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褚萧牧被禁足在府中，御史大人被杀一案似乎牵动了酉都的人心，陛下命廷京兆尹十日内破案，这两日京兆尹涂大人也是频频到访，褚萧牧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日子，除了接待访客的时间他要么就练字、习武或者是召她过去抚琴。
传言御史大人的死之所以联系到褚萧牧是因为当日御史大人去城郊是应了褚萧牧的邀约，所以他自然成了嫌疑对象。
看着她出神，褚萧牧收起手中的长剑走了过来，一边擦着汗一边问道“发什么呆？”
她回头淡淡一笑回答“奴婢是看太子殿下和太后娘娘每日都派人过来探望，殿下就打算这样天天呆在府里？”
“父皇让我禁足，咱们遵从旨意就行！”不得不承认褚萧牧有着无比淡定从容的心理。
她浅笑低声调侃道“看来殿下还很适应这样的生活！”
褚萧牧放松的坐在椅子上，眯起眼享受着阳光，声音略缓的说道“常年征战难得闲下来，有什么不好！”
她听着迟疑了片刻，沉默许久低声问道“那殿下是喜欢征战还是闲暇？”
微微眯起眼眸看着她褚萧牧轻轻扬起唇角“哪有人喜欢杀场，兵戎相见便是嗜血场面！”
他的话音未落，她突然急声问道“殿下当真不喜欢吗？那为何庆阳军在乌达纳会血洗昌平，杀了那么多平民和将士！”
她看着褚萧牧，即使要杀他，她也想听一句他的解释，可他只是静静抿起唇角冷声回答“在战场每个人都是战士，每个将士都带着特殊使命！”
听完她的话她苦苦一笑喃喃自语“是吗？”他的答案她不是一直都了然于心吗，在昌平，庆阳军的眼中充满了杀戮，他们都是魔鬼。
他看着她，顾清妙回避了他的目光，接过他递过来的汗巾欠身行礼离开。
褚萧牧被禁足的第七日京兆尹请他去过堂，偌大的厅堂京兆尹涂大人坐在主位面色惨白，倒不是涂大人无能，毕竟这样的场面的确让人惊悚，褚萧牧端坐在一旁，他的身旁是太子殿下，涂大人的另一侧是国舅大人，这东渝位高权重的人几乎都在这里，涂大人心中可能也跟敲了鼓一般，于是左看看右看看的，不知这个案子该从何开始。
“开始吧！”褚萧牧率先开口替他打了个开场。
涂大人听着立刻起身恭恭敬敬的回答“是的，殿下！”
涂大人说完褚萧牧便摆了摆手“涂大人现在是主审大人，本王是来过堂的！”
褚萧牧话音刚落，一旁的国舅大人呵呵一笑“六殿下言重了，像过堂这种话哪能用在您身上！”
褚萧牧听着不语，只是冷冷瘪了国舅一眼，国舅只好尴尬一笑，一旁的涂大人看着这般场景忍不住的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御史大人死于城郊山脚的酒肆，现场首先传唤了酒肆老板，老板对于细节也说不清楚，然后再传唤了上酒的小二，小二依稀说了些经过，但对于具体的过程也说不清楚，只知道等他听到响动上去的时候人已经倒地了。
离陛下定的破案时间不到三日，涂大人看着眼前的局面满脸愁容，如今的情况看来他头上的这顶乌纱帽怕是不保了，正当他在心中哀嚎的时候褚萧牧突然站了起来“既然涂大人问完话了那本王就来说几句！”
褚萧牧眉目清冷的盯着涂大人“本王当日是约了御史大人，但本王离开的时候御史大人并无异样！”
他的话音未落，一旁的国舅大人却哈哈的笑了几声“如今御史大人已经去了，殿下这样口说无凭！”
褚萧牧看着国舅别有用心的样子冷冷的打量了他一番，国舅立刻规矩的坐直了身子，没了刚才的气焰，顾清妙在一旁看着国舅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的扬起了嘴角。
一旁的涂大人深吸一口气看了看一旁的褚萧牧，又看了看太子殿下狡猾的征求道“依太子殿下看来这件事”
褚萧景看着他老奸巨猾的样子挥了挥手“本宫只是旁听，不发表任何意见！”
涂大人憨憨一笑，再次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恭敬的回道“微臣明白！”
褚萧牧闻言不在意的喝了一口热茶，然后看着国舅大人道“依国舅大人之言，本王要如何自证！”
