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岳州大战
岳州北门。
一阵炮火过后。
“轰！”
城门瞬间被轰成碎片。
“杀呀！”
艾能奇一马当先，身后无数农民军如潮水般尾随而至，浩浩荡荡地杀入城内。
总兵孔希贵见北门已破，心知大势已去，开始向南门且战且退。
洞庭湖面。
岳州通判刘壁仍在声嘶力竭地大喊：
“开炮！开炮！”
看着己方所剩无几的船只和水中不断传来的呼救声，刘壁眼中却是噙满了泪水。
七拼八凑出来的三百余艘大小战船，不到两个时辰，被贼寇打的近乎全军覆没。
“大人，船就快沉了，求大人赶快换小船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一旁的亲兵急的团团转。
“走？哼！贼寇想要进入岳州城，除非从本官尸体上踏过去！”
说完又向亲兵喝到：“开炮啊，为何不开炮？！”
亲兵闻言哭道：“大人，船舱进水，炮弹都被浸湿了，无法开炮啊！”
刘壁暗叹了一口气，随即盯着前方湖面上挂着白字帅旗的大船，目光锐利地喝到：
“看到那艘最大的船没有？给本官撞上去！”
“啊？大人，不要啊，咱们还是逃吧！”
刘壁一刀将那说话的亲卫砍死，面目狰狞地对其余人喝到：
“撞上去！否则，死！”
五大督军之一的白文选看着前方湖面到处飘落的木板和水中不断扑腾的官军士兵，顿时哈哈大笑：
“哈哈，真是不堪一击！传令，留下五百人打扫战场，其余人准备上岸！”
这时一旁地士兵指着前方不远处疾驰而来的舰船道：“将军，您看！”
白文选闻言，定睛一看，不由有些讶异，随后又笑道：
“这官军将领也算是个忠勇之士，这是想要与本将军同归于尽啊！
传令，不得开炮，缓缓靠近后与其接舷，本将军要活捉那领军之人！”
一众大西水兵得令后，将船排成一列横队缓缓向刘壁坐在的战船驶去。
“大人，贼寇这是要跳帮了！”
所谓跳帮，就是以船舷靠近敌船舷后，士兵跳上敌船进行白刃格斗杀伤对方，或者俘获敌船。
这种海战方法在时下的桨船时代乃是主流战法。
直至17世纪后，随着舰炮威力增大和舰艇机动性能的提高，接舷战战术逐渐被战列线战术所取代。
面对敌方这种接舷跳帮的战法，己方可用“钩拒”拒敌。
也就是利用一种叫“钩拒”的工具，对敌方战船采用“进则拒之，退则钩之”的战术！
只是如今的刘壁已抱着必死的决心，哪还有心思磨磨唧唧。
只见他“唰”地将佩剑抽出，大喝一声：“迎敌！”
“砰！砰！砰！”
一块又一块地木板从敌船上搭了上来。
“杀呀！”
刘壁一马当先，砍翻了一名迎面而来的大西军士兵。
白文选见状：“除了那个当官儿的活捉，其余人全部杀死！”
西军士兵顿时一拥而上。
官军顿时寡不敌众，不到一刻钟，甲板上便只剩下浑身浴血的刘壁和满地的尸体。
数十名西军士兵进而将刘壁团团围住。
“杀！”
西军士兵持着长矛，齐齐向前挺进了一步，却是无人再敢上前跟刘壁单打独斗。
先前就有人见刘壁身躯干瘦，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便想要捷足先登将其活捉好去领功。
不料这这当官儿的看似文绉绉的，杀起人来却是丝毫不含糊，死在他剑下的西军士兵已有数人。
白文选见状皱眉道：“用飞索！”
顿时十余名西军士兵取了绳索便展开一番缠斗。
刘壁终于不敌，被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但口中仍不忘大骂：
“无耻贼子，想要入城，就从本官尸体上踏过去！”
白文选上前就给刘壁一巴掌：“想死？别急，见了八大王再说，万一八大王就赏识你这样的忠勇之士呢！”
“我呸！”
............
