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规矩
“怎么收他一斗米，却收我十两银呢？”
“因为这是规矩。”
“谁的规矩？”
“我的规矩。”
姜越有些不高兴了，这一不高兴，事情就没意思了。
不高兴的原因不是面前的老者的问话。
而是他能治百病的能力在这云阳县传得飞快，但是怎么治病的规矩就没有一起传出去呢。
这不是传一半留一半吗，是何居心。
看来必须在门口立个牌子，写上他的规矩。
今年六十的张大员外是临镇的，其夫人近来听闻隔壁青阳镇的青阳观有一位道士，无论任何疑难杂症，都能治好。
只因他有头痛的毛病，是多年的顽疾，寻了无数良医都治不好，于是就告诉他了，让他试试。
张大员外是不信的，那青阳观他还能不知道，听老一辈闲聊，年代有些久远，是先有青阳观再有青阳镇的。
但是和天下千千万万的小道观一样，没什么出奇的。
上一代观主他还认识呢。
怎么老观主死了没多久，他的徒弟就突然会治病了。
但是拗不过他家夫人，只得板着脸，在夫人，还有孙儿的陪同下，坐上牛车，慢慢悠悠的上了路。
到了青阳镇外，老远就能看见山丘上有一颗大松树，和一道观。其树大，枝繁叶茂，冠如华盖。
心中一愣，他明明记得几十年前到这时，那颗松树不是死了吗，这是新种的，还是我记错了？
上了山坡，到了观前已是下午。
发现这颗大榕树竟要五六人才能合抱，张大员外越发肯定就是记错了。
榕树下随意摆了几张椅子，一张凉席床上，围坐了几个中年农妇嗑着瓜子，喝着茶。
年轻道人在一张长案后，被人挡着面孔，排队的人有近五六人。
一个农妇看见这一伙人的打扮，就知道非富即贵。
站起来，在围腰蹭了蹭手，笑着上前招呼道：“老爷夫人往这边坐。”
把几张空椅子摆好后，张老太拉着张员外坐下。
椅子油光顺滑，没有上漆都泛黑了，也不见上茶。
张员外心里更是不喜，觉得来这看病，根本就是无用之功。
也罢，只当陪夫人走动走动。
十三四岁的孙女，穿了个鹅黄色小袖襦裙，正是好动年纪，刚坐下就站起，四处看看走走，又走回来好奇道：“爷爷，那有一个字好奇怪，我不认得。”
张员外一愣，他考了秀才的功名，但无心仕途。教出的两个儿子倒是进了官场，在异地为官。年龄大了，精力不足，但对几个孙子的教育很是上心，请了先生，开了个小私塾，孙女也顺便进了学。
平时比几个孙子还聪明伶俐，所以内心有些惋惜，怎么不是男孙。所以对其格外喜欢，走哪都带着。
见孙女好学，就起身几步路到一小块沙地前，有两个字，一个字是玄，写的一般。另一个字确实奇异，不是写的奇异，而是字体似云非云，似画非画，飘逸玄妙，行云龙姿。
“哦……”
怪不得孙女识不得。
于是教道：“此乃八显之一的云篆。”
“何为八显？”
“八显者就是八种字体，一曰天书，八会是也。二曰神书，云篆是也。三曰地书，龙凤之象也。四曰内书，龟龙鱼鸟所吐者也。五曰外书，鳞甲毛羽所载也。六曰鬼书，杂体微昧，非人所解者也。七曰中夏书，草艺云篆是也。八曰戎夷书，类于昆虫者也。”
“何为八会？”
“天地人谓之三元，金木水火土谓之五行，三五和合，谓之八会。”
张员外还要讲，那边张夫人见下一个就是他们了，于是来叫。
这么快吗？难怪不上茶。
只得结束道：“这个云篆字的意思也是玄的意思。”
张员外看着前面的一个老农得了一瓶药，连连感谢，放下一斗米就走了。
到他坐下，方才看清道人样貌。
竟是一个二十上下的青年道人，穿了半新不旧的甸蓝色道袍，扎了道髻，身挺如松，眉似刀裁，鬓似斧削，皮肤白哲，鼻挺唇薄。
因为眼睛半抬，不熟的人光从神情上看以为是淡漠，实则是慵懒，如同微醺半醉的人。