国舅听着立刻起身“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微臣受陛下之命监察此案，总要给陛下一个交代！而且殿下这样说的确只是片面之词！”
褚萧牧冷笑着点头“国舅不必忧心，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刚刚小二也说了御史大人带了随从，只要证明本王离开后御史大人还活着，本王是不是就算洗清嫌疑！”
褚萧牧话音未落国舅便不合时宜的继续道“那是当然！只是殿下总要拿出证据才行！”
褚萧牧摆了摆手“当日本王虽然没有带随从，但是御史大人可是带了两个小厮，只要找到这两个人，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褚萧牧说完国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这两个人案发后便没了踪影，京兆尹连续多日发动人手寻找也无果，如果等找到人怕这桩案子也成了陈年旧案，所以殿下此番说辞怕只是推脱！”
褚萧牧冷冷瘪了瘪嘴“没找到再找就是，听国舅大人的意思好像很确定这两个人已经找不到了一样，莫不成你知道他们的下落！”
国舅被褚萧牧的话怼得涨红了脸，咳嗽了几声道“我、我微臣怎么会知道，只是看这京兆尹都快把酉都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想必找到的机会很渺茫了！”
褚萧牧冷笑一声“机会渺茫就证明还有机会！”他说完朝着孤月招了招手，不一会孤月便带着两个人到了厅堂，褚萧牧目空一切的将身子往身后的椅子靠着，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两个小厮跪倒在堂，堂上的人神色各异，有高兴的，有震惊的，有摸不着头脑的，只有褚萧牧面目平静的说“人本王替涂大人找到了，剩下的事情涂大人还是自己问吧！本王先行离开，还是避避嫌！”
顾清妙看着褚萧牧离开的身影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不得不说褚萧牧够嚣张，太子殿下与褚萧牧离开后，堂前的国舅大人气得脸色铁青。
回府的路上褚萧牧一直闭目养神，看着她频频撩起车帘他突然小声的问了句“想去逛逛？”
顾清妙浅笑看着他“可以吗？”
酉都的都城很大，虽然来到王府后她出来做过采买，但却没有一次正经的逛过这里繁华的街道，看着褚萧牧双手束在后背走在她身旁，顾清妙小声的问道“御史大人是被自家的小厮杀害的，殿下一早就知道真相了？”
褚萧牧突然停住脚看着她“不！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
顾清妙蹙了蹙眉“可是那两个小厮为什么要杀他？”
褚萧牧冷冷一笑“御史大人好色，贪财，此等人留着终是祸害，可能有人想借刀杀人然后再嫁祸，只是不曾想到原本会被灭口的两人却碰巧被禁军扣押了下来！”
顾清妙抿了抿唇角低声再问“所以这两个小厮背后还是有人指使，那为何殿下不再深究了呢？”
褚萧牧突然拍了拍她的头“有时候真相也需要适可而止，过度深究没有任何意义！御史大人在朝堂与大哥意见不合，这种结果谁说不好的呢？”
褚萧牧说得略有深意，顾清妙原本还想深究但他已经走远了，紧跟上褚萧牧的步伐顾清妙忍不住嘟了嘟嘴。
酉都的街道很宽，街上琳琅满目的东西看得人眼花缭乱，顾清妙难得这般轻松于是东看看西摸摸的高兴极了，两人此刻的状态仿佛褚萧牧成了她的小跟班，看着眼前活泼开朗的顾清妙褚萧牧的眼眸里突然有了些许柔情，看她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精致的糕点出神，褚萧牧突然来到她身后“老板，给这丫头来两块！”
微微抬头，阳光照在褚萧牧的下颚，他的轮廓在阳光下格外俊朗，顾清妙晃了晃神赶紧回答“公子，不用的！”看着她回绝一旁的商贩立刻笑着打趣道“小娘子命真好，相公这般体贴！”
