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耒中山

    小冀王皱着眉头没有再回唇语,他冷了神色直直的盯着韩丕白,这样严肃的神情出现在一个九岁孩子脸上显得格外的不搭。

    他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少年不怕死,他与这个少年无亲无故,今日也是第一次相见。

    为什么这个少年愿意教他怎么掌权,还愿意为了他牺牲自己。

    “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只认冀国的天下是王氏的天下。”韩丕白唇边的血水淌到了他的喉结出,艳丽得像被人割破的伤。

    小冀王突然松开了韩丕白还在滴水的囚衣,再次附耳在韩丕白的耳旁说道:“你放心,本王不会让你死。”

    言讫,小冀王突然站起身来怒喝道:“这大胆狂徒居然不肯认罪,看来是必要先吃点苦头才能说了,来人,给他用水刑。”

    门外的狱吏又再次进来架着韩丕白下去行刑。

    小冀王背着手走出廷尉狱时对着身边的公公小声吩咐道,“大伴(大伴:是指从小陪在皇帝身边的宦官),把他弄晕就行,别让他受苦。”

    公公点了点头就留在了廷尉狱,怕这些人没轻重真把韩丕白弄死了。

    逃命的路上圆悟似乎生了病总是脸色苍白,好几次想要走的李壬看他这样也不就勉强熄了独自回余梁的心思。

    圆悟等人一路绕着边缘无人处赶往京城时,不出所料地听到了圆悟李壬两人被通缉的消息,他们实在不敢青天白日得进入余梁,只得躲躲藏藏的踏入耒中山。

    可刚一入林李壬就举起了手中的陌刀,喊道:“大家戒备。”

    众人一齐拔刀往中间靠拢护住了殷树华等人,随后不等众人反应就响起了一声大笑,“哈哈哈哈,警觉性可以啊,不过还是晚了。”

    他们的四周或从树上跳下或从草中冒出一二百人将圆悟等人直接围住,为首的壮士从树上跳出后,“二十个人中还有一个老一个残,这点人就赶往我这耒中山闯,不要命的?不知道这耒中山上住了一个赵大王?”

    那壮士大刀下插,入土三寸,“既然来了,就给本大王留下些买命钱吧。”

    圆悟这群人为了逃命早就把马匹全换了干粮,现在是一个子都拿不出来。

    当然李壬也不打算给,他提着陌刀,瞧着面前的这人臂膀壮硕,双腿有力,身上应是有着不俗的武艺的,若是以往李壬定能与他一战,可现在他们不是一对一,他们还有伤员,李壬不敢硬战。

    二十对两百,硬碰硬没有一丝胜算,圆悟只得走出前赔笑道:“大王恕罪,我等一群伤病着急求医不巧路过此地,无意冒犯,我等愿意速速离去。”

    “哈哈哈偶然路过?你们明明从吉寿村出来就直奔山中而来,这谎话扯得可不精明。”

    圆悟眉心一跳,他们从没入山就被人盯上了?那这些人懂侦查可不像是寻常流匪。

    “我等扯谎只是怕大王不信真话,并非有意欺瞒。”

    壮汉笑得更加猖狂,“哈哈哈哈有意思,这世间还有人不信真话愿听假话了不成?倒让我听听这真话是什么?”

    “若这真话说得不真,就拿你们来试试我今日刚磨的刀利不利?”

    圆悟上前拱手,“不瞒大王,我等是来寻人的。”

    “寻人?寻谁?”

    “韩忍。”

    那壮汉听此愣了一下,身后两百人反倒一齐拔刀逼近,为首的壮汉眼中没有了刚刚的嬉笑打诨反倒露出了一抹凶光,“尔等何人?”

    李壬察觉不对,这些人怎么瞧着和韩忍有仇?一时将陌刀横前,随时准备动手。

    圆悟没想到说出韩忍的名字后这些人的杀意反而更浓,他都有些都拿不准韩忍让他们到此地的缘由了。

    圆悟还是拉住了欲要动手的李壬,如实答道:“我等是他手下,是他让我等来此。”

    壮汉听此不再犹豫举刀砍去,圆悟朝前一跪,立马举出了手中韩丕白留下的木质令牌,“杀我一人,留下他们!”

    那壮汉见了令牌后大刀突止,抬手一下就叫停了其他挥刀逼近的流匪。

    壮汉夺下了圆悟手中令牌仔细的瞧着,时不时的还瞥眼去瞧圆悟,“确实是主上的令牌。”

    圆悟自知韩忍不会把他们送入虎口,但也没想到这人戒备之心如此之重,“大王,我们真是主上派来的人。”

    “等等等等,主上为何让你们来耒中?你们这又是伤又是残的怎么也不像是主上会招的人。”

    “招人?我等不是韩忍招来的人,我等是他手下的兵,不久前主上被陷害槛送京师,我等又被韩重山追杀,与主上分离时就只给了我等这一令牌,我等猜测令牌上的耒中二字是想让我等来此地,故才拖着伤残赶路至耒中山。”

    那壮汉沉思片刻,“这倒说得通了。”

    壮汉又一拱手,“在下赵平德,各位也不必唤我大王,这身行头也不过掩人耳目,即是同为主上效力我自不会为难各位。”

    “各位伤残不如先入山寨休息整顿再做详聊。”

    “好。”

    圆悟虽打消这壮汉对他们的疑虑,可却没有打消他对这壮汉的疑虑,刚刚圆悟提到韩丕白槛送京师的消息这人也并未露出惊讶的神情,也就是说他们早已知晓了此事,可他们却没有丝毫担忧,显得格外怪异。

    入寨之路曲折,赵平德一路领头一路嘱咐道,“这山上布了许多陷阱兽夹,各位跟紧,免得受些不必要的皮外伤。”

    圆悟一边应和一边默默记下了路线。

    走了许久才到一个看似山寨的地方,说他看似山寨的原因是他的寨门有女墙有角楼,还时不时传来整齐的操练呼喝声,俨然透着一股城池的味道。

    贾二娃被胡不归背着,这老丈一路都沉默得很,此时却突然开口问道,“这是在练兵?”

