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解除了禁足，褚萧牧便正常的开始上下朝，每日作息规律，只是这几日每日芊洛郡主都会到府中缠着褚萧牧游说他参加丞相小姐举办的诗词宴，芊洛郡主磨人的功夫真是一绝，一连几日褚萧牧最终缴械投降答应了她的请求。
或许郡主今日心情尚佳，端着茶水进屋时她竟然对着她浅浅一笑，顾清妙突然觉得受宠若惊，躬身行礼后低声附和了一句“郡主今日可有喜事，气色真好！”
芊洛听着捂着小脸高兴地问“真的吗？”
得到顾清妙肯定的答案芊洛对着她和颜悦色的一笑“小丫头眼力不错，这也能看出来！”说完便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她刚刚放下茶水褚萧牧便头也不抬的说了句“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般狗腿了？”
顾清妙听着耸了耸肩“女为悦己者容，殿下难道没发现芊洛郡主每次来府中都很美吗？”
褚萧牧听完依旧埋着头反问“有吗？”
她一边添着茶水一边想了想回答“又或许因为郡主见到殿下眼里有一抹光的缘故，所以整个人光彩夺目！”
褚萧牧突然抬起头看着她声音低沉表情严肃的问“那你呢？”
她听着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奴婢怎么呢?”
褚萧牧再次郑重其事的问“那你见到本王眼中会是什么样子？”
屋内陷入沉默，顾清妙不语，缓缓低下头，她静静的看着杯中微微荡漾的茶水心底突然自问了一句，她见到他眼中会是什么样子？她想了片刻，得到了答案，应该是仇恨吧！
没得到顾清妙的回答褚萧牧又轻呼了一声“清儿！这个问题很难吗？”
顾清妙抬头淡淡浅笑逃避着回答“殿下是主子，奴婢见了你有的是尊卑！”
褚萧牧冷冷瘪了瘪嘴“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顾清妙依旧浅笑，褚萧牧也不再追问，他们谁也没有挑明刚刚的一切。
来到恒王府近两个月的时间第一次见到太后娘娘亲自到府中探望褚萧牧，说是探望但顾清妙觉得比作相亲似乎要更贴近一些，因为太后还带了几个酉都城中各世家未出阁的小姐。
顾清妙来到前厅时便看到褚萧牧额头轻垂，食指轻柔着太阳穴一副生无可恋冷冽的样子，乍一看去，莫名有几分吓人，与之相反的他对面的几位小姐，个个眉眼低垂，桃腮带笑，娇艳如花，似乎对于褚萧牧的容貌十分满意。
上完茶刚踏出大门远远便看见裘峰十万火急前来救场的样子，顾清妙浅笑看着他调侃道“裘大夫确定要这会儿进去？”
裘峰连连摆头无奈的说“不得不去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出头！此时不出头，更待何时！”
看着他一副慷慨就义，悲壮连连的样子顾清妙难得莞尔一笑打趣道“希望您有好运！”
皇太后虽到古稀之年但身子骨依旧硬朗，一整个下午前厅便传来不绝于耳的欢笑声，整个王府宅院似乎因为这个老人增添了许多暖意。
送走皇太后已经是黄昏时分，褚萧牧难得的打乱了生活节奏，让小厮到后院传唤自己取琴去碧轩亭。
见她放下琴缓缓坐下，褚萧牧突然灌了自己一大口烈酒低声吩咐道“随便选个曲子！”
顾清妙不知道为何此刻的褚萧牧看起来突然有些悲伤，没有过多言语，她只是点头答应后选了曲，乌达纳人总是很虔诚，面对月色，面对月夜，他们总有许多婉转悠扬的曲子，仿佛娓娓道来一件件感人肺腑的故事一般，琴声融入夜色更加引人入胜。
一曲弹完褚萧牧突然猝不及防的道“今天是母后的忌日，每年今日只要我在酉都皇奶奶总是会找各种理由到府上陪着我，其实她的苦心我一直都明白！”
