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报复性提问
这个推测，基于世上当真有鬼这个事实上。
不管是怀表的异常，还是铅笔勾勒出来的回答，都让谢沺忐忑不安。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纸上。
谢沺拉着谢思琪小心翼翼的朝门口走去。
虽被游戏勾起了一丝好奇，但哥哥让她走，谢思琪焉能不从，乖巧的跟上了哥哥的步伐。
哪知李成一直分了一半的注意力的在他身上，怕他贼心不死会偷偷开溜。
没等他走两步，李成就疾步走到两人跟前，展臂挡住了去路。
脸上带着欠揍的笑容，左手食指按着唇做着嘘声的姿势，右手懒洋洋的朝谢沺挥着退回去的手势。
笔仙这个招灵游戏，在没有送走笔仙之前，不能干扰参与者，不能发出动静惊扰亡灵，不然笔仙会缠上参与者，给参与者带去厄运。
方才听周洁给霍磊科普时，谢沺也听了一耳朵规则。
担心混不吝的李成为了拦住他发出声响，谢沺拉着妹妹退回原处。
李成得意洋洋的勾了一下唇。
他觉得谢沺空有一副打架的好体魄，却有个致命的软肋。
以后拿捏住他妹妹，怕是逼谢沺跪下叫他爸爸都行。
仅仅只是想象一下让全校女生都追捧的校草跪地叫自己爸爸的画面，李成都通身舒爽。
谢思琪被李成阴阳怪气的笑容搞得反胃不已。
她拉了拉谢沺的手，等哥哥垂头看向她，她张嘴想说悄悄话，却被哥哥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小姑娘眼内写满了困惑。
哥哥从来不怕事儿，打小，谁敢欺负她，他逮着就揍的情况又不是没有发生过，他不该怕霍磊的呀？
谢沺做了个嘘的手势。
妹妹不理解。
但她很听话的点头，保证不会开口。
谢沺这才松开捂着她嘴的手，掏出手机打了一行字。
【遵守笔仙游戏规则，千万不要说话。】
原来不是忌惮霍磊，而是遵守游戏规则。
谢思琪松了一口气，也掏出自己的手机，打了一行字。
【可是我们一开始就没有遵守笔仙的规则呀！】
谢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规则不是刚才周洁对霍磊说的那些？】
妹妹摇摇头。
【周洁说的是游戏进行时的注意事项，然而，笔仙招灵本身就不能让人围观。】
谢沺，“……”
此刻，他还能怎么办？
只能期待怀表和信是有人整蛊自己，期待这个世界上没有诡异，期待一切都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但手中不断跳动的怀表提醒着他，不能抱着侥幸心。
谢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这会显得他有点神经病，但他还是按照有鬼的情况开始分析起来。
在游戏规则已经被一大群围观者违反的情况下，笔仙却没有攻击围观者。
笔仙现在依旧附着在铅笔上，配合着霍磊、周洁的提问回答问题。
照理来说，游戏规则已经被破坏，笔仙现在就可以攻击围观者了。
但它没有这么做。
为什么？
是妹妹记错游戏规则，还是有什么别的因素？
谢沺盯着被一圈白色蜡烛围在中央的霍磊周洁，打开手机搜了一下笔仙的规则。
【在送走笔仙之前，参与的两人不能在提问、笔仙回答时睁开眼偷看，不能大呼小叫惊扰笔仙。
不然笔仙会缠上违反规则那个人。
若参与的两人同时都违反规则，会率先缠上右手握笔的人，并给对方带去厄运，小到倒霉掉东西、走路摔筋斗，大到付出生命代价。】
倒是没有对围观人员有明确的规定。
从规则能看出来，规则限制的对象，不仅仅有参与的两人，还有笔仙。
在参与的两个玩家没有违反规则的情况下，笔仙不能主动伤害他们。