南门。
李干德正在城楼上来回巡视着。
“报！禀抚台大人，刘大人所率水军全军覆没，贼军已攻至西城门下！”
“快，快去西门支援，切不可放一个贼军入城！”李干德大急。
这时，孔希贵带着数百骑疾驰而来，身后隐约还有不少追兵。
李干德见状，面色苍白起来，颤声问道：“北门失守了？”
孔希贵上前躬身道：“大人，北门确已落入贼手，咱们大势已去，这岳州守不住了，还是快走吧！”
“本官若是走了，这岳州城的百姓怎么办？”
“顾不了那么多了，贼军马上就追上来了，大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孔希贵急道。
见李干德仍在犹豫，孔希贵对一旁的亲兵喝到：
“愣着干什么，还不速速扶大人上马？！”
几名亲兵忙将李干德扶上马背。
听闻喊杀声越来越近，李干德叹了口气，大手一挥：“撤！”
于是在孔希贵和千余人马的掩护下，向长沙疾驰而去。
岳州府城。
西军士兵正在大肆烧杀掳掠，各种惨叫声、求饶声、痛骂声不绝于耳！
艾能奇在一番搜寻中未能寻到李干德的踪迹，不由大为光火。
这时见孙可望领着一队人马匆匆向南而去，便立即叫住了他。
“孙将军，为何向南？”
孙可望笑道：“哦，云枝啊，据手下来报，李干德那狗官该是向长沙逃命去了，本将军前去追杀！”
艾能奇一听，逃了？
当即便对孙可望拜道：“孙将军，这狗官先前让我吃了一个大亏，此番还请将军将这追击的任务让于在下，待我将那李干德擒下献于八大王，也好将功赎罪！”
孙可望面露难色，但还是故作大度地拍拍艾能奇的肩膀：
“既如此，便由云枝率军追击，务必将那狗官擒杀！”
“多谢，在下这便告辞！”
说完便翻身上马，带着一众骑兵向南疾驰而去。
衡州。
大量流民蜂拥而至，争先恐后地想要入城。
不过城门却是被十余名府衙官差牢牢把守。
“咚！”
一声锣响。
刘熙祚站上高台高声说道：“乡亲们安静，本官有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刘熙祚这才一字一顿地说道：
“贼寇肆虐，迫使大家背井离乡，乃至无家可归！如今那贼寇大举进犯湖湘，衡州桂王府愿倾尽家财，死守衡州！”
这时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
刘熙祚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只是眼下衡州防卫力量不足，需要招募兵勇，下面我宣布：
凡年满16岁以上的男子，愿意应征的，桂王府一次性发给安家银5两，粮米1石，从军后每月还可领取饷银1两。”
人群顿时哗然。
“我愿意！”
“我也愿意！”
人群中响应声此起彼伏。
这时有人一脸怀疑地问道：
“请问官爷，若是报名从军的话，不知这安家银和粮食何时兑现？”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道：“是啊，妻儿已经两天粒米未进了，可不要粮米还未兑现，人就饿死了！”
刘熙祚瞥了那人一眼道：
“若愿应征者，可到旁边去报名登记，筛选合格后钱粮立即兑现！”
人群顿时欢呼起来。
这时人群中一名壮汉拉过另一名高瘦男子问道：“老弟，听到没，除了安家银，一年的饷银足足12两呢！同去？”
男子则一脸担忧、踟蹰不定地道：
“唉，可在下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儿嗷嗷待哺，自家乡一路逃亡至此，如今还未寻得安家落脚之地，又没有任何营生，若是小弟此去从军，他们可怎么办呐？”
壮汉闻言沉默了，如今自己倒是孑然一身，没那么多牵挂。
所以，单身狗也有单身狗的好处不是？
这时一旁的另一名男子闻言凑过来道：“嘿，兄弟是今天刚到的吧？”
“小弟确实是刚到的衡州，只因拖家带口，因而路上多有耽搁，不知兄台有何指教？”