褚萧牧说得很慢，这无疑让她这个听者也感觉到一丝的忧愁，她不知道该怎样接下他的话，于是轻轻拨动琴弦，弹起了她每每想念阿娘时便会弹的曲子。
褚萧牧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喝着酒，今晚的他确实与平日不同，没有冷漠，没有看不透的情绪，褚萧牧似乎第一次将他的悲伤袒露了出来。
月入云层，四围的光线变得暗了许多，褚萧牧突然放下手中的酒杯冷不丁的私语道“母后入宫多年一直不受父皇宠爱，最后郁郁而终！”
他的话突然打乱了顾清妙的音律，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神莫名流露出一丝异样情绪，多么相似的经历，不知为何她与褚萧牧总有太多相似之处，她的阿娘最终也是带着对阿爹的眷恋离开，她的阿爹也很无情，他们似乎总是同病相怜，而他总能激起她内心那一抹不该有的怜惜！
思绪渐乱，顾清妙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她慌乱的抱起琴打算离开，褚萧牧看着她的动作忽的擒住了她的手腕，她停下，没了动作，褚萧牧缓缓地从她怀中取下琴，便将她拥入怀中，唇角在她脖颈处摩挲片刻声音沙哑的低吟道“清儿！清儿！”
他的声音很魔幻让人不忍心推开，顾清妙身子一僵，目光呆滞没有生气的被他拥在怀中，褚萧牧的大手揽在她的腰间，那手心的温度仿佛快要将她烫伤，他的酒气缓缓窜入鼻腔，顾清妙深吸一口气垂在身侧的小手莫名的紧了紧，褚萧牧真是欺人太甚，他们之间有血仇，他这样对她是莫大的侮辱。
小手缓缓放入袖带握住那把锋利的短刀，顾清妙木楞了片刻，她已经放弃过两次机会了，这一次她定然不负所望，看着今晚的月色她突然很淡定从容，一切就在今晚归于尘土，她和褚萧牧的恩恩怨怨也就此了结了吧！
她闭眼鼓起勇气下定决心，刚刚掏出短刀，一旁突然闪出来的暗卫却又再一次使她不得不放弃挥刀的决定！
褚萧牧已经倚在她身上沉沉睡去，暗卫走了过来看着她礼貌问了句“清儿姑娘，主子看来是醉了，还是卑职送他回房吧！”
看着他们离开顾清妙突然颓废的坐了下来，眼泪像雨滴一般滴落在石板上，她是有多懦弱才能一次次的与机会失之交臂，微微侧目她负气的看了看今晚的月亮口中喃喃的说着“阿姐！我该怎么办？”
月亮孤独而行，时间悄然流逝，记忆仿佛被时间蹂躏得零零散散的，顾清妙有太多的心有不甘，却又无助的带着于心不忍，她好恨，为什么自己一个没有菩萨心肠的人非要装得悲悯苍生，倔强的抬起头，她强忍着没有再让眼泪掉下来。
或许郡主今日心情尚佳，端着茶水进屋时她竟然对着她浅浅一笑，顾清妙突然觉得受宠若惊，躬身行礼后低声附和了一句“郡主今日可有喜事，气色真好！”
芊洛听着捂着小脸高兴地问“真的吗？”
得到顾清妙肯定的答案芊洛对着她和颜悦色的一笑“小丫头眼力不错，这也能看出来！”说完便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她刚刚放下茶水褚萧牧便头也不抬的说了句“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般狗腿了？”
顾清妙听着耸了耸肩“女为悦己者容，殿下难道没发现芊洛郡主每次来府中都很美吗？”
褚萧牧听完依旧埋着头反问“有吗？”
她一边添着茶水一边想了想回答“又或许因为郡主见到殿下眼里有一抹光的缘故，所以整个人光彩夺目！”
褚萧牧突然抬起头看着她声音低沉表情严肃的问“那你呢？”
她听着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奴婢怎么呢?”