商贩的话突然震动了两个人的心，褚萧牧嘴角浅笑，顾清妙面容阴沉，他们突然沉默，各自若有所思。
传言御史大人的死之所以联系到褚萧牧是因为当日御史大人去城郊是应了褚萧牧的邀约，所以他自然成了嫌疑对象。
看着她出神，褚萧牧收起手中的长剑走了过来，一边擦着汗一边问道“发什么呆？”
她回头淡淡一笑回答“奴婢是看太子殿下和太后娘娘每日都派人过来探望，殿下就打算这样天天呆在府里？”
“父皇让我禁足，咱们遵从旨意就行！”不得不承认褚萧牧有着无比淡定从容的心理。
她浅笑低声调侃道“看来殿下还很适应这样的生活！”
褚萧牧放松的坐在椅子上，眯起眼享受着阳光，声音略缓的说道“常年征战难得闲下来，有什么不好！”
她听着迟疑了片刻，沉默许久低声问道“那殿下是喜欢征战还是闲暇？”
微微眯起眼眸看着她褚萧牧轻轻扬起唇角“哪有人喜欢杀场，兵戎相见便是嗜血场面！”
他的话音未落，她突然急声问道“殿下当真不喜欢吗？那为何庆阳军在乌达纳会血洗昌平，杀了那么多平民和将士！”
她看着褚萧牧，即使要杀他，她也想听一句他的解释，可他只是静静抿起唇角冷声回答“在战场每个人都是战士，每个将士都带着特殊使命！”
听完她的话她苦苦一笑喃喃自语“是吗？”他的答案她不是一直都了然于心吗，在昌平，庆阳军的眼中充满了杀戮，他们都是魔鬼。
他看着她，顾清妙回避了他的目光，接过他递过来的汗巾欠身行礼离开。
褚萧牧被禁足的第七日京兆尹请他去过堂，偌大的厅堂京兆尹涂大人坐在主位面色惨白，倒不是涂大人无能，毕竟这样的场面的确让人惊悚，褚萧牧端坐在一旁，他的身旁是太子殿下，涂大人的另一侧是国舅大人，这东渝位高权重的人几乎都在这里，涂大人心中可能也跟敲了鼓一般，于是左看看右看看的，不知这个案子该从何开始。
“开始吧！”褚萧牧率先开口替他打了个开场。
涂大人听着立刻起身恭恭敬敬的回答“是的，殿下！”
涂大人说完褚萧牧便摆了摆手“涂大人现在是主审大人，本王是来过堂的！”
褚萧牧话音刚落，一旁的国舅大人呵呵一笑“六殿下言重了，像过堂这种话哪能用在您身上！”
褚萧牧听着不语，只是冷冷瘪了国舅一眼，国舅只好尴尬一笑，一旁的涂大人看着这般场景忍不住的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御史大人死于城郊山脚的酒肆，现场首先传唤了酒肆老板，老板对于细节也说不清楚，然后再传唤了上酒的小二，小二依稀说了些经过，但对于具体的过程也说不清楚，只知道等他听到响动上去的时候人已经倒地了。
离陛下定的破案时间不到三日，涂大人看着眼前的局面满脸愁容，如今的情况看来他头上的这顶乌纱帽怕是不保了，正当他在心中哀嚎的时候褚萧牧突然站了起来“既然涂大人问完话了那本王就来说几句！”
褚萧牧眉目清冷的盯着涂大人“本王当日是约了御史大人，但本王离开的时候御史大人并无异样！”
他的话音未落，一旁的国舅大人却哈哈的笑了几声“如今御史大人已经去了，殿下这样口说无凭！”
褚萧牧看着国舅别有用心的样子冷冷的打量了他一番，国舅立刻规矩的坐直了身子，没了刚才的气焰，顾清妙在一旁看着国舅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的扬起了嘴角。
一旁的涂大人深吸一口气看了看一旁的褚萧牧，又看了看太子殿下狡猾的征求道“依太子殿下看来这件事”
褚萧景看着他老奸巨猾的样子挥了挥手“本宫只是旁听，不发表任何意见！”
涂大人憨憨一笑，再次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恭敬的回道“微臣明白！”
褚萧牧闻言不在意的喝了一口热茶，然后看着国舅大人道“依国舅大人之言，本王要如何自证！”
国舅听着立刻起身“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微臣受陛下之命监察此案，总要给陛下一个交代！而且殿下这样说的确只是片面之词！”