张员外就和他不熟，心里感叹，真是一副好相貌，但怎么看着如此厌世。
等一下，是厌世还是厌我？
等姜越漫不经心的把手搭在张员外手上两秒离开，就随意的把案上全都一样，连名字都没标的十几个小药瓶给了他一个，就要价十两银。
张员外自认他只是脾气倔，但不是随意生气的人，但看着他的治病过程，还有手里和前面农夫一模一样的小药瓶，价格却天差地别。
于是好奇的有了开头的一问。
但听说这是他的规矩。
忍着快要憋不住的冷笑，调整一下呼吸道：“天圆地方，规画圆，矩画方。请问道长的规矩有什么说法吗？”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这句话差点就从姜越嘴里出来。
儒生就爱在这种地方钻牛角尖，还要什么说法。
行，我就给你一个说法。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贫道是修道之人，敬天法道，有什么问题吗？”
见白发老者被他说得一愣，姜越又感觉自己是不是太生硬了。
于是又补充道：“前面的老农，他的病是腿疾，一斗米是他一月之食，你的病是脑疾，十两银是你一月之食。代价不是一样吗？”
张员外就奇了：“还有这种比法？”
“所以是我的规矩，你的十两银和他的一斗米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
张员外若有所思，张夫人叫他也不应，就被牵着走了。
他的孙女看着博学多才的爷爷似乎被这个好看的道人怼得无话，气不过，临走前对着姜越一跺脚，一冷哼，见他疑惑的看过来，脸一红，背着脸，追上爷爷。
姜越见后面没人了，算算今天喝了三壶茶，收了十八斗米，二十五两银，治了八位女性，十四位男性，卖了二十二瓶药，并看到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两千八百二十七个黄昏。
姜越前世乃一996操作电脑的普通工人，因加班猝死，再一睁眼已身穿异世，而且当场被一道人见到。
那位程姓道人将他带到观中，做了一个道士，并教他修行之法，但是并没有收他为徒。
修行分为导气，冲关，中合。
没有了住房，医疗等烦恼，姜越顺其自然的练到中合，寿命悠长，心想自己能完成他的梦想了——自由，平静的过完一生。
系统就来了。
心念一动，一个面板出现在视网膜上。
系统名：仙乡
执行人：姜越
一心值：三
一心分：五
抽奖：五分一心值抽一次，奖品为前世你所了解的一切小说影视动漫游戏中的功法，技能，物品。
兑换：可用一心分兑换相应等级的功法，技能，物品。（未开启）
升级：可用一心分升级你抽到和兑换的功法，技能，物品。（未开启）
一心值与他的性格有关，正常情况下是不喜不乐，很平静的零。涨幅与一天的心情有关。
当一心值一天内为正，可凝结成一个一心分，十分叠加一分。负则扣掉或者欠一个一心分，也可以叠加。
系统普普通通，还有很多功能未开启，也不知道怎么开启。
抽到的绝大多数物品都是莫名其妙，但是也有极好的东西。
总而言之是很符合他的愿望的系统。
一月前，程道人说他要去很远的地方，然后就羽化升天了——就是字面意思。
程道人也没死，就真的在姜越面前，月光下，整个人化为无数洁白的羽毛，被一阵风吹散，漂向空中。
太浪漫了，当时姜越脑子里不停搜索能描述当时情形的诗句，但半天只能呃呃两声，看起来就像傻了一样。
因为平时程道人就有给附近农户，镇民看病的惯例，所以第二天，有书生来看病，问道人去哪了，姜越如实回答：“羽化升天了。”
书生大惊，就把原话传了出去。
又来一个老农，还是他明白了姜越的话——以为程道人出远门了。就问姜越能不能给他看看病。
