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清晨的第一缕晨阳照在永明宫屋顶脊兽的一角，主殿的陈设看上去有一些陈旧，稀疏的花草不如其他正殿那般繁茂，但墙角的杏花散发的花香让人闻着神清气爽，这里离后院还有一段距离。
整理着衣饰顾清妙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这里的宫娥太监并不算多，干活的也不如其他主殿的精明，顾清妙晃神了片刻，她知道自己的目的是后院。
“明日就是大婚，今天大伙儿都麻利谨慎一些！”永明宫的姑姑是个爱笑的中年女人，轻柔的话语夹杂着淡淡的善意，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般温暖。
“你在看什么？”看着她出神姑姑来到身边低声询问。
顾清妙微微埋头指着一旁的衣物小声回答“姑姑！今日后院的衣饰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当值的人还没来，您看这些衣物直接送去可好？”
姑姑听了四下看了看忙碌的众人，又翻了翻那叠衣物“你是西梅园中的人，按理不能穿过正殿！”说完她又想了想“送完衣物你就从后院离开，切记不可乱走，不然是要杀头的！”
虽然她的表情严肃，但不难听出语气中提醒的意味，于是她听着点了点头回答“奴婢知道了！”
穿过偏殿长廊经过一段正殿的小路，清幽的池塘前穿着乌达纳衣服的女人正在弹奏着古琴，悠扬婉转的琴声与乌达纳的胡琴有异曲同工之处，她记得在乌达纳没有人会喜欢这种婉约清幽的调子，当然除了她的阿娘。
乌达纳人似乎更喜欢大鼓、马头琴的曲风，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那里的的人却要学着练习这个她们并不钟爱的旋律。
她并未踌躇太久，于是直奔后院，那里的管弦声更加吵杂，领事的太监看着她并没有好脸色，轻蔑的瞄了一眼便哼哼唧唧的吼道“东西放下后赶紧离开！”
赔笑着点了点头，顾清妙不善言辞，所以正在发愣时管事太监便再次呵斥道“你想死？还不快走！”
长吁一口气后她看着领事太监神色冷静的低声道“公公，奴婢只是看那姑娘的舞步不太对！”
老太监混迹皇城多年，虽然佝偻着背但眼神却出奇的精明，她的话成功吸引了老太监的注意，让他停下了准备驱赶她离开的动作。
老太监当然知道这舞姬的问题，前两日原本领舞的舞姬突然失足坠井而死，为了这事儿他一夜急白了头，如今整个永明宫的人已然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每日过得战战兢兢，她的话突然让老太监燃起了希望，他静静的打量着她，眼神中充满了算计，看着眼前瘦弱但冰肌玉骨、明眸皓齿的女子，老太监低声反问“你知道这舞？”
顾清妙静静一笑点了点头“乌达纳名曲冰镜素娥！”
老太监眼中突然燃起了希望，欣喜若狂的道“你会跳？”
她沉默了片刻平静的回道“会一些！”
老太监大喜，不过片刻眸光却又暗了下来，眼中带着浓浓的盘算意味，看着她的着装老太监沉默许久才问道“你是西梅园中人？”
顾清妙不语，只是继续点头！老太监陷入了沉思，他在掂量这其中的利弊，明日便是三殿下大婚，如果搞砸了表演想必皇后娘娘定然饶不了自己，他在宫中呆了这么些年，眼瞅着快要熬到出宫颐养天年的日子，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出了岔子，正在老太监盘算期间，这时正在跳舞的舞姬突然跌倒，老太监大吼了一声神情慌张，急得跺脚却又无可奈何的哀怨道“哎呀！哎呀！要死人了！”
顾清妙转过身静静的整理着衣物，这舞蹈是为了明日大婚准备，若是出了岔子没人能担责，所以那个乌达纳老女人才很肯定这是她参加晚宴的唯一办法。
