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寻仙（四）
方司行盯着蔡沅指尖触过桌面的痕迹，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
只知道他大概在画些什么，非要说，那就是蚯蚓……
蔡沅见众人都面露不解，从身后书架上拿出一份地图铺开在了桌面上。
“天下地势各有相异，有一马平川之处，亦有山隘险峻之所。有如江河磅礴之水，亦有星散溪流湖泊。至于为何如此，造化天工，难以估量。”
方司行其实想说自己知道会为何如此，故事要从冈瓦纳古陆的地壳变动开始说起，那时地球上还没有人类……
“但这些山川河流走势其实暗合阴阳，就如我们人身内所含经络。神医观人之经络，小可判疾病，断生死，大可观命格，晓命途。而神人观山河走势，可知天下，算古今，通历史，知千秋。
我知将军今日会来，便是其中一种——粗观星象，可推事些许，是为卜卦。”
方司行点头。从古至今，以星空测算人命，一直都流传于各个民族的传说之中。从玄妙无比的《推背图》，再到神秘莫测的塔罗牌。人类似乎坚信此道。
《三国演义》里也多次写到此术，比如诸葛亮可以通过观星来查看牌堆上的……
总之，在这个穿越后的世界里，存在这样的东西倒也合情合理。
“但是观个人之命，乃是皮毛！天下大势，乃是无数人命格交错，也许稍有谬误便会差之千里！因此想要测算天下，就要先观天下。
自然魁伟，表象太多！变数一多，自然就看不清楚。所以便有前人用剖开迷雾，传下如此之图。”
他又摊开一张地图，这次在九州地图之上，竟缠绕着七十二根黑线，有的地方甚至揪成一团，有的地方则零星分布一两根。
有的黑线在半路断开，有的则横跨九州，有的独自横亘，也有的几根最后汇聚在一起变的粗重。
“这就是龙脉！”
方司行大致了解过龙脉的说法。
古代王朝气运，皆与地势上的龙脉有关，因此设立都朝时往往要选在龙兴之地，来求国祚绵长。
而有一说法是满清之所以入关，明朝龙脉被李自成所断，长城之内再无一条完整龙脉可跟满清抗衡。
但他没听说过龙脉有如此之多……他见过最多的说法便是古代有二十四朝，所以龙脉有二十四根。
蔡沅看着他茫然的目光，大致猜到了他心中所惑，
“所谓龙脉，乃是气运汇聚之征兆。世道不同，龙脉亦有所不同，盛世之时，王朝气运鼎盛，龙脉甚至只有一条，位于王朝都城之处。
如今乱世，大汉将倾，是故气运四散天下各处，如此纷杂。
凡是一方豪杰，皆是应龙脉而生之人，气运加身，雄踞一方！而真正英雄可吞食其它气运。那时龙脉便真如古龙相搏，互相吞食，最后王朝一统，龙脉也汇聚成一条——如此往复，就是天下之大势！”
方司行明白了，三国演义里开篇说过，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正是此道理！而乱世出英雄，也应征了蔡沅所说。
诚然每个朝代的建立最后开国之人就是乱世的最终胜者，但是他的敌人们也必然是群星璀璨，甚至有些胜负就在一线之间！这些人不就是所谓气运之子吗？
“但只观龙脉或许可以推出一二，然人不相同，有人气运磅礴，却未必可以因此最后得胜。”
方司行心里替袁绍说了句别骂了。
“但只要再辅以观人之术，天下大势，便九分清楚！不过，这些是学派中另外一脉的学问，并不是我蔡家世代所学。”
方司行看着那张地图，突然觉得这屠龙之术，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可怕。
“所谓屠龙之术，就是破除气运，斩断龙脉！说白了，要斩的目标，是那些窃居龙脉，最终却不能一统天下，或者雄踞一方的微小势力！以此来加快天下一统的进程，救百姓于水火。”
方司行听明白了。但是不明白的是屠龙的过程是怎样的，难道派出白述这样的绝顶高手把那些小势力的头头给刺杀了吗？
那他还是觉得蔡沅在家里做个法把他们咒死更加现实。
“屠龙之术何需刀兵！商鞅，白起，李斯，韩信都是擅长屠龙之术的饱学之士！屠龙之术，不斩无辜，不败英豪，屠的是天下草芥！”
蔡沅眸光如炬，言语间似乎有刀剑作响，身上的温润气息早就没了踪影，这一刻他在方司行眼里从一介书生变成了一负长剑的剑客，而他剑指之处，乃是天下蛟龙！