男子顿时笑道：“指教不敢当，只是想告知兄弟一声，那桂王府在城西安西门外搭建了上千个窝棚，是专门给咱们这些逃难而来的人提供的，每日还施两顿粥饭呢。”
“还有这等好事？这桂王府图什么？”高瘦男子明显吃惊不小。
“谁知道呢，或许是名声吧？其实，还有一个小道消息......”男子开始一脸神秘。
这时，一道响亮的声音打断了攀谈的两名男子：
“各位，本官乃衡州知府，今奉桂王府之命，有要事宣布！”
只见衡州知府张任风风火火地赶了来，与刘熙祚相互寒暄后便直奔主题：
“凡愿意参军的，家属可向王府租赁土地，每人每户上限30亩，前三年免税，三年后十五税一，若从军者重伤或战死，那土地便直接归家属所有！”
先前的壮汉闻言，一脸激动地对高瘦男子道：“有窝棚住，还可以租免税的土地来耕种，你如今可还有顾虑？”
高瘦男子却是嗖地一下，闪身便向报名登记处跑去。
壮汉：“？？？”
“军爷，选我吧，您看我这体格、这腱子肉！”高瘦男子不断地展示着自己那根本不存在的肌肉。
那负责筛选的千总闻言，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
“哎哟哟，军爷，轻点！”男子痛叫道。
那千总皱了皱眉道：“嗯......虽然是个瘦皮猴，不过骨架子摆在这，两个月应该能给你养壮咯，你通过了，去登记吧！”
高瘦男子顿时喜滋滋地登记去了。
人群顿时躁动起来，争先恐后地涌向报名登记处，还不忘自荐道：
“军爷，选我，我力气大！”
“军爷，我会骑马！”
“军爷......”
那千总见场面变得极度混乱，不由将手中皮鞭往案台上猛地一抽，怒喝道：
“都给我闭嘴，依次排好队！问你什么答什么，否则休怪我手中皮鞭无情！”
刘熙祚见状笑道：“府尊堪称及时雨啊，此番可算打消了这群流民的顾虑了，真是帮了本官大忙啊！”
张任忙摆摆手：“巡按大人言重了，大家都是奉王命办事，理应相互帮衬，看这架势，大人此番又可扩充数千兵员了吧？”
刘熙祚含笑点了点头。
一阵炮火过后。
“轰！”
城门瞬间被轰成碎片。
“杀呀！”
艾能奇一马当先，身后无数农民军如潮水般尾随而至，浩浩荡荡地杀入城内。
总兵孔希贵见北门已破，心知大势已去，开始向南门且战且退。
洞庭湖面。
岳州通判刘壁仍在声嘶力竭地大喊：
“开炮！开炮！”
看着己方所剩无几的船只和水中不断传来的呼救声，刘壁眼中却是噙满了泪水。
七拼八凑出来的三百余艘大小战船，不到两个时辰，被贼寇打的近乎全军覆没。
“大人，船就快沉了，求大人赶快换小船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一旁的亲兵急的团团转。
“走？哼！贼寇想要进入岳州城，除非从本官尸体上踏过去！”
说完又向亲兵喝到：“开炮啊，为何不开炮？！”
亲兵闻言哭道：“大人，船舱进水，炮弹都被浸湿了，无法开炮啊！”
刘壁暗叹了一口气，随即盯着前方湖面上挂着白字帅旗的大船，目光锐利地喝到：
“看到那艘最大的船没有？给本官撞上去！”
“啊？大人，不要啊，咱们还是逃吧！”
刘壁一刀将那说话的亲卫砍死，面目狰狞地对其余人喝到：
“撞上去！否则，死！”
五大督军之一的白文选看着前方湖面到处飘落的木板和水中不断扑腾的官军士兵，顿时哈哈大笑：
“哈哈，真是不堪一击！传令，留下五百人打扫战场，其余人准备上岸！”
这时一旁地士兵指着前方不远处疾驰而来的舰船道：“将军，您看！”
白文选闻言，定睛一看，不由有些讶异，随后又笑道：
“这官军将领也算是个忠勇之士，这是想要与本将军同归于尽啊！
传令，不得开炮，缓缓靠近后与其接舷，本将军要活捉那领军之人！”
一众大西水兵得令后，将船排成一列横队缓缓向刘壁坐在的战船驶去。
“大人，贼寇这是要跳帮了！”
所谓跳帮，就是以船舷靠近敌船舷后，士兵跳上敌船进行白刃格斗杀伤对方，或者俘获敌船。
这种海战方法在时下的桨船时代乃是主流战法。
