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夜谈
深夜，林间拿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将一些想法写在纸上，但是看起来就跟鬼画符一样，也难怪，一辈子都没摸过几次毛笔，现在写出来自己能看懂也就不错了。
“见过王公公！”
“见过陛…”
“免了，不要声张，把门打开吧。”
林间手里正写着，听见屋外传来声音，猜到可能是王承恩来了，随即停下笔准备去开门。
刚起身门就被侍卫从外边打开了，林间看见人走进来，刚要上前，发现率先进来的不是王承恩，而是崇祯。
“王公公，这是…？”林间满脸问号，看着走进来的二人道：“不是说带我去见去的吗，怎么把陛下带过来了。”
“乾清宫人多耳杂，是朕临时改变主意了。”进屋后的崇祯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林间，随意解释道。
王承恩拉出椅子，伺候崇祯落座，坐下来的崇祯拿起桌上墨迹还未干透的纸张，皱着眉头看了几眼。
“没想到先生还写得一手好字，这草书颇有几分气势。”
林间看了眼狗啃般的纸面，有些尴尬：“哪里哪里，略懂略懂。”
同时心中有了一丝喜意，崇祯能以先生二字称呼他，说明多少对他已经放下了戒备，索性直接挑起了正事。
“陛下能来找我，想必是已经证实了我所说的话。”
崇祯轻点头颅，算是默认了。
“袁崇焕的确有过私斩瞒报的行为，但此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
“以他目前蓟辽督师的地位，就单单这件事，朕还真拿他没办法。即便如你所说，他连毛文龙也一起杀了，但只要他不回京师，朕同样无能为力。”
崇祯握紧了拳头，有些恼怒又有些无力。
“咳，陛下不要着急，若是你真想杀袁崇焕，以后会有机会的，而且这机会算算时间很快就到了。”林间开口，安慰了一下崇祯。
“先生此话怎讲？袁崇焕岂是坐以待毙之徒？”崇祯闻言有些疑惑，手握大权犹如封疆大吏的袁崇焕怎么会乖乖束手就擒。
“呵呵，陛下以为毛文龙的东江军士如何？”
崇祯沉默了一下道：“毛文龙一部虽然是流民组建起来的部队，不像明军传统边镇一样是将领军护世袭而维持起来的，但是这么多年来为我大明打出了不少捷战。”
“最主要的是他就像我大明安插在建虏后方的一颗钉子，对建虏的活动多少起到了牵制作用，让建虏不敢倾巢而出来劫掠我边关的城镇。”
该说不说，崇祯虽然没有经受过系统的储君培训，但是对这些军事多少有些了解，还能说上那么一两句。
林间点点头，认可了崇祯的看法。
“陛下说的没错，毛文龙就是一匹野狼，紧紧的咬在建虏的屁股后面，虽然对建虏来说，毛文龙也许不值得派大军清剿，但是建虏想要入关抢粮，那就得想想抢的时候屁股会不会被毛文龙给咬上一口。”
“而且如陛下所言，东江镇皆是流民组建，除了毛文龙以外，怕是没有人能节制他们了吧。如果这时候袁崇焕莫名暴起，一刀抹了毛文龙的脖子，导致东江军民军心涣散。建虏发现跟在自己身后的饿狼不见了，没有了牵制，陛下你说建虏奴酋会当如何。”
崇祯目光凝重，诚然抗击建虏的主力都是边关，但是关外毛文龙的作用也不可小觑。
“先生，难道死了一个毛文龙，我边关那多么士兵将领就对付不了区区建虏么。”
“陛下，你还是没有抓住重点，这不是死不死个毛文龙的问题。一个毛文龙当然决定不了什么，就算袁崇焕也死了也是没有什么。但是要明白死一个人的代价是什么，由他而引起的后果在不在我们能承受的范围。”
“先生，既然你说你是未来而来的人，毛文龙被杀是事实，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也是我大明承受不住的吗？”崇祯态度有些强硬，硬声道。
林间心里摇了摇头，崇祯总归是太年轻了，后世总有人说其目光短浅，刚愎自用，看来也不无道理，虽然年轻还不严重，但是随着年龄增长和国家的内外压力，怪不得会有那种性格。
“陛下，我从未来而来不会有假，若你是真想知道毛文龙死了会发生什么，甚至袁崇焕死了会发生什么，以你的结局，大明的结局，我都可以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你。”
“但是陛下，后世有一句话我想告诉你。”
“历史不可更改。”
“敬畏历史。”
“陛下，你确定你要听吗？”
站在二人身旁的王承恩脸色有些发白，他看向面露一丝惊惧的崇祯。又看向林间，他感觉此时说话的林间仿佛变了一个人，凛冽的语气，透露着前所未有的严肃，与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崇祯目中露出挣扎，整个人有些兴奋，又有一丝恐惧，林间的话犹如黄吕大钟，在质问考验他的内心同时，又如魔音贯耳诱惑着他。