他给自己翻译了一下。
这门学问的终极含义就是帮着好人打坏人。
方司行挠挠头，不知道自己算是好人还是坏人，能不能拥有一根小小的龙脉，还不被屠。
“蔡某既然愿见将军，自然没有和将军敌对的道理。”
方司行大喜过望，当即准备小孩喝酸奶——开舔！
“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不知将军何求于我？”
蔡沅笑笑，又恢复了那般儒雅模样。
方司行挠了挠头，才发现自己打白述打的忘记此行目的了。
他赶忙把自己将要筑城，请他勘定风水的目的讲了一遍。
蔡沅点头，目光投向那张地图，
“将军宏愿不小，以一城图一天下，某亦心向往之！
但将军既欲平北，攘除异族，何不图以此城汇整个江北龙气？
以此威压戎夷，让这蛮族千百年不得抬头，功延汉武卫霍，福泽天下百姓？”
方司行微微一怔，
汉朝，是这个民族得名的朝代，讨四方异族，伐强敌无数。
后世皆对汉武帝好大喜功，奢靡至极颇有微词，甚至以暴君称之。
但方司行从来都把他视为古往今来第一流的君主。
武帝时期，异族威胁，已经到了危如累卵的程度。
在此之前，高祖刘邦曾经被围困白登山，险些丧命，而后几朝都是采取和亲这种与之斡旋的手段。
武帝讨伐匈奴，乃是尽举国之力，用尽了祖父两代积累的家底，甚至卖官鬻爵，一大部分都是外战所用。
所幸大汉人才辈出，打的匈奴几近灭族，而后威震塞外，致使千百年来的中原朝廷鼎盛时期必会安西平北，使异族拜服。
但假使汉武帝以举国之力为匈奴所破，两千年历史，岂会如后？
秦皇汉武，皆是能挽天倾之辈！
“愿听先生教诲！”
方司行看着那疆土茫茫，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异族拥兵自重，将军想要平之，恐不容易。”
方司行昂首大笑，
“总有草芥千万，吾一足可以踏之！”
蔡沅低头笑笑，忽然想起了几日前来此拜访的另一人，
他为自己带来了一张龙脉图，那之上辽东龙脉突然紊乱，
用那人的话说，
“气运磅礴，犹如真龙现世！”
只知道他大概在画些什么，非要说，那就是蚯蚓……
蔡沅见众人都面露不解，从身后书架上拿出一份地图铺开在了桌面上。
“天下地势各有相异，有一马平川之处，亦有山隘险峻之所。有如江河磅礴之水，亦有星散溪流湖泊。至于为何如此，造化天工，难以估量。”
方司行其实想说自己知道会为何如此，故事要从冈瓦纳古陆的地壳变动开始说起，那时地球上还没有人类……
“但这些山川河流走势其实暗合阴阳，就如我们人身内所含经络。神医观人之经络，小可判疾病，断生死，大可观命格，晓命途。而神人观山河走势，可知天下，算古今，通历史，知千秋。
我知将军今日会来，便是其中一种——粗观星象，可推事些许，是为卜卦。”
方司行点头。从古至今，以星空测算人命，一直都流传于各个民族的传说之中。从玄妙无比的《推背图》，再到神秘莫测的塔罗牌。人类似乎坚信此道。
《三国演义》里也多次写到此术，比如诸葛亮可以通过观星来查看牌堆上的……
总之，在这个穿越后的世界里，存在这样的东西倒也合情合理。
“但是观个人之命，乃是皮毛！天下大势，乃是无数人命格交错，也许稍有谬误便会差之千里！因此想要测算天下，就要先观天下。
自然魁伟，表象太多！变数一多，自然就看不清楚。所以便有前人用剖开迷雾，传下如此之图。”
他又摊开一张地图，这次在九州地图之上，竟缠绕着七十二根黑线，有的地方甚至揪成一团，有的地方则零星分布一两根。
有的黑线在半路断开，有的则横跨九州，有的独自横亘，也有的几根最后汇聚在一起变的粗重。
“这就是龙脉！”
方司行大致了解过龙脉的说法。
古代王朝气运，皆与地势上的龙脉有关，因此设立都朝时往往要选在龙兴之地，来求国祚绵长。
而有一说法是满清之所以入关，明朝龙脉被李自成所断，长城之内再无一条完整龙脉可跟满清抗衡。
但他没听说过龙脉有如此之多……他见过最多的说法便是古代有二十四朝，所以龙脉有二十四根。
蔡沅看着他茫然的目光，大致猜到了他心中所惑，
“所谓龙脉，乃是气运汇聚之征兆。世道不同，龙脉亦有所不同，盛世之时，王朝气运鼎盛，龙脉甚至只有一条，位于王朝都城之处。