看病于姜越而言，小事一桩。
调了几瓶药水，服下就病除。
看着大爷第二天很高兴的提了一只鹌鹑来道谢。
大爷开心，姜越也开心。
平时他情绪非常稳定，大多数时候都无喜无悲。
所以几个月才能筹够一心分。
但是随着大爷大妈们的宣传，小姜道人的医术比程道人的医术还好的名声就传遍四方，每天都有人来找姜越看病。
治病的人满怀期待的找到他，而姜越知道他的药确实能治百病。这助人为乐，看着被病困折磨的人，重新焕发活力。姜越就开心，所以能保持每日一分。
看着面板上的五分，想着今晚能抽到什么。
“这沙地还是留着吗？”
现在是农闲，大妈们的家就在坡下，而且被姜越治过病。有时见姜越招待不过来，就来帮忙，其实更多的时候就是坐在树下乘凉，闲聊，打发一下时间。
“留着吧。”
那片沙地半个月前出现在树下，上面画着云篆。
姜越自然认识云篆，甚至是什么画的都知道，什么用意也知道。
于是每天在云篆下面写着对应的普通字体。
姜越提着大米，一个大妈提着钱袋，进了观里。
青阳观有三进两院，进了观门就是一个院子，供奉三清的大殿在正北，左边是客房，右边是客厅。
绕过大殿，又是一小院，北面是两层楼的主房，楼下三间，两侧睡人，楼上是书房，左边是厨房，右边是杂物间。
几个大妈把椅子收进前院，姜越和一个体壮的大妈将米放在中院厨房里的米柜里。
大妈数了数，笑道：“这都快装满了，是卖了，还是再做个新的大米柜？”
姜越回道：“过几天，请乡亲们吃酒，这怕还不够。”
大妈奇道：“是老道长的事？”
害，本来没死，但书生传出去，大家都以为死了。
姜越请乡亲们吃酒只是米吃不完，钱花不完，让大家帮帮忙。
算了，就当他死了吧，不解释。
大妈却以为提到小姜道长的伤心处了所以不说话，还安慰几句。
另一个大妈熟练的进了主房，打开一个小紫檀柜，分了几格，将银子放一堆，铜钱放一堆。
出来进侧门到了后院，在左边有一组石桌石凳，坐了下来等，右边是葡萄架，和几株花。
“哈哈哈，你看小姜道长把这几株花养得多好。”
不一会大妈们笑嘻嘻都到了后院，打开后门，就见一只麻不溜秋的小鸡一样的东西窜了进来。
“哎呀，这只鹌鹑回家了。”
“哈哈哈，有趣的很，也不跑了。”
“当心被人抓去吃了。”
后门有一条小径，两边就是几分菜地。小径通往山丘下的小溪和大妈们住的村子。
天色黑了下来，大地上的镇子村庄，树林田地好歹有银白月色笼罩，还能看清大概。
唯独小山丘被一种浓得发稠的黑色吞噬，什么都看不见，细看连视野都被吸收。这时观里点起灯火，那种不祥退去，山丘这才显出轮廓。
姜越在书房写完最后一个字，把卷轴合上，又用绸带系了个结。下楼出观，将其挂在树枝上。
把观门关上，又回到书房，心念一起，系统面板出现。
回想前几次抽奖的情形……
“叮！恭喜你，抽到派大星的捕水母网兜一个。”
？？？
瓦特？？？
这也行吗？
似乎是为了解答他的疑惑，一行标红加粗的字出现在眼前。
“五分一心值抽一次，奖品为前世你所了解的一切小说影视动漫游戏中的功法，技能，物品。”
“……………”
看着眼前的凭空出现的网兜，很难不疑惑。
“这有什么用？抓水母？”
“是的，用此网兜抓水母，可加一心值，不得用法术，一天最多抓十个。”
这里深处内陆，离海千里，那来的水母给他抓。
如同鸡肋，弃之可惜。
那就不弃了吧。
再抽！
“叮！恭喜你，抽到了一把闪电匕首。”
欧谢特。
再抽！我就不信了，这抽都是些什么鬼。
“叮！恭喜你，抽到了妲己的眼影盒。”
再抽！！！
“叮！恭喜你，抽到了青青草原的一把草。”
……
网兜，眼影盒就放在杂物间，看都不想看，都什么鬼。
希望这次能抽到好东西，拜托了，系统!