甚至在两个玩家完全遵守规则的情况下，笔仙只能规规矩矩被送走。
为了保险起见，谢沺又搜了一下。
“玩笔仙时能让人围观么？”
【不能。】
【最好不要。】
“玩笔仙时若有人围观，会有什么下场？”
【笔仙仪式顺利完成，就不会怎么样。
若参与的两人违反游戏规则，笔仙折腾完参与人，就轮到旁观者。
所以，最好不要旁观招笔仙。】
这个答案听上去比较靠谱。
那就是说，旁观者并不是笔仙游戏里的参与者，旁观者搞出动静，率先惊扰的并不是笔仙，而是打搅了参与游戏的两个玩家，会导致两人在不该睁眼时睁开眼、不该说话时说了话。
到时候，笔仙第一攻击目标还是被惊扰的“玩家”，而不是旁观者。
只有这么分析，才符合现在的情况。
如此想着，谢沺舒了一口气。
只要霍磊、周洁能规规矩矩完成游戏，送仙归位，就不会有危险。
如此一来，谢沺就更不能带着妹妹走了，避免李成搞事。
他可不想成为引起灾祸的老鼠屎。
铅笔停止了滑动。
霍磊和周洁睁开眼。
瞠目结舌的顺着笔迹组合出来答案。
45分钟！
霍磊咬牙切齿的瞪着周洁。
怪不得她提议以玩笔仙来PK胆量。
肯定是舞蹈室这群女生经常玩，周洁和赵婷联手坑他。
吓唬他只能再活45分钟，以为他就会被吓得落荒而逃，直接认输？
她们未免太小看他了。
就她们能背图？
他好歹也学了几年的画，默写也是他的必备技能。
刚才他没有用心，现在开始，他要大杀特杀。
瞪完人，霍磊就把目光仔细放在纸上，他得抓紧时间牢牢的把这些关键字所在的位置背住。
周洁被霍磊瞪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但这真不是她在搞鬼。
闭上眼后，她的手根本由不得自己，明明这个结果是霍磊主导的，这个色狼肯定是在给她下套。
不管怎么样，这个游戏她也必须玩下去，哪怕是霍磊设的局，只要按照规则来，霍磊也不能扭曲黑白。
而且，她不能输，输了，谁知道霍磊会如何摆弄模特。
周洁闭上眼，霍磊还没能记住纸上所有文字的位置，但不得不跟着闭上眼。
这次轮到他提问。
想扳回一局的霍磊，心里有了计较，“笔仙笔仙，周洁会怎么死。”
对于他的提问，所有人都不意外。
游戏在参与者被激怒的情况下，进入了报复式提问环节。
这对于看戏的人来说相当刺激。
对于谢沺来说，就怕有一方沉不住气，直接学乌鸦掀桌子。
铅笔再次动了起来。
让人意外的是，这次铅笔没有朝着文字移动，反而移到纸上空白的地方画了起来。
随着笔迹移动，围观者脸色越来越差。
一个小人儿呈ORZ状跪在地上。
但是小人儿的头被反向拧了一转。
画像上本该脸朝下的小人，趴跪在地、脸朝向天。
画工还挺不错，能看出有速写功底，不是随随便便画的火柴人，起型形态都画的很不错。
甚至还能看出练功服的款式，以及女生的丸子头，和周洁十分相似的脸蛋。
铅笔停。
霍磊、周洁睁开眼。
看到纸上画的图，周洁紧咬朱唇，好险没有骂出声。
她气得胸膛急速起伏，恶狠狠的瞪了笑容猖狂，终于扬眉吐气的霍磊一眼。
在别人擅长的领域找到突破口，霍磊怎能不得意？
周洁能背字表，他就画图。
没想到自己闭着眼，都能画得这么好。
旁观者，也都觉得是霍磊靠着绘画的本事终于报了一箭之仇。
只有谢沺忧心忡忡。
他看过霍磊的默写作业。
有参照物时，霍磊画得还行。
半默写时，霍磊画得就很一般了。
默写，霍磊画的更是没眼看。
闭上眼默写……霍磊绝对不可能画出这样的水平。
但从方才霍磊的表情看，这幅画的确是他心中所想的画面，他稍有惊讶，也是吃惊于他闭着眼也能画得那么好。
若非如此，霍磊应该相当惊恐才是。
霍磊周洁再次闭上眼。
这次轮到周洁提问。
已知霍磊能靠画画来规避圈字回答，周洁偏偏迎难而上，“笔仙笔仙，霍磊死时什么模样。”
霍磊不是能画么？
这次她要看看对方会怎么画他自己的死相。