褚萧牧再次郑重其事的问“那你见到本王眼中会是什么样子？”
屋内陷入沉默，顾清妙不语，缓缓低下头，她静静的看着杯中微微荡漾的茶水心底突然自问了一句，她见到他眼中会是什么样子？她想了片刻，得到了答案，应该是仇恨吧！
没得到顾清妙的回答褚萧牧又轻呼了一声“清儿！这个问题很难吗？”
顾清妙抬头淡淡浅笑逃避着回答“殿下是主子，奴婢见了你有的是尊卑！”
褚萧牧冷冷瘪了瘪嘴“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顾清妙依旧浅笑，褚萧牧也不再追问，他们谁也没有挑明刚刚的一切。
来到恒王府近两个月的时间第一次见到太后娘娘亲自到府中探望褚萧牧，说是探望但顾清妙觉得比作相亲似乎要更贴近一些，因为太后还带了几个酉都城中各世家未出阁的小姐。
顾清妙来到前厅时便看到褚萧牧额头轻垂，食指轻柔着太阳穴一副生无可恋冷冽的样子，乍一看去，莫名有几分吓人，与之相反的他对面的几位小姐，个个眉眼低垂，桃腮带笑，娇艳如花，似乎对于褚萧牧的容貌十分满意。
上完茶刚踏出大门远远便看见裘峰十万火急前来救场的样子，顾清妙浅笑看着他调侃道“裘大夫确定要这会儿进去？”
裘峰连连摆头无奈的说“不得不去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出头！此时不出头，更待何时！”
看着他一副慷慨就义，悲壮连连的样子顾清妙难得莞尔一笑打趣道“希望您有好运！”
皇太后虽到古稀之年但身子骨依旧硬朗，一整个下午前厅便传来不绝于耳的欢笑声，整个王府宅院似乎因为这个老人增添了许多暖意。
送走皇太后已经是黄昏时分，褚萧牧难得的打乱了生活节奏，让小厮到后院传唤自己取琴去碧轩亭。
见她放下琴缓缓坐下，褚萧牧突然灌了自己一大口烈酒低声吩咐道“随便选个曲子！”
顾清妙不知道为何此刻的褚萧牧看起来突然有些悲伤，没有过多言语，她只是点头答应后选了曲，乌达纳人总是很虔诚，面对月色，面对月夜，他们总有许多婉转悠扬的曲子，仿佛娓娓道来一件件感人肺腑的故事一般，琴声融入夜色更加引人入胜。
一曲弹完褚萧牧突然猝不及防的道“今天是母后的忌日，每年今日只要我在酉都皇奶奶总是会找各种理由到府上陪着我，其实她的苦心我一直都明白！”
褚萧牧说得很慢，这无疑让她这个听者也感觉到一丝的忧愁，她不知道该怎样接下他的话，于是轻轻拨动琴弦，弹起了她每每想念阿娘时便会弹的曲子。
褚萧牧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喝着酒，今晚的他确实与平日不同，没有冷漠，没有看不透的情绪，褚萧牧似乎第一次将他的悲伤袒露了出来。
月入云层，四围的光线变得暗了许多，褚萧牧突然放下手中的酒杯冷不丁的私语道“母后入宫多年一直不受父皇宠爱，最后郁郁而终！”
他的话突然打乱了顾清妙的音律，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神莫名流露出一丝异样情绪，多么相似的经历，不知为何她与褚萧牧总有太多相似之处，她的阿娘最终也是带着对阿爹的眷恋离开，她的阿爹也很无情，他们似乎总是同病相怜，而他总能激起她内心那一抹不该有的怜惜！
思绪渐乱，顾清妙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她慌乱的抱起琴打算离开，褚萧牧看着她的动作忽的擒住了她的手腕，她停下，没了动作，褚萧牧缓缓地从她怀中取下琴，便将她拥入怀中，唇角在她脖颈处摩挲片刻声音沙哑的低吟道“清儿！清儿！”
他的声音很魔幻让人不忍心推开，顾清妙身子一僵，目光呆滞没有生气的被他拥在怀中，褚萧牧的大手揽在她的腰间，那手心的温度仿佛快要将她烫伤，他的酒气缓缓窜入鼻腔，顾清妙深吸一口气垂在身侧的小手莫名的紧了紧，褚萧牧真是欺人太甚，他们之间有血仇，他这样对她是莫大的侮辱。
小手缓缓放入袖带握住那把锋利的短刀，顾清妙木楞了片刻，她已经放弃过两次机会了，这一次她定然不负所望，看着今晚的月色她突然很淡定从容，一切就在今晚归于尘土，她和褚萧牧的恩恩怨怨也就此了结了吧！
她闭眼鼓起勇气下定决心，刚刚掏出短刀，一旁突然闪出来的暗卫却又再一次使她不得不放弃挥刀的决定！
褚萧牧已经倚在她身上沉沉睡去，暗卫走了过来看着她礼貌问了句“清儿姑娘，主子看来是醉了，还是卑职送他回房吧！”
看着他们离开顾清妙突然颓废的坐了下来，眼泪像雨滴一般滴落在石板上，她是有多懦弱才能一次次的与机会失之交臂，微微侧目她负气的看了看今晚的月亮口中喃喃的说着“阿姐！我该怎么办？”
月亮孤独而行，时间悄然流逝，记忆仿佛被时间蹂躏得零零散散的，顾清妙有太多的心有不甘，却又无助的带着于心不忍，她好恨，为什么自己一个没有菩萨心肠的人非要装得悲悯苍生，倔强的抬起头，她强忍着没有再让眼泪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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