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端午节
唐妈妈正在炒着锅里的红豆沙生怕糊锅“少加些糖，孩子吃了牙疼”这话是很一边的小秋说的，小秋是宋棋的通房。而红豆沙是给安儿炒的，只有安儿喜欢吃甜食。
宗医士和唐妈妈都喜欢吃我包的猪肉蛋黄馅，宋棋喜欢吃净的，所以倒也好包，昨天的三色丝线也正好派上用场。白色线代表白粽子，黄色是蛋黄肉粽，红色是安儿的豆沙粽。
唐妈妈走过来告诉我“还是觉得宗医士取的名字好，不过你莫告诉大人”
我笑着看向小秋“我是不说的，就是不知道小秋晚上说不说了”
“唐妈妈，姐姐又在打趣奴婢”小秋今年才十八还有些害羞，不过我时常喜欢逗她，就像从前娘娘调侃我一样。
唐妈妈没有理会她，而是走过来问我“怎么站着包啊？”
当然是因为月事来了坐着不方便啊，老是漏，我眨眨眼告诉她“站着包的好吃”
“小秋等会下锅后看着时辰，煮一刻钟闷一个钟，我去叫宗医士起床”“真是热!闷热！”唐妈妈拿了扇子走出厨房。
小秋拿着扇子将红豆馅扇凉，肉也还差些时辰，我也找个凳子坐下拿起团扇取凉“今年倒是比往年热些”
“是，姐姐生产那年天气最好，虽说有太阳，但是不热，安儿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我点点头微笑“是啊，生安儿的时候也没受罪，真是来报恩的好孩子”
看着小秋面色红润的样子，我也知道娘娘与姑姑们为什么能看出来我哪日行房了“几年了，你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啊”
小秋是我来的那一年宋棋找的丫鬟，贴身服侍的，就是那种什么都可以服侍的。
小秋有些难为情，她小声告诉我“大人说不想要孩子”
我疑惑“怎么会呢，我看宋大人很喜欢孩子啊”
“安儿生的像娘子，长的好又讨喜两个小嘴成日不停地说又会哄人，谁见了都喜欢...”
......
闲话间粽子包好了，剩下的就是小秋的活了，我继续打着扇，小秋过来小声问我“姐姐，你说大人回京会不会带上奴婢一起啊”
我不知道“这话该去问你的枕边人啊”
“大人昨日叫奴婢收拾行装，也没说要不要收拾奴婢自己的”小秋肯定是想跟宋棋一起回京的，我想了想回答她
“大人也没说不让你去，应该就是默认一起去吧”她去不去倒是跟我没多大关系，宋棋走了，我与安儿是还要留在这里的，这里真的很好，山清水秀人情暖，唯一的缺点就是夏天热，极其闷热！
“真的？大人是愿意带上奴婢的”小秋激动地拉住我的手，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站起身“我再去炒几个菜吧”
......
饭菜陆续上桌，今天有咸鸭蛋青团粽子雄黄酒绿豆月儿泡豌豆凉粉茱萸花椒炒黄膳凉拌黄瓜鸡汁茄子还有一锅浓浓的黄鱼鸡蛋汤，长寿面，以及安儿喜欢的炸鸡，还有我亲自做的红枣小蛋糕，当然樱桃与桑葚也是五月必不可少的时令水果。
赶在中午前，宋棋抱着安儿回来了，看着宋棋怀里熟睡的面容，我感叹了一句“怎么睡了，真是没口福”
“奴婢抱着安儿回房，姐姐用饭吧”我点点头，小秋是个真心喜欢孩子的，只是不知为何宋棋这么多年都不让她生育。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通房丫鬟只是服侍主人的，并不承担生育的责任。宋棋还是比较传统正派的，所以我猜他是觉得他的第一个的孩子肯定要正室夫人所出。
“宋音，母亲与唐妈妈呢”
“适才用了些，已回房歇息了”
“今日的饭菜，是你做的？”