闻言，闭着眼的霍磊不屑的撇了撇嘴。
他脸上带着自信，手腕一动，铅笔跟着动了起来。
然而画着画着，霍磊嘴角的弧度就越来越小，脸上也冒出了细汗。
美术生是要背肌肉形态的。
谢沺从霍磊左右手臂肌肉形态变化能看出，一开始他的肌肉很放松。
而现在，霍磊的手臂肌肉鼓了起来。
他在用力。
他鼓足了劲儿想控制住铅笔。
谢沺从画纸上越发恐怖的死亡画像猜测，霍磊没能控制住铅笔，他抢不过笔仙。
谢沺的眼尾又扫了一下周洁。
这一次提问后，她一开始就是放纵的心态，所以表情轻松，手臂没有用力，一点没想抢夺铅笔的控制权。
仔细一想她提这个问的目的，不难猜测她为何如此轻松。
如果霍磊画一个寿终正寝的画面，亦或者答不对题的画面。
那么，游戏结束后，周洁就能以此来证明霍磊可以操控笔。
借口她一个女生哪里抢得过男生。
哪怕她中途认输，也能给舞蹈室的姐妹一个合理的交待，能为她自己留点颜面。
如果霍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画一个他自己死状可怕的图，周洁也赚到了。
铅笔停止移动。
霍磊、周洁睁眼，争先恐后的去看纸上画的内容。
长着霍磊脸的人，骑在刚才画的小人后背上。
侧脸能看到他的嘴角咧到了耳根处，他笑得很得意、很开心，双手掐着刚才那个orz小人的脖子处。
看起来，就像是后面这个霍磊画像伸手，将周洁画像中小人的脖子强行扭了180°。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画面上霍磊纸张内侧，那看不到的半张脸的眼眶处，插着一把美工刀。
不仅如此，霍磊画像的脖子上还插着一块不规则的东西。
从阴影处理来看，那块东西有面，上面有图像。
只是离得远，谢沺看不清楚上面画了什么。
但看材质，像……玻璃！
不管是怀表的异常，还是铅笔勾勒出来的回答，都让谢沺忐忑不安。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纸上。
谢沺拉着谢思琪小心翼翼的朝门口走去。
虽被游戏勾起了一丝好奇，但哥哥让她走，谢思琪焉能不从，乖巧的跟上了哥哥的步伐。
哪知李成一直分了一半的注意力的在他身上，怕他贼心不死会偷偷开溜。
没等他走两步，李成就疾步走到两人跟前，展臂挡住了去路。
脸上带着欠揍的笑容，左手食指按着唇做着嘘声的姿势，右手懒洋洋的朝谢沺挥着退回去的手势。
笔仙这个招灵游戏，在没有送走笔仙之前，不能干扰参与者，不能发出动静惊扰亡灵，不然笔仙会缠上参与者，给参与者带去厄运。
方才听周洁给霍磊科普时，谢沺也听了一耳朵规则。
担心混不吝的李成为了拦住他发出声响，谢沺拉着妹妹退回原处。
李成得意洋洋的勾了一下唇。
他觉得谢沺空有一副打架的好体魄，却有个致命的软肋。
以后拿捏住他妹妹，怕是逼谢沺跪下叫他爸爸都行。
仅仅只是想象一下让全校女生都追捧的校草跪地叫自己爸爸的画面，李成都通身舒爽。
谢思琪被李成阴阳怪气的笑容搞得反胃不已。
她拉了拉谢沺的手，等哥哥垂头看向她，她张嘴想说悄悄话，却被哥哥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小姑娘眼内写满了困惑。
哥哥从来不怕事儿，打小，谁敢欺负她，他逮着就揍的情况又不是没有发生过，他不该怕霍磊的呀？
谢沺做了个嘘的手势。
妹妹不理解。
但她很听话的点头，保证不会开口。
谢沺这才松开捂着她嘴的手，掏出手机打了一行字。
【遵守笔仙游戏规则，千万不要说话。】
原来不是忌惮霍磊，而是遵守游戏规则。
谢思琪松了一口气，也掏出自己的手机，打了一行字。
【可是我们一开始就没有遵守笔仙的规则呀！】
