。
“跑啊！寻思啥呢？”
“哦。”炁迈开大步，跑向了远方。
……
看到炁离开到一定距离后，宁原便奋力的掷出了炸弹。
靠近污染源让他的手上力气不足，炸弹没有掷出多远，但好在他的异能可以通过控制暗影的方式操控物体位移，炸弹顺利的投进了指定地点。
随后便是一声轰鸣。
炸弹不但炸断了空间与现世的链接，还创伤了污染源，虽然造不成多少伤害，但也让宁原身上的压力一松。
趁着这个空隙，宁原抱起大眼仔就开始了玩命狂奔。
相较于之前，这些城市废墟上的齿轮化更加严重了，之前宁原看到了一些建筑现在已经变成了各种各样的齿轮机器。
这个空间快要报废了，宁原心想。
进入建筑废墟群后，宁原感受着自己暗影的位置，不一会就找到了少年炁。
炁看起来不算太大，大概十七八岁，也就比自己小一点。
这可是硬抗古神污染的狠人啊，估计异能有S级以上了吧，要是忽悠到自己的公司里来……
啧啧啧。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你好，我就是宁原。”
“你好，我是炁。”炁问道：“这里到底是哪里，你又是什么人？你手上的这又是个啥……”
“这是大眼仔，是我的雇员。”宁原挥了挥大眼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但现在不是时候，你刚才看到的那个齿轮人即将活化，届时空间中任何思维源都会成为它攻击的对象，我们必须先躲起来。”
“哦，好吧，我们去哪里？”
“深处。”
宁原说道。
这个空间中的时间是不平均的，靠近冻结核心的时空会接近凝滞，那里的污染效力会变得很弱，借助这点，说不定就能拖到时空管理局的援军。
“你带路吧。”
……
很快俩人就走到了之前出现诡异的那个坍塌的废墟。
在走着的过程中，宁原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在看到了那个熄灭的火堆之后，他终于意识到他忘了什么了。
炁可不像是他那样有体内热循环系统的，他又是怎么抗住这里的低温的呢？
“你冷不冷？”
宁原看着炁身上那件破旧运动服，问道。
这件运动服虽然厚实，但是肯定挡不住这里的低温。
“有点。”炁呼出了一口哈气，说道。
看了看右上角的温度显示：零下五十七度，宁原不由得赞叹了一声：“牛逼！”
“现在，你是不是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了吧？”炁说道。
宁原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污染，发现效力已经减弱了很多，于是点了点头，席地而坐。
“这就得从时间伊始开始说了……咳咳，也没那么长久。”
炁一头撞在了教室的门上。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撞击了多少次，反正很多次。
按理说哪怕是钢做的防盗门在他这样的撞击下都应该撞变形了，但这间木制的教室门却纹丝不动。
甚至这木头上还有腐朽的霉菌……
炁是一个不懂得放弃的人，他想要一个答案，而答案就在门后。
他必须要开门。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和门之间隔着一道纬度的鸿沟。
那道鸿沟对于普通人来说，如同天堑。
炁就这样一下一下的撞着。
撞击带来的不只是肉体上的疼痛，还有精神上的。
没一次和门接触，都好像有一把风锤在脑子上凿一般，鼻子里全是铁锈的味道，那里早已经被血水充满了，眼睛里一片血红，耳朵，耳朵就像是被锥子凿穿了一般，他只能听到无尽的蜂鸣。
就好像无数的齿轮在转动，共振一般。
如此庞大的压力，换一个人早退却了，但是炁却咬牙坚持了下来。
他的人生早在母亲去世的时候止步了，是女友风起给了他人生新的动力。
而风起，就在门后。
如果不找到风起的话，炁觉得根本没办法给自己人生一个交代。
冥冥中，炁好像看到了脑海中有一层膜，膜上有着璀璨的星河。
他深处手，从上边拽下来了一颗星星。
轰隆！
炁仿佛听到了一阵巨大的响声，这个响声并不来自于外界，而是在他脑海里震颤。
在响声过后，他感觉自己仿佛解开了某种与生俱来的枷锁，无比的轻松。
眼前的门也不是那么牢不可破了。
然后炁就轻易的撞开了门，冲进了异空间中。
在突破门的一瞬间，他感觉一股无与伦比的压力袭来，从精神作用到肉体上。
炁一头栽倒在地。
……
“靠！完球了！”
宁原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清晰的感觉到，古神的污染效力在呈现指数倍的增强，来自现世的气息让整个空间都产生了啸鸣。
污染源开始活化了！
两层玲珑宝塔瞬间出现了破损，宁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臂幻化成了黄沙！
视觉中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幻光，这是神经系统被撤换成齿轮的一种体现。
他对着大眼仔笑道：
“可能在肉体窒息之前，大脑就先没了？”