直至17世纪后，随着舰炮威力增大和舰艇机动性能的提高，接舷战战术逐渐被战列线战术所取代。
面对敌方这种接舷跳帮的战法，己方可用“钩拒”拒敌。
也就是利用一种叫“钩拒”的工具，对敌方战船采用“进则拒之，退则钩之”的战术！
只是如今的刘壁已抱着必死的决心，哪还有心思磨磨唧唧。
只见他“唰”地将佩剑抽出，大喝一声：“迎敌！”
“砰！砰！砰！”
一块又一块地木板从敌船上搭了上来。
“杀呀！”
刘壁一马当先，砍翻了一名迎面而来的大西军士兵。
白文选见状：“除了那个当官儿的活捉，其余人全部杀死！”
西军士兵顿时一拥而上。
官军顿时寡不敌众，不到一刻钟，甲板上便只剩下浑身浴血的刘壁和满地的尸体。
数十名西军士兵进而将刘壁团团围住。
“杀！”
西军士兵持着长矛，齐齐向前挺进了一步，却是无人再敢上前跟刘壁单打独斗。
先前就有人见刘壁身躯干瘦，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便想要捷足先登将其活捉好去领功。
不料这这当官儿的看似文绉绉的，杀起人来却是丝毫不含糊，死在他剑下的西军士兵已有数人。
白文选见状皱眉道：“用飞索！”
顿时十余名西军士兵取了绳索便展开一番缠斗。
刘壁终于不敌，被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但口中仍不忘大骂：
“无耻贼子，想要入城，就从本官尸体上踏过去！”
白文选上前就给刘壁一巴掌：“想死？别急，见了八大王再说，万一八大王就赏识你这样的忠勇之士呢！”
“我呸！”
............
南门。
李干德正在城楼上来回巡视着。
“报！禀抚台大人，刘大人所率水军全军覆没，贼军已攻至西城门下！”
“快，快去西门支援，切不可放一个贼军入城！”李干德大急。
这时，孔希贵带着数百骑疾驰而来，身后隐约还有不少追兵。
李干德见状，面色苍白起来，颤声问道：“北门失守了？”
孔希贵上前躬身道：“大人，北门确已落入贼手，咱们大势已去，这岳州守不住了，还是快走吧！”
“本官若是走了，这岳州城的百姓怎么办？”
“顾不了那么多了，贼军马上就追上来了，大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孔希贵急道。
见李干德仍在犹豫，孔希贵对一旁的亲兵喝到：
“愣着干什么，还不速速扶大人上马？！”
几名亲兵忙将李干德扶上马背。
听闻喊杀声越来越近，李干德叹了口气，大手一挥：“撤！”
于是在孔希贵和千余人马的掩护下，向长沙疾驰而去。
岳州府城。
西军士兵正在大肆烧杀掳掠，各种惨叫声、求饶声、痛骂声不绝于耳！
艾能奇在一番搜寻中未能寻到李干德的踪迹，不由大为光火。
这时见孙可望领着一队人马匆匆向南而去，便立即叫住了他。
“孙将军，为何向南？”
孙可望笑道：“哦，云枝啊，据手下来报，李干德那狗官该是向长沙逃命去了，本将军前去追杀！”
艾能奇一听，逃了？
当即便对孙可望拜道：“孙将军，这狗官先前让我吃了一个大亏，此番还请将军将这追击的任务让于在下，待我将那李干德擒下献于八大王，也好将功赎罪！”
孙可望面露难色，但还是故作大度地拍拍艾能奇的肩膀：
“既如此，便由云枝率军追击，务必将那狗官擒杀！”
“多谢，在下这便告辞！”
说完便翻身上马，带着一众骑兵向南疾驰而去。
衡州。
大量流民蜂拥而至，争先恐后地想要入城。
不过城门却是被十余名府衙官差牢牢把守。
“咚！”
一声锣响。
刘熙祚站上高台高声说道：“乡亲们安静，本官有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刘熙祚这才一字一顿地说道：
“贼寇肆虐，迫使大家背井离乡，乃至无家可归！如今那贼寇大举进犯湖湘，衡州桂王府愿倾尽家财，死守衡州！”
