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练剑

    张若一刚喝了一口茶后，只见那陈玉春大手一推木桌，连带着张若一被推出几米远。

    张若一的腰间佩剑也被震飞了出去，紧接着陈玉春飞身夺下那半空中的剑，用剑身接住两片竹叶儿，将竹叶儿弹飞出去，又将两处的两支暗箭给挡下。

    陈玉春看着那龙渊剑说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公子的。”

    原来刚才陈玉春夺张若一的龙渊，暗处的死士以为是陈玉春想要伤害张若一，所以射出了两只箭羽。

    陈玉春又道:“公子这柄剑不错，是把好剑，不过公子真想学武练剑？”

    张若一又喝了一口茶说道:“没错先生。”

    陈玉春说道:“你这个身份学什么武啊，想杀谁？你还不是一句话。关东铁骑就替你杀干净了。”

    “我想自己动手，我希望身边的人为我而死去。”

    张若一决然到。

    陈玉春笑道:“你呀，找张床，躺在上面眼睛一闭眼，做梦去吧。”

    张若一没有生气道:“我可以练，五十年，一百年，都可以，请前辈赐教！”

    陈玉春喝了口茶道:“你来真的啊！”

    张若一点了点头。

    陈玉春拍手说道:“行，想练什么。”

    “我手中只有剑！”

    “那就练剑！把剑提起来。”

    张若一按照陈玉春的意思照做。

    陈玉春又道:“手臂伸直，站半个时辰。”

    后着陈玉春又在地上捡了一颗石子放在张若一的剑刃上说道:“半个时辰若是这石子掉了，你就别来找我了。”

    结果，张若一坚持到一个时辰后当场晕厥，龙渊剑始终没有倾斜，准确来说，连颤抖都没有。

    陈玉春呆呆望着倒地不起的张若一，走过去捏了捏这小子僵硬如铁的右臂，啧啧道捡到宝了。

    接下来张若一并没有传授张若一如何高深玄奥的招法，只是让他重复四个枯燥动作，直刺，斜撩，竖劈，回掠。刺三千，撩三千，劈四千，掠四千。

    陈玉春本以为这个钟鸣鼎食惯了的公子哥起码会问几个为什么，可张若一没有，只是每日拂晓到僻静院中开始练剑，每日深夜蹒跚离去，龙渊一刻不离身。

    这让陈玉春很是郁闷，同时又产生好奇，张若一表现出来的不仅是意志，还有相当扎实的握刀功底，莫不是这公子殿下先前被军中武将悉心调教过？学了军伍悍刀做防身术？

    这段时间刻意刁难，让张若一练习乏味的握剑，一半是让这个娃儿知难而退，天底下的剑法，没有半步终南捷径可走，另一半则是真心，练刀首要握剑，连剑都拿捏不住，那就不是用剑，而是被剑拖着走，即便拿到手一大摞的绝世剑谱，也只是耍些看似花团锦簇的花哨招式，一旦对敌，只有死路一条。

    初日练刀恰好是大暑。

    大暑过后是立秋。

    张若一始终光膀子练刀，一身锦衣玉食好不容易温养出来的柔滑肌肤晒成了古铜色，愈发精壮，若添些伤疤，便可与行伍悍卒无异。

    可剑法，远未入流。

    白露秋分寒露后是霜降。

    掠四千变成了掠六千。

    张若一终于开口问第一个问题：“剑是百兵之胆，大开大阖，讲求虽千军万马吾往矣，可这回掠是收剑法，怎么就偏要多练了？”

    陈玉春笑道：“世上不怕死的剑客太多了，可不怕死的剑客，最容易死，天下最厉害的回剑术，也逃不掉一个掠字。哪有对谁都是剑取人性命的好剑法。爷爷的大道理，都是阎王殿外转悠一圈回来路上想出来的，学着点。”

    张若一笑道:“如果我真是朽木不可雕的话，那您还在这儿教我，您自己练剑岂不快哉。”

    陈玉春看着张若一说道:“你们姓张的一个个都阴险狡猾。”

    张若一也是憨笑道:“那你觉得我天赋有多好？”

    陈玉春捋了捋胡子说道:“我承认你是天生练剑的材料，但剑法能练。那你内力跟真气怎么办？”

    张若一淡然一笑道:“那就一起练。”

    陈玉春看向远方道:“练是能练，可是太晚了，内力跟真气都是辛苦功夫，只能靠日积月累，你这个年纪才开始练，很难追上别人。”

    张若一坏笑道:“有没有什么速成的办法？”

    陈玉春一马回拒道:“没有！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多大的成就。”

    张若一严肃道:“明天四个动作，我各加三千下。”

    陈玉春叹息道:“没有意义，没有内力做基础，六品以上就是你的极限了。”

    张若一面不改色道:“我努力试试！”

    陈玉春也是叹了口气就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