就在视觉里即将充满万花筒般的图案时，宁原感觉浑身一松，他向前看去，那个撞破了大门的人竟然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在直面古神污染的情况下，他竟然保持了自我没有崩坏？
而且还吸引走了大部分污染，让宁原感觉浑身一松。
宁原不得不感叹一声：
“牛逼！”
不，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宁原挣扎着站起身，打通了时空管理局的客服。
开门之后，渊虚的网络就变成了可以连通的状态。
“先生您好，这里是大塬域时空管理局，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
“代码03！封印被击穿！代码03！封印被击穿！”宁原低声喝道：“这里是旧日世界42号，我是布拉维尔区的宁原，请尽快派遣人员过来，在此之前，我会维护封印的稳定！”
代码00，古神湮灭了宇宙，正在多元宇宙中扩散。
代码01，古神损毁了封印，正在宇宙星河中扩散。
代码02，古神破坏了封印，正在封印星系中扩散。
代码03，古神击穿了封印，正在封印星球中扩散。
从00到03，都是最为严重的情况，听到这个消息后客服小姐明显愣了一下，问道：“这位先生，您确定封印已被击穿……”
“喵的，老子顶着古神污染在这跟你开玩笑呢？你大爷的专不专业啊，快点派人！”
“好的先生，在此期间请保持联络，我将为你转接古神处理专线……”
“保持你妹啊，你想古神污染顺着电话线喷你一脸吗？你们时空管理局的客服难道没训练过吗！靠！”
宁原急躁的语气让客服小姐有些激动了。
“先生你先别激动，已为您转接古神处理专线，这是流程……”
伴随着‘滴’的一声，客服已被转换成了另一个人，仍然是女声，但却让人感觉到十分沉稳。
“什么情况？”
“古神就在我脸上，我能不激动吗？不说了，线路不安全，我先挂了，旧日世界42号！记住了！到时候古神蔓延开小心被问责！”
“收到，请保持隐蔽，时空管理局马上就到。”
说完，宁原就挂断了电话。
时空管理局的客服流程真是该改一改了！
打完电话后，宁原握紧了震爆弹，是时候炸断时空扭曲节点。
然后他看向远方，发现那个人竟然还在坚持。
“这小子怎么还没有崩溃？”
正常人在这种环境中挺一秒就算是强大了，而就算渊虚防护最高的战士，白身直面污染的话，最多也就几分钟，而这个少年，他挺了快一分钟了！
而且他并没有克制自己的思维波动！
按理说少年应该早就变成一地齿轮或者说成为一个‘次生污染源’，就是那种诡异怪物了，但他似乎没有事情。
宁原眯起眼睛，突然想到。
可能时空的弯曲改变了这个小子脑结构，帮助这个小子完成了‘异能诱导’的前置手术，让少年解放了某种防护类的异能。
而且是相当强大的防护异能。
否则不可能直面污染源还能保持自身。
不过再强大的异能也有极限，宁原估计那个人时间不多了。
摆在宁原面前的有两个选择，要么帮他，要么不管他，直接炸掉节点。
想了想，宁原便做出了决定。
他掏出最后一颗固灵丹含在嘴里，然后掏出手枪，上了一颗特殊的子弹。
弹头是他的影子。
宁原直接过去的话有思维曝露的风险，如果把一小段思维包裹成暗影打入炁的影子的话，就可以完成思想的传递。
因为打出去的思维和宁原本身做了切割，这样就能最大限度的降低危险。
污染源顶多干掉那一段思维，找不上宁原的。
虽然说一段思维能够传递的东西有限，但是宁原也没有更好的决策。
“希望那个小子能够活下来吧。”
……
炁撞进教室后，顿时感觉全身肌肉仿佛被雷击一般，被狠狠的击倒在地动弹不得。
他挣扎着看向前方，发现在自己的视觉中出现了两种场景。
一种是漫天齿轮黄沙的世界。
一种是正常的教室。
两种感觉叠在一起让他始终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
在这种状态下，炁感觉自己的思维活动一点点的减慢，他缓慢的站起身，看着黑板上那‘决战高考’的文字，仿佛听到了朗朗的读书声。
读书声？
炁看向自己身上那老套的校服，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学校的？
不对，我明明被劝退……
诶？我好像没有被劝退？
在濒死的状态下，人的大脑会产生幻觉，炁在这样的幻觉中慢慢的迷失了，他仿佛回到了学校，上课，读书，备战高考。
是的，他一直梦想自己能考上大学来着，直到后来因为打架被劝退。
在教室里，炁看着试卷上的坐标参考系变换题目，一时间呆住了。
额……
不会。
“炁，你还真是笨呢，你看，这里的参考系是相对运动的，你把其中一个看成了固定值……”
在炁的身边，是他幻梦中的女友，风起。
看到风起的一刹那，炁明白，这里只是幻境。
在他明白的那一刹那，整个世界也随之崩解，变成了无数意义，性状不明的碎片，然后化成了无数啮合在一起的齿轮。
炁突然有一种想法，他也想变成齿轮的一份子，变成这巨大的机器中的一部分。
就在他产生了这种想法的时候。
一片流星落了下来。
从脑海中的那层膜中落了下来，砸碎了齿轮机器，让炁的眼睛一片清明。
之前那股雷击一般的压力荡然无存，炁挣扎着站了起来。
然后看到了变成废墟的教室和无尽的黄沙，还有面前那个黄铜齿轮构成的机器人。