谢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规则不是刚才周洁对霍磊说的那些？】
妹妹摇摇头。
【周洁说的是游戏进行时的注意事项，然而，笔仙招灵本身就不能让人围观。】
谢沺，“……”
此刻，他还能怎么办？
只能期待怀表和信是有人整蛊自己，期待这个世界上没有诡异，期待一切都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但手中不断跳动的怀表提醒着他，不能抱着侥幸心。
谢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这会显得他有点神经病，但他还是按照有鬼的情况开始分析起来。
在游戏规则已经被一大群围观者违反的情况下，笔仙却没有攻击围观者。
笔仙现在依旧附着在铅笔上，配合着霍磊、周洁的提问回答问题。
照理来说，游戏规则已经被破坏，笔仙现在就可以攻击围观者了。
但它没有这么做。
为什么？
是妹妹记错游戏规则，还是有什么别的因素？
谢沺盯着被一圈白色蜡烛围在中央的霍磊周洁，打开手机搜了一下笔仙的规则。
【在送走笔仙之前，参与的两人不能在提问、笔仙回答时睁开眼偷看，不能大呼小叫惊扰笔仙。
不然笔仙会缠上违反规则那个人。
若参与的两人同时都违反规则，会率先缠上右手握笔的人，并给对方带去厄运，小到倒霉掉东西、走路摔筋斗，大到付出生命代价。】
倒是没有对围观人员有明确的规定。
从规则能看出来，规则限制的对象，不仅仅有参与的两人，还有笔仙。
在参与的两个玩家没有违反规则的情况下，笔仙不能主动伤害他们。
甚至在两个玩家完全遵守规则的情况下，笔仙只能规规矩矩被送走。
为了保险起见，谢沺又搜了一下。
“玩笔仙时能让人围观么？”
【不能。】
【最好不要。】
“玩笔仙时若有人围观，会有什么下场？”
【笔仙仪式顺利完成，就不会怎么样。
若参与的两人违反游戏规则，笔仙折腾完参与人，就轮到旁观者。
所以，最好不要旁观招笔仙。】
这个答案听上去比较靠谱。
那就是说，旁观者并不是笔仙游戏里的参与者，旁观者搞出动静，率先惊扰的并不是笔仙，而是打搅了参与游戏的两个玩家，会导致两人在不该睁眼时睁开眼、不该说话时说了话。
到时候，笔仙第一攻击目标还是被惊扰的“玩家”，而不是旁观者。
只有这么分析，才符合现在的情况。
如此想着，谢沺舒了一口气。
只要霍磊、周洁能规规矩矩完成游戏，送仙归位，就不会有危险。
如此一来，谢沺就更不能带着妹妹走了，避免李成搞事。
他可不想成为引起灾祸的老鼠屎。
铅笔停止了滑动。
霍磊和周洁睁开眼。
瞠目结舌的顺着笔迹组合出来答案。
45分钟！
霍磊咬牙切齿的瞪着周洁。
怪不得她提议以玩笔仙来PK胆量。
肯定是舞蹈室这群女生经常玩，周洁和赵婷联手坑他。
吓唬他只能再活45分钟，以为他就会被吓得落荒而逃，直接认输？
她们未免太小看他了。
就她们能背图？
他好歹也学了几年的画，默写也是他的必备技能。
刚才他没有用心，现在开始，他要大杀特杀。
瞪完人，霍磊就把目光仔细放在纸上，他得抓紧时间牢牢的把这些关键字所在的位置背住。
周洁被霍磊瞪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但这真不是她在搞鬼。
闭上眼后，她的手根本由不得自己，明明这个结果是霍磊主导的，这个色狼肯定是在给她下套。
不管怎么样，这个游戏她也必须玩下去，哪怕是霍磊设的局，只要按照规则来，霍磊也不能扭曲黑白。
而且，她不能输，输了，谁知道霍磊会如何摆弄模特。
周洁闭上眼，霍磊还没能记住纸上所有文字的位置，但不得不跟着闭上眼。
这次轮到他提问。
想扳回一局的霍磊，心里有了计较，“笔仙笔仙，周洁会怎么死。”