默念抽奖。
“叮！恭喜你，抽到《李白诗集》。”
哈哈哈，好！
终于抽到又有文化又心仪的东西了。
“叮！一心值达到十分，获得一分。”
月至正中时，门外降下一道阴影，看到树下卷轴，衔起就要起飞。却听观内传来朗郎的诵诗声：
“白鹤飞天书，南荆访高士。
五云在岘山，果得参寥子……”
听得一愣，随后拍翅飞起。
“因为这是规矩。”
“谁的规矩？”
“我的规矩。”
姜越有些不高兴了，这一不高兴，事情就没意思了。
不高兴的原因不是面前的老者的问话。
而是他能治百病的能力在这云阳县传得飞快，但是怎么治病的规矩就没有一起传出去呢。
这不是传一半留一半吗，是何居心。
看来必须在门口立个牌子，写上他的规矩。
今年六十的张大员外是临镇的，其夫人近来听闻隔壁青阳镇的青阳观有一位道士，无论任何疑难杂症，都能治好。
只因他有头痛的毛病，是多年的顽疾，寻了无数良医都治不好，于是就告诉他了，让他试试。
张大员外是不信的，那青阳观他还能不知道，听老一辈闲聊，年代有些久远，是先有青阳观再有青阳镇的。
但是和天下千千万万的小道观一样，没什么出奇的。
上一代观主他还认识呢。
怎么老观主死了没多久，他的徒弟就突然会治病了。
但是拗不过他家夫人，只得板着脸，在夫人，还有孙儿的陪同下，坐上牛车，慢慢悠悠的上了路。
到了青阳镇外，老远就能看见山丘上有一颗大松树，和一道观。其树大，枝繁叶茂，冠如华盖。
心中一愣，他明明记得几十年前到这时，那颗松树不是死了吗，这是新种的，还是我记错了？
上了山坡，到了观前已是下午。
发现这颗大榕树竟要五六人才能合抱，张大员外越发肯定就是记错了。
榕树下随意摆了几张椅子，一张凉席床上，围坐了几个中年农妇嗑着瓜子，喝着茶。
年轻道人在一张长案后，被人挡着面孔，排队的人有近五六人。
一个农妇看见这一伙人的打扮，就知道非富即贵。
站起来，在围腰蹭了蹭手，笑着上前招呼道：“老爷夫人往这边坐。”
把几张空椅子摆好后，张老太拉着张员外坐下。
椅子油光顺滑，没有上漆都泛黑了，也不见上茶。
张员外心里更是不喜，觉得来这看病，根本就是无用之功。
也罢，只当陪夫人走动走动。
十三四岁的孙女，穿了个鹅黄色小袖襦裙，正是好动年纪，刚坐下就站起，四处看看走走，又走回来好奇道：“爷爷，那有一个字好奇怪，我不认得。”
张员外一愣，他考了秀才的功名，但无心仕途。教出的两个儿子倒是进了官场，在异地为官。年龄大了，精力不足，但对几个孙子的教育很是上心，请了先生，开了个小私塾，孙女也顺便进了学。
平时比几个孙子还聪明伶俐，所以内心有些惋惜，怎么不是男孙。所以对其格外喜欢，走哪都带着。
见孙女好学，就起身几步路到一小块沙地前，有两个字，一个字是玄，写的一般。另一个字确实奇异，不是写的奇异，而是字体似云非云，似画非画，飘逸玄妙，行云龙姿。
“哦……”
怪不得孙女识不得。
于是教道：“此乃八显之一的云篆。”
“何为八显？”
“八显者就是八种字体，一曰天书，八会是也。二曰神书，云篆是也。三曰地书，龙凤之象也。四曰内书，龟龙鱼鸟所吐者也。五曰外书，鳞甲毛羽所载也。六曰鬼书，杂体微昧，非人所解者也。七曰中夏书，草艺云篆是也。八曰戎夷书，类于昆虫者也。”
“何为八会？”
“天地人谓之三元，金木水火土谓之五行，三五和合，谓之八会。”
张员外还要讲，那边张夫人见下一个就是他们了，于是来叫。
这么快吗？难怪不上茶。
只得结束道：“这个云篆字的意思也是玄的意思。”
张员外看着前面的一个老农得了一瓶药，连连感谢，放下一斗米就走了。
到他坐下，方才看清道人样貌。
竟是一个二十上下的青年道人，穿了半新不旧的甸蓝色道袍，扎了道髻，身挺如松，眉似刀裁，鬓似斧削，皮肤白哲，鼻挺唇薄。
因为眼睛半抬，不熟的人光从神情上看以为是淡漠，实则是慵懒，如同微醺半醉的人。
张员外就和他不熟，心里感叹，真是一副好相貌，但怎么看着如此厌世。
等一下，是厌世还是厌我？
