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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和熊掌

    随着大纛(dao,古代行军的旗)的移动整个大军也在缓慢的调转路线,伯仁怕再出现此前的事情便让原本懈怠的斥候全部出动,这次他们不得再有损失。

    行军到夜里也没有出现意外后,大军便停了下来,整顿休息一个时辰。

    伯仁与杜佚坐得偏远,周围空旷的没什么落座的地方,因此胡霜拾了块树皮往伯仁那处走去,坐下后胡霜便把手中的干粮递给了伯仁。

    伯仁伸手接了下来却没有开始吃的意思,只是握着干粮怜着好几次的看向胡霜。

    胡霜装不了视而不见便直接说道,“主子,你有话就还是直接吩咐吧。”

    伯仁纠结了一阵还是说道:“如果韩丕白真的不能活,那就动用冀国的暗线将他保出来吧,他是我们先前留下的暗棋,现在他还没有发挥作用就被韩重山拔除,是我们明珠弹雀,得不偿失。”

    “可主子前面还说要看看他的能耐,现在怎么言行不一,况且动用冀国暗线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在冀国的多年布置也很有可能付诸东流。”

    “他要同我谈公事我自然就要看看他有能耐与否,可若论私事他就算是是没能耐,我也不会让他死。”

    坐在一旁的杜佚有些不悦的插嘴道:“主子为何偏就看中了那韩忍?”

    杜佚说着还加重了语气,“儿女情长恐怕是会阻碍大业。”

    伯仁看了眼杜佚,摇了摇头道,“我与他未有什么儿女之情,大帅想多了。”

    “若是对我处事有何意见,大帅可以直说。”

    “主子,我对您可从没有意见!”杜佚着急解释起来。

    “刚刚那番话不是你以往会说的。”

    “我……”

    伯仁语气平静地放下了手中的干粮,转手拿起了腰间透光的玉佩,“大帅放心,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主子,我此前言语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心里担忧。”

    “无事,你这性子我是知道的。”

    伯仁收起了手中玉佩道:“不管你们如何看我这个主子,我自都是坦诚相待,救韩丕白我心中却有私情,他曾于我有恩,我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你们担忧我,我理解,可若我连自己的私情都不顾,那这大业我拿什么资格去争?要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跟着我,就不怕有一日我也将你们卖了吗?”

    胡霜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主子不会!”

    伯仁笑着拍了拍胡霜的头,“是啊,不会,大业之心未曾敢忘,只是我也不想断了自己的私情。”

    “徊州作为亡国之地有我军镇守在内也却依旧不服乾国的统治,叛乱不息,甚至家家都挂着申王像以表追念,君上听此一怒之下杀了申国的三姓贵族,把申国降兵送来填江,种种之事虽然扬了乾王的威望,可也让申民震怖,反倒让他们叛乱得更厉害,复国之心更盛。”

    “乾国为了镇压徊洲叛乱费了不少心血银钱也没有将他们彻底镇压下来,现在徊州被玄国占了倒也是把这烫手山芋仍给了他们,等玄国把徊州啃的差不多了我们再重新拿回徊洲也不失为缓兵之计。”

    “所以要夺回徊州,大军又不能插手边境,那这临近徊州的长威郡郡守必须是我们的人。”

    杜佚有些为难,“主子也知道我们武人身边也都是些舞刀弄枪的人,这牧民治谷我们还真不在行。”

    “我知道,所以我是让你去拉拢现在的长威郡守的老师—周然师。”

    “啊,主子!你认真的吗?周然师与我父亲不和甚重,如今父亲故去他对我也常是白眼相待。”

    “可他站也在你这边劝过君上发兵攻冀不可操之过急,他处事,是公允的。”

    “那他估计也不会搭理我,京中的人都知道他清廉奉公,不交友,不党朋,连住的地方都只要一个老叟打理,他把自己就围得铁桶一样,我怎么可能拉拢得了他。”

    “放心吧,我会让胡霜帮你的。”

    在一旁肯饼的胡霜听此转过了头来,呆呆的冲着杜佚一笑,脸上沾着饼屑也随之掉落,她发现后立马又拾起了噻回嘴中,含糊不清的说着,“大帅…放心还有我呢。”

    伯仁也将干粮沾了沾水往口中塞去,嚼了两下后咽了下去。

    他们之间的话题结束了,天色沉了下来,行伍中开始断断续续的生起了火把,整顿休息一下后他们今日会连夜行军,伯仁看着远处零星火把的光点似乎要与天际的星光连成一片,她在此刻想起了杜佚的那句儿女情长,她其实内心是蔑视的,鱼和熊掌如何不能兼得?