“你！”老太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听着老太监的声音她突然松了一口气，静静转过身神色淡然的问道“公公，有什么吩咐？”
老太监情绪沮丧极了，他无奈的摇着头，仿佛生活已经到了瓶颈一般，声音低沉无力的说“你去试试？”
顾清妙迟疑了片刻“公公，这恐怕不妥！”
老太监看着她有些急火攻心，于是声嘶力竭的吼道“让你去试试就试试，都死到临头了，哪还顾得了这些！”
慢慢走向殿中央，举手掩面，缓缓踮起脚尖，这支舞曲她已经跳了很多年，就算闭着眼堵住耳朵她也能掌握好每一个节奏。
冰镜素娥的起调沉缓，除了中间曲调高昂其余部分都带着淡淡轻柔，整首曲子讲述的是乌达纳月亮女神感人的爱情故事，丝竹管乐缓缓奏响，她仿佛回到乌达纳的日子，月亮下阿娘慈眉浅笑，阿姐盘膝跪地抚琴，她们恣意狂欢，其乐融融，那样自在的生活是那么快乐，随着她翩翩起舞老太监突然不敢相信的抹了抹眼睛，他原本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不想舞池中那婀娜身姿步伐轻盈的身影又让他有了希冀，若不是那女子身上衣衫褴褛，想必会让人以为她是那瑶池仙台上的仙子！
一曲舞毕老太监眉开眼笑的来到她的身边拍着手问“你叫什么名字？”
顾清妙看着老太监平静回答“清儿！”
老太监立刻歪着头思虑片刻道“你留下来！”
西梅园中的人都是戴罪之身，而她更是战俘，若要出园必要一番周折，于是顾清妙小声试探性的说“公公，奴婢是西梅园中的人！”
“你是西梅园中人？”老太监反问，接着老太监咧着嘴老谋深算的继续道“西梅园中的清儿坠井死了！那坠井的人早已面目全非，过一会儿我便让西梅园的掌事来认领尸首！”虽说西梅园罪奴的身份没有陛下特赦不能随意解除，但是若牵扯到三殿下大婚之事，想必西梅园的人也不敢多问，所以老太监才决定铤而走险！
他的意思顾清妙懂，除了她身上那个象征西梅园罪奴的印记，自此之后西梅园中的那个自己确实已故，活下的是永明宫的清儿，于是她静静点头回答“谢谢公公！”
整理着衣饰顾清妙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这里的宫娥太监并不算多，干活的也不如其他主殿的精明，顾清妙晃神了片刻，她知道自己的目的是后院。
“明日就是大婚，今天大伙儿都麻利谨慎一些！”永明宫的姑姑是个爱笑的中年女人，轻柔的话语夹杂着淡淡的善意，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般温暖。
“你在看什么？”看着她出神姑姑来到身边低声询问。
顾清妙微微埋头指着一旁的衣物小声回答“姑姑！今日后院的衣饰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当值的人还没来，您看这些衣物直接送去可好？”
姑姑听了四下看了看忙碌的众人，又翻了翻那叠衣物“你是西梅园中的人，按理不能穿过正殿！”说完她又想了想“送完衣物你就从后院离开，切记不可乱走，不然是要杀头的！”
虽然她的表情严肃，但不难听出语气中提醒的意味，于是她听着点了点头回答“奴婢知道了！”
穿过偏殿长廊经过一段正殿的小路，清幽的池塘前穿着乌达纳衣服的女人正在弹奏着古琴，悠扬婉转的琴声与乌达纳的胡琴有异曲同工之处，她记得在乌达纳没有人会喜欢这种婉约清幽的调子，当然除了她的阿娘。
乌达纳人似乎更喜欢大鼓、马头琴的曲风，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那里的的人却要学着练习这个她们并不钟爱的旋律。
她并未踌躇太久，于是直奔后院，那里的管弦声更加吵杂，领事的太监看着她并没有好脸色，轻蔑的瞄了一眼便哼哼唧唧的吼道“东西放下后赶紧离开！”
赔笑着点了点头，顾清妙不善言辞，所以正在发愣时管事太监便再次呵斥道“你想死？还不快走！”
长吁一口气后她看着领事太监神色冷静的低声道“公公，奴婢只是看那姑娘的舞步不太对！”