对于他的提问，所有人都不意外。
游戏在参与者被激怒的情况下，进入了报复式提问环节。
这对于看戏的人来说相当刺激。
对于谢沺来说，就怕有一方沉不住气，直接学乌鸦掀桌子。
铅笔再次动了起来。
让人意外的是，这次铅笔没有朝着文字移动，反而移到纸上空白的地方画了起来。
随着笔迹移动，围观者脸色越来越差。
一个小人儿呈ORZ状跪在地上。
但是小人儿的头被反向拧了一转。
画像上本该脸朝下的小人，趴跪在地、脸朝向天。
画工还挺不错，能看出有速写功底，不是随随便便画的火柴人，起型形态都画的很不错。
甚至还能看出练功服的款式，以及女生的丸子头，和周洁十分相似的脸蛋。
铅笔停。
霍磊、周洁睁开眼。
看到纸上画的图，周洁紧咬朱唇，好险没有骂出声。
她气得胸膛急速起伏，恶狠狠的瞪了笑容猖狂，终于扬眉吐气的霍磊一眼。
在别人擅长的领域找到突破口，霍磊怎能不得意？
周洁能背字表，他就画图。
没想到自己闭着眼，都能画得这么好。
旁观者，也都觉得是霍磊靠着绘画的本事终于报了一箭之仇。
只有谢沺忧心忡忡。
他看过霍磊的默写作业。
有参照物时，霍磊画得还行。
半默写时，霍磊画得就很一般了。
默写，霍磊画的更是没眼看。
闭上眼默写……霍磊绝对不可能画出这样的水平。
但从方才霍磊的表情看，这幅画的确是他心中所想的画面，他稍有惊讶，也是吃惊于他闭着眼也能画得那么好。
若非如此，霍磊应该相当惊恐才是。
霍磊周洁再次闭上眼。
这次轮到周洁提问。
已知霍磊能靠画画来规避圈字回答，周洁偏偏迎难而上，“笔仙笔仙，霍磊死时什么模样。”
霍磊不是能画么？
这次她要看看对方会怎么画他自己的死相。
闻言，闭着眼的霍磊不屑的撇了撇嘴。
他脸上带着自信，手腕一动，铅笔跟着动了起来。
然而画着画着，霍磊嘴角的弧度就越来越小，脸上也冒出了细汗。
美术生是要背肌肉形态的。
谢沺从霍磊左右手臂肌肉形态变化能看出，一开始他的肌肉很放松。
而现在，霍磊的手臂肌肉鼓了起来。
他在用力。
他鼓足了劲儿想控制住铅笔。
谢沺从画纸上越发恐怖的死亡画像猜测，霍磊没能控制住铅笔，他抢不过笔仙。
谢沺的眼尾又扫了一下周洁。
这一次提问后，她一开始就是放纵的心态，所以表情轻松，手臂没有用力，一点没想抢夺铅笔的控制权。
仔细一想她提这个问的目的，不难猜测她为何如此轻松。
如果霍磊画一个寿终正寝的画面，亦或者答不对题的画面。
那么，游戏结束后，周洁就能以此来证明霍磊可以操控笔。
借口她一个女生哪里抢得过男生。
哪怕她中途认输，也能给舞蹈室的姐妹一个合理的交待，能为她自己留点颜面。
如果霍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画一个他自己死状可怕的图，周洁也赚到了。
铅笔停止移动。
霍磊、周洁睁眼，争先恐后的去看纸上画的内容。
长着霍磊脸的人，骑在刚才画的小人后背上。
侧脸能看到他的嘴角咧到了耳根处，他笑得很得意、很开心，双手掐着刚才那个orz小人的脖子处。
看起来，就像是后面这个霍磊画像伸手，将周洁画像中小人的脖子强行扭了180°。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画面上霍磊纸张内侧，那看不到的半张脸的眼眶处，插着一把美工刀。
不仅如此，霍磊画像的脖子上还插着一块不规则的东西。
从阴影处理来看，那块东西有面，上面有图像。
只是离得远，谢沺看不清楚上面画了什么。
但看材质，像……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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