“朕为人龙，这历史，如何听不得！如何改不得！”崇祯目中透露着疯狂：“先生，请畅言！”
“陛下，老奴先行退下了。”王承恩果断开口，这些事情已经不是他一个太监能听得了，若是听了，即便崇祯再器重他，完事后怕是也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
“公公留步！”崇祯正准备同意王承恩让其退下，林间却提前开口叫住了起身的王承恩。
“陛下，这些话王公公听了也无妨，一来王公公是绝对忠于陛下你的，这点你大可放心。二来，很多事情需要信得过的人去帮你完成，王公公在宦官群体中浮沉多年，事情由王公公去办会方便许多。”
“这…”停下脚步的王承恩回头看向了崇祯。
崇祯看了眼王承恩，又把目光投向林间，虽然有些疑惑为何林间会那么肯定王承恩的忠诚，但是林间都那么说了，况且王承恩一直以来的表现办事能力都让他颇为放心，而且林间说的也没错，总要有人去替他办事的，与其找其他人，倒不如就用王承恩。
“既然林先生开口，那大伴你就留下来吧。”
王承恩急忙跪地拜谢了崇祯，又满带感激的看了眼替他说好话的林间，这才起身回到桌前。
“陛下！”
林间清了清嗓子。
“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那我就将我知道的说给你们听。但是请陛下记住，我讲的是历史，是原本已经发生了的事，但对于你们来说，可能难以接受。所以请你们务必冷静。”
崇祯和王承恩用力点了点头，但是那股紧张感却怎么也散不去。
“那我就从袁崇焕杀毛文龙讲吧！”
“原本的历史是崇祯二年六月，具体是哪一日忘了，袁崇焕会以阅兵为由登岛擅杀毛文龙，而且拒不上报。”
“毛文龙被杀的直接后果就是东江镇从上到下再无抗虏之心。”
“而关外，努尔哈赤的接班人皇太极正在磨刀霍霍，他从宁锦之战失败后就对此耿耿于怀，一些想着再侵边关。再得知后方没有毛文龙窥伺过后，据说是率十万大军倾巢而出，绕关千里，借道蒙古入了关。”
“最后长驱直入，一路打到了京城，使距今二百年前正统年的“土木堡之变”再次发生。”
“嘭！”
“什么！”
听到土木堡之变五个字的崇祯气得脸都紫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用近乎咆哮的声音怒道：“卑贱奴酋，竟敢如此猖獗。”
“见过王公公！”
“见过陛…”
“免了，不要声张，把门打开吧。”
林间手里正写着，听见屋外传来声音，猜到可能是王承恩来了，随即停下笔准备去开门。
刚起身门就被侍卫从外边打开了，林间看见人走进来，刚要上前，发现率先进来的不是王承恩，而是崇祯。
“王公公，这是…？”林间满脸问号，看着走进来的二人道：“不是说带我去见去的吗，怎么把陛下带过来了。”
“乾清宫人多耳杂，是朕临时改变主意了。”进屋后的崇祯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林间，随意解释道。
王承恩拉出椅子，伺候崇祯落座，坐下来的崇祯拿起桌上墨迹还未干透的纸张，皱着眉头看了几眼。
“没想到先生还写得一手好字，这草书颇有几分气势。”
林间看了眼狗啃般的纸面，有些尴尬：“哪里哪里，略懂略懂。”
同时心中有了一丝喜意，崇祯能以先生二字称呼他，说明多少对他已经放下了戒备，索性直接挑起了正事。
“陛下能来找我，想必是已经证实了我所说的话。”
崇祯轻点头颅，算是默认了。
“袁崇焕的确有过私斩瞒报的行为，但此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
“以他目前蓟辽督师的地位，就单单这件事，朕还真拿他没办法。即便如你所说，他连毛文龙也一起杀了，但只要他不回京师，朕同样无能为力。”
崇祯握紧了拳头，有些恼怒又有些无力。
“咳，陛下不要着急，若是你真想杀袁崇焕，以后会有机会的，而且这机会算算时间很快就到了。”林间开口，安慰了一下崇祯。
“先生此话怎讲？袁崇焕岂是坐以待毙之徒？”崇祯闻言有些疑惑，手握大权犹如封疆大吏的袁崇焕怎么会乖乖束手就擒。
“呵呵，陛下以为毛文龙的东江军士如何？”
崇祯沉默了一下道：“毛文龙一部虽然是流民组建起来的部队，不像明军传统边镇一样是将领军护世袭而维持起来的，但是这么多年来为我大明打出了不少捷战。”
“最主要的是他就像我大明安插在建虏后方的一颗钉子，对建虏的活动多少起到了牵制作用，让建虏不敢倾巢而出来劫掠我边关的城镇。”
该说不说，崇祯虽然没有经受过系统的储君培训，但是对这些军事多少有些了解，还能说上那么一两句。
林间点点头，认可了崇祯的看法。