“嗯，快坐下，尝一尝有没有进步”
他最先品尝的是黄鳝段，他点点头“很好吃”
我剥了一颗白递过去，他伸手接过，我也开始用饭，我喜欢喝绿豆雪泡，冰冰凉的夏日喝最舒服了。
“如今虽热，可女子体凉，应少饮些冰”他又开始劝我了，每年夏天他都不用冰，可是我不行，我十分怕热，女子穿的衣衫又多，坐着也流汗，夏季的扇子是所有女子不离手的物件。
“无妨”我已经喝了一碗了，现在说也晚了。
“你...”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正准备问呢，却听见安儿轻快的声音“阿母，今日有炸鸡是吗”
我回过头，安儿正朝着饭厅跑来，外面烈日炎炎，小秋跟在后面追出了一头的汗
“有，快来”我摆摆手招呼安儿过来
“我想舅舅抱”安儿一来就扭进了宋棋的腿间，他一把将安儿抱起放在腿上，然后夹了只鸡腿递给安儿
小秋也过来坐下用饭，她看着我的冰绿豆汤，也说“娘子这几日还是别饮冰的”
我才意识到自己月经来了，我点头“是，太热了，一时间忘了”
“姐姐做的菜是真好吃，若是开个铺子，肯定叫卖”
我笑了笑扯开话题“随便在家里做做，哪能登堂售卖啊，快吃吧，下午有空陪我做个香包”
小秋点头答应
“舅舅还想喝些水”
“秋儿，取些温水过来”
我将自己的冰饮推到一旁不再用了，就是觉得自己下体的出血越来越多，我如今还是用不惯古代的月事带，自己做了些比较实用的，但这是第二天，确实很多，没一会儿就要换。
“你们先吃，我想回房躺一会儿”
宋棋没有挽留我继续用饭，点了点头
我站起身，快步回到房间，果然衣裙上有了一些，怪不得宋棋适才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我换了衣裙后，又去厨房取了温水，清洗了下体，又开始清洗月事带，然后是洗衣服。
宋棋抱着安儿过来的时候，我正在院子里晾晒衣裙，我忙将月事带藏在衣衫下面
他只是瞄了一眼“这些事叫秋儿做就行了”
我摆摆手“以前在娘娘那这些事也都是自己做的”刚进宫的我只是一个七等宫女什么事情不是自己亲自做的呢，那时的赵页好像还不怎么会爱人。
直到元夕后搬进扶英殿有了人服侍才不避事必躬亲，那时的我们在帝后的保护下，过着轻松愉悦的日子，赵页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郎，每日依旧读着书，参政议政，着眼于国家政事。
而我沉浸在即将做母亲的欣喜中，却不知当时内忧外患的国情，现在看来我真的太傻，殊不知宫中府中俱为一体，东宫事务太子后嗣干系着大宋的天下，多少官员都盯着我与太子妃的肚子，甚至我出宫时还听百姓议论说谁生下皇长孙他日就能母仪天下。
所以向家怕了，我有皇太子的独宠，我有早于太子妃的孕肚，向一堂怕我剩下皇长孙母凭子贵，怕他日赵页登基封我为后，怕向氏的荣华富贵不能持续，他猜的都是对的，赵页确实承诺过我登基时封我为后。
“宋音，晚上凤悟山上有篝火要去吗？”
听见宋棋的话我收回思绪，看着安儿跳起来举手“舅舅我去，我想去，阿母我们一同去吧”
我接过安儿朝着宋棋说“你也去午休会，也不急等日落凉快了我们再出门”
“好”
看着宋棋走后，我将安儿放下蹲下来抚摸着他稚嫩的小脸告诉他“安儿，不要老是让舅舅抱，你自己可以走路的”
安儿点点头“是，阿母，我记住了”安儿实在是来报恩的好孩子。
我拉着安儿的手回房间，将他抱在床边，脱了鞋子，他开始在床上玩耍。我也脱了衣衫闭上眼睛准备午睡，只是安儿老是动，一会儿起来拿这个，一会儿又拿那个，玩具的声响一直在我耳边，伴着外面的蝉鸣，我想起了治平二年的端午...