等姜越漫不经心的把手搭在张员外手上两秒离开，就随意的把案上全都一样，连名字都没标的十几个小药瓶给了他一个，就要价十两银。
张员外自认他只是脾气倔，但不是随意生气的人，但看着他的治病过程，还有手里和前面农夫一模一样的小药瓶，价格却天差地别。
于是好奇的有了开头的一问。
但听说这是他的规矩。
忍着快要憋不住的冷笑，调整一下呼吸道：“天圆地方，规画圆，矩画方。请问道长的规矩有什么说法吗？”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这句话差点就从姜越嘴里出来。
儒生就爱在这种地方钻牛角尖，还要什么说法。
行，我就给你一个说法。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贫道是修道之人，敬天法道，有什么问题吗？”
见白发老者被他说得一愣，姜越又感觉自己是不是太生硬了。
于是又补充道：“前面的老农，他的病是腿疾，一斗米是他一月之食，你的病是脑疾，十两银是你一月之食。代价不是一样吗？”
张员外就奇了：“还有这种比法？”
“所以是我的规矩，你的十两银和他的一斗米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
张员外若有所思，张夫人叫他也不应，就被牵着走了。
他的孙女看着博学多才的爷爷似乎被这个好看的道人怼得无话，气不过，临走前对着姜越一跺脚，一冷哼，见他疑惑的看过来，脸一红，背着脸，追上爷爷。
姜越见后面没人了，算算今天喝了三壶茶，收了十八斗米，二十五两银，治了八位女性，十四位男性，卖了二十二瓶药，并看到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两千八百二十七个黄昏。
姜越前世乃一996操作电脑的普通工人，因加班猝死，再一睁眼已身穿异世，而且当场被一道人见到。
那位程姓道人将他带到观中，做了一个道士，并教他修行之法，但是并没有收他为徒。
修行分为导气，冲关，中合。
没有了住房，医疗等烦恼，姜越顺其自然的练到中合，寿命悠长，心想自己能完成他的梦想了——自由，平静的过完一生。
系统就来了。
心念一动，一个面板出现在视网膜上。
系统名：仙乡
执行人：姜越
一心值：三
一心分：五
抽奖：五分一心值抽一次，奖品为前世你所了解的一切小说影视动漫游戏中的功法，技能，物品。
兑换：可用一心分兑换相应等级的功法，技能，物品。（未开启）
升级：可用一心分升级你抽到和兑换的功法，技能，物品。（未开启）
一心值与他的性格有关，正常情况下是不喜不乐，很平静的零。涨幅与一天的心情有关。
当一心值一天内为正，可凝结成一个一心分，十分叠加一分。负则扣掉或者欠一个一心分，也可以叠加。
系统普普通通，还有很多功能未开启，也不知道怎么开启。
抽到的绝大多数物品都是莫名其妙，但是也有极好的东西。
总而言之是很符合他的愿望的系统。
一月前，程道人说他要去很远的地方，然后就羽化升天了——就是字面意思。
程道人也没死，就真的在姜越面前，月光下，整个人化为无数洁白的羽毛，被一阵风吹散，漂向空中。
太浪漫了，当时姜越脑子里不停搜索能描述当时情形的诗句，但半天只能呃呃两声，看起来就像傻了一样。
因为平时程道人就有给附近农户，镇民看病的惯例，所以第二天，有书生来看病，问道人去哪了，姜越如实回答：“羽化升天了。”
书生大惊，就把原话传了出去。
又来一个老农，还是他明白了姜越的话——以为程道人出远门了。就问姜越能不能给他看看病。
看病于姜越而言，小事一桩。
调了几瓶药水，服下就病除。
看着大爷第二天很高兴的提了一只鹌鹑来道谢。
大爷开心，姜越也开心。
平时他情绪非常稳定，大多数时候都无喜无悲。
所以几个月才能筹够一心分。
但是随着大爷大妈们的宣传，小姜道人的医术比程道人的医术还好的名声就传遍四方，每天都有人来找姜越看病。