    日夜不歇的奔袭殷树华早已头晕眼花,他身上有伤早就体力透支,整个火字营残余现在全听圆悟的指挥,他们出了南城门后往西边渡江后北入胥岭,到了胥林深处才甩离了冀军,走了一段路后也不知为何没有冀军追来了,但是他们不敢放松,一直逃奔。

    殷树华蓦地从马背上滚了下去,这一动静吓了众人一跳,李壬从后赶上,下马去看他死了没有。

    圆悟知道他们已经日夜不歇逃奔了两日一夜了,人马皆疲,现在没有冀军追来他才下令休息。

    李壬上前探了殷树华的鼻息,发现人还活着就把殷树华挪到了一颗树下,让他靠着树干给殷树华灌了口水,随后又给自己灌了口水后才嘶哑着嗓子对圆悟说道:“臭和尚,我们只剩二十四个人了。”

    圆悟将马背上的老丈抱下安置好后也给自己灌了口水没有答话,火字营一万零八十一人,韩重山下令全歼,从火字营突围又到胥岭追杀,能活下二十四人已是不易。

    殷树华得了口水就慢慢缓了过来,殷树华听到李壬的话后心中突来的悲怆,竟又痛哭起来,李壬听得了哭声怕这哭声会激起众人心中的颓意,立马上前扇了殷树华一巴掌,“你个大男人哭什么!”

    “我恨!我恨不能杀了韩重山!”殷树华揪住了身下杂草嘶喊着。

    殷树华这话一出火字营的人也个个握紧了手上的刀,他们明明什么也没做韩重山却要如此至他们于死地,此恨难咽,他们心中自是不平。

    圆悟插了一句道,“救下那群百姓就是祸端,当初……算了,反正现在我等已经摆脱了韩重山的一时追捕,不如大家就此散了,各回各家。”

    李壬气得冲上去也给了圆悟一巴掌,这活下的火字营二十人也个个重新站了起来围住了圆悟,就连殷树华也瘸着腿爬起身来拿着手中的剑指向了着圆悟,“你这伧人,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韩忍就不该救那群百姓,不然你我也不至于落得现在的下场。”

    “救百姓何错之有?火字营全歼百姓全戮就连你我今日亡命也全是因为那韩重山恶贼该死,现在你要怪韩将军当日不该救人了?是非不分,对错不分,竟还在这里搅乱军心。”

    火字营残余之一的胡不归也接声道:“你不要忘了你要是不入军营也不过是一个平头百姓,韩将军救的到底是谁,谁心里该有数。”

    圆悟挨了一掌,又见众人个个握剑围他,似有要杀他的样子,他反倒淡定的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有人会想不清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呢。”

    圆悟擦去了嘴角的血迹,“我刚刚所言意在试探而已,是怕到时候我们一众人等逃亡路上肯定会被韩重山设计分心,假如我们中间真有看不清局势的人,现在我就会让李壬举刀把他杀了,免得到时候害死我们所有人。”

    “你是狡辩还是真是如此?我等能从围杀中能活到现在也都算得上半个角色,你是不信我等还是怕我等杀了你?”

    “我确实不信尔等,我们从荆水城逃出来除了是为活命外,还是要把将军也一起救出的,你们没有归心于将军随时可因自己私欲舍弃将军,所以我得知道你们到底做何想的。”

    “我胡不归做过游侠一生散漫从不喜做那奴颜婢膝之人,可现在你不信我,我就愿以身起誓我纷亥胡不归愿认韩忍为主!”

    一人犹豫良久,“我自知将军待我恩重但我仍有家室,只能在此与你们分道扬镳,但你们的行踪我自是死也不会说出去的。”

    “还有人吗?”

    圆悟问了一句还有人吗也没人再接话,那人有些尴尬地转身离开,圆悟立马看向了李壬,李壬皱眉不动,圆悟眼中就带起了怒意,李壬无奈之下只能举起陌刀,劈杀了那要辞别之人,血溅当场。

    圆悟的语气不善,“不管此事你们如何看我,但要走的人就必须死,我们的行踪关乎生死性命不能靠一句担保来承担,从火字营逃出开始我们就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这条船也只能到一个地方那就是去京都救将军,凡是要跳下这条船的人都得做好被淹死的准备。”

    他们这群人想独自一人走出胥岭是不可能的,胥岭野兽横行毒物众多,想要活就只能抱团取暖,而且他们也想救韩丕白,他们是火字营里少数武艺不俗的人,通事理,讲仁义,只是有些不满圆悟的手段太过,可又一想圆悟如此也是为了他们考虑也就没人反驳。

    “不管是救将军还是去哪,现在我们都听你的。”胡不归替众人答了一句。

    殷树华侧目看向圆悟,这人是有些手段的。

    圆悟也正巧看向了殷树华,“殷将军,在下心里是还要几个问题要问问你的。”

    殷树华耐不住腿上伤痛就地坐了下来,“你问吧,也不要叫我什么将军了,直呼其名就是。”

    “好,殷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