如今乱世，大汉将倾，是故气运四散天下各处，如此纷杂。
凡是一方豪杰，皆是应龙脉而生之人，气运加身，雄踞一方！而真正英雄可吞食其它气运。那时龙脉便真如古龙相搏，互相吞食，最后王朝一统，龙脉也汇聚成一条——如此往复，就是天下之大势！”
方司行明白了，三国演义里开篇说过，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正是此道理！而乱世出英雄，也应征了蔡沅所说。
诚然每个朝代的建立最后开国之人就是乱世的最终胜者，但是他的敌人们也必然是群星璀璨，甚至有些胜负就在一线之间！这些人不就是所谓气运之子吗？
“但只观龙脉或许可以推出一二，然人不相同，有人气运磅礴，却未必可以因此最后得胜。”
方司行心里替袁绍说了句别骂了。
“但只要再辅以观人之术，天下大势，便九分清楚！不过，这些是学派中另外一脉的学问，并不是我蔡家世代所学。”
方司行看着那张地图，突然觉得这屠龙之术，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可怕。
“所谓屠龙之术，就是破除气运，斩断龙脉！说白了，要斩的目标，是那些窃居龙脉，最终却不能一统天下，或者雄踞一方的微小势力！以此来加快天下一统的进程，救百姓于水火。”
方司行听明白了。但是不明白的是屠龙的过程是怎样的，难道派出白述这样的绝顶高手把那些小势力的头头给刺杀了吗？
那他还是觉得蔡沅在家里做个法把他们咒死更加现实。
“屠龙之术何需刀兵！商鞅，白起，李斯，韩信都是擅长屠龙之术的饱学之士！屠龙之术，不斩无辜，不败英豪，屠的是天下草芥！”
蔡沅眸光如炬，言语间似乎有刀剑作响，身上的温润气息早就没了踪影，这一刻他在方司行眼里从一介书生变成了一负长剑的剑客，而他剑指之处，乃是天下蛟龙！
他给自己翻译了一下。
这门学问的终极含义就是帮着好人打坏人。
方司行挠挠头，不知道自己算是好人还是坏人，能不能拥有一根小小的龙脉，还不被屠。
“蔡某既然愿见将军，自然没有和将军敌对的道理。”
方司行大喜过望，当即准备小孩喝酸奶——开舔！
“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不知将军何求于我？”
蔡沅笑笑，又恢复了那般儒雅模样。
方司行挠了挠头，才发现自己打白述打的忘记此行目的了。
他赶忙把自己将要筑城，请他勘定风水的目的讲了一遍。
蔡沅点头，目光投向那张地图，
“将军宏愿不小，以一城图一天下，某亦心向往之！
但将军既欲平北，攘除异族，何不图以此城汇整个江北龙气？
以此威压戎夷，让这蛮族千百年不得抬头，功延汉武卫霍，福泽天下百姓？”
方司行微微一怔，
汉朝，是这个民族得名的朝代，讨四方异族，伐强敌无数。
后世皆对汉武帝好大喜功，奢靡至极颇有微词，甚至以暴君称之。
但方司行从来都把他视为古往今来第一流的君主。
武帝时期，异族威胁，已经到了危如累卵的程度。
在此之前，高祖刘邦曾经被围困白登山，险些丧命，而后几朝都是采取和亲这种与之斡旋的手段。
武帝讨伐匈奴，乃是尽举国之力，用尽了祖父两代积累的家底，甚至卖官鬻爵，一大部分都是外战所用。
所幸大汉人才辈出，打的匈奴几近灭族，而后威震塞外，致使千百年来的中原朝廷鼎盛时期必会安西平北，使异族拜服。
但假使汉武帝以举国之力为匈奴所破，两千年历史，岂会如后？
秦皇汉武，皆是能挽天倾之辈！
“愿听先生教诲！”
方司行看着那疆土茫茫，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异族拥兵自重，将军想要平之，恐不容易。”
方司行昂首大笑，
“总有草芥千万，吾一足可以踏之！”
蔡沅低头笑笑，忽然想起了几日前来此拜访的另一人，
他为自己带来了一张龙脉图，那之上辽东龙脉突然紊乱，
用那人的话说，
“气运磅礴，犹如真龙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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