在看到那个机器人的一瞬间，炁突然感觉心脏仿佛停跳了。
不对，炁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我去，真的停跳了。
而面前的齿轮人则是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声音，它的头略微的转动了一个角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什么……”
炁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发现心脏又开始跳了之后，他仔细观察起来了面前的小人。
“你是什么东西？”
就在炁准备走上前查看这个机器人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呯！”的一声响声，仿佛是某种枪响，随后炁的心里响起了一道声音：“傻小子，快跑啊！”
“你是谁？”炁根据眼前的场景，做出了一个判断：“你是这个机器人？”
“我去！我才不是这东西，你听我说，我叫宁原，具体的你先别管，这东西十分危险，待会我用暗影罩住你的思维后，你就快跑，你先远离它！我要炸断扭曲节点。”
“你在说什么？”
“你别管了，快跑就是，顺着山丘下去你应该能看到远方模糊的方块，那是城市废墟，你向着那里跑，随后我去找你。”
宁原并没有选择让炁逃出时空节点，因为炁身上携带着污染。
炁如果扛不住的话，必定会变成次生污染源，放出现世更加危险，还不如和他一起困在这个空间中。
“暗影罩住我的思维，什么意思？”
“能防止你被这个机器人盯上。”
虽然炁什么都听不懂，但是那个人语气上的焦急他还是能够听出来的，看来眼前这个机器人真的危险。
他是来找风起的，这个空间里有能交流的存在再好不过了，于是他决定照办。
“好，什么时候？”
“就是现在！”
炁感觉自己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白色，看来这就是那个人所说的被暗影罩住了。
随着思维波动的减弱，炁明显发现面前齿轮小人的活跃程度降低了。
“跑啊！寻思啥呢？”
“哦。”炁迈开大步，跑向了远方。
……
看到炁离开到一定距离后，宁原便奋力的掷出了炸弹。
靠近污染源让他的手上力气不足，炸弹没有掷出多远，但好在他的异能可以通过控制暗影的方式操控物体位移，炸弹顺利的投进了指定地点。
随后便是一声轰鸣。
炸弹不但炸断了空间与现世的链接，还创伤了污染源，虽然造不成多少伤害，但也让宁原身上的压力一松。
趁着这个空隙，宁原抱起大眼仔就开始了玩命狂奔。
相较于之前，这些城市废墟上的齿轮化更加严重了，之前宁原看到了一些建筑现在已经变成了各种各样的齿轮机器。
这个空间快要报废了，宁原心想。
进入建筑废墟群后，宁原感受着自己暗影的位置，不一会就找到了少年炁。
炁看起来不算太大，大概十七八岁，也就比自己小一点。
这可是硬抗古神污染的狠人啊，估计异能有S级以上了吧，要是忽悠到自己的公司里来……
啧啧啧。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你好，我就是宁原。”
“你好，我是炁。”炁问道：“这里到底是哪里，你又是什么人？你手上的这又是个啥……”
“这是大眼仔，是我的雇员。”宁原挥了挥大眼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但现在不是时候，你刚才看到的那个齿轮人即将活化，届时空间中任何思维源都会成为它攻击的对象，我们必须先躲起来。”
“哦，好吧，我们去哪里？”
“深处。”
宁原说道。
这个空间中的时间是不平均的，靠近冻结核心的时空会接近凝滞，那里的污染效力会变得很弱，借助这点，说不定就能拖到时空管理局的援军。
“你带路吧。”
……
很快俩人就走到了之前出现诡异的那个坍塌的废墟。
在走着的过程中，宁原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在看到了那个熄灭的火堆之后，他终于意识到他忘了什么了。
炁可不像是他那样有体内热循环系统的，他又是怎么抗住这里的低温的呢？
“你冷不冷？”
宁原看着炁身上那件破旧运动服，问道。
这件运动服虽然厚实，但是肯定挡不住这里的低温。
“有点。”炁呼出了一口哈气，说道。
看了看右上角的温度显示：零下五十七度，宁原不由得赞叹了一声：“牛逼！”
“现在，你是不是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了吧？”炁说道。
宁原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污染，发现效力已经减弱了很多，于是点了点头，席地而坐。
“这就得从时间伊始开始说了……咳咳，也没那么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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