那日一早就暑热难耐，而我又怀着身孕更是汗流浃背，晚上沐浴后我着了凉爽的罗丝裙躺在里侧，赵页就坐在床边，一边看着书，一边轻轻地替我打着扇。
“殿下看的什么书？”
他停下来，看着我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也算不得书，在看商鞅君的一些随笔”
“给妾看看”
我拿过他的书籍却看不太懂，商鞅我肯定是知道的，商鞅变法加强了前秦的国力，为秦朝一统六国奠定了经济基础。
我当然也知道‘庆历新政’哲明孝皇帝曾任用韩公改革，我也经常看他研究其文章。
所以他也是改革派，想利用变法改变积贫积弱的现状。
对他，我也背过，他上任时国家表面一派繁荣，实则矛盾百年之积，惟存空簿，在他即位后便任用王维安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之路，二人的变法加强了朝廷财政收入，但也因此带来了新旧党争，许多旧派因此被贬。
我想了想还是开口了“殿下，妾在京城有一个表弟姓王，说是扬州签判家的，殿下记得吗”在得知王维安是我的表姨父后我开心过一段时间的。后来我便发现他只是扬州的五品签判，虽已崭露头角，但想要走近京圈的权利中心还是需要一段时日的。
“记得”他对我点点头，然后又翻了一页书
“今日王表弟给妾送了些桃子樱桃桑葚甚甜，这会倒是又想吃了”
他放下书转头吩咐何合“去洗些过来”
宗医士和唐妈妈都喜欢吃我包的猪肉蛋黄馅，宋棋喜欢吃净的，所以倒也好包，昨天的三色丝线也正好派上用场。白色线代表白粽子，黄色是蛋黄肉粽，红色是安儿的豆沙粽。
唐妈妈走过来告诉我“还是觉得宗医士取的名字好，不过你莫告诉大人”
我笑着看向小秋“我是不说的，就是不知道小秋晚上说不说了”
“唐妈妈，姐姐又在打趣奴婢”小秋今年才十八还有些害羞，不过我时常喜欢逗她，就像从前娘娘调侃我一样。
唐妈妈没有理会她，而是走过来问我“怎么站着包啊？”
当然是因为月事来了坐着不方便啊，老是漏，我眨眨眼告诉她“站着包的好吃”
“小秋等会下锅后看着时辰，煮一刻钟闷一个钟，我去叫宗医士起床”“真是热!闷热！”唐妈妈拿了扇子走出厨房。
小秋拿着扇子将红豆馅扇凉，肉也还差些时辰，我也找个凳子坐下拿起团扇取凉“今年倒是比往年热些”
“是，姐姐生产那年天气最好，虽说有太阳，但是不热，安儿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我点点头微笑“是啊，生安儿的时候也没受罪，真是来报恩的好孩子”
看着小秋面色红润的样子，我也知道娘娘与姑姑们为什么能看出来我哪日行房了“几年了，你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啊”
小秋是我来的那一年宋棋找的丫鬟，贴身服侍的，就是那种什么都可以服侍的。
小秋有些难为情，她小声告诉我“大人说不想要孩子”
我疑惑“怎么会呢，我看宋大人很喜欢孩子啊”
“安儿生的像娘子，长的好又讨喜两个小嘴成日不停地说又会哄人，谁见了都喜欢...”
......
闲话间粽子包好了，剩下的就是小秋的活了，我继续打着扇，小秋过来小声问我“姐姐，你说大人回京会不会带上奴婢一起啊”
我不知道“这话该去问你的枕边人啊”
“大人昨日叫奴婢收拾行装，也没说要不要收拾奴婢自己的”小秋肯定是想跟宋棋一起回京的，我想了想回答她
“大人也没说不让你去，应该就是默认一起去吧”她去不去倒是跟我没多大关系，宋棋走了，我与安儿是还要留在这里的，这里真的很好，山清水秀人情暖，唯一的缺点就是夏天热，极其闷热！
“真的？大人是愿意带上奴婢的”小秋激动地拉住我的手，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站起身“我再去炒几个菜吧”
......
饭菜陆续上桌，今天有咸鸭蛋青团粽子雄黄酒绿豆月儿泡豌豆凉粉茱萸花椒炒黄膳凉拌黄瓜鸡汁茄子还有一锅浓浓的黄鱼鸡蛋汤，长寿面，以及安儿喜欢的炸鸡，还有我亲自做的红枣小蛋糕，当然樱桃与桑葚也是五月必不可少的时令水果。
赶在中午前，宋棋抱着安儿回来了，看着宋棋怀里熟睡的面容，我感叹了一句“怎么睡了，真是没口福”
“奴婢抱着安儿回房，姐姐用饭吧”我点点头，小秋是个真心喜欢孩子的，只是不知为何宋棋这么多年都不让她生育。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通房丫鬟只是服侍主人的，并不承担生育的责任。宋棋还是比较传统正派的，所以我猜他是觉得他的第一个的孩子肯定要正室夫人所出。
“宋音，母亲与唐妈妈呢”
“适才用了些，已回房歇息了”
“今日的饭菜，是你做的？”
“嗯，快坐下，尝一尝有没有进步”
他最先品尝的是黄鳝段，他点点头“很好吃”
我剥了一颗白递过去，他伸手接过，我也开始用饭，我喜欢喝绿豆雪泡，冰冰凉的夏日喝最舒服了。