    圆悟警觉地看向赵平德,生怕犯了人家的忌讳,不想赵平德朗声一笑,“你这人,不怕死?”

    贾二娃没回他,只往呼喝声传来之处看去,赵平德见他不理自己反倒起了心思,“不错,是在练兵,各位要去瞧瞧?”

    圆悟刚想拒绝,贾二娃就一口应下,“你带路。”

    赵平德没想到这人如此无礼,他身旁的跟随看不下想斥责时却被赵平德拦了下来,“那你们跟我走。”

    走到正在有人操练的校场时,所有人都不免吃了一惊,他们操练的兵居然人人带重甲,人人配长矛弓箭,配骏马,最主要的是还只是在操练!

    也就是意味着,这支军队的马匹配置必然是一人两匹以上!

    要知道四国中的军队能配重甲长矛弓箭配两匹马以上的就只有拱卫王室的王庭之师,这样的军队不是别人想练就能练的,而是这个东西是个销金窟,光是铁甲磨损就是一笔巨费何论其他支出。

    所以众人看到这支重甲骑兵时直接人眼兑换成了座座金山。

    原本圆悟猜测韩丕白最多不过给自己留过底牌屯了一支军队,可他没想过这支军队会是一支重甲骑兵。

    赵平德见他们个个漏出惊讶之色,有些得意的说道,“各位以为如何?”

    “长矛弓箭固然善于远攻,可最好还配一柄弯刀,这样一来上马可驰射,下马可游击。”李壬自觉的接话。

    李壬说完后一阵众人突的沉默,李壬这才反应过来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他下意识的看向了圆悟,“怎么了?都看着我,我说错话了?”

    赵平德笑着说道:“没有说错什么,回头我给主上说道说道此事,配上弯刀也不是不行,就是这训练骑兵游击的人还得再找找。”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余梁李壬。”

    “李兄可愿………”

    “赵兄,我等早已疲累不已,不知何时能歇下,还得烦请赵兄派个大夫来给我们这里的伤员看看,其中一个已经五日没有醒了。”

    李壬直接打断了赵平德接下来的话,他不是不愿替韩丕白练兵而是此时他只想安顿好圆悟他们后回家去看看家中亲故是否受到了牵连。

    “呦,老赵你在这干什么呢?不是说去吉寿村抓人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了。”

    此时走来一长髯精瘦的男子,打量了一下圆悟众人语气不善,“将人在山下解决了就行,怎么带入了寨中。”

    赵平德无所谓的答道:“他们是主上的人。”

    “查过了?”

    “查过了。”

    长髯男子听此一下换了笑脸,“既然查过了怎么还不送人下去休息,还带人来校场真是不知礼数。”

    赵平德本欲反驳可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长髯男子热情地招待着众人,“来来来,各位随我来,这就给各位安排好住处。”

    李壬圆悟两人对视一眼似乎也察觉出了不对,默契的跟了上去。

    一行人安置好后,长髯男子隔了一刻钟就又来招呼众人去就餐。

    宴上长髯男子居左赵平德居右,圆悟扫了一眼便知这长髯男子地位在赵平德之上,圆悟落座看着长髯男子问道,“这位义士如何称呼?”

    “哎呀,瞧我把这事忘了,在下金算子,各位唤我金兄就好。”

    众人互通了姓名后,李壬便单刀直入问道,“金兄,主上入狱之事你可知晓?”

    “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晓。”金算子惊讶的掉了手中酒杯。

    “金兄莫慌,今日我等可以就此商量出一个计策把主上救出。”圆悟看他演得起兴就也没有拆穿。

    金算子假装着急的往地上看去,“唉,我的酒杯呢?”

    “来人,再给我上只酒杯。”

    金算子打着哈哈继续说道,“这确实得好好商议,毕竟事关主上。”

    “金兄,这寨中到底有多少兵?可否让我等直接劫狱救出主上。”

    “唉唉唉,不可,不可,寨中也就两千甲士,真要与禁军相抗那就是以卵投石呀。”

    “为何我觉得可行,我等是主上的兵自然是为主上肝脑涂地,禁军虽多但是不及我们强,劫狱之事大可一试。”赵德平饮下自己杯中酒水后说道。

    李壬也就此接道,“既然赵兄有此意不如就此商讨一番今夜就可派兵下山劫狱。”

    说道“派兵”两字赵德平就不说话了,只看着金算子,金算子持箸吃菜没有回应赵平德,他随口说道:“各位壮士不必着急,今夜我就点兵让他们下山救主上。”

    金算子一下举起了新上的酒杯,“来来来各位先喝酒先咥(die,吃的意思)菜,吃饱了喝足了咱们才有力气救主上。”

    这话就连胡不归也察觉出不对了,这人虽然口中尊韩丕白为主上可却根本没把韩丕白的事放在心上,胡不归一下摔了碗筷一声不吭的走了,他最不愿与这般嘴脸的人相处。

    圆悟见胡不归突然如此立马解释道:“金兄别怪,胡不归的牙有毛病,刚刚摔碗筷估计是牙疼了,我陪金兄喝酒。”

    金算子也没恼,抚着长髯与圆悟喝了许久,赵平德见圆悟的做派,只是愤恨的瞪了他一眼后走了,金算子倒是一个人喝了个烂醉,根本不愿再提点兵下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