老太监混迹皇城多年，虽然佝偻着背但眼神却出奇的精明，她的话成功吸引了老太监的注意，让他停下了准备驱赶她离开的动作。
老太监当然知道这舞姬的问题，前两日原本领舞的舞姬突然失足坠井而死，为了这事儿他一夜急白了头，如今整个永明宫的人已然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每日过得战战兢兢，她的话突然让老太监燃起了希望，他静静的打量着她，眼神中充满了算计，看着眼前瘦弱但冰肌玉骨、明眸皓齿的女子，老太监低声反问“你知道这舞？”
顾清妙静静一笑点了点头“乌达纳名曲冰镜素娥！”
老太监眼中突然燃起了希望，欣喜若狂的道“你会跳？”
她沉默了片刻平静的回道“会一些！”
老太监大喜，不过片刻眸光却又暗了下来，眼中带着浓浓的盘算意味，看着她的着装老太监沉默许久才问道“你是西梅园中人？”
顾清妙不语，只是继续点头！老太监陷入了沉思，他在掂量这其中的利弊，明日便是三殿下大婚，如果搞砸了表演想必皇后娘娘定然饶不了自己，他在宫中呆了这么些年，眼瞅着快要熬到出宫颐养天年的日子，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出了岔子，正在老太监盘算期间，这时正在跳舞的舞姬突然跌倒，老太监大吼了一声神情慌张，急得跺脚却又无可奈何的哀怨道“哎呀！哎呀！要死人了！”
顾清妙转过身静静的整理着衣物，这舞蹈是为了明日大婚准备，若是出了岔子没人能担责，所以那个乌达纳老女人才很肯定这是她参加晚宴的唯一办法。
“你！”老太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听着老太监的声音她突然松了一口气，静静转过身神色淡然的问道“公公，有什么吩咐？”
老太监情绪沮丧极了，他无奈的摇着头，仿佛生活已经到了瓶颈一般，声音低沉无力的说“你去试试？”
顾清妙迟疑了片刻“公公，这恐怕不妥！”
老太监看着她有些急火攻心，于是声嘶力竭的吼道“让你去试试就试试，都死到临头了，哪还顾得了这些！”
慢慢走向殿中央，举手掩面，缓缓踮起脚尖，这支舞曲她已经跳了很多年，就算闭着眼堵住耳朵她也能掌握好每一个节奏。
冰镜素娥的起调沉缓，除了中间曲调高昂其余部分都带着淡淡轻柔，整首曲子讲述的是乌达纳月亮女神感人的爱情故事，丝竹管乐缓缓奏响，她仿佛回到乌达纳的日子，月亮下阿娘慈眉浅笑，阿姐盘膝跪地抚琴，她们恣意狂欢，其乐融融，那样自在的生活是那么快乐，随着她翩翩起舞老太监突然不敢相信的抹了抹眼睛，他原本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不想舞池中那婀娜身姿步伐轻盈的身影又让他有了希冀，若不是那女子身上衣衫褴褛，想必会让人以为她是那瑶池仙台上的仙子！
一曲舞毕老太监眉开眼笑的来到她的身边拍着手问“你叫什么名字？”
顾清妙看着老太监平静回答“清儿！”
老太监立刻歪着头思虑片刻道“你留下来！”
西梅园中的人都是戴罪之身，而她更是战俘，若要出园必要一番周折，于是顾清妙小声试探性的说“公公，奴婢是西梅园中的人！”
“你是西梅园中人？”老太监反问，接着老太监咧着嘴老谋深算的继续道“西梅园中的清儿坠井死了！那坠井的人早已面目全非，过一会儿我便让西梅园的掌事来认领尸首！”虽说西梅园罪奴的身份没有陛下特赦不能随意解除，但是若牵扯到三殿下大婚之事，想必西梅园的人也不敢多问，所以老太监才决定铤而走险！
他的意思顾清妙懂，除了她身上那个象征西梅园罪奴的印记，自此之后西梅园中的那个自己确实已故，活下的是永明宫的清儿，于是她静静点头回答“谢谢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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