“陛下说的没错，毛文龙就是一匹野狼，紧紧的咬在建虏的屁股后面，虽然对建虏来说，毛文龙也许不值得派大军清剿，但是建虏想要入关抢粮，那就得想想抢的时候屁股会不会被毛文龙给咬上一口。”
“而且如陛下所言，东江镇皆是流民组建，除了毛文龙以外，怕是没有人能节制他们了吧。如果这时候袁崇焕莫名暴起，一刀抹了毛文龙的脖子，导致东江军民军心涣散。建虏发现跟在自己身后的饿狼不见了，没有了牵制，陛下你说建虏奴酋会当如何。”
崇祯目光凝重，诚然抗击建虏的主力都是边关，但是关外毛文龙的作用也不可小觑。
“先生，难道死了一个毛文龙，我边关那多么士兵将领就对付不了区区建虏么。”
“陛下，你还是没有抓住重点，这不是死不死个毛文龙的问题。一个毛文龙当然决定不了什么，就算袁崇焕也死了也是没有什么。但是要明白死一个人的代价是什么，由他而引起的后果在不在我们能承受的范围。”
“先生，既然你说你是未来而来的人，毛文龙被杀是事实，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也是我大明承受不住的吗？”崇祯态度有些强硬，硬声道。
林间心里摇了摇头，崇祯总归是太年轻了，后世总有人说其目光短浅，刚愎自用，看来也不无道理，虽然年轻还不严重，但是随着年龄增长和国家的内外压力，怪不得会有那种性格。
“陛下，我从未来而来不会有假，若你是真想知道毛文龙死了会发生什么，甚至袁崇焕死了会发生什么，以你的结局，大明的结局，我都可以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你。”
“但是陛下，后世有一句话我想告诉你。”
“历史不可更改。”
“敬畏历史。”
“陛下，你确定你要听吗？”
站在二人身旁的王承恩脸色有些发白，他看向面露一丝惊惧的崇祯。又看向林间，他感觉此时说话的林间仿佛变了一个人，凛冽的语气，透露着前所未有的严肃，与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崇祯目中露出挣扎，整个人有些兴奋，又有一丝恐惧，林间的话犹如黄吕大钟，在质问考验他的内心同时，又如魔音贯耳诱惑着他。
“朕为人龙，这历史，如何听不得！如何改不得！”崇祯目中透露着疯狂：“先生，请畅言！”
“陛下，老奴先行退下了。”王承恩果断开口，这些事情已经不是他一个太监能听得了，若是听了，即便崇祯再器重他，完事后怕是也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
“公公留步！”崇祯正准备同意王承恩让其退下，林间却提前开口叫住了起身的王承恩。
“陛下，这些话王公公听了也无妨，一来王公公是绝对忠于陛下你的，这点你大可放心。二来，很多事情需要信得过的人去帮你完成，王公公在宦官群体中浮沉多年，事情由王公公去办会方便许多。”
“这…”停下脚步的王承恩回头看向了崇祯。
崇祯看了眼王承恩，又把目光投向林间，虽然有些疑惑为何林间会那么肯定王承恩的忠诚，但是林间都那么说了，况且王承恩一直以来的表现办事能力都让他颇为放心，而且林间说的也没错，总要有人去替他办事的，与其找其他人，倒不如就用王承恩。
“既然林先生开口，那大伴你就留下来吧。”
王承恩急忙跪地拜谢了崇祯，又满带感激的看了眼替他说好话的林间，这才起身回到桌前。
“陛下！”
林间清了清嗓子。
“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那我就将我知道的说给你们听。但是请陛下记住，我讲的是历史，是原本已经发生了的事，但对于你们来说，可能难以接受。所以请你们务必冷静。”
崇祯和王承恩用力点了点头，但是那股紧张感却怎么也散不去。
“那我就从袁崇焕杀毛文龙讲吧！”
“原本的历史是崇祯二年六月，具体是哪一日忘了，袁崇焕会以阅兵为由登岛擅杀毛文龙，而且拒不上报。”
“毛文龙被杀的直接后果就是东江镇从上到下再无抗虏之心。”
“而关外，努尔哈赤的接班人皇太极正在磨刀霍霍，他从宁锦之战失败后就对此耿耿于怀，一些想着再侵边关。再得知后方没有毛文龙窥伺过后，据说是率十万大军倾巢而出，绕关千里，借道蒙古入了关。”
“最后长驱直入，一路打到了京城，使距今二百年前正统年的“土木堡之变”再次发生。”
“嘭！”
“什么！”
听到土木堡之变五个字的崇祯气得脸都紫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用近乎咆哮的声音怒道：“卑贱奴酋，竟敢如此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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