治病的人满怀期待的找到他，而姜越知道他的药确实能治百病。这助人为乐，看着被病困折磨的人，重新焕发活力。姜越就开心，所以能保持每日一分。
看着面板上的五分，想着今晚能抽到什么。
“这沙地还是留着吗？”
现在是农闲，大妈们的家就在坡下，而且被姜越治过病。有时见姜越招待不过来，就来帮忙，其实更多的时候就是坐在树下乘凉，闲聊，打发一下时间。
“留着吧。”
那片沙地半个月前出现在树下，上面画着云篆。
姜越自然认识云篆，甚至是什么画的都知道，什么用意也知道。
于是每天在云篆下面写着对应的普通字体。
姜越提着大米，一个大妈提着钱袋，进了观里。
青阳观有三进两院，进了观门就是一个院子，供奉三清的大殿在正北，左边是客房，右边是客厅。
绕过大殿，又是一小院，北面是两层楼的主房，楼下三间，两侧睡人，楼上是书房，左边是厨房，右边是杂物间。
几个大妈把椅子收进前院，姜越和一个体壮的大妈将米放在中院厨房里的米柜里。
大妈数了数，笑道：“这都快装满了，是卖了，还是再做个新的大米柜？”
姜越回道：“过几天，请乡亲们吃酒，这怕还不够。”
大妈奇道：“是老道长的事？”
害，本来没死，但书生传出去，大家都以为死了。
姜越请乡亲们吃酒只是米吃不完，钱花不完，让大家帮帮忙。
算了，就当他死了吧，不解释。
大妈却以为提到小姜道长的伤心处了所以不说话，还安慰几句。
另一个大妈熟练的进了主房，打开一个小紫檀柜，分了几格，将银子放一堆，铜钱放一堆。
出来进侧门到了后院，在左边有一组石桌石凳，坐了下来等，右边是葡萄架，和几株花。
“哈哈哈，你看小姜道长把这几株花养得多好。”
不一会大妈们笑嘻嘻都到了后院，打开后门，就见一只麻不溜秋的小鸡一样的东西窜了进来。
“哎呀，这只鹌鹑回家了。”
“哈哈哈，有趣的很，也不跑了。”
“当心被人抓去吃了。”
后门有一条小径，两边就是几分菜地。小径通往山丘下的小溪和大妈们住的村子。
天色黑了下来，大地上的镇子村庄，树林田地好歹有银白月色笼罩，还能看清大概。
唯独小山丘被一种浓得发稠的黑色吞噬，什么都看不见，细看连视野都被吸收。这时观里点起灯火，那种不祥退去，山丘这才显出轮廓。
姜越在书房写完最后一个字，把卷轴合上，又用绸带系了个结。下楼出观，将其挂在树枝上。
把观门关上，又回到书房，心念一起，系统面板出现。
回想前几次抽奖的情形……
“叮！恭喜你，抽到派大星的捕水母网兜一个。”
？？？
瓦特？？？
这也行吗？
似乎是为了解答他的疑惑，一行标红加粗的字出现在眼前。
“五分一心值抽一次，奖品为前世你所了解的一切小说影视动漫游戏中的功法，技能，物品。”
“……………”
看着眼前的凭空出现的网兜，很难不疑惑。
“这有什么用？抓水母？”
“是的，用此网兜抓水母，可加一心值，不得用法术，一天最多抓十个。”
这里深处内陆，离海千里，那来的水母给他抓。
如同鸡肋，弃之可惜。
那就不弃了吧。
再抽！
“叮！恭喜你，抽到了一把闪电匕首。”
欧谢特。
再抽！我就不信了，这抽都是些什么鬼。
“叮！恭喜你，抽到了妲己的眼影盒。”
再抽！！！
“叮！恭喜你，抽到了青青草原的一把草。”
……
网兜，眼影盒就放在杂物间，看都不想看，都什么鬼。
希望这次能抽到好东西，拜托了，系统!
默念抽奖。
“叮！恭喜你，抽到《李白诗集》。”
哈哈哈，好！
终于抽到又有文化又心仪的东西了。
“叮！一心值达到十分，获得一分。”
月至正中时，门外降下一道阴影，看到树下卷轴，衔起就要起飞。却听观内传来朗郎的诵诗声：
“白鹤飞天书，南荆访高士。
五云在岘山，果得参寥子……”
听得一愣，随后拍翅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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