这时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
刘熙祚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只是眼下衡州防卫力量不足，需要招募兵勇，下面我宣布：
凡年满16岁以上的男子，愿意应征的，桂王府一次性发给安家银5两，粮米1石，从军后每月还可领取饷银1两。”
人群顿时哗然。
“我愿意！”
“我也愿意！”
人群中响应声此起彼伏。
这时有人一脸怀疑地问道：
“请问官爷，若是报名从军的话，不知这安家银和粮食何时兑现？”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道：“是啊，妻儿已经两天粒米未进了，可不要粮米还未兑现，人就饿死了！”
刘熙祚瞥了那人一眼道：
“若愿应征者，可到旁边去报名登记，筛选合格后钱粮立即兑现！”
人群顿时欢呼起来。
这时人群中一名壮汉拉过另一名高瘦男子问道：“老弟，听到没，除了安家银，一年的饷银足足12两呢！同去？”
男子则一脸担忧、踟蹰不定地道：
“唉，可在下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儿嗷嗷待哺，自家乡一路逃亡至此，如今还未寻得安家落脚之地，又没有任何营生，若是小弟此去从军，他们可怎么办呐？”
壮汉闻言沉默了，如今自己倒是孑然一身，没那么多牵挂。
所以，单身狗也有单身狗的好处不是？
这时一旁的另一名男子闻言凑过来道：“嘿，兄弟是今天刚到的吧？”
“小弟确实是刚到的衡州，只因拖家带口，因而路上多有耽搁，不知兄台有何指教？”
男子顿时笑道：“指教不敢当，只是想告知兄弟一声，那桂王府在城西安西门外搭建了上千个窝棚，是专门给咱们这些逃难而来的人提供的，每日还施两顿粥饭呢。”
“还有这等好事？这桂王府图什么？”高瘦男子明显吃惊不小。
“谁知道呢，或许是名声吧？其实，还有一个小道消息......”男子开始一脸神秘。
这时，一道响亮的声音打断了攀谈的两名男子：
“各位，本官乃衡州知府，今奉桂王府之命，有要事宣布！”
只见衡州知府张任风风火火地赶了来，与刘熙祚相互寒暄后便直奔主题：
“凡愿意参军的，家属可向王府租赁土地，每人每户上限30亩，前三年免税，三年后十五税一，若从军者重伤或战死，那土地便直接归家属所有！”
先前的壮汉闻言，一脸激动地对高瘦男子道：“有窝棚住，还可以租免税的土地来耕种，你如今可还有顾虑？”
高瘦男子却是嗖地一下，闪身便向报名登记处跑去。
壮汉：“？？？”
“军爷，选我吧，您看我这体格、这腱子肉！”高瘦男子不断地展示着自己那根本不存在的肌肉。
那负责筛选的千总闻言，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
“哎哟哟，军爷，轻点！”男子痛叫道。
那千总皱了皱眉道：“嗯......虽然是个瘦皮猴，不过骨架子摆在这，两个月应该能给你养壮咯，你通过了，去登记吧！”
高瘦男子顿时喜滋滋地登记去了。
人群顿时躁动起来，争先恐后地涌向报名登记处，还不忘自荐道：
“军爷，选我，我力气大！”
“军爷，我会骑马！”
“军爷......”
那千总见场面变得极度混乱，不由将手中皮鞭往案台上猛地一抽，怒喝道：
“都给我闭嘴，依次排好队！问你什么答什么，否则休怪我手中皮鞭无情！”
刘熙祚见状笑道：“府尊堪称及时雨啊，此番可算打消了这群流民的顾虑了，真是帮了本官大忙啊！”
张任忙摆摆手：“巡按大人言重了，大家都是奉王命办事，理应相互帮衬，看这架势，大人此番又可扩充数千兵员了吧？”
刘熙祚含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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