“如今虽热，可女子体凉，应少饮些冰”他又开始劝我了，每年夏天他都不用冰，可是我不行，我十分怕热，女子穿的衣衫又多，坐着也流汗，夏季的扇子是所有女子不离手的物件。
“无妨”我已经喝了一碗了，现在说也晚了。
“你...”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正准备问呢，却听见安儿轻快的声音“阿母，今日有炸鸡是吗”
我回过头，安儿正朝着饭厅跑来，外面烈日炎炎，小秋跟在后面追出了一头的汗
“有，快来”我摆摆手招呼安儿过来
“我想舅舅抱”安儿一来就扭进了宋棋的腿间，他一把将安儿抱起放在腿上，然后夹了只鸡腿递给安儿
小秋也过来坐下用饭，她看着我的冰绿豆汤，也说“娘子这几日还是别饮冰的”
我才意识到自己月经来了，我点头“是，太热了，一时间忘了”
“姐姐做的菜是真好吃，若是开个铺子，肯定叫卖”
我笑了笑扯开话题“随便在家里做做，哪能登堂售卖啊，快吃吧，下午有空陪我做个香包”
小秋点头答应
“舅舅还想喝些水”
“秋儿，取些温水过来”
我将自己的冰饮推到一旁不再用了，就是觉得自己下体的出血越来越多，我如今还是用不惯古代的月事带，自己做了些比较实用的，但这是第二天，确实很多，没一会儿就要换。
“你们先吃，我想回房躺一会儿”
宋棋没有挽留我继续用饭，点了点头
我站起身，快步回到房间，果然衣裙上有了一些，怪不得宋棋适才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我换了衣裙后，又去厨房取了温水，清洗了下体，又开始清洗月事带，然后是洗衣服。
宋棋抱着安儿过来的时候，我正在院子里晾晒衣裙，我忙将月事带藏在衣衫下面
他只是瞄了一眼“这些事叫秋儿做就行了”
我摆摆手“以前在娘娘那这些事也都是自己做的”刚进宫的我只是一个七等宫女什么事情不是自己亲自做的呢，那时的赵页好像还不怎么会爱人。
直到元夕后搬进扶英殿有了人服侍才不避事必躬亲，那时的我们在帝后的保护下，过着轻松愉悦的日子，赵页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郎，每日依旧读着书，参政议政，着眼于国家政事。
而我沉浸在即将做母亲的欣喜中，却不知当时内忧外患的国情，现在看来我真的太傻，殊不知宫中府中俱为一体，东宫事务太子后嗣干系着大宋的天下，多少官员都盯着我与太子妃的肚子，甚至我出宫时还听百姓议论说谁生下皇长孙他日就能母仪天下。
所以向家怕了，我有皇太子的独宠，我有早于太子妃的孕肚，向一堂怕我剩下皇长孙母凭子贵，怕他日赵页登基封我为后，怕向氏的荣华富贵不能持续，他猜的都是对的，赵页确实承诺过我登基时封我为后。
“宋音，晚上凤悟山上有篝火要去吗？”
听见宋棋的话我收回思绪，看着安儿跳起来举手“舅舅我去，我想去，阿母我们一同去吧”
我接过安儿朝着宋棋说“你也去午休会，也不急等日落凉快了我们再出门”
“好”
看着宋棋走后，我将安儿放下蹲下来抚摸着他稚嫩的小脸告诉他“安儿，不要老是让舅舅抱，你自己可以走路的”
安儿点点头“是，阿母，我记住了”安儿实在是来报恩的好孩子。
我拉着安儿的手回房间，将他抱在床边，脱了鞋子，他开始在床上玩耍。我也脱了衣衫闭上眼睛准备午睡，只是安儿老是动，一会儿起来拿这个，一会儿又拿那个，玩具的声响一直在我耳边，伴着外面的蝉鸣，我想起了治平二年的端午...
那日一早就暑热难耐，而我又怀着身孕更是汗流浃背，晚上沐浴后我着了凉爽的罗丝裙躺在里侧，赵页就坐在床边，一边看着书，一边轻轻地替我打着扇。
“殿下看的什么书？”
他停下来，看着我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也算不得书，在看商鞅君的一些随笔”
“给妾看看”
我拿过他的书籍却看不太懂，商鞅我肯定是知道的，商鞅变法加强了前秦的国力，为秦朝一统六国奠定了经济基础。
我当然也知道‘庆历新政’哲明孝皇帝曾任用韩公改革，我也经常看他研究其文章。
所以他也是改革派，想利用变法改变积贫积弱的现状。
对他，我也背过，他上任时国家表面一派繁荣，实则矛盾百年之积，惟存空簿，在他即位后便任用王维安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之路，二人的变法加强了朝廷财政收入，但也因此带来了新旧党争，许多旧派因此被贬。
我想了想还是开口了“殿下，妾在京城有一个表弟姓王，说是扬州签判家的，殿下记得吗”在得知王维安是我的表姨父后我开心过一段时间的。后来我便发现他只是扬州的五品签判，虽已崭露头角，但想要走近京圈的权利中心还是需要一段时日的。
“记得”他对我点点头，然后又翻了一页书
“今日王表弟给妾送了些桃子樱桃桑葚甚甜，这会倒是又想吃了”
他放下书转头吩咐何合“去洗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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