褚萧牧冷笑着点头“国舅不必忧心，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刚刚小二也说了御史大人带了随从，只要证明本王离开后御史大人还活着，本王是不是就算洗清嫌疑！”
褚萧牧话音未落国舅便不合时宜的继续道“那是当然！只是殿下总要拿出证据才行！”
褚萧牧摆了摆手“当日本王虽然没有带随从，但是御史大人可是带了两个小厮，只要找到这两个人，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褚萧牧说完国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这两个人案发后便没了踪影，京兆尹连续多日发动人手寻找也无果，如果等找到人怕这桩案子也成了陈年旧案，所以殿下此番说辞怕只是推脱！”
褚萧牧冷冷瘪了瘪嘴“没找到再找就是，听国舅大人的意思好像很确定这两个人已经找不到了一样，莫不成你知道他们的下落！”
国舅被褚萧牧的话怼得涨红了脸，咳嗽了几声道“我、我微臣怎么会知道，只是看这京兆尹都快把酉都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想必找到的机会很渺茫了！”
褚萧牧冷笑一声“机会渺茫就证明还有机会！”他说完朝着孤月招了招手，不一会孤月便带着两个人到了厅堂，褚萧牧目空一切的将身子往身后的椅子靠着，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两个小厮跪倒在堂，堂上的人神色各异，有高兴的，有震惊的，有摸不着头脑的，只有褚萧牧面目平静的说“人本王替涂大人找到了，剩下的事情涂大人还是自己问吧！本王先行离开，还是避避嫌！”
顾清妙看着褚萧牧离开的身影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不得不说褚萧牧够嚣张，太子殿下与褚萧牧离开后，堂前的国舅大人气得脸色铁青。
回府的路上褚萧牧一直闭目养神，看着她频频撩起车帘他突然小声的问了句“想去逛逛？”
顾清妙浅笑看着他“可以吗？”
酉都的都城很大，虽然来到王府后她出来做过采买，但却没有一次正经的逛过这里繁华的街道，看着褚萧牧双手束在后背走在她身旁，顾清妙小声的问道“御史大人是被自家的小厮杀害的，殿下一早就知道真相了？”
褚萧牧突然停住脚看着她“不！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
顾清妙蹙了蹙眉“可是那两个小厮为什么要杀他？”
褚萧牧冷冷一笑“御史大人好色，贪财，此等人留着终是祸害，可能有人想借刀杀人然后再嫁祸，只是不曾想到原本会被灭口的两人却碰巧被禁军扣押了下来！”
顾清妙抿了抿唇角低声再问“所以这两个小厮背后还是有人指使，那为何殿下不再深究了呢？”
褚萧牧突然拍了拍她的头“有时候真相也需要适可而止，过度深究没有任何意义！御史大人在朝堂与大哥意见不合，这种结果谁说不好的呢？”
褚萧牧说得略有深意，顾清妙原本还想深究但他已经走远了，紧跟上褚萧牧的步伐顾清妙忍不住嘟了嘟嘴。
酉都的街道很宽，街上琳琅满目的东西看得人眼花缭乱，顾清妙难得这般轻松于是东看看西摸摸的高兴极了，两人此刻的状态仿佛褚萧牧成了她的小跟班，看着眼前活泼开朗的顾清妙褚萧牧的眼眸里突然有了些许柔情，看她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精致的糕点出神，褚萧牧突然来到她身后“老板，给这丫头来两块！”
微微抬头，阳光照在褚萧牧的下颚，他的轮廓在阳光下格外俊朗，顾清妙晃了晃神赶紧回答“公子，不用的！”看着她回绝一旁的商贩立刻笑着打趣道“小娘子命真好，相公这般体贴！”
商贩的话突然震动了两个人的心，褚萧牧嘴角浅笑，顾清妙面容阴沉，他们突然沉默，各自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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